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強佔夜夜痛
人世間最無奈的事,熱血之人卻做着冷血無情之事
這注定是個不平靜的皇城,兵部侍郎付清一家居然在一夜之間被憤怒的小妾焚爲灰燼,全家上下,十幾餘口人,無一生還。
小妾因在火中失去了至愛的兒子,精神極度的崩潰,對於縱火的原因供認不諱,刑部將她收監之後,在重審的第二天,她居然懸樑自盡,刑部也只得將她安一個畏罪自殺的罪名而將此結案!
付清一死,兵部侍郎一職,風辰凡也讓自己的心腹大臣立馬頂上,雖然他對馮斌和付清之死都有疑惑,可是,他並不想去深究。
而國舅與太后似乎嗅到了什麼氣味,也在暗中策劃着什麼。
“春雨,夏荷,你們這次功勞最大,來,這一杯,我敬你們兩個!”在某個閣樓的包房裡,女扮男裝的雪兒舉杯豪飲。
“公主,這都是您的計劃好,要不然奴婢二人也不可能如此快的完成任務!”春雨調皮的吐吐舌頭。
“我的計謀再好,要沒有你們天衣無縫的配合,又怎麼成功?對了,易哥哥,這次你的功勞也不可沒!”雪兒舉杯朝易寒冰溫柔笑着。
“這都是屬下分內的事!”易寒冰舉杯,臉上亦是往日一般,毫無表情,默默地喝着酒。
“喂,大冰塊!讓我說你什麼好呢?你只不過是幫我們易易容而已,好像一副你勞苦功高的模樣,你說說,沒有我們倆的聰明,你就算再好的易容術也不能成功!對不對?”春雨還是想往常一樣喜歡挑易寒冰的刺。
易寒冰眼神只是從她身上掠過,卻並未答理她。
春雨看到他的眼神,心中更加不依了:“唉!我說你個大冰塊,你說句話,你嘴巴會掉嗎?老是這樣一副愛理不理的模樣,哼!”
雪兒笑着搖搖頭,她早就習慣了這樣不依不撓的春雨了,估計易寒冰也是,乾脆來個不理,讓她一個人唱獨角戲。
春雨見易寒冰不搭腔,就連公主和秋霜夏荷也都抿嘴笑了,她更來急了:“你們倒是說句話啊,公主,您說我說有錯嗎?”
雪兒笑嗔道:“你啊,這次你們倆事能這麼順利的完成,還真多虧了易哥哥幫忙!”
“啊?他?幫我們的忙?”春雨更不解了。
一旁的夏荷也接過話:“是啊!這次多虧易將軍,要不然,我們倆估計現在還待在付府!”
“你們越說我就越不明白了,這大冰塊,他究竟幫我們什麼了?”
“春雨,還記得那天晚上你帶着華氏在亭子下面聽到了什麼嗎?”夏荷提醒道。
春雨恍然大悟,指了指易寒冰又指了指夏荷:“別告訴我說,那天晚上的兩人是你們啊?”
“然也!”夏荷像教書先生一樣晃着頭。
原來那天夏荷擔心春雨衝動之下反而適得其反,正無主意時,易寒冰卻來找到了她,兩人悄悄來到華氏窗下,聽到春雨與華氏的對話,於是,決定將那把燒得更旺一些,當然,那少不易寒冰那出神入化的易容術了!
春雨瞪大了美眸:“那,那你們怎麼不早告訴我?”
秋霜嗔道:“你什麼事都寫在臉上了,他們倆要是早告訴你,那華氏不蠢,能看不出來你是在燒火嗎?”
“那倒是!”春雨摸摸自己的後腦,一副尷尬的模樣,惹得她們呵呵笑起來,就連一向冷冰易寒冰,嘴角也忍不住動了動,手下意識地擦着鼻尖。
這是他習慣性的動作,而雪兒卻剛好擡頭看見了,暗想:原來易哥哥也會笑,也許是他不會表露而已。
“好嘛好嘛,算我剛纔說錯了話!不過,總算是替公主完成了一件大事!來!我們乾杯!”春雨是小孩子心性,一轉眸,煩惱已過,又回到了那個沒心沒肝沒肺的模樣,惹得秋霜和夏荷頻頻搖首。
雖然完成了無心人交待的一項任務,可是,雪兒並未真正的開心,輕輕啜着酒,望着春雨開懷大笑的模樣,忽然覺得春雨的性格真好,哪怕就是在生死關頭,也能自然的笑得出來,她是出自內心的開心!
“公主,您有心事?”夏荷心細,與春雨鬧了一會,即回到雪兒跟前。
雪兒悠悠嘆道:“夏荷,我忽然不知道,我們這麼做究竟是對還是錯?還有多少人會因爲權力而死去?那麼小的孩子能有什麼錯,他們甚至還沒來得及好好看看這個世界,還沒來得及好好享受這個世界,就已經永遠的離開的這個世界!”
“公主,我們沒有想殺那兩個孩子,是她們自己的權力慾/望害死了他們!”對於付清的兩個孩子之死,夏荷雖然覺得有愧,可是,亦能解釋。
華氏在管氏的兒子生辰那天投毒,可是,她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的兒子會去吃那個點心,結果失手也將自己的兒子一併毒死,當晚她崩潰,放火燒了整個付府,而她也準備跟着一起去死。
春雨最終不忍心,而將她救出後,卻被刑部收押,結果她還是難逃良心的譴責,在獄中悔恨交加而自盡。
付清一家就這樣隨着那場憤怒的家產之火而灰飛煙滅,那場火是遲早的,只是春雨與夏荷的出現讓這件事提早發生了而已。
可是,對於那兩個無辜的孩子,雪兒還是心有不忍!想到無心人的話,她又覺得好矛盾,無心人做事一向心狠手辣,從不留活口,就算她們留下那兩個孩子,他也一定會斬草除根,他們註定活不成!
“公主,不要再想了,怨只怨他們不該投生在付家!”夏荷也擰緊眉,儘管有些事情她們不願去做,可是,應了那句‘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希望他們來生能投生到一個平凡的人家,好好過完一生!”雪兒拿起手中的酒杯,將酒輕輕灑在面前,那種無力感陡然而來!
三人都是殺手,卻都不是冷血無情的殺手,易寒冰也只是面冷而已,他們都是熱血之人,卻不得不去做那些冷血之事,所以心中除了無奈還是無奈!
幾人的心情陡然變得沉重起來,春雨不喜歡這樣的氣氛,舉起酒盅:“公主!今天晚上,我們不醉不歸!”
雪兒亦舉盅:“好!不醉不歸!”
“公主…….”一旁的易寒冰有些擔心的望着雪兒。
“易哥哥,沒關係!今晚,我想喝醉!”雪兒笑着將手中酒一飲而盡,她想醉,所以,她知道自己必然會醉,日子過得謹慎滲透着苦澀,她心中的委屈無處可訴,她只想讓自己大醉一回,然後給自己一個沒有負擔的夜晚。
秋霜與夏荷互望一眼,亦端起酒盅,一杯接着一杯的狂飲着,她們的心情與公主一樣,都想醉一回。
易寒冰默默地望着她們,忽然有種錯覺,這樣的她們應該纔是最真實的時候,他沒有阻止她們喝醉,不過,他不會讓自己醉,因爲,他要保持一個清醒的頭腦,才能保護好她們!
“公主!公主!”易寒冰扶着雪兒,一臉擔心,也暗暗自責,爲什麼要讓她喝這麼多酒。
“易哥哥,我沒醉!我…我還想喝……”雪兒感覺到頭越來越沉重,眼前的易寒慢慢地從兩個變成了三四個。
她晃動着手臂,無力地攀上他的肩,將沉甸甸的頭靠在他的胸口:“易哥哥,我好想醉…”她以爲醉了就什麼都不知道了,卻發現,即便是現在感覺很暈,可是,該忘記的還是沒忘記,她討厭那些記憶!
“易將軍,我去叫馬車來,公主這樣嚷着回府,一定會驚動很多人的!”夏荷轉身躍出窗戶。
春雨及秋霜一臉通紅的守在雪兒身邊,她們不是不想醉,而是不敢醉!
雪兒的馬車剛行駛在半路上,突然四周變得極爲安靜起來,而馬兒好像也嗅到了什麼危險,揚起前蹄嘶鳴起來。
易寒冰握緊手中的長劍,凝神靜聽了一會,望着靠在秋霜懷中的雪兒一眼,低聲道:“有七個武功不弱的人正往這裡趕來,滿帶殺氣,他們一定是頂尖殺手,我下去引開他們,你們要小心保護好公主!”
“我跟你一起去!”夏荷拔出隨身軟劍,作勢就要與易寒冰一起衝出去。
“不行!她們兩個的功夫都不及你,你要留下保護公主!”易寒冰冷冷的回絕了她,握緊手中的佩劍,嗖地跳下馬車,身影一晃,朝一旁掠去,很快那邊傳來兵器相撞的聲音!
夏荷心急寫滿緊鎖的雙眉之間,手中的軟件緊了又鬆,鬆了又緊,恨不得跳下去廝殺一番。
“秋霜,你身上不是有醒酒藥,趕快給公主服下,來的人一定是想加害公主,我們要先帶公主離開!”春雨雖然心急,不過,也有心細的時候。
秋霜一拍腦袋:“是啊,我怎麼忘記這事了!”連忙從身上掏出一個粉紅的藥丸,小心的喂進雪兒的嘴裡!
夏荷在雪兒身後稍一用力,那個藥丸便順着雪兒的喉嚨滑了下去!
秋霜從小對醫書就頗有研究,雖然學得不精,但這些小事難不倒她,看着公主的眼睛微微張開了,她喜道:“公主!公主,您醒了!”
雪兒蹙起眉心,揉了揉微微疼痛的太陽穴,耳邊驀然傳來的打鬥聲,讓她的酒頓時醒去三分:“外面發生了什麼事?”
左右一看,三個丫頭都還在,可易寒冰呢?“易哥哥呢?他去哪裡了?”
“有殺手來行刺公主,易將軍去將他們引開了,我們留下來保護公主!”夏荷實話實說。
雪兒邊拍着自己的額頭邊站了起來,雖然頭還是有點暈,可是,此刻的她已清醒了不少,對三個丫頭吩咐道:“我們要去幫易哥哥,那些人的武功不弱,易哥哥一個人恐怕很難全身而退!”
“可是,公主,您……”秋霜還是很擔心的捏到了雪兒手脈。
雪兒一把拿掉她的手,身子輕輕一躍,便已跳下了馬車:“我沒事,先去幫易哥哥再說!”
當她們趕到那裡,果然見七八個黑衣人正圍着易寒冰,正打得難分難解,那些黑衣人一看就知道是訓練有素的殺手,個個對易寒冰痛下殺手!
易寒冰功夫不弱,但雙拳難敵四掌,很快就落了下風,而在這個緊要關頭,雪兒她們已經趕到,也隨即與那些黑衣人展開了激烈的搏鬥!
吼聲,嬌喝聲,兵器清脆地碰撞聲交匯在一起,構成一曲最殘忍的樂章!
武功較弱的春雨被逼得節節後退,破綻百出,眼看其中的一把劍就要朝她的手臂削去,這一劍若是得逞,那麼春雨整條手臂就會被生生削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