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霸妃身(6),暴君霸寵庶女妃,五度言情
這裡面埋葬着鳳家地列祖列宗,是貞太后最不願意面對的地方。
可是現在正是關鍵時刻,她也不得不多做此打算。
也虧得這次選擇對了方向,所以在幾日後,楚若的人馬找到他們在山中的巢穴時,根本就沒有逮到任何一個人。
現在,他們只不過是在其中一個密室裡,其他人暫時在其他房間內歇息。
“咳咳……”
忽然,一道非常細弱的輕咳聲從貞太后的附近傳來。
她猛地停住哭聲,難以置信地看着眉頭輕皺的鳳弄絕,見他強撐着睜開了眼睛,頓時忘記了說話。
鳳弄絕感覺自己這一覺睡了很久。
他只記得當時大刀砍下來時,自己感受到了疼痛的滋味,便想從此不再醒來了。
四周圍的光線很昏暗,讓鳳弄絕有種在陰曹地府的感覺。但是隨即又細細地瞅了瞅,發現這跟皇陵的建築很像。
奇怪,難道他被准許葬入皇陵了?
按照鳳弄絕謀朝篡位的看法來說,他是不會被列入皇陵的,牌位也不可能會被擺到皇家宗祠上去。
鳳弄絕的眼珠子輕輕地轉動着,在看到貞太后滿臉淚花的面孔時,微微一愣。
驀地,他好像意識到了什麼,蠕動着嘴嘶啞地說道:“母……母后……”
他的聲音太過嘶啞,聽起來有些費解。
貞太后卻已經難以控制地捧着鳳弄絕的臉,再度嚎啕大哭:“絕兒啊,母后的絕兒!你終於醒過來了,哀家可終於把你給盼回來了!”
“我……我這是……”他這是在哪裡?鳳弄絕渾身都無法動彈,虛弱的要命。“水,水……”
“嗯?水?好好好,哀家給你倒水,哀家給你倒水……”貞太后連忙擦了擦眼淚,起身到桌前爲鳳弄絕倒了杯水。
她的兒子醒過來了,終於能夠跟她說話了!
貞太后滿腦子裡都是在想這件事情,從此以後,她也有了期盼,終於可以好好地面對一切了。
皇宮,皇位,皇權,之前所有失去的一切,她都會幫助鳳弄絕一一地奪過來。
貞太后激動地轉過身去,看到鳳弄絕還在睜着眼睛看向自己,並不是她的錯覺,淚水差點兒又奪出眼眶。
她端着水走鳳弄絕面前,剛要喂他飲用,陸向天便從石室外走了進來。
“太后,千萬不可以!”陸向天沉聲阻止道。
說時遲,那時快,他已經快速奔至貞太后面前,將那杯水端了過去。
陸向天從一旁取過一團棉絮,沾了些水輕輕地按在鳳弄絕的嘴脣上,對他溫聲說道:“你剛剛醒過來,現在還不方便飲用水,以免對腸胃造成太大的影響,以後都不方便康復。現在先給你這樣蘸着些水,你慢慢嘗試着舔一舔,需要慢慢來。”
陸向天是一個四五十歲的男子,他身穿一襲淡藍色衣袍,對貞太后淡淡地說道:“太后可以放心休息了,接下來的事情我來做就可以。”
“不,哀家要在這裡看着絕兒一點點好起來。”貞太后搖了搖頭,對陸向天極其堅定地說道。
鳳弄絕喉嚨嘶啞得有些難受,他難過地說道:“多喝點兒……渴。”
貞太后聞言,心疼地握着鳳弄絕的手,雙脣微微顫抖,對他溫聲說道:“絕兒,你要聽話,這條命能夠撿回來,全仗着是向天爲你診治了。”
“他是南海神醫,現在只爲你一個人醫治病情,相信再過不久你就可以跟正常人一樣了。”
陸向天看了貞太后一眼,輕嘆一聲,有些無奈地說道:“跟正常人一樣可以,但是……他全身癱軟已久,恐怕武功是全廢了。而且這副身子骨不能大動干戈,以免損傷全身的機能,從此再也走不了路。”
鳳弄絕難過地看着貞太后,淚水頓時溢出了眼眶。
他曾經最喜歡武功,也對自己強壯的身軀最爲欽羨。
如果此生他不能再舞刀弄劍,那生活還有什麼意義?
鳳弄絕痛苦地哽咽道:“母后,我……我不想活了……”
“你這傻孩子!母后爲了你這樣堅持着活下來,爲的就是讓你能夠重新站在大亞王朝的最高端!你雖然沒有了武功,但是絕對可以做一個好皇帝的。”
“你不是最喜歡做皇帝嗎?我會幫你的,真的!”
貞太后痛哭流涕地說着,握着他的手一直在顫抖着。
她捧着鳳弄絕的手放到臉頰處,哽咽地說道:“如果你都活不下去了,那母后還有什麼心思再活着?”
“你不是說要讓母后幸福終老嗎?母后都還沒有斷絕求生的念頭,你怎麼可以自甘墮落呢……嗚嗚嗚……”
陸向天心中一痛,目光不着痕跡地掃過貞太后的淚臉。
他眼裡閃過一抹憐惜,不禁對她溫聲說道:“太后,凡事不要太過悲觀,相信小主人一定能夠明白你的苦心,也會好好地活下去的。”
鳳弄絕嗚咽地輕聲抽泣着,他閉上眼睛想了許多事情。
小時候不管他想要什麼東西,哪怕是天涯海角的難覓之物,貞太后都會想方設法的給他弄來。
她最疼愛的就是自己這個兒子,他又怎麼可以一直讓她失望呢?
“母后……我答應你……”鳳弄絕沉重不已地說道,只覺得肩上的擔子變得更重了。
這廂,洛陽神廟前,早已張燈結綵。
大街上許多小商販都站在一起,吆喝着叫賣着好玩的東西和胭脂水粉。
還有一些人擺了許多花燈,還準備了燈謎讓人們來猜。
鳳無涯一臉陰沉地看着楚若身邊的男子,他不禁有些慍怒。
這些人們難道看不出來楚若身邊站着個男人嗎?怎麼都跟蜜蜂似的在楚若身邊陪着她呢。
楚若尷尬地笑了笑,忍不住扶額,她從來沒有感覺到自己有多麼招蜂引蝶啊。
這幾年來,楚若都忙於在外面奔波跋涉,但是並不常在這樣的場所裡出現,所以一些人對她的樣貌並不熟識。
與楚若相同年紀的一些富家千金也早已嫁做人婦,哪有人像她這般可以自由選擇是否來這種場所?
因此,認識她的人並不多。
那些富家子弟見慣了矯揉造作的千金小姐,還是頭一次見到像楚若這般成熟又大方得體的女子,所以忍不住有些神往。
楚若淡然的微笑中又隱含着淡漠的推拒,更是讓人們產生了一股征服欲,總想要再親近她一些。
“這位小姐,敢問您尊姓大名,可否婚配?”
“姑娘,請問芳齡幾許,可否告知在下?”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姑娘,小生這廂有禮了。”
楚若扭過頭去看了鳳無涯一眼,他身邊雖然也有不少鶯鶯燕燕,但是總比自己這邊要好得多。
見他沒有要爲她解圍的意思,楚若把心一橫,對那些男子笑着說道:“小女今年十五歲,長得有些超前。”
“不會不會,姑娘天生麗質,看起來正是十四五歲的好年華,只是渾身散發着一種成熟的迷人氣質。不知今晚可有隨從的人?賞不賞臉與在下一起到神廟裡面去問卦?”
其中一個文質彬彬的富家子弟溫文爾雅地說道。
楚若剛想說話,鳳無涯卻快人一步走到她的面前,對衆人冷冷地說道:“她是我的女人,你們都死了那條心吧!”
說完,便拉着楚若的手快步向遠處行去。
“唉?唉——怎麼走了?”
“就是呀,那個男人看起來已經二十好幾歲了,真是配不上那位年輕的小姐呢。”
衆人議論紛紛,聲音也不禁拔高了幾分,都對鳳無涯的闖入而感到不滿。
鳳無涯的面色更加難看,拉着楚若不由分說地越離越遠,甚至還站在一個小攤位前,給楚若買了一個很難看的面具,對她說道:“你戴上這個比較好看,我買給你!”
說完,從懷裡掏出銀子遞給了小商販,對他說道:“給。”
楚若錯愕地看向鳳無涯,隨即隱忍着笑意從攤位上取過另一個面具,對攤販說道:“老闆,我們要兩個。”
“好,好,二位請稍等,我給你們找零錢。”說完,便從一個木匣裡取出瑣碎銀兩,一一找對起來。
須臾,兩個戴着面具的人就出現在衆人面前,由於周圍也有不少人是帶着面具的,所以也沒顯得多突兀。
楚若輕笑一聲,踮起腳尖湊近鳳無涯的耳朵笑道:“無涯,你吃醋的模樣很好看。”
“胡鬧。”鳳無涯低沉一聲,氣悶地說道。
他扭過頭去對上楚若狡黠的雙眸,對她冷冷地說道,“這樣成何體統?萬一被人發現你的身份,豈不是要貽笑大方嗎?”
“那有什麼的?這叫親民啊。到時候我再把你給暴露出來,他們就只剩下山呼萬歲了,不會去計較我的事情。”楚若朝鳳無涯擠了擠眼,好整以暇地說道。
神廟的正門口左右兩邊都擺放了天上的神君石雕,看起來似真似幻,雙目炯炯有神的模樣。
楚若饒有興致地摸了摸人家那神君的兩把大鬍子,沉聲說道:“本座乃是玉皇大帝,爾等還不下跪?”
鳳無涯聞言,忍不住唏噓一聲:“你也不嫌害臊?”
“額,我爲什麼要嫌害臊?我只不過是說着玩的,這石雕又聽不懂。反正我跟玉皇大帝的性別也不同,誰會跟你似的當真呢?”楚若不以爲然地說道。
說完,她揚起頭向裡面探去,也能看到燈火通明的一面,似乎十分喜慶。
“我去裡面看看啊。”楚若興趣正濃,隨手對鳳無涯揮了揮,便向裡面跑去。
鳳無涯無奈地看了她一眼,她現在不緊緊地看守着自己了?
之前還總害怕他會忽然間消失,所以總是處處掌握着他的動態……
不過,現在的楚若活潑好動,又充滿了朝氣蓬勃的氣息,讓他看得耳目一新,心情也變得與她一樣愉悅起來。
神廟裡麪人聲鼎沸,比外面那些走場看熱鬧的人都多。有些人還湊成一堆兒看過往的才子佳人們,時不時的對他們品頭論足。
洛陽神廟的院子中間是一顆真情樹,樹根很粗,三四個月都夠嗆能夠圍得過來。
樹身像是兩個人靜靜地抱在一起似的,很形象生動。
聽說是由兩個相戀卻不能在一起的男女相約殉情後蛻變成了樹的種子,那樣纏綿着擁抱在一起。
那真情樹的上面掛滿了各種各樣的許願符,楚若仰起頭看過去時,幾乎能夠看到掛滿枝頭的那些樹杈的幸福袋,裡面都是承載了癡男怨女們對於幸福的許願。
“你也想掛?”鳳無涯訝異地挑眉,不禁好奇地問道。
楚若聞言,扭過頭去看向他,搖了搖頭,無所謂地說道:“我一直覺得幸福都是要掌控在自己手中的,不管任何時候,只要不拋棄不放棄,幸福怎麼會走遠呢?”
說到這裡時,楚若忽然想起了阿蓮娜。
其實阿蓮娜現在也是在追求幸福,只是把那種幸福凌駕於別人的痛苦之上了。所以楚若很是理解,但是不能原諒,也絕對不會贊同阿蓮娜的這種做法。
“那你來這裡是做什麼了?”鳳無涯以前也曾經跟一些王孫貴族來這裡遊玩過一二次,但是他從來都不曾參與這些少男少女們喜歡做的事情。
洛陽神廟裡最出名的便是這棵真情樹了,它的年輪絕對不下於千年,更是許多人們最信奉的許願樹。
很多慕名而來的人,除了求籤問卦,便是在真情樹上掛上他們的幸福袋了。
“看看那些江湖術士究竟是不是真的會算卦。”
楚若俏皮地吐了吐舌頭,那目光掃向前方不遠處那兩排正在算卦的攤位。每個攤位上都坐了一個看似能掐會算的算卦先生,有的人桌前擠滿了人,有的面前則門庭冷落。
俗話說的好:同行是冤家。
今天楚若想要來看看有沒有渾水摸魚冒充神算子的,也順道找找同道中人那些得道的前輩,好好算一下自己的未來。
楚若以前不相信牛鬼蛇神之說,認爲那是一種封建迷信。
但是她的莫名穿越就是一個莫名的存在,接觸了占卜以後,楚若便更是覺得這是一門十分高深的學問。
只是現代裡好多坑蒙拐騙的販子們都把這種學問給扭曲了,再也沒有什麼正型。
說着,楚若便走到一個空攤位前,見那個身穿道袍的算卦先生正在半眯着眼睛等待着客人的到來。一副看透世事的模樣,讓人覺得有些底子似的。
楚若深深地打量了他一眼,見他五十歲左右的年紀,那一把山羊鬍順着下巴彎起來,鷹鉤鼻子也顯得過分狡猾了些,楚若一看他的面相就覺得問卦的質量不咋滴。
她從袖內取出一錠銀子,看向那位算卦先生,溫聲說道:“先生,我要算上一卦。”
那人一聽,也不睜開眼睛,伸出手比劃了一下,說道:“本大仙每日算卦的次數有限,預算卦,先交十兩銀子開口錢。”
“喏,我看到你那牌子上寫的了,所以直接交了上來。”
楚若拿着銀子敲了敲桌角,提了個條件,“若是你算的準確,我再加倍送上十兩。若是不準確,你一個銅板都得不到。”
“嗯?”算卦先生聞言,睜開眼睛看向楚若手中的銀兩,頓時雙眼冒了金光,點頭哈腰地說道,“沒問題,我秦半仙算卦,向來是準的!”
“好。既然如此的話,那先生給我算一下命格吧。”楚若意味深長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