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瓶洋酒,有一半硬灌給了杜雲軒,古策才停下,把剩下的半瓶酒丟在地上。
杜雲軒心肺胸膛被烈酒狠狠燒着,半張着嘴喘着氣。一滴晶瑩剔透的酒滴從嘴角滑到白皙尖瘦的下巴,欲墜不墜,像一顆點綴在白雲錦緞上的無瑕珍珠。
古策伸出舌尖,捲走了這顆珍珠。
沾着小熊乾淨味道的一絲酒意,在舌尖緩緩綻放,讓每一顆味蕾甦醒過來。
微不足道的一滴,卻讓古策醉了。
星火燎原的欲x,在身體裡洶涌起來,叫囂起來,熊熊不可按捺。
杜雲軒被烈酒薰得渾身發熱,漸亂漸暈中,感到脣被什麼壓住了,看着眼前放大的男人的臉,好一會,他才昏沉地意識到發生了什麼,身體猛然僵硬,僵硬之後拼命地反抗,要把這變態的男人從自己身上踢開。
反抗對古策毫無效果。
古策如同一座山似的壓着他,反抗動作越大,這座山的重量就越大,壓得杜雲軒身子幾乎大半陷在沙發裡。
杜雲軒醉態迷濛地瞪着眼,男人在肆無忌憚地強吻他,甚至把舌頭探進他嘴裡。屬於另一個人的氣息強硬地輸送到自己口腔裡,這認知讓杜雲軒心裡騰起屈辱感,又有幾分不切實際的迷惘,大腦被酒精嚴重影響,四肢軟綿綿使不出力氣,他覺得自己像在變幻的雲海裡躺着,又像站在遠處的彼岸,看着一出關於自己的xx電影。
古策很不溫柔地吻他。
舌尖探進口腔,勾着他的舌頭,強硬地捲纏侵犯,扯得舌根微痛。兩根指頭擰着杜雲軒的下巴,強迫他脖子後仰,承受脣舌熱燙的侵犯。
吻得很激烈,很粗暴,充滿不可一世的強橫,唾手可得的囂張。
纏綿無休止,像一場無法阻止的暴雨,狠狠沖刷杜雲軒已經被烈酒奪去大半的神志,讓他喘不過氣,胸膛激烈地起伏。
身體裡那股忽然急速躥升的高溫,根本不知道從何而來。
到底想幹什麼?
身體……這種奇怪的感覺……
杜雲軒在滾燙的醉意之中,感到一絲陌生的害怕,並不是很強烈,就像心底深處有人輕輕撥動了一根弦。
絃音渺渺,令人不自禁地顫慄。
他左腿的膝蓋下意識曲起來,努力抵在古策身上,想和這讓他感到害怕的男人隔開一點距離。
古策把杜雲軒吻得幾乎窒息,才順着他抵抗的動作往後退了一點,順手拿起茶几上放着的一管藥膏。
剛纔去酒櫃,他拿回來的不僅僅是一瓶酒,還有別的,例如藥膏,放在酒裡的催x劑。
他不在乎是否無恥,是否下流。
目的纔是最重要的。
再也不許小熊離開,這就是目的。
其餘的,不過是使用手法的區別。
杜雲軒單薄的脣,驕傲的鼻尖,白皙的似乎散發着淡淡酒香的肌膚。
杜雲軒迷離無辜、驚詫無力的眼神。
杜雲軒身體裡迸發的每一絲抗拒,每一絲疏遠……
許多感覺正在和多年前的那個古策重合,在欄杆前微酸的一眼遠眺,那隻被偷走的小熊。
內心摸不到底的焦灼不安,在指尖和脣觸到杜雲軒後,都化爲了猛烈燃燒的欲x。
很痛,很痛。痛得,只想要他。
杜雲軒的腦子彷彿成了一塊因高溫熔化的黃油,溼淋淋而熱熱的感覺氤氳全身,褲子被扯下膝蓋時,他不但沒覺得冷,反而覺得一種解放了似的舒服。
酒精深深侵入神經。
搖晃的視野中,頭頂上方那張男人的臉越發野性帥氣,像一頭在自己的領地裡沉默危險的金錢豹。
“你……想幹什麼……”杜雲軒斷斷續續問着。
一股倦意從腳趾間往上蔓延。
杜雲軒半睜着眼睛,確定這是一個夢,如果不是夢,自己身上怎麼會忽然出現這麼激烈的快樂?
這樣的快樂,不可能出現在現實的人間。
他活了二十幾年,從來沒有觸碰過這麼邪惡的快樂。
一定是夢,只有在夢裡珍貴的紅寶石纔會無故開裂,他纔會被一個長相英俊、內在危險的男人肆意玩弄。
而且,此刻他明明沒有動,但頭頂上方的天花板卻在不斷地變化,而他生出一種正在漂浮的感覺。
這隻能是夢……
古策小心翼翼,非常堅定地把杜雲軒伺候到xx後,把他打橫抱起來,往二樓的主臥室走。
有點擔心小熊xx後清醒過來,會大哭大鬧。
幸虧,這種事沒有發生。
xx後的小熊很乖,乖乖躺在古策臂彎間,頭後仰着,看着天花板,很安靜,無辜得令人心動。
古策低頭看着他,手臂感覺着他的重量,內心泛起一種奇特的、欣慰的踏實。
小熊,你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