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店房間裡鬧騰了好一會,李然等人才離去了,不過和秦風卻是約好了,明兒中午要給他接風洗塵。
要知道,秦風賭石用的是公司資產,自然要算作公司行爲,如此一來,李然這些股東們等於是憑空又賺了數百萬, 秦風功不可沒。
等李然馮永康他們離開後,謝軒老大不高興的說道:“風哥,賭石是你個人行爲,你給算公司裡來幹什麼?”
雖然謝軒和秦風佔有《真玉坊》的大部分股份,流落在李然等人手中的加起來也不過就百分之十,但秦風此次賭石的收益近億,這一下子就分出了將近一千萬。
秦風看向了謝軒,說道:“軒子,知道捨得兩個字怎麼寫嗎?”
“知道啊,怎麼了,風哥?”
謝軒聞言愣了一下,他雖然上初中的時候調皮搗蛋,經常仗勢欺人外加掀女孩裙子,但還是有幾分小聰明的,學習成績其實並不差。
“我看你是不知道。”
秦風用手指沾了點杯子裡的茶葉水,在桌子上寫下了捨得兩個,說道:“舍在前得在後,這說明想要得到,首先要能捨出去,沒有舍就沒有得……”
看到謝軒還有些迷糊,秦風接着說道:“咱們的《真玉坊》,是要做成百年老店的,要做成國內玉石的頂端品牌,你覺得只靠咱們兩個人,行嗎?”
“當然行……不行。”
謝軒剛想說行的時候,卻是忽然想到此次的疆區之行,如果沒有李然和馮永康的關係。怕是他連那些玉礦礦主都見不到,更不用提什麼合作了。
看到謝軒的樣子,秦風開口問道:“軒子,那豫省送來的那批軟玉你見到了沒有?”
“見到了。風哥,有了那批貨,咱們店裡的軟玉飾品在三五個月內沒有補充都不怕。”
謝軒是三天前回京的,剛一回來就從苗六指手上將那批貨接了過去。有了這批貨墊底,再加上搞定了疆區玉礦,真玉坊三分之一的貨源都不用擔心了。
“可是你知不知道,如果沒有朱凱,沒有豫省朱家的幫助,我到了豫省連一塊玉都收不上來!”
秦風這番話說的雖然有些誇張,但也是事實,要不是朱老爺子舍下臉面幫他邀約那些玉石商,人生地不熟的秦風。根本就沒法促成那次交易。
“風哥。你別說了。我明白了。”
能被秦風認爲是吃古玩行這碗飯的人,謝軒自然不是榆木腦袋,此時他已經回過味來了。開口說道:“風哥,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咱們這是需要整合各種資源,才能將《真玉坊》的生意做大做強……”
“對,你說的沒錯。”
秦風點了點頭,說道:“你可別小看咱們這些股東,這裡面除了咱們倆之外,沒一個簡單的。
李然的能量你是見識過了,沒有他出面,疆區玉礦的事情沒那麼容易搞點吧?”
見到朱凱點了頭,秦風接着說道:“莘南也是出自古玩世家,專業上比你強多了,日後我要是不在京城,有些小物件都能拿給他去鑑定的。
另外朱凱和馮永康,一家在豫省德高望重,一個在京城根深蒂固,有他們的幫助,咱們以後做什麼事情都會方便很多的……
至於韋涵菲,我這次要是不出去,還真不知道韋華在外省的名頭呢,你放心,只要韋涵菲是咱們的股東,《真玉坊》在黑白兩道上,都不會有人爲難的!”
“風哥,你放心吧,我知道怎麼做了……”
秦風這一番解說,聽得謝軒連連點頭,他爲人原本就很聰明,秦風稍微點了他一下,立馬將各個關節的重要性都捋清楚了。
“知道了就好,這世界大的很,眼光不要侷限在這一偶之地。”
秦風笑着拍了拍謝軒的肩膀,雖然來到京城也結交了不少同學朋友,但是能讓秦風當做自己人的,還是隻有謝軒和李天遠,這二人才是他真正的班底。
“好了,我這兩天就睡了不到五個小時,不扯了,早點睡覺,明兒還有事情要做呢。”
秦風看了看錶,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當下也不願意去洗刷了,踢掉鞋子就準備上牀,不過這身子還沒躺下來,牀頭的手機卻是響了起來。
“老苗?就知道是你……”
秦風看了一眼號碼,伸手將電話接通了,原本苗六指是不願意用手機的,不過被秦風說了一通之後,不情不願的也辦理了一個號碼。
“秦爺,回京了?要不……咱們見一面?”苗六指的聲音從話筒裡傳了出來。
“有事?於鴻鵠那邊出事了?”秦風聞言心中一緊,他還真怕那幫子慣偷監守自盜,否則在孟林面前,秦風可是無法交代的。
“他們敢?”
別看苗六指都七八十歲的年齡了,但對盜門規矩卻是看得極重,冷哼了一聲,說道:“誰要是手伸長了,我剁了他的手!”
“行了,老苗,你都多大了啊,還那麼大火氣。”
聽到苗六指的話後,秦風忍不住笑了起來,問道:“說吧,說什麼兒?我今天可是累壞了,正想着早點休息呢。”
“是那房子的事。”苗六指的聲音傳來。
“四合院?”
秦風說道:“我不是說了嘛,怎麼裝修翻新都是你來負責,你找個裝潢公司幹不就得了,操那心幹嘛?”
像四合院這種老宅子,秦風是想保留其原滋原味的風格。
不過那指的是外觀,對於裡面的房間,一定卻是要現代化的,秦風可不想都進入到了二十一世紀,還過着每天倒馬桶的生活。
“秦爺。你倒是能折騰我這老頭子。”
電話一端的苗六指苦笑了一聲,別人這麼大年齡早就兒孫滿堂了,他倒好,還要去給秦風當監工。
“老苗。多活動活動,對身體有好處的。”
秦風絲毫沒有壓榨老年人的感覺,他能看得出來,苗六指身體調理的極好。再活個一二十年是絕對沒問題的。
“秦爺,有些話電話裡說不方便,你明兒有空嗎?”和秦風調侃了兩句,苗六指的聲音忽然變得嚴肅了起來。
“電話不方便說?”秦風想了一下,說道:“那明兒中午你過來一起吃飯吧,對了,把金龍也叫來,給你們介紹個粵省的老合認識……”
老合也是江湖上的黑話,說的是水賊的意思。這詞要是放在古代。那就是在江海打家劫舍的主。不過放到現代,主要是指靠着在水上走私的那些人。
竇健軍之所以能在沿海地區坐上文物走私的頭把交椅,就是因爲他手上有八艘改裝過的鐵皮快艇。不管他從哪個地方下水,那些海警緝私隊的。都拿他的改裝過的快艇沒有任何的辦法。
“哦?秦爺,您這次出去,還廣交江湖朋友啊?”
聽到秦風的話後,苗六指笑道:“行,我叫着金龍,明兒一準到,你到時候抽出一點時間,我有事情和你單獨談。”
“明兒讓李天遠和金龍接着你一起過來就行了,我回頭給何金龍說一聲。”
雖然秦風有些好奇苗六指找他談什麼,不過電話裡的確不方便說一些機密的事情,這不前段時間才演過的電影007裡面,就有國家竊聽私人通話的。
“風哥,苗老前兒還問你什麼時候回來呢,可能找你真有事。”
看到秦風掛斷電話,謝軒有些興奮的說道:“咱們那四合院正在裝修呢,風哥,你不知道,那大門重新一粉刷,可氣派了……”
不管是秦風,還是謝軒李天遠,他們幾個都有種共同的觀點,那就是有房子纔有家。
在津天的時候幾人就買了個院子,幾人對那個院子的感情都很深,如果不是秦風來到京城上學,謝軒和李天遠也都捨不得離開那裡。
所以謝軒對京城的這個四合院也很上心,幾乎每天都看着他那破面包車去看上一眼,比秦風這個甩手掌櫃強多了。
“住進去估計要等到年會了,着什麼急啊?”秦風笑着擺了擺手,對着謝軒做了個止聲的動作,拿起手機又撥出去了個號碼。
“喂,秦風?”
電話接通後,一個女孩的有點意外和興奮的聲音傳了出來,“秦風,你跑哪去了?不是說好了寒假要教我彈奏第三協奏曲的嗎?”
“韋大小姐,我哪兒有時間啊,現在都累的像只狗一樣了。”
秦風嘆了口氣,說道:“你們這些股東交了錢,一個個都不管店子的事情,這心不都要我來操嗎?”
“既然那麼累,就不要做好了。”韋涵菲對錢壓根就沒概念,她也就是店子開業去了一趟,比起馮永康等人,她纔是真正的甩手掌櫃。
“我還要吃喝啊,不做我拿什麼賺錢?”
秦風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說道:“明兒店裡要招個副總,還有個合作方過來,你們股東都露個面,別一個個的都好吃懶做只管着收錢……”
“算我不對啦,以後店裡的事情我一定多關心……”
要說這人也怪,平時那些所謂的青年才俊在韋涵菲面前,都是表現的彬彬有禮,生怕失了風度,但是韋涵菲對那些人偏偏提不起好感來。
可到了秦風這裡,連諷刺挖苦帶教訓,卻是讓韋涵菲聽着十分舒服,要是被韋華見到女兒這副樣子,怕是都不敢相信。
“對了,韋總要說有空,一起過來吧。”秦風漫不經心的說了句。
“好,我一會就問問我爸去。”
秦風說的隨意,韋涵菲也答應的很乾脆,韋華的身份在他們兩人之間,只是一個父親和一個朋友而已。
“好了,明兒準時到啊。”秦風說了酒店的地址後,直接就掛斷了電話,九九年這會,手機通話費可是貴的很呢。
“風哥,是韋小姐吧?嘿嘿,是不是對她有意思?”看到秦風掛斷電話,謝軒連忙湊了過來,一張臉上滿是賊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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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屁的意思,人家能看上我?”
秦風瞪了一眼興致勃勃的準備挖掘八卦新聞的謝軒,沒好氣的說道:“我得趕緊睡會,這幾天熬壞了。”
“那女孩又有什麼了不起,我還覺得她配不上你呢。”
謝軒聞言撇了撇嘴,他也算是有個好爹,不過仗着自己老爹有錢,謝軒卻是蹲了幾年大獄,認清了不少人情冷暖。
反倒是跟着一窮二白的秦風,謝軒這些年下來,不管是在津天的古玩街還是在京城的潘家園,都贏得了許多人的尊重。
所以在謝軒的心裡,秦風簡直就是無所不能的超人,韋涵菲即使家境好,那也是靠着長輩萌佑,能不能配得上風哥還是兩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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