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還未真正開始,我們首先開始內槓了。
花濂溪不敢置信的望着柳池,眼中透着極度不滿:“你想做什麼?”
閻嘯卿慢悠悠的走下來,低沉道:“柳池想抹去你那段不堪回首的記憶,想讓你繼續爲這個人賣命。”
修長的手指指着一臉錯愕的我。
花濂溪抿了抿脣:“她是公主,我們誓死都要追隨着她。不存在賣命不賣命。”
終於明白了,閻嘯卿之所以大費周章的跑過來,並非爲了懷舊,而是想挖老孃的牆角。
我氣得不行,隱忍着不動聲色,等着他的下文。
閻嘯卿沒有絲毫不悅,對花濂溪道:“或許你還不瞭解你們口中的這個公主究竟是怎麼樣的人,你確定跟着她,可以爲你的父母,兄弟報仇嗎?”
花濂溪露出了迷茫,她下意識的看着我。
這一刻,我感受到一股強烈的期望,花濂溪希望我說出來,並且篤定的給她答案,可是我內心的聲音卻不是這樣的。
我的確想過讓五國臣服,但是,如果沒有必要,我絕不會使用殺戮這一招。
“花濂溪,如果你的仇人還活着,我會爲你報仇。”我問道。
花濂溪淚水盈盈的搖搖頭:“我不知道……當時……”
當時五國的人都參加了,哪裡會記得殺人的是哪一個。
“黑魄,乾脆你告訴她吧。”閻嘯卿一臉唯恐天下不亂的樣子。
黑魄屬於土系,但土系也分很多種類,因爲太過複雜,我到現在也不知道,黑魄爲什麼可以漂浮在空中,而裴垣與裴肆卻不能。而且黑魄還有一項別人都沒有的本領,那就是可以場景重現,這就叫作幻境。
花濂溪一臉祈求的看着黑魄:“告訴我,告訴我是誰?”
黑魄一臉的爲難,但是架不住花濂溪的懇求。
他深吸了一口氣,黝黑的瞳仁凝聚了一股奇特的氣流,我還來不及反應,身邊的景物就發生了天旋地轉的改變。
彷彿時光倒流一般,身邊的一切都在後退,一些虛虛實實的影子閃得我頭暈眼花,差點沒站穩。當這種暈眩感消失了以後,我張開眼睛,立即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馬蹄聲、叫喊聲、廝殺聲如悶雷滾動,清晰的灌入耳膜,無數人如潮水般涌向琉璃山脈,衝在最前面的人跑着跑着便倒了下來,原來是被瘴氣所毒。
可他們並沒有後退,死了的人被踐踏過去,新一輪衝鋒開始,不過有了先見之明後,剩餘的人都帶上了面具,一種獨特的,帶有漏氣網的面具,面具外面露着無數雙殘忍猙獰的眼。
畫面隨即旋轉到另外一邊,寧靜安逸的琉璃山脈上,也就是聖殿,我們現在站的位置。
空曠的聖殿裡站滿了人,我的目光立刻被其中兩個吸引住了,一個是柳池,一個是裴垣,他們的臉與現在沒有絲毫變化。
坐在龍椅上的偉岸男子想必就是我的父親,旁邊站着一位面貌溫和慈祥的女子,她的額頭與我一樣,擁有一朵蓮花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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