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有旨,廢后入宮
“你不反對我這樣做了嗎?”這回倒是換成路初夏訝異了。
慕清婉微微一笑,“剛纔那番話,我只是作爲一個朋友,提醒你堅持這段感情所要面對的艱難險阻,但是既然你已經做了決定,那我只能祝福你。像你這樣好的姑娘,值得人一輩子真心對待。”
“路七,你真好!”路初夏笑開了懷,凝眉想了想,她突然拉了拉慕清婉的袖子道,“那你可不可以幫我呢?”
慕清婉一愣,“我能幫你什麼?”
路初夏看了看天色,一把拉起了她,“你跟我來。”
慕清婉只得起來跟着她走,兩人一直走到一處茂密的翠竹前,遠遠地,就聽到一段熟悉的笛音隨着風吹送過來。
她驚得停下腳步,神情一下子變了。
那首曲子分明是《笑傲江湖》,而她只吹給昭和一個人聽過。
“路七,再過來點。”見她停下腳步,黑暗中,藉着月光,路初夏又拉了拉她,聲音壓得低低的,生怕驚動了不遠處吹笛的人。
慕清婉愣愣地任她牽着走,然後兩人在一處假山前停下,路初夏拉着她躲在假山後面,指着不遠處在一處高高的假山上坐着吹笛的身影低聲道:
“澈哥哥自從來了路府以後,每晚這個時候都會在這裡吹這首曲子,吹完了就喝酒,有幾次我故意跑過去求他教我,可他不肯理我。我瞧你上次在竹馨園用一片竹葉就能吹出那麼好聽的曲子,想必對音律極爲精通,所以想請你過來聽,然後教我,好不好?”
慕清婉怔忪出神,她沒想到昭和竟然對她用情如此之深,她突然有些不敢面對路初夏了,如果讓她知道,昭和喜歡的是她,也許就是因爲她而拒絕她的,那麼,路初夏會以什麼樣的眼光來看待她呢?還會不會如此信任地把她當朋友,掏心掏肺跟她聊天呢?
路初夏見她只是發呆,忙輕輕推了她一下,“路七?發什麼愣啊?你記熟了沒?”
慕清婉這纔回過神,僵硬地衝她笑了笑,“記……記熟了。”
路初夏這才放了心,晶亮的一雙大眼很快轉到了昭和身上,眼裡的愛慕表露無遺。
一直等到聽昭和吹了兩遍,她們這才離開。
兩人走到僻靜處,路初夏便興沖沖地道:
“路七,你現在就教我好不好?”
慕清婉看到她臉上的急切和興奮,心底幽幽一嘆,輕聲道:
“路小姐,既然六王爺不肯把這首曲子教給你,肯定有他的理由,你若吹這首歌給他聽,他未必會高興。若你只是想表達對他的愛意,我這裡倒是有另外一首歌,效果肯定比這首曲子還好。”
路初夏頓時高興起來,“那你快點教我快點教我。”
慕清婉笑了笑,“怎麼這麼急?你是想立刻學了給六王爺去演奏嗎?”
路初夏立即紅了臉,抿了抿嘴巴才道:
“也不是啦,再過二十天便是澈哥哥的生日,我想在那一天專門爲他準備一份特別的禮物。”
慕清婉一愕,這才瞭然,原來轉眼,又是昭和的生日了,記憶紛至沓來,她還記得他上次過生日時,她還身在北燕皇宮,在奶奶的頤壽苑和奶奶、夏侯冽一起陪他過的生日。
那時候,她和夏侯冽的關係正勢同水火,居然一晃眼,一年便過去了。
而這一年間,他們的心境也發生了巨大的變化,時間,果然可以改變一切。
腦子裡突然閃過一道精光,她眸底一亮,忙問道:
“你還沒回答我,你們家那個穿黑衣的客人去哪裡了?”
如果是昭和的生日,說不定就可以見到夏侯冽!
一想到這,她的心就開始砰砰跳起來。
路初夏蹙了蹙眉,疑惑地看了她一眼,“你是說冽哥哥?你問這個幹嗎?”
慕清婉立即尷尬一笑,“也就是好奇隨便問問罷了。怎麼?你也不知道?”
“我的確不是很清楚,他和姐夫還有爹爹三個人老是關在書房裡嘰嘰咕咕的,也不知道商量什麼大事,不過聽爹爹說他好像去處理重要的事情了,要過段時間纔會回來。”
慕清婉屏住呼吸問道:“你的意思是……他還會到這裡來?”
“當然,祖母說了,要澈哥哥的生辰在這裡過,說要冽哥哥準時回來呢。”
“那就好。”慕清婉的心驟然放下,鬆了一口氣。
擡頭見路初夏正一臉疑惑地望着自己,她忙轉移話題道:
“這樣吧,今晚太晚了,從明天開始,我幫你好好設計一個節目,絕對讓六王爺對你刮目相看,如何?”
“當真?”路初夏的美眸頓時像是天上的星星般閃閃發光。
“我路七何時騙過你?”
她其實是真心想幫助這個小姑娘贏得昭和的心,他的情她已經還不了了,只希望能有一個好的女子好好地待他,讓他走出這段陰霾,重拾自己的幸福。
“不過我有一個條件,那就是你無論如何也不準說出這個節目是我編的,不管是誰都不行,你能做到嗎?”
“這是爲什麼?”
慕清婉撇了撇嘴,“沒有爲什麼。”
“好吧,我答應你。那我們明天見了。”
路初夏想了想,答應下來,然後朝他嘿嘿一笑,一蹦一跳地走了,與來時那哭哭啼啼的樣子完全像是變了個人似的。
慕清婉看着她遠去的背影搖了搖頭,真是可愛的小女兒情懷。
低頭撫了撫寬大的衣衫下的小腹,她的脣角勾起一抹溫柔的笑來:
“寶寶,還有二十天,咱們就能和你父皇團聚了,到時候,孃親絕對不會再讓自己錯過幸福。”
接下來的幾天,慕清婉每天都帶着路初夏操練,她雖然彈琴的底子差,不過勝在勤奮刻苦,也很用心,進步倒是很快,每天除了吃飯睡覺便是練曲子,有好幾次還把自己的手指都給磨破了仍是不肯停下,最後她佯怒着斥責了幾句,她這才肯去休息。
只是她嘴上雖然不說,卻一直深深地被初夏感動着。
愛情的魔力果然大,能讓初夏這麼一個極度厭惡琴棋書畫的女子能如此癡迷地愛上彈琴,只爲彈一曲給自己心愛的人聽。
除了給她排練節目以外,慕清婉每天就是給路沁夏去看看平安脈,其餘倒是也沒什麼別的工作,教會了她便每天都在路府各處閒逛。
她的肚子一天天地大了起來,寬大的衣衫都快遮不住了,不過幸好,夏侯冽還剩下不到十天就會來了,到時候,就不必再掩飾。
寶寶這段時間倒是挺乖,像是體諒了她作爲孃親的苦楚,胎動也不是很厲害,孕吐也不再那麼頻繁。
她想,如此乖巧的娃娃,說不定是個女兒呢,不知道她是長得像她父皇一些,還是長得像她,都說女兒會長得像父親一些,如果像夏侯冽的話,那麼肯定是個極漂亮的小寶寶。
她一邊在腦海中勾勒出女兒的臉,一邊滿足地微笑起來。
散了一會兒步,她就覺得有些腿痠,便走到旁邊的小亭子裡準備歇歇腳,纔剛坐下,就聽到不遠處傳來一聲呵斥聲,她好奇地尋聲而去,只見一個身着灰色短褂的老婦正氣急敗壞地喝罵一個小丫頭:
“你這個賤蹄子真是醜人多做怪,這可是大小姐最喜歡的菊花,四小姐說了要搬到沁雪閣給大小姐觀賞用的,你倒好,不但把它打碎了,還把花給踩碎了,我如果是你,就早早地投井了,免得等下被活活打死!”
那個小丫頭嚇得渾身發抖,跪在地上哭個不停,慕清婉見她甚是可憐的模樣,再加上那老婦上去對她又是掐又是擰的,不由得心中氣憤。
但想到自己如今的處境,只好暗自剋制,心想此刻無論如何也不能惹什麼麻煩。
如今夏侯冽也不在,赫連墨霄正在府內,如果被他發現她的行蹤,說不好他又會打什麼主意。
上次被他強行帶進府裡,又逼着她成親的事她可仍然記恨在心,雖然後來知道他不是是故意以她爲餌,引恆之上鉤,然後達到自己的目的,但是他堂堂一個大男人,竟然用如此卑鄙的手段利用一個弱女子來達成自己的目的,這樣的行徑着實令她反感。
她正想掉頭走開,那個小丫頭被那個老婦又是打又是推的,一不小心摔在了地上,慕清婉只匆匆一瞥,立即臉色變了變,連忙衝了上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喚了一聲:
“秋心!”
那小丫頭滿臉淚水,聽到慕清婉這樣叫她,愣了一愣,隨即怯怯地道:
“我不叫秋心,我叫翠兒。”
慕清婉仔細一看,這才發現這個小丫頭雖然相貌扁平,但是比秋心要好處許多,頓時心中一陣失落,但是卻怎麼也不肯讓那個老婦再欺負她了。
“不過就是一盆菊花罷了,四小姐要問,就說是我路七打碎的。”
老婦聞言立即啐了她一口,“呸,你是什麼東西?敢來這裡撒潑,你可知道這盆蓬萊菊要多少銀子?夠買十個八個你的!”
慕清婉委實看不慣她這副囂張刻薄的嘴臉,但也只得耐着性子道:
“送你家大小姐觀賞的花,也不一定要菊花不可,又何需如此大驚小怪?”
旁邊的翠兒拉了拉她的手,啜泣道:
“你別怪李嬤嬤,送到大小姐屋子裡的花一定要是菊花的,大小姐之前說過,以後送她花,只能送菊花。”
慕清婉頓時訝異莫名:“這又是何故?”
“因爲咱們姑爺喜歡。”
慕清婉瞭然一笑,道:
“那也沒什麼,一盆菊花再名貴,路府如此財雄勢大,再換一盆就好了。”
翠兒聽了這話,又開始抽泣起來,“大小姐在沒出閣之前,最不喜歡菊花,其他幾位小姐也不喜歡,她們只喜歡蘭花,所以這一盆,還是四小姐早就吩咐了張管家到洛州定製的,如今再要去弄一盆稀罕的,根本來不及了。”
說完,她又開始嚎啕大哭起來。
慕清婉瞠目結舌,那李嬤嬤聽了也是心裡畏懼不已,帶着哭腔又過來掐翠兒:
“你這個掃把星,都是你,這下子可如何跟兩位小姐交代?”
慕清婉一把攔住她不讓她在打,一邊蹙眉問道:
“那你們府上珍貴的蘭花應該不少吧?”
李嬤嬤愣了一下,道:“這是自然。”
“那就拿一盆最好的秋蘭過來。”見李嬤嬤一臉懷疑,她又解釋道:
“你們拿盆秋蘭過去,總也好過空手去,等會兒我再教你們說幾句話。”
這時,一個三十上下的男僕匆匆地跑了過來,大聲呵斥道:
“李嬤嬤,你還在磨蹭什麼?還不讓翠兒把大小姐要的菊花送過去!”
李嬤嬤頓時一陣慌亂,馬上沒了剛纔的氣焰,連連點頭稱是,等他走了這才轉過身在旁邊的花圃裡挑了一盆簡潔的白蘭花出來,“這一盆便是咱們府中最爲名貴的秋蘭,名喚素顏。”
慕清婉滿意一笑,“好一盆素顏,就是它了。”
翠兒小心翼翼地將那盆素顏端着放到路沁夏的房間裡,她幾乎不敢去瞧主子的臉色。
身着五彩絲繡石青色緞裙的路沁夏長得冰肌玉骨,鬢髮如雲,她的臉上有淡淡的倦色。
一旁的赫連墨霄看見放到桌子上的那盆秋蘭,便笑着問道:
“這秋蘭長得挺好,叫什麼名兒?”
“回王爺,名喚素顏。”翠兒咬了咬牙,只得將慕清婉教給她說的那番話說了出來,道:
“因爲這種蘭花長得清麗脫俗,有‘芳貞只合深山,紅塵了不相關’的美譽,所以人們又稱之外爲蘭中之菊。”
路沁夏訝異地看了翠兒一眼,反覆地將“芳貞只合深山,紅塵了不相關”這一句唸了幾遍,這才讚道:
“果然高貴脫俗,頗有菊花的氣韻呢。”她低頭看了看翠兒,笑問道:
“你叫什麼名字?”
翠兒見主子語氣親切,沒有責怪的意思,頓時放下心來,趕緊答道:
“奴婢叫翠兒。”
“倒是挺有靈氣的丫頭。”路沁夏讚了聲,朝桌上的一盤纔剛做成的小點心指了指,吩咐道:“這個賞她吧。”
旁邊立即有婢女走過去將點心遞給了翠兒,她端着那盤點心,如夢遊似地走出了房間,走出一段路,她見慕清婉正笑眯眯地坐在草地上念着什麼,連忙跑過去,拉着她道:
“你看到了沒有?大小姐,王妃娘娘賞我東西吃呢!她還誇我有靈氣。”
慕清婉見她如此開心,就像是見到了秋心一樣,頓時也跟着笑了起來。
翠兒拉着她一路走到花園裡,兩人躲到假山上分食那些點心,翠兒正是天真爛漫的年紀,而慕清婉也不是那麼拘束的人,兩人吃過東西之後,又聊了會兒,便在假山上躺着曬太陽。
慕清婉才閉上眼睛假寐,便聽到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傳來,接着,一道嬌媚的女聲傳了過來:
“你每次都說要帶我離開這兒,每次都是誆人家,我看你的心根本不在我身上,只不過拿我解渴罷了。”
翠兒一聽,立即笑道:“是柳兒姐姐!”
她說着就要從假山上下去跟柳兒打招呼,慕清婉一聽那聲音不對勁,想要拉住她已經來不及了,兩人從假山上往下看,便看到山洞裡有一男一女衣|衫|褪|盡,正打得熱火朝天。
那女子滿臉嬌媚之色,男人則正是剛纔那個衝李嬤嬤呵斥的男子。
兩人沒想到從假山上會跳出兩個人來,慌得立即手忙腳亂地穿衣裳,兩人臉色也變得慘白。
慕清婉一見這情景,不由得暗暗叫苦,她拉着翠兒就要走,誰知道卻被那男人喝住:
“你們這兩個人鬼鬼祟祟地在這裡幹什麼?”
慕清婉皺了皺眉:“這位大哥,雖然我倆在這裡乾的事同你們不一樣,但是今日之事我們權當沒看見,再說,也與我們不相干。”
那個柳兒已經背過身穿好了衣服,忙拉住那男人的衣袖泣道:
“快想想辦法吧,如果被四小姐知道了,非打死我不可。”
那男人的臉色頓時一陣紅一陣白似的變換着,突然,風中傳來一陣笑聲,正是路初夏清亮的嗓音,他突然臉色一沉,大聲喝道:
“你們兩個居然敢揹着主子在這兒苟且?還懂不懂禮義廉恥?我這就押你們見主子去!”
旁邊的柳兒一聽這話,眼珠子一轉,忙附和道:
“翠兒,你這個死丫頭,到底還要不要臉?居然敢揹着四小姐做出這樣的齷齪事來,看四小姐知道了不揭了你的皮!”
慕清婉完全沒有想到他們居然會倒打一耙,不由得氣得臉色發白。
翠兒年歲還小,哪裡見過這陣仗?又開始哭了起來。
那男人和柳兒你一句我一句地大聲呵斥着,很快便將在花園裡散步的那一羣人給吸引了過來。
男人一見路初夏,忙跪下稟道:
“四小姐,奴才正要去稟告您呢,您看這對不知廉恥的下人,居然在這裡不知羞恥地苟|合。”
翠兒嚇得連連擺手,“不是的!不是這樣的!”
慕清婉怒極反笑,淡淡道:“剛纔這兒的確有一對狗|男|女苟|合來着!”
她伸手指了指那男人,“你們看,他腰帶都還沒繫好呢。”
那男人嚇了一跳,反射性地去瞧自己的腰帶,一低頭才知道上了當,他見衆人都盯着自己,連忙道:
“四小姐,奴才在路家幾十年了,深知路家的家規,又如何會明知故犯呢?”
他說着指着慕清婉道:
“倒是這個路七,來路府才幾天,估計見翠兒好騙又單純,就起了色心。”
路沁夏見雙方爭執不下,轉過頭溫和地朝翠兒道:
“你怎麼會同路七在這兒呢?”
赫連墨霄也道:“還是要問清楚才下判斷,不要冤枉了好人,也別放縱了惡徒。”
翠兒偷偷地看了慕清婉一眼,低聲道:“奴婢是來謝謝路七的。”
“謝什麼?”
翠兒見問到蘭花的事,頓時結結巴巴起來,“謝他……謝他……那個蘭花……”
她口齒不清地說了幾句,最後一閉眼,一咬牙,乾脆地道:
“是奴婢把四小姐送給您的菊花給打碎了,路七見奴婢可憐,便叫奴婢把那盆秋蘭端給娘娘,還教奴婢說了那些話,所以奴婢想請他吃娘娘賞的點心,不想被人給看到。”
路沁夏點了點頭,看向慕清婉,笑道:
“看來你的書讀得不少呢,連祖母都經常誇你!不過孤男寡女總要避嫌,你怎麼可以隨隨便便同一個女孩子來這麼隱蔽的地方呢?”
慕清婉彎腰做了個揖,道:“自古君子坦蕩蕩,身正不怕影子斜,若是行爲舉止表裡如一,又何需慎獨?”
路沁夏一笑,看向赫連墨霄道:
“這個人身上倒有幾分氣質和你喜歡的那個人相似呢。”
赫連墨霄淡淡一笑,沒有說話,只是眸色變得深沉了些。
路沁夏轉過頭微笑道:
“既然你們各指對方做了苟|且之事,卻又沒有真憑實據,我若判哪個有罪,你們恐怕都不服,這樣吧,你們自己想想,有什麼證據能夠證明自己的清白,我再酌情裁量。”
她想了想,又補充道:
“如果哪一方不能證明,那麼我也只得秉公辦理,男的打出去永不錄用,女的打五十大板,貶到鄉下田間勞役終身了。”
這一番話,頓時將翠兒和柳兒嚇得面無人色,雙腿發軟。
慕清婉皺了一下眉,這樣的家法明顯就是男女不平等,對女人甚是不公平,她轉過頭眼見翠兒膽戰心驚的樣子,心裡閃過秋心那天爲了保護她而被恆之打得吐血的模樣,咬了咬牙,她終是走到了路沁夏身邊,在她耳邊輕聲耳語了幾句。
路沁夏聽完訝異地上下打量了她幾眼,眼底閃過一絲不敢置信的光芒,不過很快隱去,朝慕清婉道:
“你跟我來。”
衆人不知道她們兩人到底說了什麼,頓時面面相覷。
慕清婉只得忽略他們探究的眼神,咬牙跟着路沁夏走到一旁的房子裡。
等到出來時,她下意識地不敢去看赫連墨霄和路初夏的臉,原本想謹慎地度過這十幾天,沒想到卻發生了這樣的事,也不知道他們知道了她是女兒之身以後,會不會產生什麼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