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爺好!”
當白振天走出來的時候,那四五十個黑西裝男齊刷刷的喊了一聲,引得一同下飛機的乘客,都將目光集中在了白振天的身上,眼中均是露出了懼色。
“白大哥,這……這也太招搖了點吧?”
看到這一幕,秦風不由拉了一下白振天,說道:“咱們這個樣子,會不會被美國政府給盯上啊?”
秦風原本爲人就很低調,哪怕他現在在京城的珠寶行業已經佔有一席之地,平日裡見到同行仍然是以晚輩自居。
所以除了個別的卑劣小人之外,京城做珠寶生意的同行,對秦風的評價都很高,這也是真玉坊能一直在逐步壯大的原因。
但白振天的這副做派,卻是和秦風的爲人有些不符,他寧可打的士離開機場,也不願意擺出如此大的排場來。
“老弟,你以爲我不招搖,美國政府就不會盯着我了?”
聽到秦風的話,白振天啞然失笑,腳步放緩了下來,開口說道:“美國是個講法律的國家,只要你不被他們抓到把柄,他們是拿你沒辦法的。”
說着話白振天指了指另外一個方向,說道:“看到沒有,那幾個人就是美國聯邦調查局的,他們已經跟了我十多年了,和我的保鏢沒什麼兩樣……”
白振天顯然早已習慣了那些人的監室,走到近前還擡起手和那幾個人打了個招呼,當然。他也沒指望能得到迴應。
“還真是個自由國度啊……”
秦風苦笑着搖了搖頭,他這段時間雖然也瞭解了一些美國社會的形態。但是眼前這種情形還是超出了秦風的想象。
前些年東北曾經有一個叱吒一時的大佬,可以說是在東北道上呼風喚雨的人物。
有一次在外出回到東北下飛機的時候,那位大佬也搞出了像白振天這樣的排場,來了幾十個人前往接機,並且將車子開到了停機坪上。
這接機原本沒什麼的,但是那次偏偏有位中央領導在這個時間視察東北準備離開,也在這時候來到了機場。
眼看着那位大佬被衆人擁簇着上了汽車,領導不禁有些好奇。向身邊的人員打聽了一下那位大佬的事情。
這一聽不要緊,領導頓時是火冒三丈,一個流氓地痞樣的人物,出行居然敢搞這麼大的排場。
“查!”領導只說了一個字,就轉身上了飛機。
一個星期過後,那位江湖大佬鋃鐺入獄,從他上小學偷看女廁所到長大後所行的惡事。盡數都被翻了出來,第二個星期就被拉到靶場給槍斃掉了。
就憑着白振天這做派,如果放到國內的話,恐怕早晚也會落得那個下場。
“白爺,您回來了?”當白振天走到出口的時候,四五個精壯的漢子擁簇了上來。臉上都帶有一絲興奮的神色。
“嗯,家裡還好吧!”白振天點了點頭,回身想拉着秦風給手下介紹一下的,卻是拉了個空。
“哎,我說老弟。你躲個什麼勁啊?”
看着距離自己四五米遠的秦風,白振天哭笑不得的說道:“到了咱們自己的地盤上。用不着玩低調,放心吧,就是殺手門的人,也不敢在舊金山放肆的……”
在這裡苦心經營了一百多年,洪門的勢力可謂是遍及舊金山的各個行業。
在這裡丟了錢包找警察未必好使,但如果有洪門的關係,用不到十分鐘,錢包就會被送到面前,而且裡面的錢一分都不帶少的。
“白爺,這位是?”
領頭迎上來的那個年輕人聽到白振天的話後,不由仔細打量了一下秦風,在整個洪門裡,能讓白振天稱兄道弟人,真的是屈指可數。
“俊華,我給你介紹一下……”白振天拉過秦風,說道:“這位是吳哲老弟,和我有些淵源,你們叫五爺就好了!”
“五爺好!”
雖然身在海外,但洪門將老傳統保持的特別好,這些漢子並沒有因爲秦風的年齡而輕視於他,齊聲喊了一聲五爺。
白振天饒有興趣的看向了秦風,他想看看剛纔還有些侷促不安的秦風在聽到這聲五爺之後,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全是白爺擡舉,各位兄弟,吳某人實在是當不起這稱呼,大家叫我名字就好了……”秦風往前走了一步,雙手抱拳對衆人行了個禮,神態從容自然,表現的不卑不亢。
“五爺客氣了,您是白爺的兄弟,自然當得起這稱呼了。”爲首的那個年輕人見到秦風完全沒有年輕人的倨傲,剛纔心中那一絲輕視之心頓時收了起來。
“好小子,真是不得了啊!”
看到秦風的應對,白振天忍不住在心中暗歎,他洪門中也有幾位青年才俊,但是和秦風一比,簡直就是烏雞和鳳凰的差別了。
“老弟,這是陳俊華,你叫阿華就好了……”
白振天指着爲首的那人說道:“他可是咱們洪門中的僅有的兩個雙花紅棍,你有什麼事情,直接交代阿華辦就好了……”
“白爺,在您面前,誰敢稱紅棍啊?”聽到白振天的話後,陳俊華連連擺手。
“華哥,多多關照!”秦風點了點頭,他知道雙花紅棍是打手的意思,當下有些好奇的問道:“這還有一個雙花紅棍,不知道是誰啊?”
秦風能看得出來,這個叫陳俊華的人兩邊太陽穴向外鼓起,練得想必是外家功夫,而且怕是已經練到了極致,只差一步就能由內及外進入到暗勁修爲了。
而且此人的年齡並不是很大,應該在三十歲左右的樣子。
“當然是哥們我了。”
劉子墨的聲音從秦風身後響了起來,“老陳。以前我不是你對手,嘿嘿,以後可就要倒過來了,回頭咱們過幾招去……”
劉子墨進入暗勁之後,原本自我感覺良好,但後面卻是被秦風都打擊的有些麻木了,此時見到一羣不如他的人,頓時來了精神。
修爲進入暗勁。等於是整個人的生命層次得到了提高,無論是反應還是氣力的增長,都與明勁修爲有着天壤之別。
所以劉子墨打不過秦風和白振天,但對上洪門中其他的弟子,卻是一點兒都不發憷,如果不是在機場的話,他現在就想和陳俊華動手了。
“啪……啪啪……”
就在白振天給秦風介紹他堂口那些人的時候。一陣閃光燈亮了起來,卻是那幾個監視白振天的人,拿着相機在拍秦風。
“子墨,別鬧了,咱們走了……”白振天雖然不怕聯邦調查局,但還要顧及秦風的感受。當下帶着衆人出到了機場外面。
“老弟,你跟我上這輛車……”白振天指着一輛近十米長的林肯加長轎車,說道:“俊華也上來,其他人安排在別的車上吧!”
“是,白爺!”
陳俊華答應了一聲。給身後一人耳語了幾句,馬上將白振天的意思傳達了下去。衆人有條不紊的坐上了另外一些車輛。
“乖乖,這兩輛車恐怕最少在百萬以上吧?”
進入到那林肯車之後,秦風都感覺自己有些看不過來了。
除了前面的駕駛座位之外,整個後面的車廂形成了一個獨立空間,真皮座椅這些就不說了,在車內居然還有冰箱和酒櫃,甚至還有一個雪茄盒。
“三百多萬美元,這車是特別訂製的,玻璃都是防彈的。”劉子墨顯然不是第一次坐白振天的車了,當下出口幫他解釋了一番。
“三百多萬美元?”
想到自己新買的那輛寶馬車,秦風不禁有些汗顏,以前在國內真是坐井觀天了,現在國外居然都玩起了私人定製。
“你小子現在比我有錢,少在那裡裝窮……”
白振天看了一眼秦風,說道,“這車你要是喜歡,我就送給你了,回頭我找人幫你過海關,回到國內你想辦法掛牌子就行了。”
“別介,開這車我連衚衕都進不去了。”秦風連連擺手,話題一轉道:“白大哥,咱們這是去哪?”
剛纔外面人多,秦風稱呼了一聲白爺,不過他終究和白振天是平輩,喊白爺總是沒有喊白大哥順當。
只是在秦風喊出這句話的時候,陳俊華臉上卻是露出了驚愕的表情,他原本以爲是白振天擡舉秦風,沒成想兩人的輩分真的是一樣的。
“直接去莊園吧。”
白振天衝着前面的司機交代了一聲,伸手在車子的某個位置按了一下,一扇隔音玻璃頓時將前後座位隔離了起來。
“俊華,門內和堂口這段時間怎麼樣?給我說說……”白振天從車子的冰箱裡拿出了幾支啤酒,遞給了秦風和劉子墨。
“白爺,咱們堂口絕對是沒問題。”
陳俊華猶豫了一下,小心的看了一下白振天的臉色,開口說道:“或許是有人不服白爺您上位,這段時間有幾個堂口的老大一直都在串聯,聽他們的意思,說是白爺您不夠資歷坐這位置……”
老派人的傳統固然有優點,但弊端卻也是不少,最直接的表現就是喜歡論資排輩。
白振天是七十年代末的時候才帶人加入洪門的,雖然有父親的照拂,但在那些老人面前,他的資歷還淺了一些。
所以有幾個七老八十還佔着堂口大佬位置的人,都想推自己下面的人上位,看似平靜的洪門總堂,其實卻有一股風波在醞釀着。
“資歷?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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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陳俊華的話後,白振天冷哼了一聲,“總堂養着的那隻大海龜活的時間最長,他們幹嘛不讓海龜當門主去?”
對於男人來說,權勢的吸引力有時要更甚於金錢,既然原先的門主屬意自個兒,白振天自然也是當仁不讓,這種事情可沒什麼好謙虛的。
“白爺,您回來就好了,那些老傢伙恐怕都要慌神了。”
不管是什麼年頭,槍桿子裡出政權的道理都是相通的,陳俊華掌握着洪門最精銳的一支武裝,所以他根本就不怕那些老傢伙們到處串聯。
“先去見見我父親,然後再解決那些人的事。”
白振天冷笑了一聲,他也沒將那些閒時要錢、關鍵時刻要權的老傢伙們放在眼裡。
洪門雖然嚴禁自相殘殺,但如果白振天動點兒手腳,給那些人暗中安上點什麼罪名的話,他就可以動用忠義堂來清理門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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