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好像川軍有準備。”韓遂遠遠看着戰局道。
阿三立刻道:“請盟主下令全軍進攻,檢驗川軍是不是虛張聲勢,若不能一舉突破,立刻撤軍。”
韓遂也不想就這麼撤軍,說什麼也要試一試,立刻指揮全軍殺向鐵龍關。
“殺。”
韓遂,馬騰,劉備,朱靈,李越等人的兵馬齊出,猛攻向鐵龍關,馬騰衝鋒在前,就在這時,韓遂陣型中,一名士兵突然張弓搭箭,瞄準馬騰。
“嗖。”
黑夜中,一支利箭向馬騰射去,正中馬騰頸部,馬騰只感覺脖頸一涼,立刻滾落馬下。
“主公。”
“主公。”
“父親。”
“父親你怎麼了。”
馬休馬鐵,龐德等馬氏將領立刻下馬查看馬騰傷勢,可是,這一箭射中脖頸,箭頭全部沒入,鮮血汩汩流出,馬騰一句話沒說,橫死當場。
馬休馬鐵睚眥俱裂,“川軍,我要殺光他們。”
“公子。”龐德大喊道:“不是川軍射的箭,我們根本沒到川軍射程,這種羽箭射不來的,你們看主公中箭部位。”
馬休馬鐵一看,是右側後頸,川軍在前,無論如何羽箭不可能拐彎,而馬騰正處於劉備韓遂中間,糜芳在左,韓遂在右,馬休馬鐵瞬間明白怎麼回事。
“韓遂。”兩兄弟咬牙切齒,立刻翻身上馬,馬鐵大喊道:“兄弟們,韓遂背信棄義,暗箭殺我父親,馬氏全軍衝殺韓遂軍,殺死韓遂老狗。”
“公子,公子。”龐德大喊,可是已經來不及,馬氏西涼軍痛恨韓遂殺馬騰。臨陣倒戈,殺向韓遂軍。
“殺。”
旁邊糜芳軍聽說馬騰被韓遂殺,阿三立刻勸糜芳,以馬家盟友名義誅殺韓遂小人,糜芳還在猶豫。阿三已經率軍衝殺。甚至比馬氏西涼軍還要勇猛。
韓遂在茫然的情況下被迫迎敵,其他西涼軍閥莫名其妙,西涼軍全軍大亂,正在這時。遠處窺伺西涼軍的黃忠騎兵,眼看西涼軍亂,立刻揮軍殺出,西涼軍徹底崩潰,互相踐踏。互相殺伐着向主營方向潰退。
鐵龍關上,川軍衆將看到西涼軍還沒衝到射程之內,就自己打了起來,都丈二金剛摸不着頭腦,一個個攥緊長矛準備迎敵的川軍都傻在當場。
高沛向法正大聲道:“軍師,西涼軍大亂,是否追擊?”
“不可,謹防西涼軍詭計。”畢竟川軍主要是步兵,法正就算天縱奇才。哪能料到西涼軍突然起內訌,不敢貿然出擊。
“立刻派人去西涼大營查探,如果西涼大營也亂了,揮軍掩殺。”
“是。”
西涼軍大營。
羌族大小首領在驚疑不定之時,不斷接到西羌戰報。先零羌老營被不知來歷的數萬大軍從後山偷襲,各個主營相繼淪陷。
川軍騎兵突然出現在草原,一舉擊潰先零羌騎兵,與青衣羌細封池會師。糾集青衣羌勇士,數萬人馳騁草原。
天水羌騎已經回援西羌。
一條條戰報傳來。羌人再也沒有任何幻想,被裹挾的青衣羌騎兵率先反水殺向先零羌大營。
據戰報說,先零羌羌寨被偷襲的軍隊屠殺,老人小孩都不放過,再聯想到劉璋的屠夫名聲,荊益數十萬世族魂靈,先零羌所有人都不懷疑,如果這時候不投誠,或者撤向西羌,向川軍展示出敵意。
自己所在的羌寨就會被屠滅,那時候,就算勇士回到草原又怎樣?一無所有。
就算個別西涼軍死忠,也得掂量一下,大多數羌人都反水,自己不反水,殺回草原有什麼用?那時候恐怕不止牛羊和親人,就算是剩下的勇士,也會在其他羌人和川軍的圍剿之下覆滅。
除先零羌外,所有部落羌人相繼反水,殺向先零羌和西涼軍大營。
當韓遂與馬家軍一邊戰一邊撤退到了大營,正看見營中大亂,後面黃忠率領一萬騎,猛追西涼騎,一點空隙也不留,亂兵闖入營寨,亂上加亂,西涼軍四十七路軍閥,二十萬大軍在黑夜中全軍崩潰,紛紛撤出營帳向北潰退。
黃忠率領一萬騎兵,在後面追趕,擊潰面前的一切敵人,法正終於派出步兵追擊,兩萬步兵跟隨黃忠後面,清洗收編落在後面的西涼軍散兵,收繳兵器旗幟。
樹倒猢猻散,眼見西涼軍大敗,雍涼軍閥本來就矛盾重重,依附馬騰的軍閥,與依附韓遂的軍閥大戰,那些原本結仇的軍閥,趁機欲殲滅對手,回到領地後去除強敵。
特別是曹操的部隊,在長安的曹軍本來不多,卻是威懾所有軍閥的力量,所有軍閥都想解除曹操的束縛,這時正好趁亂誅滅朱靈,只要朱靈的兵馬被滅,夏侯淵鍾繇也就翻不起浪。
西涼軍互相殘殺,這些關中雍涼的血性軍閥,將矛頭對準對方時,比當年十八路諸侯還要冷厲。
綿綿羣山,十幾萬西涼大軍在川軍三萬軍隊和五六萬羌騎的追擊下狼狽逃竄,誰也遏制不住,兵器鎧甲馬匹旗幟,丟得漫山遍野,大批散兵投降。
川軍在鐵龍關前,以微小代價,取得空前大勝。
…………
天水,魏延五千雜牌軍隊被天水和冀城姜家等聯合軍隊一萬多人,逼入一面山坡,山坡之後是絕壁,川軍退無可退。
天水西涼守將和姜家,再加上先零羌兩萬騎,嚴密防守數日之後,直到先零羌的信騎來求援,才得知川軍根本沒有攻來天水,而是折道殺向了西羌草原。
堂堂三萬多軍隊,竟然與川軍五千人,還是步兵,對峙了這麼長時間,守軍每日提心吊膽,明白真相後,冀城姜家和所有天水一帶勢力,都怒不可遏,誓要殲滅魏延的軍隊。
魏延的軍隊全是雜兵,西涼軍一萬多人,有一半是騎兵,根本不是對手,魏延只能退守山坡。
魏延坐在一塊大石上,山下西涼軍鼓譟吶喊,關銀屏等將,都神色凝重,一語不發。
其實讓他們神情低落的,除了山下有大軍圍攻,更重要的是,他們意識到了一點:主公劉璋拋棄並且出賣了他們。
說好有援軍的,可是魏延軍虛張聲勢這麼久,劉璋一個援軍沒派過來。
五千雜兵,現在看來,這分明是主公爲了突襲西羌,甩給天水守軍的障眼法,他們這五千人已經淪爲犧牲品。
甚至,他們突襲天水的計劃,已經被劉璋有意泄漏給了天水守軍,魏延的秘密行軍,絕對嚴密,路上遇到的,不管是散兵,百姓,一律斬盡殺絕,關銀屏每次看到,只能將劉璋對自己說過的話,念一百遍。
大仁與小仁。
可是還是無比難受,根本無法說服自己。
就是這樣,川軍悄無聲息摸到天水城下,可是天水守軍竟然有準備,開始他們也以爲是天水守軍察覺他們,或者天水守軍一直謹小慎微。
可是當後來劉山的事傳進衆人耳朵裡,劉璋放走北原道難民的事傳進耳朵裡,劉璋的軍隊出現在西羌。
這些川軍將領徹底明白了……劉璋從來沒想過要他們這五千人活着回去。
川軍衆將心裡涌出無限悲涼。
魏延擡眼看着衆將默然不語,突然嘆息一聲,站起來道:“相信大家已經知道了,這次,主公對不起我們。”
衆將看向魏延,雖然都這麼想,可是沒人敢說出來。
魏延掃了一眼衆將,朗聲道:“我魏延行事,向來人對得起我,我對得起人,主公若將我等當人看,我等就該以死報效,可是,現在主公要犧牲掉我們,不義在先,你們說,我該怎麼做?”
關銀屏皺眉看向魏延,其他將軍看着魏延,都不敢答話。
“主公拿我們當犧牲品,當誘餌,我們也不必將他當主公,今日,我做主了,我決定反了劉璋,投靠西涼軍,若西涼軍不能投,投效許昌曹丞相,你們可願跟我?”
衆將面面相覷,沒有答話,就在這時,關銀屏嬌喝一聲,猝然發難:“奉主公令,誅殺魏延。”
關銀屏拔出佩劍一劍刺向魏延,卻不料魏延早有準備,抽出劍相抗,關銀屏招式精湛,力氣卻遠不及魏延,魏延幾個回合就將關銀屏拿下,交給兩名士兵押起來。
“俗話說,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沒想到劉璋還派人監視本將,豈有此理,這樣的主公不要也罷。”
關銀屏掙扎了兩下,對魏延憤聲道:“魏延,主公對你有提拔之恩,從行伍升至上將軍,封侯拜爵,屢次寬恕於你,你捫心自問,你的所作所爲,江陵之戰,陽平關之戰,值得主公用人不疑嗎?換了一個君主,早將你殺了。
這次出征,主公交代,若你背叛,就行誅殺,根本無可厚非,哼哼,主公看錯你魏延了嗎?你果然有逆反之心,你先存反志,我奉主公令誅殺在後,天公地道,只恨銀屏力有不逮,未能完成主公命令。”
關銀屏現在終於知道,臨行前,劉璋告訴她自己會死是什麼意思,這支誘餌軍隊,看來是覆滅定了,自己也死定了,可是關銀屏沒有後悔。(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