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好粗魯107

暴君,好粗魯(107)

“我知道了,最近半個月內應該不會有什麼事情,不過未來的日子裡,估計大亞王朝要有什麼事變了。”楚若輕嘆一聲,有些不捨地望着那些正處於平淡中的子民,真心不希望他們被捲入亂世中。

直至傍晚十分,楚若才和白月離開酒樓,打算回皇宮。

那些找尋楚若馬車半天的死士們終於重新發現她的蹤跡,便快速跟了上去。

鬧市區和皇宮之間會經過一些比較偏僻的地方,楚若坐在馬車上,耳邊響起的是馬車軲轆那難聽的聲音。

白月察覺到有些異動,回過頭去,撩起簾子的一小角,瞥見身後迅速跟上來的兩輛馬車,低呼一聲:“小姐,糟了!後面跟着一些武功高超的殺手,咱們可怎麼辦?輅”

楚若聞言,嗤笑一聲,失笑地說道:“別瞎說,那些人怎麼可能跟過來呢?”

說着,她扭過頭去撩起簾子,隨便伸出手去揮了揮,一些若有似無的粉末便悄然飄向後面。

“你看,他們都沒有迴應,又怎麼可能是追蹤我們的?”楚若不以爲然地回過頭來,對白月俏皮地眨了眨眼睛,就好像她剛纔說的話都是假話似的駔。

白月惡寒地抽了抽嘴角,小姐這表情可真是太讓她驚訝了,話說小姐的危險意識不都是很強的嗎?怎麼忽然之間就變得木訥了許多?

楚若心中明瞭,卻不點破,只是閉上眼睛,仔細地聆聽着身後的聲音。

須臾,忽然聽到後面傳來馬匹嘶鳴的聲音,緊接着,馬車隨着馬兒翻倒,從裡面翻出許多黑衣人來。

“小姐!那些人都穿着夜行衣,他們一定是來找咱們麻煩的,都已經過來了!”白月低呼一聲,焦急地拉着楚若的胳膊,示意她看過去。

楚若雲淡風輕地輕撫着自己的頭髮,對此嗤之以鼻:“白月,你說一羣殺手在青天白日都要穿着夜行衣,這能說明什麼?”

“額……”白月錯愕地眨了眨眼睛,忽然想起一件事來,不禁啞然失笑,“小姐,說明他們很傻!一個個都像是傻瓜,居然在白天還穿很明顯的夜行衣!”

“對了……哦!”楚若剛要稱讚她,馬車忽然搖晃起來,楚若的額頭一不小心撞上了馬車。

“七小姐!”白月連忙扶着她的身子,緊張地問道:“您沒磕疼吧?”

楚若扶着吃痛的額角,搖了搖頭,“你出去看看,馬車爲什麼停下來了?”

“是。”白月溫聲答道,掀起簾子走了出去。

車伕見狀,回過頭來小聲地對她說:“白月姑娘,前面有埋伏,似乎是針對主子來的。”

“那你先別前行了,我回去稟報一下。”

白月頷首,轉身回了馬車內,向楚若說明情況。

楚若並沒有多害怕,只是淡然地說道:“那就等他們前來再說吧。既然堵在這裡,分明是想徹底置我於死地,我又有什麼好逃避的?”

“呀!您怎麼一點也不擔心?早知道這樣的話,奴婢就讓莫無影多帶幾個人過來了。”

“多帶人反而暴露了我們的目標,就我們兩個人絕對可以對付他們了。”楚若鎮定自若地答道,隨即走出馬車,站在馬車踏板上,看着四周圍的情況。

身後的那些黑衣人已經追至楚若身後,手裡全都握着利刃,眼睛下方都蒙着黑巾,目露兇光。

楚若挑眉看過去,這些人還真是迂迴,從馬車上翻下來,居然還能夠找到方向來殺自己。

“明昭國的狗,我要殺了你,爲民除害!”黑衣人的頭目走上前,拿着利劍指向楚若,沉聲說道。

“咦?我是禍害?還是說明昭國跟大亞王朝已經不和睦也不友好了?”楚若故作不解地冷笑,鄙夷地說道。

“少廢話,納命來吧!”說完,他舉劍揮向楚若。

白月迅速抽出劍來,與他攻擊到一處。

楚若剛想叫住她,那個男人卻已經突然跌倒在地上,匍匐着跪在地上。

衆人大驚失色,紛紛看向彼此,也忽然不由自主地把利劍扔在地上,跪了下去。

糟了!他們本是給項純設埋伏的,結果卻反中了埋伏!

白月錯愕地張了張嘴,這是什麼情況?好端端地怎麼會變成這樣子了?

她詫異地看向楚若,不曉得她究竟動了什麼手腳。

楚若嫣然淺笑,雙手環胸走向那個黑衣人頭目,揶揄地輕笑,“我說,你的主子就這樣命令你們做死士?難道都

不知道自己中了什麼毒嗎?”

“卑鄙!”

“這叫兵不厭詐。你們多數人竟然想要襲擊我一個弱女子,難道就不卑鄙了嗎?”楚若冷笑,眯起眼睛,“說,你們的主子叫什麼名字?”

“休想我告訴你!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不要在這裡廢話!”

白月走上前,冷哼一聲,“都已經死到臨頭了還嘴硬,真是不要臉!”

說着,她提起劍放到那人的頸項上,厲聲呵斥道:“你到底說不說?如果不說的話,我直接就將你殺死,你信不信!”

“大丈夫何患生死?別拿這些小伎倆來恐嚇我,根本不管用!”那人料想她們也不會料到自己的主子究竟是何人,所以更加肆無忌憚起來。

楚若卻不怒反笑,雙手拄着膝蓋,小聲地對他說了句:“是不是陳綺貞?你不說我也知道。”

“啊……你……你是什麼人!”那人驚愕地看向楚若,再也沒有剛纔的不以爲然,反而覺得面前的小女子有些恐怖。

他張口就要對前方的人請求支援,楚若卻冷笑着說:“我既然能夠把你們生擒活捉,自然也不會讓別人輕易把我逮住。我只是想告訴你,我連你們主子的驚天秘密都曉得,又怎麼會不知道她究竟是和居心?”

“你究竟想怎麼做?我們另外的人馬是不是也被你捉住了?”那黑衣人犀利的目光裡滿是對楚若的懷疑和探尋,關於主子是貞太后的事情,她究竟是怎麼知道的?

楚若輕咳一聲,淡漠地說道:“既然已經是我的手下敗將了,這些無謂的問題就不要再亂問。”

說完,她輕蔑地揚起脣角,勾起那人的下巴,幾乎要把他的下巴直接捏碎,狠狠地說道:“我只是要跟你這個將死之人說一些話罷了,反正你也不會把話帶到貞太后那裡。”“小姐,讓奴婢殺了他們嗎?”白月謹慎地問道,她覺得再這樣待下去很危險,畢竟天色馬上就要暗下來了,恐怕連皇宮都進不去了。

楚若揮了揮手,“不必了,我們上馬車,他們全都活不成。”

說着,她快步走向馬車,對空氣中冷聲說道:“把這些人全部清理掉,一個活口也不許留!”

“是!”不知何時,周圍忽然密集了許多白衣人,他們衝上前,一一把那些人解決掉,迅速又掩藏了起來。

白月更是詫異了,這些人什麼時候跟在身邊的,她怎麼沒有留意到?

直到坐進馬車裡時,白月還是有些頭腦發脹,被神秘的主子弄得越發困惑。

“有什麼意見?”楚若好笑地望着她,溫聲說道,“你也不必太煩心這些事情,貞太后和鳳弄絕都活不長久了,我只是留着他們的命,讓他們最後懺悔而已。”

白月點了點頭,這些話她倒是相信的,只是覺得主子把一切都藏在心裡很累,有些疼惜。

“七小姐,您心裡的壓力一定很大吧?”

“奴婢以前覺得您只是比普通人聰明一些罷了,現在才知道,您是比任何人都考慮得周到,真是把所有事情的後果都先想到了,纔會毫無失敗的可能嗎?”

“這樣的您好辛苦,奴婢感受不到您有一絲害怕,稍有差池那就是要人頭不保的啊!”

她一字一句地把自己的認知說道,甚至還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傻瓜似的,不管怎麼努力跟小姐學,都學不到什麼。

楚若搖了搖頭,淡然淺笑,“我已經習慣了,就像你所說,稍有差池便會人頭不保。因此,我絕對不允許自己有什麼差池。”

“啊……那樣會很累。難怪您晚上有時候會睡不好,奴婢知道了。您心中揹負的事情遠遠比奴婢瞭解到得還要多,奴婢要向您學習的事情還很多。”白月拍着自己的大腿,不斷地嘆息着。

她真是沒用,竟然從來不知道去關心小姐的內心世界,應該與小姐一同分擔沉重的包袱纔是。

“好了,你就不要長吁短嘆的了,擾得我頭疼。”楚若伸出手指戳了戳她的額頭,笑着打趣道。

“我倒是很好奇,你跟莫無影在一起那麼長時間,現在也不覺得睏乏嗎?我在隔壁聽得臉都紅了,你出來時卻面無羞澀表情,似乎已經習慣了似的。”

“……”白月嘴角一抽,臉色迅速竄紅。

她沒好氣地嘟着嘴,啐啐念道:“小姐總是取笑人家,真是拿您沒有辦法。”

貞太后站在小城樓上,眯起眼睛看着由遠及近駛來的馬車,心中一凜。

怎麼搞的?爲什麼那些人沒有成功?她冷冷地掃向身後的人,冷聲呵斥道:“一羣廢物!全都把她攔在城下,若

是她能夠進來,你們就都別活了!”

“是!屬下遵命!”一衆人領命而去,快速走向下面。

但是,須臾,那些人又都全數退了回來。

貞太后察覺到身後的響動,回過頭去看向他們,沉聲說道:“你們怎麼又回來了?再這樣下去,她都要進皇宮了!”

“您鬧夠了沒有!”鳳弄絕從他們身後走出來,目光凜冽地掃向自己的母親。

貞太后面色微僵,隨即冷哼一聲,“哀家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爲了皇上好,若是皇上不領情的話,也不要怪哀家。”

說完,她繼續向那些人下達命令,“都給哀家滾下去,誰若是再上來,哀家直接要了你們的命!”

衆人面面相覷,不曉得該不該走,全都把目光望向鳳弄絕。

鳳弄絕面色冷凝,沉聲呵斥道:“你們若是想要下去,直接從朕的屍體上踏過去!”

說完,他冷冷地望向貞太后,疏離地說道:“母后,朕說過,你若是再想禍害項純的性命,朕定不會跟您善罷甘休。想不到,您竟然派人在宮外圍剿她,居心何在!”

“現在大亞王朝和明昭國還有盟約在手,從那裡嫁過來的五個妃子裡,就剩下她是完好無損的了。如果她再出了什麼事情,您讓朕如何嚮明昭國的國主歐陽月交代?”

貞太后拂袖,負手在後,不容置疑地說道:“她分明就是個妖女!”

“皇上,且不說她能夠在五個妃子中依舊完好無損太過蹊蹺,現在她被哀家派去的人圍剿,卻毫髮無傷的回來,背後一定有人在撐腰!”

鳳弄絕揚起冷厲地笑容,深邃的雙眸裡滿是憤怒和失望。

“難道說,她一定要有什麼閃失,才能算是正常的女人嗎?還是說,母后心裡根本就見不得別的女人比您強?”

“放肆!竟敢隨意拿一個黃毛丫頭來跟哀家比,她算是什麼東西!”貞太后言語裡帶着難以名狀的戾氣,她走上前,痛心疾首地說道,“絕兒,你相信哀家所說的話,她根本就不是你能夠駕馭的女人,千萬不要彌足深陷!”

“依朕看,母后還是好好地管好自己纔是,朕的女人用不着您插手!”鳳弄絕斷然拒絕了貞太后的勸慰,他走向城樓的觀望臺上,看着那輛馬車終於快接近皇宮了,心裡也終於踏實下來。

“母后,朕喜歡她,特別喜歡她。難道您一定要讓她成爲下一個楚若嗎?如果是這樣的話,兒臣活着還有什麼意義?連自己喜歡的女子都保護不了,做這個皇帝還有什麼用?”

貞太后一聽,頓時火冒三丈,走上前戳着他的太陽穴,氣急敗壞地說道:“正因爲你是皇帝,纔不應該如此兒女情長!”

“饒是這樣,朕也心甘情願被她所迷惑。哪怕是江山傾倒,也比不上一個項純!”鳳弄絕堅定地說道。

他扭過頭來看向貞太后,鄭重地說,“母后,朕從來沒有試圖如此長時間的去深愛和迷戀一個女人,從一開始朕刻意接近她,到後來朕一定要將她娶來做皇貴妃,都是朕在主動,並不是她在誘惑!”

見貞太后又要說話,他一擡手打斷了她,冷笑着說道:“母后是想說,她這叫做欲擒故縱,對不對?”“如果是這樣的話,當初她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遠離朕,甚至目光裡曾經透露出那樣慘烈的兇光,彷彿與朕有多麼大仇恨似的。現在朕終於把她的心給虜獲了,朕覺得這是長期以來做得最成功的一件……”

“你說什麼?!兇光?仇恨?”貞太后狐疑地張着嘴,緊緊地眯起眼睛,腦海中忽然閃過一道白光,卻又想不到究竟是哪裡有些不對勁。

眼前這個項純與她曾經用幾年時間來研究的楚若有十分相似之處,這是作爲敵人來說,最敏感的一項感覺。

但是貞太后又十分確定,這個項純絕對不是楚若,因爲楚若是在他們面前當場被肢解的。就算是陸向天在場,也不可能把那些肢解的屍體合在一起再讓楚若復活。

因此,她覺得是哪裡有些不對勁,一定是自己忽略了什麼。

“怎麼?朕用詞不當嗎?”

鳳弄絕沒覺得自己哪裡說錯了,而是十分冷靜地說道,“她是真心喜歡朕,您當時也看到了,危險來臨時,只有項純挺身而出,不顧一切地擋在自己面前。而您最信任的阿蓮娜和朕一向寵愛的皇貴妃和淑妃一干人,都在逃跑,沒一個注意到朕這邊的情況。這樣的女子何其難得,您爲何總是看她不順眼呢?”

貞太后語塞,每次鳳弄絕一說起這件事情,她就覺得自己確實有些無理取鬧。不管怎麼說,那個項純確實是把鳳弄絕的性命安危放在第一位,當時她也是看得真真切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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