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二姐姐不會有事吧?”
鳳曄拽着鳳欽的衣角,面上仍有淚痕,鳳欽拍了拍他腦袋,“放心吧,只是皮肉傷,何況還有燕世子在,不會出事的,你若實在擔心,晚些時候孤派人出去看她就是了。”
鳳曄頓時睜大了眸子,“我可以跟着去嘛?我還沒去過公主府呢,我想去看望二姐姐,父王——”
鳳欽本就溺愛鳳曄,何況他此時可憐兮兮的,無論如何他狠不下心拒絕,想了想道,“你若是實在想去,孤下午派藺辭送你出去如何?免得不安全。”
鳳曄頓時睜大了眼睛,“好好好,謝謝父王。”
鳳欽欣慰的笑笑,眼底卻還有兩分愁緒,適才商玦說的話仍然在他心頭回繞,這半天都不曾散去,商玦那話必定有深意,可眼下朝夕受傷了卻並非是個詳談的機會。
想到今日的亂子,鳳欽的面色更難看了幾分。
鳳曄擦乾眼淚,看着鳳欽眉頭緊皺的樣子疑惑道,“父王因何煩惱?是不是因爲王后的事?”
鳳欽看了鳳曄一眼苦笑一下,鳳曄便一副小大人的語氣道,“父王且放寬心,父王雖然罰了王后,但是不日便會放王后出來的,王后亦會知錯的!”
鳳曄前次惹怒的段錦衣才被禁足,今次竟然會幫段錦衣說好話?看着鳳曄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鳳欽心底輕嘆一口氣,果然是小孩心性不記仇。
這般一想心中不由得滿是寬慰,若這宮中人人都只會算計也實在悲哀,“嗯,如你所願就好了,不過父王想的可不只是這件事啊,你還小,不懂的。”
鳳曄又疑惑且凝重的看着鳳欽,隨即低頭頹喪道,“是曄兒無能,不能幫父王排憂解難。”
鳳欽心中不由更爲寬慰,蜀王室公子公主雖然不少,可是去鳳曄這般貼心的卻是少,而身爲君王,鳳欽無人可以傾訴煩惱,反倒是偶爾和鳳曄說說話能讓他有所排解,見他如此頹喪鳳欽不由得失笑,“這又不是你的錯,等你長大了一定是父王最得力的助力!”
鳳曄用力的點點頭,眼看着距離崇政殿近了又道,“王后被禁足,六哥一定很擔心,父王爲何都不讓六哥去看王后呢?”
鳳欽便又是一嘆,商玦說的對,別說鳳垣是個可用之才,便是他不得用,也不能由着自己的兒子被外戚掌控,而這麼多年了,鳳垣似乎習慣了聽命於段錦衣,所以他才故意下了這命令,可這些深意,如何對鳳曄說?
“你六哥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鳳曄聞言頓時恍然,“我知道了,六哥要做世子呢!”
鳳欽神色微深,卻是未言語,鳳曄便自顧自的道,“六哥那樣厲害,一定能做一個好世子,而且還有段氏支持六哥,六哥以後一定能做個好王!”
鳳曄說的興高采烈,鳳欽面上表情卻一變,“段氏?”
鳳曄點點頭,“是呀,段氏是蜀國棟樑,有段氏在六哥就能大展拳腳,段氏也會輔佐六哥……父王,曄兒說的不對嗎?”
鳳曄話說到一半,一擡頭就看到鳳欽面色早已黑沉下來不由得被嚇得縮了縮脖子,他弱弱問一句,鳳欽卻爲應聲,又將他手放開,徑直走進了崇政殿。
鳳曄被嚇得不輕,回頭疑惑的看了一眼王慶纔跟着走進去,王慶跟在後面,不時有小太監來稟事,而鳳曄進了崇政殿便安坐着不動,只不時的看一眼鳳欽。
“王上,孫夫人那裡已經交代好了。”
安靜許久,王慶進來輕聲稟告,鳳欽在御案之後擡起頭來,眉頭舒展了些,“還是她懂事一些,交代下去,春日宴不可有任何差池。”
王慶應聲而出,鳳曄便在一旁輕聲道,“父王,二姐姐受了傷,春日宴上可怎麼撫琴呢?”
鳳欽神情一怔,好似纔想起來一般的嘆了口氣,“那就只有等她好了再說了。”
鳳曄也有些失望的一嘆,鳳欽卻是又喊王慶進來道,“六公子在做什麼?”
王慶眉頭微擡,鳳欽便不耐煩道,“還不去找人問。”
王慶忙又應聲出去,鳳曄奇怪道,“父王找六哥做什麼?”
鳳欽當然不是要找鳳垣,他只是好奇鳳垣在母親被禁足奪權之後再做什麼,由此才能看出他的心到底是姓段還是姓鳳,鳳欽隨便應了一聲便算是打發了鳳曄,而後便靜靜的等着王慶的消息,王慶回來的很快,只是面色有些古怪。
“啓稟王上,剛纔派出去的人回來說六公子和十公主去了淑房殿,後來六公子一直不曾出來,但是……但是他派了身邊的人出宮去……就,就只有這些。”
話說到一半,鳳欽的面色就沉了下來,鳳垣在出事之後第一時間派了人出宮,他派人出宮做什麼,又是去找誰,幾乎不用想鳳欽就猜到了答案。
果然,宮裡出了事他只能倚仗段氏。
鳳欽眼底醞着怒氣,鳳曄眨了眨眼睛,“六哥派人出宮做什麼?”
鳳欽沉着臉不說話,王慶苦笑一下,“十三公子太小了還不懂這些,您只管看您的書就好。”
崇政殿放着許多鳳曄要學的書冊,他每日在崇政殿修學,可算是唯一一個鳳欽手把手教的,聽見王慶這話他乖覺的低頭看書,眼底的餘光卻在鳳欽面上一掃而過。
鳳欽卻在這時說了話,“他派人出宮做什麼,你很快就知道了。”
鳳欽語氣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