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劉協懇求的面容,伏壽徹底失望,連罵的力氣都沒有了,轉身離開:“貂蟬姐姐被迫起舞,我怕她做傻事,我去看看她。”
兩名曹操安排的士兵跟隨,伏壽去了貂蟬的營帳,伏壽已經一刻不想和劉協待在一起。
“哎呀,蛇。”黑暗中不知哪個哨兵驚叫一聲,伏壽皺眉,小心看着腳下,走向貂蟬的營帳。
“大半夜吼什麼,膽子這麼小,難怪沒女人幹。”一名曹軍功勳卓著的士兵爬在一名蠻女的肚皮上,聽到驚叫聲嘟囔一句,營帳中與他一起的還有六名士兵,各有一名蠻女服侍。
摸着蠻女光滑的小麥色肌膚,慾火大織,在軍中憋了許久的慾望全部爆發出來,下體堅硬如鐵,七名士兵就要上馬。
“哎喲。”突然慘叫聲連續傳出,曹兵只感覺下體劇痛,身下蠻女突然一腳踢在士兵的隱秘上,士兵痛的哇哇大叫。
“臭婊子,都當營妓了還裝什麼良家婦女,敢踢我,我要你好看。”
一名身強體壯的士兵一巴掌向蠻女甩過去,蠻女一把抓住了士兵的手,接着一股讓士兵驚詫的大力傳來,士兵一下子被打翻在地。
七名蠻女同時暴起,將七名曹軍士兵打翻牀榻,捂着下陰哇哇大叫。
楊鋒軍中的“軍妓”全部是楊鋒特別訓練的蠻姑,是迤西銀冶洞的精銳,比一般蠻兵還要厲害,在楊鋒一統迤西銀冶二十一洞中立下赫赫戰功。
劉璋盜水之時,楊鋒就帶了五百蠻姑,作爲先鋒使用。
外面曹軍士兵聽到喊聲涌進來,七名蠻女取了放在一旁的長矛,亂矛將七名功勳士兵戳死,殺了出去。
和這個帳篷一樣,一千多名蠻女在二更天準時發難,提了曹軍長矛一齊殺向曹軍寨門,曹軍怎麼也沒想到這些身材誘惑的蠻女是帶刺黃蜂,毫無準備,被蠻女橫衝直闖,所向披靡。
就在同時,也不知誰先喊了一聲:“啊,蜈蚣,我被咬了。”
外面“叮叮”的蒂鐘聲音響起,木鹿大王指揮自己馴養的毒蛇毒蠍毒蜘蛛毒蜈蚣,在各處攻擊曹軍,被咬曹軍立刻中毒倒地。
這些不知藏在何處,令人毛骨悚然的毒物,在黑暗中眼睛泛着綠色的光,讓從阿軍士兵不寒而慄,曹軍全營大亂。
…………曹操在帳中小憩,士兵帶着貂蟬進來,沐浴後的貂蟬皮膚粉嫩,臉頰上熱水洗過的徘紅更襯托出肌膚雪白。
曹操指節敲打着牀榻木沿,微閉着眼睛,兩名婢女將貂蟬送上牀榻,貂蟬端坐榻上,眼角溼痕反着燈光,不知是淚水還是沐浴留下的水漬。
“你不願跟我,爲什麼?”曹操閉着眼睛,雖然看不到貂蟬,卻能在貂蟬散發的芬芳中,感受到貂蟬的情緒。
“丞相是不是覺得,貂蟬十五年間侍奉三夫,這樣的卑賤之女,能得丞相寵幸,是一種榮幸?”
“我可沒那樣覺得。”曹操大手一揮,睜開眼來,伸出手擡起貂蟬光滑的下巴:“這是亂世,亂世之人不如狗,你是女人,所以你犧牲了身體,若是男人,不但要犧牲身體,還要犧牲信仰,執着,甚至道德,還有每個人心底都有的軟弱。
多少男人爲了亂世求存,不惜出賣人格,不惜舉起屠刀,不惜以命相搏,不敢善良,不敢畏懼,不敢放鬆,男人犧牲的未必沒有你多。
我曹操就是這樣,若不生逢亂世,曹操這輩子能做個徵西將軍,在家做個好丈夫好父親,就知足了,可是這是亂世,一旦騎上戰馬,戰鬥永不停止。
所以,亂世沒有人卑賤,也沒有人不卑賤,如果我認爲你貂蟬卑賤,那我曹操更卑賤……你流淚了。”
曹操看着貂蟬,貂蟬淚水滑下光滑的臉頰,晶瑩得憂傷。
“丞相所想,果然與常人不同。”貂蟬靜靜地說着。突然眼眸移到曹操寬闊的臉上:“丞相,我女兒靈雎呢?”
“死了。”
曹操答了一句,似乎不願貂蟬追問,沉聲道:“今夜陪我一夜,明日你還是貂蟬,我還是曹操,如果你要名分,我不能給你,我曹操不怕別人說我要了董卓呂布關羽的女人,天下人說什麼,我曹操從不在乎,但是有一個人,我必須在乎。”
“是嗎?”
曹操按下貂蟬放到牀榻,貂蟬玉手上移,摸上自己的髮髻,這時曹操突然感覺心猛地跳了一下,彷彿後面有什麼人正怔怔地看着自己,一下子翻起身來,走向帳外。
外面一個白色的纖細身影,靜靜地立在月光之下,那靜夜的佳人,彷彿集齊天地的溫柔,孤獨的倩影,海棠落水般憂傷。
“靈雎。”曹操喊了一聲,走到女子身旁,女子十四五歲,一身白紗彷彿仙女輕踏雲霧,比年輕時的貂蟬還要美上三分,而身上出塵的氣息,更是年輕時貂蟬望塵莫及。
也只有世事洗滌,經歷了呂布關羽之死的貂蟬,在絕望中起舞,才讓曹操彷彿間看到靈雎的影子。
所以曹操讓貂蟬侍寢。
那一年,公元198年,曹操泗水灌城,擊敗呂布拿下下邳,抓到呂布的家人,當第一眼看到靈雎,曹操第一次相信前世今生,靈雎就好像是自己上一世碰到,並深深愛慕而最後沒在一起的人。
那一年,靈雎七歲。
一生喜歡人妻的曹操,那時不知道對靈雎的感情是什麼,曾經想過,大臣也建議過曹操將靈雎收爲義女,可是曹操無論如何做不到。
曹軍戰死的功臣良將,許多子女都被曹操收爲義子義女,可是單單靈雎做不到。
因爲靈雎,喜歡人妻的曹操沒有動過貂蟬半點心思,能夠慷慨地給了關羽,自私地讓失去母親的靈雎,更能獨立地跟在自己身邊。
隨着靈雎慢慢長大,曹操發現自己對靈雎的感情越來越無法定義,殺伐凌厲,霸氣凜然的曹操,當靈雎流下一滴淚,就會心中疼痛。
當靈雎聖潔的臉龐綻放哪怕一點笑容,曹操也能高興一整天……可是那是不可能的,靈雎跟在曹操身邊七年了,一直是曹操身邊最神秘的女子,大臣很少談及,也不會不識趣的談及,只有親衛許褚清楚。
這七年來,靈雎從沒有笑過。
“母親在裡面。”靈雎輕輕說了一句話,如輕盈仙樂化入月光中,每一點滴溫柔進入曹操身體,只要聽到她說話,曹操心裡就又高興又緊張。
“靈雎,你聽我解釋……”
曹操還沒開口,靈雎已經離開,留下一個背影。
“母親是你的戰利品,你要怎麼做,隨你。”
靈雎沒有說出口,曹操也懂,這一刻曹操無比後悔召貂蟬侍寢,只覺得當時是豬油蒙了心,怎麼會產生這種荒唐的想法。
就在這時,突然聽到大營東邊兵營出現喊聲,火把遊動,曹操大驚,急忙帶了親兵趕過去。
“主公不好,那一千多蠻女竟然是川軍精兵,半夜發難,又不知何處冒出無數毒蛇毒蜈蚣,擾亂士兵,蠻女已經攻向寨門了。”郭嘉匆匆前來稟報。
“什麼?”曹操大吃一驚,女人爲兵?還有這麼強的戰力?這怎麼可能。
“主公放心。”郭嘉道:“我已經佈置很多哨探,料想川軍必有小股伏兵裡應外合,但是主力部隊絕對在三十里外,騎兵突擊也要半個時辰,我們有時間擊敗這些蠻女和寨外川軍伏兵。”
曹操點點頭,對於郭嘉安排的營房還是放心的,他說放心,自己一定可以放心。
但營房畢竟事關重大,曹操還是提着劍趕向寨門。
“殺。”
一千多蠻女趁亂殺到寨門口,外面一千多藤甲兵在兀突骨親自率領下,裡應外合打開了寨門,一千多蠻女,一千藤甲兵死死守住寨門。
“兩千人也想突營,自不量力。”曹操冷哼一聲,命令大軍圍攻。
曹軍殺向寨門,一排排弓箭手跪地放箭,“嗖嗖嗖”,箭雨漫天,鋪天蓋地向蠻軍射殺過去,蠻女大量死亡,剩下的蠻女衝入曹軍陣中,與曹軍混在一起,免受箭矢覆蓋射殺。
藤甲兵死死守着寨門,無數利箭射來,每個人都身中五六支箭矢,只聽一陣叮叮噹噹的聲音,箭矢全部落在地上,藤甲兵一個沒倒下。
曹操,郭嘉,所有曹軍將士大吃一驚,又是數輪箭雨射過去,藤甲兵依然毫髮無傷,箭矢像射到披着厚樹皮的老樹一樣,聲音都沒有就掉在了地上。
曹軍步兵發起衝鋒,精良的曹軍精銳與藤甲兵戰在一起,長矛亂刺,腰刀亂砍,藤甲兵全不在意,不顧曹軍的攻擊,拿起斧頭向曹軍猛劈過去,曹兵不斷被藤甲兵砍死,屍體堆積如山。
藤甲兵以零傷亡,不到片刻殺掉曹軍上千人。
郭嘉驚訝地看着這一幕,對同樣震驚的曹操喃喃道:“這……這是什麼軍隊。”
曹操沉默許久,突然道:“一定披了厚甲,厚甲行動不便,立刻騎兵突擊,步兵押陣,定能滅了這羣裝備精良的川軍。”
曹軍步兵撤出屠宰場,曹操命令一下,騎兵迅速集結,向藤甲兵衝過去,藤甲兵疏散開靠着寨欄站立,數十藤甲兵在寨門結陣以待。
郭嘉隱隱感覺不好,藤甲兵在與步兵接戰的時候,可沒有任何行動不便的跡象。
果然,馬蹄如雨點般踏地,向藤甲兵猛衝過來,馬上騎士長矛刺向藤甲,本來該千鈞之力,一舉刺穿藤甲兵身體,結果將藤甲兵戳飛十幾米,直到馬勢斷絕,藤甲兵竟然沒死,在騎士震駭的眼睛中,一斧頭擊飛長矛,劈在馬身上,戰馬悲嘶到底。
強壯的藤甲兵將倒下的騎士砍成肉泥。
騎兵被阻擋在狹窄的寨門,大量死亡,與戰馬一起屍橫遍野,曹操郭嘉震驚地看着這不可置信的一幕。
“稟告主公,川軍東青衣狼騎,西涼騎出現在十里外。”
曹軍對寨門的攻擊久攻不破,川軍大量騎兵殺來曹營,曹操眉頭擰緊,這座大營處於十五座大營交匯位置,是郭嘉故意留給川軍的堅不可摧的突破口,可是一旦突破,十五座大營就全部被破,後果不堪設想。
曹軍加大了對藤甲兵的攻勢,可是還是被一邊倒的屠殺,郭嘉急忙道:“主公,川軍騎兵馬上就到,如果被這些蠻軍纏住,大營必破,立刻調集精銳,從寨門上下去,拼死擋住川軍騎兵,爲關閉寨門贏得時間。”
“調集精銳下城?那不是給川軍騎兵活靶子嗎?這支川軍部隊竟然刀槍不入,如何關閉寨門?”
曹操臉上陰沉似水,從陳留起兵,自己還沒打過這麼憋屈的仗。
“耗。”郭嘉看着廝殺的寨門,不斷被屠戮的曹軍士兵,沉重吐出一個字:“用人命耗,主公看到了嗎?雖然不知道這些蠻兵穿了什麼,刀槍不入卻比重甲輕的多。
但是這些人顯然也是人,是人就會疲憊,特別是騎兵衝擊,雖然他們的詭異盔甲刀槍不入,但是受到馬力的撞擊,內俯也會受傷,不斷用騎兵耗,等到他們疲憊,必可衝開寨門。”
“用騎兵耗?”曹操倒吸一口涼氣,騎兵造價如此高昂,竟然用騎兵耗,實在是讓人心痛,可是這時管不了那麼多,寨門被破,曹軍最後一道防線就丟了。
只要能守住寨門,消耗騎兵又有什麼?
曹軍騎兵向藤甲兵發起自殺式衝擊,狠狠撞向藤甲兵,不幸被馬蹄踩踏的藤甲兵口吐鮮血,血染藤甲,雙方絞殺在一起,寨門口馬屍人屍堆積,被戰馬踩踏得腸穿肚爛,藤甲兵也開始大量傷亡,不斷用後續兵繼續堵塞狹窄的寨門。
屍體越堆越多,滿地流淌的鮮血和灑滿的肉塊,直到戰馬馳騁都變得困難,藤甲兵終於露出疲態,幾乎所有士兵都受了內傷,防禦鬆動。
這時川軍騎兵殺到,曹操早已吊下數千青州精銳列陣迎敵,曹洪率領精悍的青州兵與川軍騎兵正面相抗。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