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霸妃身(95)
鳳弄絕渾身一震,只見阿蓮娜淚眼婆娑的雙眸正定定的望着自己,充滿了無限深情,心中那一塊防線也瞬間崩塌了。
他愛憐的擡起手來,輕撫着阿蓮娜的臉頰,溫聲說道:“朕知道你辛苦了,你也着實不容易。朕剛纔只是太焦急,一時語氣重了些,你千萬不要往心裡去。”
“皇上!嗚嗚嗚……臣妾知道,臣妾都明白……”阿蓮娜撲入鳳弄絕的懷抱,她緊緊地抓着鳳弄絕的衣衫,只覺得心中很痛,很痛妲。
從前她傻傻地、癡癡地愛着鳳無涯,卻從來都得不到鳳無涯的任何迴應。哪怕是好不容易最後終於可以做鳳無涯有名無實的女人了,卻從來不曾真正得到他的內心禾。
只有現在,她跟鳳弄絕在一起時,才能夠很近的貼近他的心房,聽着他穩健有力的心跳。
她已經什麼都不沒有了,絕對不會讓裴詠欣那個賤人把鳳弄絕從她身邊搶走!
鳳弄絕輕嘆一聲,輕拍着阿蓮娜的後背,脣角卻揚起一抹冷笑。
他可以寵幸任何女子,但絕對不會只一心一意的對待一個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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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面前的這個阿蓮娜確實是與衆不同的一個棋子,他需要好好珍惜。
但是那個叫項純的奇女子,他也一定要一堵真言,趁機獲取她的好感,將她收入後宮就再好不過了……
“皇上,您不用擔心,臣妾雖然短時間內不能再控制那些野獸,但是一旦被臣妾控制過的野獸,臣妾都有驅逐它們之法,讓它們不能再靠近我們。”
“今日我們已經奔波了許久,想必大家都已經非常疲憊了,還是暫時休息一晚,明日再啓程吧。”
“這樣的沼澤叢林處處都暗藏着危險,臣妾怕皇上龍體會受到傷害,實在不忍心看着您受苦。”阿蓮娜小鳥依人的貼在鳳弄絕的胸前,柔聲說道。
鳳弄絕心中一暖,點了點頭,含笑說道:“既然如此,那就都依皇后的吧。”
阿蓮娜脣角的笑意更加深了,她覺得自己此時此刻是世上最幸福的小女人了。
若是那個項純的女子肯聽她的話,她一定會好好對待項純。反之,若是跟裴詠欣那個賤人一樣都是吃裡扒外的東西,她一定不會引狼入室的!
邊城是一個十分繁華的城市,除了明昭國都城以外,這裡便是商旅來往更多的城鎮。而且這裡還有許多風景名勝,引來不少遊客觀光。
但是,現如今一片蕭條,城裡的人很多,但是沒有多少人能夠出去。
而且,在楚若他們到達邊城的時候,邊城的城門那裡已經張貼了告示,任何人不得輕易進入城內,違令者殺無赦。
歐陽月也意識到事情的嚴峻性,他的臉色一直都沒有好過。
鳳無涯和鳳涵彼此對視一眼,看起來,裡面死傷者一定日益增多了。
城門打開的時候,許多暴民都在城門口不遠處起鬨,想要從此逃出去。
見城門一點點關閉,有些人忍不住鬼哭狼嚎起來。
楚若微微蹙眉,看着人頭攢動,這一場***動若是不制止,恐怕他們會被人煽風點火要闖出城去。
“鄉親們,請大家都不要擔心,我們特地來邊城處理時疫和災情,請你們都冷靜一下……”
“啪,啪,啪……”
楚若的話還沒有說完,從上空就不斷地飛來臭雞蛋和爛菜,人人都喊打喊罵的。
楚若雖然被白月和莫無影保護,可頭上也被扔了個臭雞蛋。
蛋清和蛋黃順着額頭一點點流了下來,讓人有種噁心的感覺。
她蹙眉看了看同樣被人亂扔東西的歐陽月,拿眼色示意他,這個時候不適合說出他的身份,否則只可能會引起羣攻。
頃刻間,楚若已經想到了更好的辦法,她揚起聲音,對衆人沉聲說道:“大家請不要吵鬧,都聽我說!”
說完,楚若扒開莫無影和白月,站在人前沉聲怒吼道:“你們都是神經病是不是?你們都有親人或者朋友死在這裡,難道你們都不想討個說話嗎?”
“我們要活命!”
“我們要出去!”
“我們都不聽你胡說八道!”
衆人的情緒都很不理智,他們一句一句地吵個不停,楚若聽得腦袋都炸了。
她回過頭去看了看高高的城樓,現在這個時候站在高臺上講話勢必可以被更多的人聽到,但他們現在要的是平等和公平的對待,她不能上去。
所以,楚若想了想,低下頭開始脫衣服。
於是,許多人都開始抽氣,全都被楚若的動作驚住了。
楚若的一點點脫掉外衣,絲毫不懼怕人們貪婪的目光。
白月聽到人們的抽氣聲,又看到衆人目瞪口呆的模樣,頓時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可扭過頭來一看,更是被嚇了一大跳。
“天哪!七小姐!您這是在幹什麼?!”說着,白月便快步擡起手想要爲楚若穿上衣服。
“啪!”楚若揚起手就給了白月一巴掌,怒不可遏地說道:“滾開!”
白月委屈地捂着吃痛地臉頰,看到楚若雙眸中迸發出來的怒意,頓時蔫了。
她的淚水就在眼眶裡打轉,卻遲遲沒有流下淚來。
在古代人的心中,一個女子連胳膊都不能被丈夫以外的人看到。
一旦被人看到的話,就相當於失貞了。可是她親眼見着楚若把上面脫得只剩下肚兜,這實在是太不雅了!
歐陽月此時此刻也不是帶着迷戀的目光,而是不悅地看向楚若,走上前想要制止。
楚若眼角的餘光率先發現他的動作,扭過頭去冽了他一眼,沉聲怒道:“你也不要管我!否則我會脫得更多!”
見狀,歐陽月只得停住腳步,緊皺着眉頭看向楚若,不明白她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就算能夠暫時把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到她身上,以後她還會落得個好名聲嗎?
鳳涵雙眼迸發着惱怒的神色,但是他明白楚若的意思。
現代人經常穿吊帶背心什麼的,楚若穿着肚兜倒也不爲過。
可是現在已經十月初,天氣已經開始逐漸轉涼,如果楚若繼續這樣子下去,是容易感染風寒的。
鳳無涯別過頭去,覺得這樣隨便就脫衣服的女子有些過分,但是他能夠理解她的用意,心中對她不好的印象稍稍降低了一些。
楚若纔沒那麼傻,根本就沒想過繼續往下拖。
她美麗妖嬈的後背只露給後面的人看,留給前面的人看到的只是白皙的香肩,胳膊和誘人的鎖骨。
“你們都不吵鬧了?可否聽我正經的說一句話了嗎?”
見衆人都不怎麼鬧了,楚若昂起頭揚聲說道,“看一眼兩眼的又不會少塊肉,我相信‘仁者見仁,智者見智’,許多人都明白我這樣做的舉動。”
“我不想站在高高的城樓上居高臨下的看着你們,我們人生來都是平等的,我要跟你們站在統一戰線上說話!”
“小女子不得已出此下策,若是有人笑話,就儘管笑話去吧,我都不在乎!我在乎的是你們的性命,以及那些無辜枉死的人究竟能不能沉冤得雪!”
楚若冷厲地話語一字一句敲打在人們心中,剛纔那些褻瀆楚若嗎曼妙美麗身軀的人也不由自主垂下了眼簾,不好意思再看向她。
見衆人都沒有說些什麼,她冷冷地譏諷道:“我以前聽說邊城的百姓是天底下最善良和最聰明睿智的,因爲他們團結友好,力求上進。”
“無論是整個大陸哪個地方,都沒辦法與邊城和藹可親的邊城百姓相比。卻不曾想,一個小小的水災就把你們的心理防線沖垮了。”
“時疫有什麼可怕的?大不了就是一個死唄!我相信許多人之所以害怕死亡是覺得還沒活夠,那爲什麼不試着去面對問題,而爭先恐後地吵着要出去逃避災難呢?”
大家啞口無言,連鳳無涯和歐陽月都被楚若鏗鏘有力的話語震懾住了。
尤其是鳳無涯,他竟然又從她的身上看到了楚若的影子,她們對待災難與百姓的態度始終都是這樣大義凜然,從來不會退縮。
他的若兒,最後卻也被百姓們那些不好的輿-論給壓倒了……
說到底,終究還是因爲楚若做多少好人好事都是隱姓埋名去做的,反響
很大,但記住她姓名的人終究還是少數,並不能真正地被傳揚起來……
所以,楚若跟鳳無涯思考的路數一樣,這次果斷地學聰明瞭。
她從一開始就恰到好處的讓人們知曉項家七小姐這個人,高調出場,無論遇到任何難題都逆流直上,從不退縮。
楚若望向近前的一位淚流滿面的老婦人,她走上前溫聲問道:“這位大娘,我叫項純。您可以告訴我,您爲什麼要哭泣嗎?”
“項純?”
“項家七小姐?”
“那個醫術高超的高貴小姐?!”
“是她,就是她,我見過她的畫像!”
衆人又開始喧譁起來,都把楚若當成神一般的存在。
楚若擡了擡手,揚聲說道:“請大家不要喧譁,我嗓門很大,但終究蓋不過大家的聲音。”
“是是是,七小姐說的是。”
一位德高望重的老者在人羣中走出來,回過頭去看向衆人,沉聲說道,“大家都不要鬧了,我們且聽聽這位七小姐究竟要說些什麼。既然人家遠道而來,一定是帶着誠意來的。”
的確,一個丞相的七女兒,還是人們都嘖嘖稱讚的神醫女子,大夥都是相當仰慕她的。
楚若調製的脂粉膏子也一度流傳到邊城,被人們瘋搶一空,經常會造成缺貨的現象。
人們對“項純”和“七小姐”這個稱謂都有些嚮往,不知道究竟是怎樣一位女子。
可現在人家就站在他們面前了,果真讓他們大吃一驚,甚至感到她的想象更加高尚偉大起來。
見他們不再鬧了,楚若再一次問向那位哽咽地渾身顫抖的老婦人,柔聲說道:“大娘,您還沒說您爲何哭泣呢。方便說一下嗎?”
那位老婦人看了看楚若,更是淚如雨下。
她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嗚咽着說道:“這位姑娘千里迢迢趕來,老身也不是那糊塗人。我們都被這裡的一些人給逼得走投無路了,早晚要被他們害死在這裡啊!”
楚若緊皺着眉頭,她明白老婦人口裡所說的“一些人”師侄當初青蓮說的知府和縣太爺他們,可見事情都是真的。
“大娘不必害怕,我相信朝廷定會給你們討個說法的,一定不會讓惡人逍遙法外。”
剛剛說完,就見遠處跑來一隊人馬,急匆匆地趕了過來。
楚若本來以爲是項青和項藍他們,但是看那些衙役的行頭,便知道是縣太爺派來的人了。
楚若嫌惡地看過去,只見爲首的是一位身穿九品縣官的人,長得油頭粉面的,腹部高高的突出,一看就知道是成天吃香喝辣弄成的肥胖身材。
何知縣也是一個會察言觀色的人,本來他聽說今天被放進來一批人,就特地打聽過了,乃是項家的七小姐到訪。所以特地帶人前來阻擋那些擾亂的百姓,想趁此機會除去一些喜歡滋事的人。
由於歐陽月是特意隱瞞了身份,他想以一個普通人的身份,隨從觀察這裡的一舉一動,所以知縣並不知道皇帝也來了。
天生就沒有被忽略過的歐陽月瞬間覺得心情有些發堵。
現在項純的風頭蓋過了自己,偏偏他還不能自報家門,只能當成一個普通的路人甲了……
“敢問您可是項七小姐?這、這……這是怎麼一回事?”
何知縣一看,楚若居然穿着肚兜站在大街上,實在是有些奇怪。
白月見狀,迅速撿起楚若的衣服爲她披上。
楚若扶着衣服,緩緩套上以後,淡淡地揚起脣角,溫聲說道:“不知大人前來有什麼事情相告?還特地帶着這麼多衙役大哥,倒把我嚇了一大跳。”
何知縣聞言,客氣地點了點頭,指着這幫百姓們,略帶指責地說道:“姑娘有所不知,這些百姓們成天嚷嚷着要出城,朝廷上明令禁止不許出城,以免疫情蔓延到其他城裡去,禍害更多的人。所以本縣特地前來鎮-壓,以免他們驚擾到七小姐。”
“知縣大人這話說得倒是挺有情意的,只是不知爲何姍姍來遲,我已經被嚇得連衣衫都褪去一半了呢。”楚若不帶一絲感情地說道。
何知縣聞言,臉色不大好看,知道楚若已經猜透了他的用意,只好賠笑着說道:“本縣是決定早早趕過來的,可臨時有事耽擱了,還請七小姐見怪。既然他們驚擾了您,我這就吩咐人把他們都押到大牢裡去!”
說着,何知縣回過頭去對衙役們說道:“來人,把鬧事的主要人員抓起來,押到大牢裡去候審!”
歐陽月嫌惡地皺起眉頭,實在看不下去了,冷聲說道:“知縣雖然是九品芝麻官,但是邊城的知縣一向比別處的知縣管理的人更多一些,拿到的朝廷俸祿自然也多。何知縣若是一向都這樣鎮-壓心中有怨言的百姓,我也終於能夠明白爲什麼他們都會有逆反心理要逃出城了。”
“你是何人?竟敢對本縣所做的決定質疑?”何知縣一聽,臉色登時變了幾變。
何知縣心想,自己對項純點頭哈腰的是看來項青和項藍兩個統領的份上,可面前這個人又算哪根蔥哪根蒜?
憑什麼對他說話這樣不客氣?真是豈有此理!
歐陽月嗤之以鼻,冷冷地說道:“我就算只是一個平民百姓,也有替天行道的權利和義務。誰若是做錯了事,我定不會輕饒他!”
“放肆!你這刁民,竟敢對本縣蠻橫無理!憑你是不是七小姐的朋友,也不能這樣滿口胡言!”
說着,他對楚若客氣地說道,“七小姐,本縣可以對您友好相待,但是也請您體諒本縣的一片疾苦,這一位刁民說話實在是對本縣影響不好。我要把他壓入大牢,您有什麼意見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