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璋好整以暇地上前喊道:“冶無鐵,我乃益州牧劉璋,今日剿賊來此,你卻收容我益州叛將,是想與我益州爲敵嗎?”
劉璋語氣平和,威脅之意卻甚濃,不但沙摩柯鼓着腮幫子,連蕭芙蓉也不禁薄怒,輕哼一聲喊道:“那個漢人大官,我們與你爲敵又如何,自你父親劉焉入蜀,就沒少征討我們五溪,打了這麼多年,你還真當我們怕了你嗎?有本事你就攻山,想讓我們交出我們的朋友,做夢。”
劉璋鬥聽得是一個嬌脆女聲,也是一愣,心道哪裡來的蠻女,講話不知天高地厚,冷笑一聲,喊道:“冶無鐵,本官不想與五溪族人爲敵,但是本官奉勸你們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山人一句,不要以爲待在山中就很安全,本官只要駐五千兵馬在此,你們就出不得山,而現在是仲夏,到了秋季,草木枯黃,你當本官不敢放火燒山嗎?”
劉璋厲聲一喝,山中蠻人立刻大譁,張任等將也是一驚,跟這些叢林蠻人打了這麼多年仗,怎麼就沒想到這一點。可是劉璋卻知道燒山並不能根除五溪蠻,五溪地域廣闊,這些蠻夷大可以遠遁,如果燒山,反而與五溪蠻結下不共戴天之仇。
但冶無鐵和蕭芙蓉聽了劉璋的話心中卻是一驚,五溪雖然廣闊,但他們生活的家卻只有這一處,即使只有幾堆土房,幾個窯洞,那也是祖祖輩輩生活的地方,不到萬不得已,怎麼可能說遠遁就遠遁。
蕭芙蓉一想到家園一片大火的情景,心頭好像也燃起一把火,不由怒聲斥道:“姓劉的,你無恥至極,要打仗就堂堂正正對敵,使這些陰謀手段,算什麼好漢?”
劉璋哈哈大笑:“我西川豪傑個個都是好漢,但對付藏頭露尾之人卻不用好漢手段,你們這些山中野人,還敢談什麼堂堂正正對敵,你們敢把族人拉出來,在原野上擺開陣勢與我們交兵嗎?而且,姑娘,你永遠也當不得好漢。”
“哈哈哈哈。”這次輪到川軍大笑了。
蕭芙蓉在山上氣極,又不敢真的下山,怒斥道:“劉璋,卑鄙小人,可惡。”
冶無鐵攔住女兒,向着山下喊道:“劉大人,趙韙已經窮途末路,你又何必欺人太甚,如果劉大人同意撤兵,我冶無鐵向大人保證,五溪族人終生不犯益州,如何?”
劉璋朗聲道:“別廢話,不交出趙韙,本官決不罷休。”說完回到軍中,不再理睬這羣蠻子,冶無鐵與蕭芙蓉見沒得商量,只能憂心忡忡地回土寨去了。
張任來到劉璋身邊,問道:“主公,我們真要在這裡留軍駐守嗎?”
劉璋飲了一口茶,冷聲道:“一羣山中蠻夷,要我在這裡駐軍幾個月,不值,本官決定速戰速決。”
“如何速戰速決?”
劉璋想了想道:“通過今日對話,這些蠻夷之中,除了那冶無鐵,其餘都是粗豪之輩,勇而無謀,你派軍士上前謾罵,這些蠻夷必然不堪受辱,前來交戰,到時候見機行事。”
“是。”張任領命而去。
可過了兩日,還是不見蠻夷有什麼動靜,劉璋奇怪,難道這些蠻夷涵養如此好?走到前軍之中聽軍士罵戰,一聽之下,劉璋差點暈過去,看來古人真不是罵人的材料,翻來覆去就那麼幾句。
“冶無鐵小兒,快快出來受死,爺爺大刀等得不耐煩了。”
“沙摩柯小兒,可敢與爺爺大戰三百回合。”
“冶無鐵縮頭烏龜,五溪蠻全是膿包鳥蛋,哈哈哈哈。”
劉璋聽着這些陳腔濫調,實在有些反胃,對張任招招手,張任走過來,劉璋道:“張將軍,這蠻寨中有哪些重要人物?”
張任回道:“末將問過趙韙降兵,他們與五溪蠻常年交戰,比較熟悉五溪蠻的情況,五溪蠻分佈於廣袤的五溪地區,要說重要人物,那是數不勝數,不過五溪各族共同推戴了冶無鐵爲首領,我們面前的敵人,共有三個重要人物,一個是胡王冶無鐵,一個是五溪第一勇士沙摩柯,一個是冶無鐵的女兒蕭芙蓉。”
“說說他們的特點。”
“先說這個蕭芙蓉……”
半日之後,每個罵戰士兵拿到了一份罵人語錄,上面內容簡直不堪入目,看的這些粗魯的大頭兵都不禁皺眉,感覺開不了口,張任躲到一邊,前兩日他還敢罵兩嗓子,可是劉璋交給他這份罵人語錄,他就再也不敢罵了,要是真照語錄罵出來,他這一生英名就算毀了。
士兵們接到命令,猶豫半響,可軍命不可謂,只能扯開嗓子開罵,立時污言穢語震徹山林。
“冶無鐵,你小子生了個大頭,給大爺我當尿壺正好合適,只是你那張小嘴不合大爺的尺寸啊。”
“要說我們益州這一片美女多吧,可是蕭芙蓉是我們西川第一美女,那身段,那臉蛋,那大腿,沒有一點贅肉的小肚子,哎喲喂,櫻桃小口親在身上的感覺那叫一個舒服,小舌頭還一跳一跳的,尤其是還會武功,那腰扭的,那大腿擡的,在她身下那是人間極樂啊,現在想起來都心癢癢呢。”
“你們知道沙摩柯臉爲什麼那麼紅嗎?其實沙摩柯本來是一俊白小生,那臉是天天看蕭芙蓉洗澡憋的啊,別看沙摩柯五大三粗漢子,膽子小的跟蒼蠅兒似的,只敢看不敢摸,有一次看到蕭芙蓉光屁股從水桶裡爬出來,哎喲,沙摩柯一下子腦袋充血,從此紅着白不下來了。”
“怪不得他碧眼突出呢,也是看蕭芙蓉光屁股,眼睛綠了,眼珠子也瞪出來了吧。”
“哈哈哈哈哈。”
“那沙摩柯還不知道,蕭芙蓉早就被爺們些玩爛了,告訴你們,三年前那次作戰,蕭芙蓉被我抓住,還是我給她破的第一次呢,鮮血飛濺啊,直有半丈高,以後這小妞又被抓住幾次,我們是玩了又玩,沒想到這小妞食髓知味,從此樂得被我們抓了。”
“哈哈哈哈哈。”
衆軍士哈哈大笑,突然一個聲音驚訝地吼道:“你們難道都不知道嗎?別看那蕭芙蓉生的風情萬種,風騷入骨,其實是個男的,五年前,就是爺們一刀給她斷的根,你們竟然,你們竟然……”
益州士兵在山下一通好罵,山上能聽懂漢話的蠻軍早氣的七竅生煙,報入土寨,蕭芙蓉和沙摩柯見族人反應這麼大,也來旁聽,這不聽還好,一聽之下,兩人差點沒被氣的吐血。
蕭芙蓉一劍就把一一棵碗口粗的樹劈成兩段,沙摩柯更是暴跳如雷,拿起鐵蒺藜骨朵,腰背兩張硬弓,不管不顧地衝下山來,後面一票蠻人依依呀呀地叫着跟在後面。
劉璋在小山上擺了帥臺,從帥臺遠遠望去,這沙摩柯果然生得面部血紅,碧眼突出,眼珠子都快爆出來了,不禁微微一笑,對張任道:“我喜歡這個小夥子,你去與他接戰,連敗三陣,我要生擒這個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