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是癩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氣啊?”聽到秦風的話後,那個中年壯漢大聲笑了起來。
跟了一路,壯漢早就看出來了,秦風這幾人中只有張虎一人達到了明勁修爲,其餘幾個都是不會功夫的普通人,要不是之前距離鎮子太近,他們早就出手了。
“找死?!”
張虎也沒廢話,一個縱身跳了下去,剛好落到一人面前,右手快如閃電,像是毒蛇般的襲向那人面部。
只聽“砰”的一聲,那個根本還沒有反應過來的傢伙,就被張虎一拳打中了面門,只見他的臉部忽然往裡凹陷了出去,連呼痛聲都沒能發出來,仰天栽倒在了地上。
對方侮辱了自己的妹妹,張虎這一拳是含恨而發,而且用上了秦風所教授的寸勁,就是一棵碗口粗細的樹也能一拳擊斷,別說是一個人了。
倒在地上的那人口鼻已經分不清了,只留下一個血洞,而他的眼珠子也耷拉到了眼皮上,整個臉部都被張虎給一拳打爆。
“不錯,知道以強攻弱,先解決掉一些麻煩。”
秦風點了點頭,不過繼而又皺起了眉頭,說道:“這小子怎麼老是這麼暴力啊?總是使用剛勁,什麼時候才能做到陰柔相濟呢?”
進入到明勁之後,拳腳打出去隱隱會帶有風雷之聲,因爲到了明勁境界,就能細微的掌控身體肌肉,把拳腳的威力發揮到最大。
但是想要進入明勁,就需要剛柔融合,秦風這一路都在教導張虎使用柔勁,但每次對敵的時候,張虎卻是忘了那麼多。都是以蠻力碾壓對手。
“這孩子……”看到孫子的表現,張瀟天也是無奈的搖了搖頭,手中卻是扣住了塊石頭,隨時準備擊發出去。
“老四!”
秦風和張伯尤有閒情在品論張虎的功夫,可是對方在最初的驚愕導致失神之後,卻是發出了一聲悲嗆的喊聲。
黑山四狼的祖上。原本姓衛,曾經是秦都王室的侍衛,在王室被破之後,就流落到了民間。
因爲和五大氏族有着亡國破家之恨,黑山四狼的祖上也不願意去投靠五大氏族,在一個小鎮子上隱居了下來,平日裡也會去做些沒本錢的買賣。
到了黑山四狼這一代,衛家卻是出了幾個練武的天才,老大老二都在三十歲的時候進入到了明勁境界。在這方圓百里之內,已經能算是一等一的高手了。
祖上打家劫舍的買賣,也在黑山四狼手上得以發揚光大,但凡是在這鎮子周圍做無本買賣的人,都要向其納貢,日子過的一向是逍遙自在。
但是衛老大怎麼都沒能想到,自家老四一個照面就被對方給打成了重傷,看着老四躺在地上胸口起伏的樣子。顯然是進的氣多出的氣少了。
“給我去死吧!”衛老大眼中幾乎要噴出火來,右手從腰間拔出一把朴刀。劈頭蓋臉的對着張虎就砍了下去。
衛老大的刀法看似雜亂無章,其實卻是正宗的亂披風刀法,死在他刀下的人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了,加上口中不斷的叫罵,聲勢十足。
不過這一路行來,張虎的對敵經驗也是增長了不少。在衛老大拔刀的同時,他往後撤了幾步,將平日裡當做扁擔的一根棍子挑在了手中。
俗話說一寸長一寸強,長棍對朴刀,張虎還是佔了便宜的。刀棍交擊聲不絕於耳,兩人倒是鬥了個旗鼓相當。
“秦風,虎子能有如此成就,老朽還真要多謝謝你啊!”
看着以前只會些粗淺的拳腳功夫的孫子,將一根棍子使得虎虎生風,張伯不由感慨萬千,要知道,他們家傳的絕活都是在暗器上,近身的功夫根本就上不了檯面的。
所以張虎雖然天資過人,但在張伯的教導下,始終都無法突破明勁修爲,誰知道到了秦風手中,這短短几個月的功夫,已經隱然到了明勁後期的境界了。
“這是虎子領悟力強,等他能剛柔並濟的時候,就可以進入到暗勁了。”秦風聞言笑了起來,對於張虎這個徒弟,他也是非常滿意的。
從小和山中野獸搏鬥,張虎骨子裡就有股子狠勁,尤其是和敵人對戰時,那眼中冒出的兇光就像是要狼吞虎噬一般,膽子小點的一交手就先膽寒了。
別看張虎現在只是明勁修爲,秦風相信,就算是劉子墨和他交手,如果是生死相搏的話,最後活下來的一定是張虎。
就像現在場上的情形一般,那黑山四狼中的老大雖然年齡比張虎大了一倍有餘,正處於體力和精力最巔峰的時候,但在張虎手上卻是討不到絲毫的便宜,反而被逼的步步後退。
“他媽的,都愣着幹什麼?”
衛老大被張虎的棍風掃中面頰之後,終於大聲罵了起來,“快去將那幾個人宰掉,然後來幫我……”
衛老大倒是有幾分謀略的,在他看來,老二老三去對付秦風等人,肯定會讓張虎心浮氣躁,自己即使不敵也能多撐上一段時間。
等到秦風幾人被殺死後,自家三兄弟圍攻張虎,他就是有天大的本領也無濟於事,當可報的老四被殺之仇。
只是衛老大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他在喊自家兄弟的時候,卻是發現對方使棍的這小子,臉上露出一種古怪的神色來。
“是,大哥!”此刻黑山四狼中另外兩個人也回過神來,繞過張虎和大哥爭鬥的地方,就向秦風等人跑了過來。
“嗯?想捏軟柿子?”
看到那兩人的舉動,秦風臉上忍不住露出了笑意,轉臉看向瑾萱,說道:“你也去對付一個吧,別讓小黑上,否則起不到歷練的作用……”
在瑾萱拜師之前,她並沒有學過什麼拳腳功夫。不過張伯教給了她一些家傳的內家心法,倒是基礎打的很牢靠。
秦風所學頗雜,從腦海中翻出了外八門中索命一脈的小巧功夫,傳授給了張瑾萱,這其中還包括了一套越女劍法,正適合女孩子習練。
只是瑾萱終究是女孩。膽子有點小,在之前遇到幾撥劫匪的時候,卻是直接讓青狼獒衝上去咬破了對方的喉嚨,交手的次數屈指可數。
“是,師父!”瑾萱咬了咬牙,看到秦風並不像是在說笑,伸手撥出了包裹裡的一把木劍,衝着其中一人迎了上去。
張瑾萱力氣雖小,不過劍法精妙。剛一動手就刺傷了那人的右肩,這讓另外一人頓時捨棄了去殺秦風和張伯的想法,轉身也向瑾萱攻去。
“你的對手不是她!”眼看着弟子就要腹背受敵,秦風眼神忽然一凝,緊緊的盯住了另外一個明勁修爲的人。
“你……你是什麼人?”
衛老二剛想出手拿下瑾萱的時候,突然間感覺脖頸一麻,頭皮隨之炸了起來,好像在他身後有一隻猛虎。正張着血盆大口對準了自己一般。
活了三十多年,衛老二也見過不少高手。但從來沒有任何一個人,能給他如此大的壓迫感,一股冷汗情不自禁的順着脖子流淌到了背上。
衛老二有種感覺,只要自己敢動彈一下,背後的危機就會化爲實質,他根本就沒有把握接下對方的一招。當下只能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
“我是什麼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別動就行了……”
面對這樣的小蝦米,秦風壓根就沒有出手的意思,他只是讓自己龐大的精神力形成了一種威壓,將衛老二震懾在了當場。
在受傷之前。秦風尚且無法動用神識對敵。
不過在養好傷勢之後,他發現自己的神識,也就是精神力,竟然能形成一種威壓,讓野獸退避三舍。
在秦風一次刻意的控制下,被他精神力震懾的一頭野豬,竟然神經錯亂之下,直直的衝入到瀑布中淹死掉了。
這也讓秦風知道了神識除了能感應人的氣機和修爲之外,還能起到在對戰中干擾或者是震懾敵人的功用。
在這一路上秦風對人也使用過幾次,只是遇到的敵人最高也就是明勁境界,秦風尚還不知道自己的神識對上暗勁修爲的人有沒有作用。
不過震懾住了那個衛老二也就足夠了,原本氣勢就要比張虎弱出許多的衛老大,在纏鬥了幾十個回合之後,被張虎一棍子敲碎了腦袋,橫死當場。
至於那個沒有進入明勁的衛老三,則是被瑾萱的木劍刺的遍體鱗傷,很快就因爲失血過多倒在了地上。
而衛老二看着兄弟幾人一個個死去,眼角幾乎都要流出血來,但在那股威壓之下,愣是一動都不敢動。
“你兄弟三個都死了,你活着還有什麼意思呢?”就在此刻,秦風的聲音在衛老三耳邊響了起來。
“對啊,大哥三弟和四弟都死了,我還活着幹什麼啊?”
衛老三頭腦一陣眩暈,居然渾渾噩噩的往秦風處走了過去,和秦風擦肩而過之後,縱身跳下了後面的萬丈懸崖。
隨着一聲落地後的慘嚎,山腰處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被瑾萱刺中了多處要害的衛老三,也失去了呼吸。
“嗯,神識配合催眠術,竟然有次妙用啊?”秦風原本只是做了個嘗試,沒想到居然成功了,那明勁修爲的人直接被自己忽悠的跳了懸崖。
“秦先生,不戰而屈人之兵,佩服,真是佩服!”回過神的張瀟天站起身來,對着秦風深深的鞠了一躬,臉上滿是敬服的神情。
張瀟天當年和魯風雷交過手,但就是已經進入化勁的魯風雷,似乎也沒有秦風這般手段,簡直就是神乎其技。
“張伯,過獎了……”
秦風連忙扶起張瀟天,回頭對着有些發愣的張瑾萱喝道:“你不殺人,人就殺你,我不欺人,但也不可讓人欺我!”
“是,師父,我……我明白了!”
剛纔殺死了那人,善良的瑾萱眼淚已經在眼眶裡打轉了,被秦風這一聲斷喝,頓時清醒了過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