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候王見偷回來兩個假孩子,十分震怒。
這麼秘密的計劃,對方還有所防備,顯然事先泄漏了消息出去。
“看來本王身邊,出了內奸吶!”藍候王目光陰狠,透着殺氣。
屬下嚇得直冒冷汗,趕緊附在藍候王的耳邊,悄聲說了什麼。
“什麼?你說是林慕南!”藍候王震喝一聲。
屬下一慌,趕緊跪在地上。
“啓稟候王,之前有兩次刺殺永安公主,正是林慕南從中作梗,壞了殺死公主挑起兩國爭端的計劃!屬下還以爲慕南公子,有什麼別的計劃,但現在看來,慕南公子似乎在保護永安公主。”
“這個吃裡爬外的東西!”藍候王氣得臉色鐵青。“將林慕南給本王帶來!”
林慕南剛從外面回來,就被幾個屬下直接擒住,押到藍候王面前。
山洞內一點光線都沒有,只有火把跳躍的火光,忽明忽暗,讓整個山洞顯得更加詭異。
林慕南被幾個屬下壓着,只能跪在地上。
他一條手臂被上官清越刺傷,使不上力,撐不住身體,只能狼狽地歪着,用力仰頭看着高位上的藍候王,他笑着說。
“候王,這是怎麼了?怎麼讓人壓着我?我沒犯什麼錯吧!”
林慕南掙扎着,想要站起來,又被一下更死地壓在地上。
藍候王一把掀翻面前的桌子,發出巨大的響聲。
林慕南渾身一駭,臉色不禁白了幾分。
他有點心虛,不敢對上藍候王鷹隼般精銳的眸,尤其那一臉張揚的火氣,其中正翻騰着滾滾殺氣。
“本王就說,林丞相對皇上忠心耿耿,他的兒子怎麼可能倒戈,冒天下之大不韙,甘心跟隨本王!”
“藍候王,家父確實不知,我暗中已跟隨了藍候王!但這不能說明,我對藍候王不忠!朝廷上,大家都看不上我林慕南,覺得我就是一個遊手好閒的紈絝子弟!”
藍候王不聽林慕南解釋,直接衝上來,掄起拳頭狠狠打在林慕南的臉上,直接將林慕南掀翻在地。
林慕南白淨的麪皮上,頓時青紫一片,口中也流出殷紅的血跡。
他吃力地想要爬起來,隨即藍候王又襲來猛力的一拳。
林慕南痛得悶哼一聲,口中頓時噴出一口鮮血。
“膽敢背叛本王!你可知道是什麼下場?”藍候王低吼一聲,一腳用力踩在林慕南的後背上。
林慕南徹底趴在地上,無力起身,只能忍着被人腳踩脊背的恥辱。
“在本王眼裡,你和你父親,不過是皇上身邊的兩條狗!覺得林丞相是皇上面前紅人,你也是皇親國戚,便不將本王放在眼裡?居然一再壞我好事!”
藍候王低吼一聲,一把揪住林慕南的衣領,又是幾拳頭下去。
最後一拳,林慕南直接被擊飛出去,重重摔在堅硬的山壁上,最後滾落在地,渾身劇痛。
林慕南的口氣,已經滿是血,張張嘴,發出細弱的求饒聲。
“候王……饒命……”
屬下見藍候王震怒之下,要打死林慕南,趕緊低聲提醒藍候王。
“候王,他還有用。”
藍候王抓緊抽出來的長劍,殺氣騰騰地盯着林慕南,一張老臉面目猙獰。
“候王,慕南公子可是林丞相唯一的獨苗,若能利用慕南公子要挾林丞相,還怕朝堂上沒有重臣支持藍候王!”
屬下的提醒,讓藍候王眼底的殺氣漸漸消散開來。
藍候王一把丟了手裡的長劍,奔向林慕南,將林慕南從地上提起來。
“爲了一個女人,居然一再背叛本王。林慕南,那個女人知道你爲她做的這些嗎?”聲音低狠又猙獰。
林慕南的口中不住滴着鮮血,目光渙散無力。
“我……我只是不想……不想候王激怒了冥王……”
“藉口!有那兩個孩子在手,還怕冥王沒有把柄在本王手中!”
“候王不知道……那兩個孩子,根本不是冥王的種!”
“你說什麼?冥王那麼在乎那兩個孩子,居然不是他的!”藍候王不相信,更緊捏住林慕南的脖頸。
“我說的……說的是真的!鮮少有人知道,那兩個孩子的身世……他們其實是……其實是書裕的血脈!”林慕南吃力地說着,臉色也憋得發紫。
藍候王十分震撼,“竟然是書裕的孩子!冥王還那般重視!”
“所以我才擔心……擔心候王抓了兩個孩子,以兩個孩子爲把柄要挾冥王,反而暴露了自己,冥王還不就犯……才……才壞了候王的計劃。”
藍候王一把摔開手裡的林慕南。
“你居然不事先告訴本王!”
林慕南摔在地上,渾身都疼,無力動彈一下。
藍候王在原地轉了兩圈,下令讓人將林慕南看緊一點,之後趕緊轉移陣地,免得此處已經被人發現。
現在的君冥燁,已經落入他們的圈套,離開南陽城,去尋找皇上下落。
殊不知,皇上一直都在他的手裡,就一直藏在南陽城中。
……
上官清越親自送哥哥離開南陽城。
臨走的時候,上官少澤還向着將軍府內看了一眼。
上官清越知道,哥哥在尋藍曼舞。
但哥哥沒有開口提及,上官清越便也佯裝不知道。
現在當務之急,是讓哥哥儘快離開南陽城,回到南雲國去。
“哥,你放心,我會沒事,有冥王,還有夏侯大將軍,即便出了什麼變故,也傷及不到我。”上官清越輕聲安撫哥哥。
“小越,哥哥知道,有舍有得!事到如今,哥哥也只能從你和國家兩者,選擇其一。現在南雲國的情勢,已迫在眉睫,我必須儘快回去。”
他有收到南雲國陵水派傳來的密信,皇后的外戚已經開始秘密謀劃奪權篡位,且在不日將宣佈,南雲國太子已經病故的消息。
上官少澤必須在宣佈他已病故的消息之前,趕回南雲國。
上官清越目送哥哥和傾城公子上了馬,消失在不遠處的街口。
她有看到,哥哥離去時,掙扎又不捨的眼神,也有看到,哥哥緩緩對她說了一句。
“等着哥哥,來接你。”
上官清越的兩個孩子,已經被安排在一個隱蔽的地方,重重保護了起來。
在君冥燁不在的日子裡,夏侯雲天寸步不離保護上官清越。
上官清越不安地在房裡來回徘徊。
夏侯雲天就坐在院子裡,手裡握着一把長劍,撐着地面,一副坐鎮的架勢。
上官清越走到院子裡,站在夏侯雲天面前,問他。
“你真的不知道,冥王的下落?”
夏侯雲天擡眸,“不知!原先一直跟着他,自從你滿月之後,他把我甩掉後,再沒露面。”
“現在這種情況,他有了哪裡?就連冷玉函,也日日買醉,不省人事!這是要給敵人,故意反叛的機會!”
說完這句話,上官清越猛地愣住,目光裡,漸漸多了一抹清明。
難道君冥燁,在等對方先動手?
上官清越想了又想,讓鶯歌去將雨芡找來。 wωω ★тt kan ★℃O
現在的情況,應該先找機會,將藍曼舞從藍顏兒的手中救出來。藍曼舞懷着哥哥的孩子,斷然不能出一點差池。
雨芡形容憔悴地出現在上官清越面前,整個人一點精神都沒有。
上官清越左思右想,只問了雨芡一句話。
“你還想和冷玉函重修於好嗎?”
雨芡沉寂的目光,漸漸多了一抹光彩,隨即又隕滅在無邊的黑暗中。
“他已經……已經和她圓房了,他很喜歡……那個年輕漂亮,又家世好的郡主……我算什麼?年老色衰,又沒有家世背景,還曾是青樓賣笑爲生的雅妓。”
“你就這樣甘願服輸?即便不能重新挽回你們之間的多年情意,難道也甘心願意,讓一個陷害你的人,獨佔鰲頭,笑着看你狼狽殘喘?”
雨芡緩緩閉上眼,長長嘆口氣,“還能如何?已經成了定局!我已經……被他徹底嫌棄了。”
“因爲一個男人,爲他的寵而生,爲他的不寵而亡,你難道就沒想過,爲自己活一次?我以爲你是,即便他不再愛你,你也會仰首挺胸,很好活下去的人,看來我看錯了。”
“我之前,確實這麼想……但當我知道,他們夜夜笙歌,他連公務都開始荒廢,整日買醉,我真的很絕望!他當年爲我……都不曾淪落至此。”
雨芡心痛地捂住心口,“我不是一個嫺雅端慧的女人,我做不到那麼寬容大度!我更無法忍受,他明知道我是冤枉的,居然還不信我!”
“應該在他的心底,一直都芥蒂我之前的身份,纔會在發生那種事後,連多年的感情,都變得一文不值!直接拋棄!”
上官清越慍惱,“你難道不想挽救他?任由他這樣墮落下去?”
“挽救?事到如今,我拿什麼挽救他?我已經沒有那個資格了!”雨芡苦笑起來,眼底一片水色。
“如果我說,你還有資格,他心裡還有你,難道你也不肯再試一次?”
上官清越走到雨芡的面前,清涼的目光,緊緊凝着雨芡的一雙水眸。
“相信我,只有你試一次,他一定會再回到你身邊!”
雨芡詫異凝眸,“公主,你說的是真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