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過正午,未央湖邊已是人影攢動,整個未央殿之前也聚滿了人。 首發哦親
商玦和朝夕站在湖邊小築憑欄而望,倒是一點不急,沒過多時,這邊王慶急急忙忙從迴廊上走過來,先一行禮才恭聲道,“世子殿下和公主殿下可讓小人好找啊,王上已經帶着羣臣到了未央殿,水祭馬上要開始了,王上請世子殿下和公主殿下過去呢。”
朝夕和商玦對視一眼,這邊王慶又朝一邊站着的扶瀾幾人點點頭,“這二位小公子,王上已經專門命人準備了最好的位置觀禮,這是奴的小徒弟,讓他領二位去。”
說着話,王興身後閃出個人來,正是他的徒弟王興。
王興朝幾人行了個大禮,轉身一請,“二位請和奴這邊走,還有這個……”
王興眼皮一跳看着一直臥在一旁的白月,扶瀾見狀搖頭失笑,有些無奈的看着朝夕和商玦,“這個我可管不了,他一點都不聽我的話,要我說還是別跟着我走了,這傢伙可是走到哪哪裡都要亂,我就帶着他輕輕鬆鬆的去看戲啊不看祭禮好了……”
扶瀾把手搭在洛玉鏘的肩膀,一把將他勾過來像個人偶似的夾在了肩膀之下,任憑洛玉鏘如何掙扎也不放開,洛玉鏘本就身材矮小,被他制住全無辦法,一張小臉憋的通紅。
“你、你放、你放開……你放……”
一着急,洛玉鏘的口吃便暴露無遺,頓時惹得周圍人多看了兩眼,扶瀾嘿嘿一笑在他腦袋輕拍一下,又對王興說,“你且帶路吧,這大傢伙你就不用管了。”
王興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又彎着腰一請方纔帶着扶瀾和洛玉鏘離開。
他二人吵吵鬧鬧離開,王慶便看着白月有些發愁,若白月這般龐然大物,莫說今日在場的這些世家貴女了,便是宮裡的帶刀侍衛們都直髮怵,若是在燕趙等民風粗豪之地或許還好些,可南國蜀地從來以禮爲先以柔爲美,白月怎麼都不好安置。
王慶越看越發愁,可他知道這是商玦的愛寵實在不好多說什麼,而當事人的商玦更不覺得帶着白月有什麼不對,他只平靜的道,“既然這樣就過去見蜀王吧。”
王慶看着白月有些猶豫,“那殿下的……”
商玦一笑,“白月不會傷人,你且放心便是。”
王慶怎麼能放心,他心裡明明在發顫,面上卻還是要笑着應聲,“有世子殿下在,奴自然放心的,自然是放心的……”
一邊說着,一邊將商玦和朝夕往未央殿的方向請。
先前他們過來的時候路上還沒多少人,可眼下祭禮要開始了,所有入宮的客人都聚了過來,因此二人剛從那處臨水小築走出來便有許多目光投了過來,看朝夕的,看商玦的,或是驚豔欣喜或是疑竇鄙薄,各式各樣的目光最終落在了白月的身上。
“啊……那是什麼?!”
“宮裡怎麼會有野獸?!”
“那是獅子還是老虎,快走快走……”
“太可怕了,若是傷了人該如何是好,快走吧別看了……”
低低的驚呼聲不斷,迴廊旁側本還有人臨水照花觀景看人,可一看到白月,幾乎所有有意無意等在路上的氏族貴女都慌忙逃散了開來,嬌豔的妝容失色,華美的衣衫奔跑中凌亂,顧不得儀態萬千,白月的威懾力才最是迫人,商玦和朝夕並肩而行,商玦面帶平日裡慣常的薄笑,朝夕也如素日那般一臉的冷清,可此刻她心底忽然有些想笑。
王慶躬身走在最前面,目之所及所有的人都面帶駭色的走遠,而他左後方卻傳來清晰的屬於白月的粗喘聲,誰都能躲開,唯獨他不能,於是越走越是害怕,待轉過兩道迴廊,王慶才稍稍輕鬆了些,那日在公主府被白月撲倒還歷歷在目,可今日走了這麼遠白月好像也沒發狂,或許商玦說的是真的,白月是不會隨便傷人的。
不僅王慶一顆心落到了實處,便是適才被嚇到的人都放下了兩分戒心,於是一個兩個三個的世家貴女們又試探的走近了些,不僅看人,更多的卻是在看白月。
“那畜生似乎很溫順呢。”
“對啊,一直跟着世子殿下一點都不兇啊。”
“聽說燕國有許多珍奇異獸,這或許就是其一吧……”
“所以是世子殿下養的寵物嘛?”
“雖然看着很大但是很乖巧呢,不會傷人的吧。”
“寵物怎麼會傷人?若是會傷人世子殿下怎麼會養在身邊呢。”
“對呀,看搖光公主不是就離的那麼近嗎?”
說到這裡,衆人方纔意識到朝夕一直跟在商玦身邊且一點都不怕身邊的龐然大物,於是衆人都做恍然狀。
“就說嘛,要不然搖光公主怎麼能那般尋常的跟着呢。”
“我還在想搖光公主膽子真大呢。”
“大什麼大,世子的小寵溫順,誰都可以跟着……”
轉過幾道迴廊便到了未央殿之前,今日的未央殿也全都佈置一新,遠遠的便能看到烈烈的禮幡旌旗,近了看,百官皆着醺色官服,整整齊齊的站在未央殿前的臺階之下,臺階之上,蜀王鳳欽帶着王后和一衆內宮嬪妾及公子公主正在說什麼,一羣人之間,卻還有另外一人格外矚目,正是一襲黑衣的姬無垢,姬無垢同樣做爲貴客,比朝夕和商玦早到了一步。
“父王,世子殿下和二姐姐來了——”
老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