“簡直是一派胡言!堂堂天界瑤池值官大總管怎會被區區一座神殿壓死!我看你們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被天奴知道了,所以才公報私仇,殺人滅口!”王母娘娘憤怒的派案起身, 將我上報天奴意外殞命的奏摺用力扔在我面前, 憤聲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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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天奴大人的死確實是有內情, 還請娘娘聽小神……”我站在殿前, 低着頭裝作極爲恭敬的對王母娘娘解釋道, 可是看着在她身邊悠閒地品着茶水,卻一直皺眉打量着站我身邊的楊戩的玉帝,心中確實有些發慌, 他不會這麼快就看出楊戩是假的了吧。
“孫小喬!這事本宮沒有問你,你給本宮閉嘴!楊戩!你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今天你要是不給本宮講清楚, 本宮是不會就這樣輕易饒了你的!”我一句反駁的話還未說完, 就被王母娘娘厲聲出言打斷,她瞪我一眼, 隨即轉身指着楊戩憤聲怒道。
“楊戩!本宮在問你話呢!楊戩!”伏羲師伯此時根本就沒有去理會已經快要發狂了的王母,他此刻正在微翹着脣角和玉帝兩個對視呢!我無語,偷偷拽了拽他的衣袖,給個面子,不要暴露的這麼明顯好不好啊!
“楊戩?奧, 對, 我是楊戩, 那個怎麼了, 出什麼事了?”師伯收回眼神, 整整自己的衣襟說道。
“楊戩!你不要在這兒跟本宮裝糊塗!”王母娘娘看了看坐在一旁臉色有些不太高興的玉帝,稍稍收斂一下, 冷臉坐下問道。
“這還有什麼可講的,奏章上說的很清楚了,真君神殿塌了,天奴被壓死了啊,娘娘你是不是年紀大了,眼神不太好了,還是腦子遲鈍了。奧,雖然某些人的字寫的是難看了些,但是好歹還是看得出來吧,難不成說娘娘的理解能力如此低下,連這麼簡單的幾句話也看不懂?”師伯一副鄙視的摸樣對王母娘娘說道。
“陛下!娘娘!二郎真君由於真君神殿倒塌、天奴殉職,腦子受了些刺激,這件事情還是小神來解釋吧。陛下!此事確實是有蹊蹺,還請陛下准許小神慢慢解釋!”看着又要拍案而起臉色已經明顯發黑的王母娘娘,我趕緊上前一步擋在師伯面前,大聲對玉帝說到。
“好了,你慢慢說就是了,也不是什麼大事,那真君神殿爲什麼就無緣無故的塌了呢?”玉帝又看了王母娘娘一眼,慢悠悠的對我說道。
“這要真是從頭解釋牽扯可就大了,娘娘要真要追究,那可就先要治二郎真君一個包庇之罪了,我到真君神殿的日子並不長,但是卻私下了碰見過好幾次天奴以娘娘心腹之由威脅二郎真君,就說上次天奴還讓二郎真君從下界偷偷找童女上天供他玩樂,我要不是看在二郎真君知道這事有損他們在天界名譽,所以一拖再拖,最終並沒有賦予實踐的面子上,早就將他們兩人拿下了!”我將師伯擋在身後解釋道。
“胡說八道!憑他楊戩怎麼會被天奴威脅!楊戩,難道你被天奴抓到了什麼把柄?”王母娘娘重重拍着桌子對着楊戩怒道。可‘楊戩’此時一直在看玉帝並沒有理會王母娘娘的話。
“有把柄啊,這把柄不就是二郎真君暗戀嫦娥的把柄嗎?當年娘娘想必知道這事的吧!”我無奈自然而然輕聲接道。
“大膽楊戩,你身爲司法天神竟然敢動凡心!”王母娘娘指着楊戩怒道。
“動凡心?我都成親幾十萬年了,還動的哪門子凡心!娘娘果然是年紀大了腦子有問題。”師伯抱着胳膊輕哼一聲,在我身後說道。
“娘娘要不然就去查查看,當年是誰在天界隨便散佈楊戩私會嫦娥仙子的言論,來毀壞嫦娥仙子的名聲!而且這個天奴還說什麼現在的三界只有娘娘一個人說了纔算話,就連玉帝也得聽娘娘的,說什麼自從玉帝將管理天條的特權交給娘娘之後,娘娘就將天界秩序打理的井井有條,玉帝就是個擺設而已!他竟敢如此挑撥娘娘和陛下的關係,真是囂張至極!”我怒聲回答道,心中卻想,挑撥離間誰不會啊。
“孫小喬!你可不要挑事兒啊!”王母娘娘看着身邊玉帝慢慢變黑的臉色,趕忙起身急着打斷我的話說道。
“娘娘多心了,小神只是實話實說罷了,小神身爲天界的督天大神,這天奴總管竟然隨便出口挑撥娘娘和陛下關係,還敢明着威脅司法天神,帶童女上天玩樂,要傳出去,實在是有損陛下和娘娘的威嚴。小神就想着私下裡依照天規將他嚴辦,沒想到司法天神竟然要以因爲天奴是娘娘的心腹爲由,讓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我當時一怒,就和司法天神一言不合動起手來,由於這打的太過激烈,這真君神殿就不小心遭殃了,這天奴大人沒來得及逃跑,所以就不幸殉職了。”
“畢竟這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小神深受陛下娘娘厚恩,怎能眼睜睜看着陛下娘娘聲譽受損,何況這天奴也不過就是個小小的天界總管而已,竟然還敢濫用私權!真是可惡至極啊!他這一殉職倒好,也不必陛下和娘娘費勁再治他的罪了,算是便宜他了。”我緊握着雙拳,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道。
“娘娘竟然拿這樣的人當心腹,唉,算了,此事就不要再追究了,二郎真君雖然也有錯,但他對娘娘還算是挺忠心的嘛,從此以後天界的巡查史官就歸真君神殿統領好了。不過,惠德元君,你剛剛說的當年在天界散播二郎真君私會嫦娥仙子的言論這事……”玉帝擺擺手,但眼睛卻依舊時不時的盯着我身後的伏羲師伯,輕聲說道。
“啊,陛下說得對,此事我看就到此爲至吧,真君神殿倒塌,陛下還是趕快下令叫人去幫忙重建纔好吧!還有本宮看二郎真君這刺激着的是受得不輕,陛下待會兒就派人賜些仙丹到真君神殿吧。”王母娘娘趕緊打斷玉帝的話語,急着轉移話題道。
“娘娘說的是,好了你們兩個下去吧。”玉帝皺着眉頭打量我一番,擺擺手說道。
“切,官架子擺的還挺足!”師伯輕哼一聲,抱着雙臂轉身便出了凌霄寶殿。
“小神告退!”王母娘娘剛要怒吼一聲起身,便被玉帝一把拉下,我看着緊皺眉頭看着師伯遠去背影的玉帝,趕忙也抱拳告辭而去,估計玉帝已經看出來了,這不是真的楊戩,而且他也知道這人來頭一定不小,要不然怕他也不會這麼輕易的按下此事。
“這個姓張的好像是看出我不是楊戩了,我看他那樣子也不像是個昏庸的樣,雖然樣子長得是慘了些,但是也還是有些心思的。還有他那個娘娘就像個母老虎一樣,還是我的媧妹比較溫柔啊。”出了瑤池,方纔在心底鬆了一口氣,回真君神殿的路上,我無心的聽着已經變回自己模樣的伏羲師伯對王母和玉帝兩人的看法,一陣無語,雖然王母娘娘現在這幾日不會再輕舉妄動,但難保她過幾日之後私底下不偷偷的徹查此事,所以一切還是要抓緊時間的好。
“哎喲,好痛!”出了瑤池,我正在低頭思考之際,卻一不小心突然就撞上了身前不知何時突然停住的師伯後背之上,撞得我的鼻尖一陣痠痛。
“啊!楊戩!小喬兒,你家楊戩破、破相了啊!”師伯停下身形,拉住我的手臂指着前方急着對我說道。
我聽了他的話,趕忙順着他的手指方向朝前望去,只見通往真君神殿的亭臺石階小道之上,楊戩一身黑銀鎧甲右手扶住石欄,身形似是有些微微發顫,滿臉都是自責悲傷之感,再細看去,我不由一驚,他右側臉頰之上的那道明顯的赤血鞭痕卻讓我的心明顯一顫。
剛想趕緊上前去扶住安慰他一聲,突然看見自真君神殿一側和逆天一起快步走過來的藍衫男子時,心中又是一驚,看着他見到我也是面臉驚訝的神情之時,心中又有一股熱流涌上。
小慕!好久不見了啊!這些年你過的可還好?望着小慕看着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也知此時不是敘舊的時候,我只得在心中悄悄問候道。
“別發花癡了,趕快去看看你的楊戩有事沒事吧!”師伯突然用摺扇輕拍我一下說道,我這才偏開盯住小慕的視線,趕緊上前查看楊戩傷勢。
“這是誰幹的!”我上前冷着臉對站在楊戩身側不吭聲的哮天犬問道。
“是主人的大哥,要不是姜慕公子及時攔着,主人捱得可就不會是一鞭子了,主人也是,看見鞭子來了也不躲閃,站在那兒乖乖讓人打。他說主人心狠,不顧兄妹之情,他不知道這件事情最難受的就是主人了。”哮天犬似是有些不爽的說道。
“哮天犬!你先回去吧,我沒事。”楊戩聽罷打斷哮天犬的話,收起滿臉傷心之色,有些疲憊的苦笑一聲說道。
“真君神殿都成渣了,你要這笨狗回哪去?欲成大事者向來不拘小節,既然你們已經選擇了這條道路,就要有勇氣去承擔這三界罵名的代價。有些東西本沒有對錯,自始至終都只是所求不同而已,只不過那求的有大有小,有公有私罷了。” 伏羲師伯轉身撐開摺扇,對着真君神殿摺扇輕旋,拂手一揮平靜的說道。一瞬之間真君神殿便又完好無損的恢復了原狀,猶是殿前門楣那四個大字竟也變得銀光閃閃了。我不由一喜,這都行!但願這次它不會再是豆腐渣工程了。
“三天!”師伯突然回身右手撐扇,左手伸出三根手指滿臉嚴肅的盯着我和楊戩說道。
“什麼三天?”我看他嚴肅的樣子不由一怔,有些不解的問道。
“小喬兒,媧妹給你的七彩石呢?”師伯沒理我突然湊到我耳邊小聲對我說道。
“奧,在這兒。”我想着就要從懷中拿出那七彩石。
“哎,先回真君神殿再說。”師伯瞧了瞧四周也不管周圍人的反應便拉着我們進了真君神殿。
大殿之中擺設完好無損,甚至連那些文書都一個未少,倒是那些夜明珠的光芒更勝先前,總體格調未變但是很奇怪的就是給了人多了種溫馨的感覺。懷中七彩石一拿出,七色的耀眼光芒便將整個真君神殿照的錚亮,在場之人都驚訝不已。
“楊戩,給你三天時間,將你和小喬兒編著的新天條再準確無誤的審覈一遍之後,便用法力融進這七彩石中,三天之後,將之放入華山。等到三聖母那孩子劈開華山救出母親之時,便是這新天條出世之際。”師伯將七彩石放於楊戩手中,鄭重說道。
“讓小喬兒給你請三天假,這三天你就安心整理新天條,文書不必批了,早朝也不必上了,有什麼事就讓小喬兒幫你擔着。這件事事關重大,不能再拖了!”
“你怎麼會有七彩石?莫非你是……”楊戩看着手中的七彩石看着師伯有些疑惑。
“在下凡間名字叫任曦,奧,這任曦嘛,就是人皇伏羲之意!哈哈哈哈,你們說我這個暫用起得名是不是很好聽,很有才!哈哈哈!”伏羲師伯將玉扇一甩,背過身大笑着說道。
“人皇……伏羲!!!”在場之人聽後都不由驚道,楊戩聽罷眼中也劃過一絲驚詫,再看我一眼隨即劃過一絲釋然的表情。
“我明白了,不過,您確定這三天小喬她可以擔了真君神殿的所有事情?”楊戩有些懷疑的輕笑一聲對師伯說道。
“她總不能再拆一次真君神殿吧,哎呀看看你那臉,你這樣還怎麼追我們家小喬兒啊。”我無語,他們就這麼不相信我的能力!伏羲師伯伸出摺扇朝着楊戩的臉頰輕輕一揮,那道鞭痕立即不見了蹤影,“嗯,這樣才英俊嘛,這樣好了,以後你就跟着小喬兒叫我舅舅好了。”
“舅……舅舅?”楊戩聽到‘舅舅’這詞有種眼角抽搐的感覺,其實我完全可以了理解,這詞可能會讓他聯繫到一些不太好的回憶。
“好了好了,你趕緊去臥室休息去吧,休息夠了就抓緊時間幹正事。小喬兒,你就在這兒跟這姜小子好好敘敘舊吧,我看他一直盯着你,一定有好些話對你說吧。還有那個叫逆天和哮天犬的,你們倆就陪我去逛逛天庭好了。”師伯交代完畢之後就跟着哮天犬和逆天出去逛天庭了,楊戩有些疲憊的對我和小慕輕笑一聲點點頭,便回了臥室。
我知道他此刻的心情很不好,即使見到了傳說中的伏羲大神也沒有多少興奮情緒,我不知道自己現在該不該去陪陪他,他心痛難過的樣子該是不想被別人看到的吧。小慕說楊嬋被楊戩壓在華山之下了,聖母宮也不見了蹤影,梅山兄弟留在華山處理聖母宮遺留的後事,劉彥昌和小沉香被楊蛟救回楊府了,似乎一切又按照原定的計劃開始了。
“小慕,多謝你能信任我和楊戩。”大殿之上只剩下我和小慕,我也有些疲憊的順勢在桌案前坐下,笑着問他道,多年不見,他原本活潑清純的面上竟也多了幾分滄桑之感。
“小喬姐,其實楊蛟沒有恨師兄的意思,我看得出來他打了師兄之後心中的愧疚後悔神情,其實他心中也不好受,你不要太怪他。”真君神殿大廳內,我坐在桌案之前有些發呆,小慕一襲藍衫也順勢坐道我身邊對我說道。
“但他心裡一定在怪我,他本來怕就楊戩知道這事兒會爲難,讓我瞞着,但我不僅沒有瞞着楊戩,反而逼他帶兵去了華山,是我逼他們兄弟反目成仇了。”我苦笑着回道
“你這都是爲了他們好,沒想到過了這麼多年,你再回來之後,對他們還是那麼好。小喬姐,你可知道這些年我一直都在找你。”小慕聲音有些哽咽的說道。
“我原本以爲你愛師兄這麼些年根本就不值得,你爲他付出那麼多卻完全沒有打動過他,我本以爲我纔是最愛你的人,我以爲只要我努力就可以彌補你心中的空缺……”我無心的聽他忽然說這些話,也不打斷他,心裡卻一直是暖暖的。
“可是我錯了,你出事之後我才明白,原來師兄心中對你的愛一點都不比我少,那些年,任誰都看得出來他心底最愛的人究竟是誰。其實能做到和你心有靈犀的也只有他一個,你出事那日我們都在華山,那日楊戩師兄就總是有種心不在焉的感覺,當看到寶蓮燈的紅色光芒越發耀眼之時,楊戩師兄就已經斷定你出事了。”
“我們一起回楊府也沒見到你的蹤影,沒了哮天犬的幫忙,我們幾乎轉變了所有你能去的地方,直到在東海邊碰見嫦娥仙子和四公主扶着暈厥的三公主時候,才知道你……竟有性命之危,終於找到你時卻不想真的是離別了。”
“從那以後師兄就變了,那幾百年他一直活在思念和自責之中,直到王母娘娘在下界請他上天當官,人間傲冠三界、不求名利的二郎顯聖真君不見了,天界卻多了一位心狠手辣、冷酷無情的司法天神。自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輸了,所以我發誓我一定要幫師兄把你找回來。現在,你回來了,雖然不是我找回來的,但是你還是回來了,而且是爲了師兄回來的,吶,這次你可有機會了,記住了這次可不要讓自己的幸福再溜走了……”
聽着小慕熟悉的話語,我趴在桌案之上有些暈乎,一股久違暖意夾雜着睡意涌上心間,不過這次確實甜甜蜜蜜的感覺,迷迷糊糊睡着前還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多年不見小慕的嘮叨毛病似乎又加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