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什麼事情瞞着我。”黃月英一下子想到這個可能,心中不由怨懟,劉璋還有什麼事情需要瞞着自己。
“一定要弄清楚。”黃月英下定決心,她知道有些事情如果彼此都憋在心裡,最後說不定小事鬧大,還是講清楚好。
如果自己提出疑問,劉璋說不能告訴自己,那就說明自己不該知道,黃月英還是知道不管臣子還是女人,都不該瞎打聽君王的事。
黃月英只想將自己的疑惑說出來,至於要不要說出這件事,那就看劉璋自己了。
曹丕跳海自盡,除了在碣石海口抓到的世族,還有河北,青州等其他地方的世族全部被抓,高句麗已經拿下,高句麗王室全部被擒,王越一直打到漢江附近,與百濟,新羅接壤。
劉璋以黃月英加封燕王爲名,在鄴城大擺宴席,上前文武飲宴。
現在益州生產的圓桌方桌普及,基本不用小几吃飯了,曹沖和劉循周不疑一桌,自從上次被周不疑蠱惑後,曹衝一直跟着周不疑學習新知識,現在對三苗數字已經掌握的很好,開始學習幾何圖形了。
正當曹衝學的開心時,劉璋突然將曹衝招來了鄴城,中斷了學習,這次周不疑和劉循一起跟着黃玥到來,現在又難得空閒,曹衝連忙向周不疑請教問題。
周不疑已經成年,一個人喝着酒,一邊喝一邊給曹衝講解,劉循在一旁認真聽着,可是看那表情就知道,啥也沒聽懂,只覺得很厲害的樣子。
斛光交錯,酒至三巡。各文武開始向黃月英恭賀,看着到處是喝的開心的男人,關銀屏突然離座,走了出去。
“妹妹,你去哪?”關興和關索正喝酒喝的高興,看到關銀屏似乎有些心事的離開,都有些皺眉,貂蟬正要起身,被關興拉住。
“母親。你坐下吃菜,我們銀屏現在是將軍,以前的將軍夢也圓了,這麼大一個姑娘,還能有什麼煩惱?讓妹妹自己想想吧。”
“正因爲這樣……”
“回頭再勸。來喝酒。”關興拉下貂蟬,給關索倒了一杯酒,以前關羽在時,因爲關索時很久才相認的兒子,關興和關索有些不和的,只是現在發生這麼多事,想起來。都是小孩子的事了,兩兄弟關係不錯。
關銀屏走到門外,本來想找個清靜的位置坐坐,可是轉了一個迴廊。卻看到已經有一個人坐在那了。
“拉提亞姑娘,你怎麼坐在這裡,不進去嗎?”關銀屏疑惑道。
“進去幹什麼?那些大男人一邊喝酒一邊大聲說話,吵死了。還把酒滴在鬍子上,你推我搡的。菜都弄髒了,還怎麼吃。”
拉提亞露出厭惡的表情,關銀屏笑笑:“還是以前一個人一張桌子好。”
關銀屏嘴上這樣說着,心裡卻不這樣想,雖然幾個人一張桌子的確有些不好,但是關銀屏感覺還溫馨,特別是和貂蟬,靈雎,關興,關索等人坐在一桌,感覺很好,只是……
“恩?你怎麼出來了?”拉提亞突然疑惑地看向關銀屏。
……
“草民恭賀黃軍師加封燕王。”
因爲剛打下河北,需要建設,特別是幽州,所有人都知道那將是重點建設地方,許多商人都來到了鄴城,準備從官府拿到一些工程。
這次宴會許多大商人也參加了,輪到金胖子時,金胖子向黃月英敬酒後,轉對劉璋道:“蜀王殿下,小人有個請求,我也知道,這樣的小事不該向您說,只是要是錯過今天,恐怕我又見不到您了。”
金胖子略顯尷尬地說着,好像有事情對他很急,卻不好向劉璋開口,劉璋看着肥嘟嘟的金胖子,拿起一杯酒喝了,不耐煩地道:“今天月英軍師的大好日子,有什麼話就說吧,吞吞吐吐的。”
“什麼大好日子。”黃月英不滿地看了劉璋一眼。
金胖子卻忙不迭上前,小聲道:“蜀王殿下,那忘憂草的事……”
“恩,怎麼了?”
“那個。”金胖子本來知道劉璋不太喜歡這個,前一年讓自己種植加工恐怕是因爲特殊的原因,現在劉璋沒提起,自己不該提起。
但是這可關係到自己身價性命,自己昨年賺的錢可遠不夠還債的。
金胖子不得不硬起頭皮道:“昨年多謝殿下給機會,我這收入了不少,比我預計都多多了,可是昨年種了,今年也種了,可是蜀王這邊卻沒說收購,我這……”
“我沒說要收購你的啊,你種來幹嘛?”劉璋隨口說道。
“啊?”金胖子一張臉都漲成了豬肝色,昨年金胖子還是非常滿意的,他並不知道罌粟的實際價值,本來是當藥賣的,可是劉璋收購的價格比他預計的高,賺了不少。
所以今年也急急忙忙的種下了,可是這時竟然聽到劉璋不收購,那自己豈不是喝西北風了,一下子急了。
劉璋看着金胖子的樣子,心裡笑了一下,對金胖子勾勾手,金胖子連忙湊上臉來,劉璋道:“還想賺罌粟的錢嗎?”
“想,想。”金胖子毫不猶豫地回答。
“那不能再在泗陽縣種了,你要搬地方,有個好地方去嗎?”
“好地方?當然去,當然去。”金胖子聽到有門,小雞啄米一般點頭,昨年收入超過預計,金胖子覺得只要再來三年,應該就可以把賬目還清了,根本不要五年。
“不知殿下說的是哪裡啊?”金胖子緊張地道。
“高句麗。”
“啊?蜀王說哪?”金胖子彷彿沒聽清。
“你已經聽清了,如果要我說第二遍,你想想後果。”劉璋夾起一塊肉放進嘴裡,慢條斯理地說道。
商人是最害怕得罪官府的,金胖子嚇的臉都綠了,黃月英坐在一旁直笑。
“聽清了。聽清了,可是蜀王殿下。”金胖子苦着臉道:“草民是益州人啊,這高句麗,和益州隔着十萬八千里呢?還有,那地方的人,不是茹毛飲血嗎?我去那兒幹什麼啊?東西賣給誰啊?”
“東西賣給我,官府繼續收購,至於你去不去,那是你的事。”劉璋吃了兩口菜。轉對金胖子道:“這是你的自由,不過本王要提前告訴你,三個月內,本王要在大漢範圍內,禁絕任何罌粟的種植。生產,加工,囤積,運輸,販賣,購買,你泗陽的產業。你自己看着辦。”
“啊?”金胖子再次愣住了,不準種植不準加工,不準囤積不準賣,那自己除了把泗陽的罌粟全部燒了。那還有什麼出路?
金胖子一屁股債,找個賺錢的活計不容易,找個能五年還債的活計更不容易,所以自從昨年罌粟賺錢。金胖子就一心撲在罌粟上了。
所有本錢都投入到了種植加工之中,要是這次沒了罌粟生意。金胖子就徹底破產了,這次破產可不是債務。
當初劉璋是下令張鬆以無息貸款的形勢給金胖子週轉資金的,這要是虧本了,這借來下蛋的母雞都沒了,那還怎麼翻身。
金胖子一張苦瓜臉,都要滴出污水。
高句麗,那是什麼地方?在漢人眼裡,那就是蠻荒,就是鳥不拉屎的地方,那裡的人都是蠻民,毫無禮儀綱常,茹毛飲血,簡直就是禽獸。
尤其金胖子還是益州人,以前因爲只是一個小的世族,聽都沒聽說過高句麗,直到後來改爲經商,金家的家丁遍佈大江南北,增長了見聞了,金胖子才知道有個高句麗的國家。
金胖子哪裡想去高句麗。
可要是不去高句麗,那龐大的債務,五年一到,自己鐵定坐牢的。
一年前劉璋就發明了一樣東西,叫勞改,所有犯罪的人,只要不是死刑,全部派到各個工地去勞動。
雖然以前也有過犯人勞動的先例,但從沒劉璋這麼狂熱的,河套的建設就動用了上萬的犯人和草原馬賊俘虜,與以前的朝代不同,劉璋還會給點微薄的報酬給犯人。
可是那日子,金胖子想想就難受,雖然惱恨身上這身肥肉,但是金胖子還不想那樣減掉。
金胖子心裡衡量着去蠻荒和坐牢哪個更痛苦,最終狠狠心對劉璋道:“好,蜀王,草民去高句麗。”
金胖子想清楚了,那鳥不拉屎的地方,只要能種的出罌粟就行,自己最多在那裡生活四年,反正有官府收購,罌粟不愁銷路。
等到期限一到,自己把債務還清了,說啥都要回漢土。
四年,也不是太多。
“恩,不錯,金老闆果然是最能幹的商人。”劉璋誇了一句,金胖子臉上笑着,心裡滴淚,劉璋沉聲道:“你們這些商人,也算是爲朝廷有貢獻,不能薄待你們,你遷移去高句麗,肯定會造成很多損失,你儘量搬遷,搬遷造成的損耗,官府會補貼的。”
“啊,真的嗎?那太好了。”金胖子大喜,從泗陽搬到高句麗,那不知道要耗費多少東西,估計到了高句麗,金胖子的全部家當就夠開一個作坊了,那加工的罌粟也少了,還債壓力很大。
要是有官府補貼,那點補貼倒不是太大的事,關鍵是可以快速開工,且加工規模大,賺錢自然要快不少。
劉璋點點頭,揮揮手,金胖子樂滋滋的去了。
讓金胖子遷到高句麗,是劉璋下令征伐高句麗時想好的,這時大漢戰略東移很重要的一步,關係朝鮮和倭奴兩個國家的控制。
這些偏遠地方,光靠武力征服,那基本不現實,還是要實行一些軟手段。
如果金胖子的產業搬遷到了高句麗,在高句麗開闢一個港口,那到倭奴國的道路可就要近太多了,運輸費用省去了不少。
劉璋在傳教士裡面加了許多假道士假和尚,臨時補習了大量傳教知識,可是根本上來說,其實他們大多數是大漢的採礦人。
在大漢,金銀的開採已經成熟,雖然比不上後世鑽探那麼深,但是一般的金礦銀礦開採還是完全沒問題的,接近地表的金礦銀礦,也完全能找出來。
而倭奴國的許多礦藏,基本是因爲地震火山形成,浮於地表,比如石見銀礦,倭奴國號稱礦產的標本國,每樣礦藏基本都有,可是都很少,唯獨金銀很多。
這些儲存不深的金礦銀礦,都可以被找出來開採。
劉璋將這些假傳教士派過去,第一是爲了推銷“聖果”,讓倭奴人,特別是上層,沾上這個習慣。
這是第一件事,也是第二件事的第一步,如果這一步無法完成,那第二件事也不用做了。
如果鴉片輸入順利,假傳教士們在傳教和推銷鴉片的過程中,就要找金礦銀礦,這是很重要的任務,對於這一點,劉璋也不能給他們什麼幫助,雖然劉璋知道幾個礦藏名字,但是根本不知道具體位置。
如果找到金礦銀礦,哪怕是一個兩個,再加上鴉片輸入順利,那就可以開始第二步了。
讓金胖子在高句麗大量種植鴉片,運輸到倭奴國販賣,倭奴國上層對鴉片的需求,必然讓他們急切開採金礦銀礦,如此一來,就可以用鴉片換取金銀,彌補大漢金銀不足的局面,促進商業發展。
不止如此,此舉還可以控制倭奴國上層,只要鴉片流行,他們就不得不用倭奴國的財富交換,大漢就可以直接控制。
而對於現在的倭奴國,劉璋只需要在高句麗開闢的港口培養一支海軍,一方面清繳可能產生的海盜。
而另一方面,倭奴國如果像林則徐那樣禁菸,劉璋說不得是要開戰的,以現在倭奴國的國力,只要大漢海軍成型,禁菸絕對禁不了。
這個過程雖然必然催化倭奴國的發展,但是劉璋一早就告訴徐家了,倭奴國是大漢固有領土,等經濟命脈被控制,再加上有這個名義,要同化日本很簡單。
唯一需要的,就是快速發展造船業,其實也不需要太強,朝鮮距離倭奴國可不是很遠。
加強倭奴國到大漢中央的聯繫,保證隨時可以打,隨時可以派人過去撤換倭奴國官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