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壅王府,途徑蓮花池時,竟未想到那裡設了宴,一身暗紫色華袍的焰逸壅亦是坐在那裡,脣角含笑,微眯鳳眸,如同鬼魅。圍坐在他身邊的是府內的諸位夫人,鶯鶯燕燕,好不熱鬧。
這是回聚香園的必經之路,躲是躲不開,自從那日後她亦是不想再躲了。
“凝煙見過王爺,諸位夫人。”一聲清麗婉轉的問候打斷了他們的歡愉。
“沈姑娘,看來皇上對你很是器重啊,這一去竟就是整整一日,如果再晚點兒,是不是就準備夜不歸宿了?”許是前幾日被氣昏了頭,穆雲詩竟不知自己說出這句話時是多麼的不合身份。
“雲兒,你的話最近似乎特別多。”驀然開口,帶着絲笑意,可卻讓人覺得冷刺骨,不知是錯覺,還是怎樣。
穆雲詩自知失言,厭惡的看了一眼沈凝煙,便不再出聲。
只見焰逸壅優雅的放下玉箸,凝眸看向了眼前的白衣人兒,忽然想起,似乎除了見過她穿嫁衣外,便都是這一成不變的白色,也未曾見她施過粉黛,不知素顏如此美得人兒,略施粉黛,穿上華衣,會是怎樣的風華絕代。
“用過晚膳了嗎?”一聲如風問候,一眼如夜星光。
“回王爺,與皇上一起用過了。”沒有人知道,他的這一聲問候竟撥動了她的心絃,微不可見的顫抖足以讓她察覺到自己的內心。
“哦。”他再次拿起玉箸沒有再言語,安靜的吃着不知哪位夫人夾得菜。
“今日凝煙有些累了,所以就不打擾王爺與諸位夫人用膳了,凝煙先行告退。”未等他人發話,她便已推下,向聚香園的方向走了去。
不知是白衫太寬大了,還是她太過於瘦弱了,以至於看起來她好似冬日漫天飛雪裡的一片雪花,讓人不敢去觸碰,只因不知何時她就融化了。
許是因爲焰逸壅許久未語,暗自出神,引得諸位夫人心生不滿,最爲膽大的無疑就是最近最得寵的側妃,紫晶國公主謝芷晴,兩隻藕臂毫不避諱的攬上了他的頸,在其它夫人妒恨的眸光中,親暱道:“王爺,您想什麼呢?”
“沒什麼。”不動聲色的拂去掛在自己頸上的兩隻玉臂,這一舉動有人喜有人悲,可是主人公卻像察覺不到一般站起身,向自己的房間走去,“你們也早些散了回房休息吧,今日本王累了。”
“王爺,今日您不去晴兒房中休息嗎?”素來膽大的謝芷晴,不死心的對着那抹高大俊美的身影喊道。
那抹身影未有片刻的停留,他亦是沒有回答身後人兒的詢問,不是沒聽見,是不想回答。這些女人於他而言只是能夠利用的工具罷了,沒有什麼感情可言,對她們溫柔似水只是爲了更好的達到工具的效果,但這都是在他心情好的時候,而今日很顯然,他的心情不是很好。
粉雕玉琢的小臉兒總是浮現在他的腦海裡,似乎泛着藍光的眸子,脣角淺淺的梨渦,讓他吻過一次就再也無法忘記的朱脣。
驀然一笑,似乎這夜幕裡的星光都遜色了不少,而如同孩童般笑出聲的他是誰都不曾見過的,笑起來如同妖孽般的完美男子被這如墨的夜慢慢淹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