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歡怎麼說也是二十幾年泡在仙家裡的,如果連她都沒有發現的人,恐怕不是一個容易對付的人,所以現在我們要的是觀察而不是行動。
“來來來,我給大家介紹一下,這個是我大學同學的兒子。他叫何元清,現在在市長身邊當秘書,所以這次是回來常住的,因爲他現在還沒找到合適的房子,所以這段時間會住在我們家,小樂,等下你幫忙收拾一間客房,讓元清住下。”
“好。”
林飛媽一發話,基本上是整個屋子裡沒人敢多說一句,在加上林飛媽不知道當初吳昊的事情,所以我們也沒多說,免得敏感的林飛媽,最後又要胡思亂想。
沈一歡這一次倒是真的老實了,我從林飛爸手裡接過小飛,抱着他和沈一歡坐在另一邊。
剛纔何元清露出的那一手。奇怪的是林飛爸媽竟然像是沒看到似的不去疑問,我心裡奇怪,但也沒有自己撞槍口的去問,只能把這個疑問藏在心裡。
“你們交手的時間,真的沒有發現他有什麼不同?”藉着小飛的遮擋,我歪頭問着身邊的沈一歡。
沈一歡手裡拿着一個蘋果。一邊啃一邊眼睛不離何元清的說着,“沒有,當時交手,我就感覺他用的是道家法術,別的真的沒啥發現。”
“那就奇怪了,按道理說如果他真的不是正常人,你應該能感覺到不是?”
“這個也正是我奇怪的。”
“這人不太簡單,你別魯莽。”
“知道。”
沈一歡說了這話我也算放心了,雖然這貨不太讓人放心。但只要是她答應的事情,她就一定能辦到,所以我也不再勸說。沒了陰陽眼的我,看不到這人來歷,只能憑着本能察覺。
“小飛喝奶粉了沒?”
張林飛跑了過來,我抱着小飛着才注意到小飛的小嘴巴不停的動着。
“額……我忘了……”
“我去衝
。”
張林飛給了我一個白眼,就跑去衝着奶粉,我這纔想起,我竟然一早上都沒喂兒子,要不是張林飛一提醒。我都把我兒子忘了。
也怪這孩子太安靜了,你說你沒吃飯,你嗷兩嗓子提醒一下也好呀!不吵不鬧的,如此安靜也難怪我會忘了。
張林飛拿着奶瓶回來的時候,小飛伸着兩隻手就要他抱,果然有奶就是娘,現在小飛爲了一瓶奶粉,竟然要拋棄親孃了。
把小飛遞給張林飛,讓他抱去喂。
“大家過來吃飯了,一歡,小樂來幫我端下菜。”林飛媽在一次從廚房走了出來,端着一盆排骨湯走了出來,對着我倆說着。
“好。”
伸手推了一下沈一歡,意識她幫忙,這才讓沈一歡的眼睛從何元清的身上移了下來。
菜上完,那邊張林飛也喂完了小飛,小飛是吃飽了就睡的主,所以一瓶奶粉剛喝完,小眼睛就閉上了,把他放在小牀上,招呼樓上下來的肉肉準備吃飯。
一頓飯,大家圍在一張桌子上,飯桌上林飛媽問着何元清父母的事情,而何元清也是微笑回答,怎麼看都不像是什麼奇怪的人。
吃完飯,我就和沈一歡去給何元清收拾房間,沈一歡在暗角處下了幾個符陣,我也在枕頭裡面流了一點血,我們想,如果這個何元清不是正道人,那麼我們的符陣和我的血就能起了作用,相對的如果他是正道人,我們也不用費盡心思的監視,所以只是下了幾個禁止的符陣。
“好了,我倒要看看那個何元清是個什麼東西。”沈一歡一拍手,兩手叉腰的站在牀頭,我擺放好枕頭,“到時候在看看吧!也許他只是道家的人。”
“如果是這樣最好,我最近也不想打架,要不是,我就試試爺爺給我的新武器。”沈一歡臉上笑容一閃,我擡頭看向她的腰間,搖搖頭繼續整理着牀鋪。
每一次沈爺爺給沈一歡新玩意後,沈一歡都會衝動的想要試試,而每到這個時候,我都會爲那些被沈一歡盯上的小鬼捏着一把冷汗,現在沈一歡又把目光盯上了何元清,就是不知道這個何元清到底是什麼來頭
。
“走吧!”我對沈一歡說。
“恩。”沈一歡一點頭,我倆走了出去,只是沒想到這一打開的門,何元清就站在外面……
看着他,想起剛纔我們設下的符陣,我的眼底閃着尷尬,勉強一笑的說道,“你要休息嗎?房間已經整理好了。”
“謝謝。”優雅的一說,他拉着一個行李箱就走了進去,關上的門,把我和沈一歡隔離在外。
“什麼東西?”沈一歡不爽的說着。
“行了,別鬧了。”我拍拍她的肩膀,拉着她就走。
沈一歡還是住在之前的房間裡,我也跟着回到自己房間,然後就看到張林飛從浴室裡走了出來……
“媽那個同學的兒子,你熟悉麼?”給張林飛找了一套乾淨的衣服,放在牀邊我問着。
“不清楚。”張林飛穿上襯衫,“只是以前聽媽說過,好像是她有個大學裡特別好的同學,後來那同學大三的時候就沒讀了,去給人當了小三,最後生了一個兒子,就在生孩子的時候被原配發現,然後生孩子難產,孩子保住了,大人卻死了。”
“那個孩子就是何元清嗎?”
“恩,是他。”
“原來是這樣……”我若有所思的想着,只是……
“他媽媽的事情在媽那邊算是一塊疤,所以你還是別去問媽這些事情,我怕到時候媽想起往事受不了。”
“我知道。”
點點頭,感覺張林飛都把我當成小孩子了,我有那麼不懂事嗎?什麼都問
。
張林飛一笑,倒在牀上,“最近累死了,也不好請假,幸好媽今天給我請假半天,終於能好好的睡一覺了。”
張林飛說的我聽在耳朵裡都是心疼,爬上牀手按在他的身後,“很累嗎?我給你按按。”
後來張林飛在我的按摩下睡着,看着他的睡臉,我都不知道自己這麼有本事。
是夜,和張林飛說今晚我要陪沈一歡,所以我待在她的房間裡面,但我倆並沒睡覺,而是謀劃。
下午我們又去了一趟何元清的房間,卻發現隱藏的符陣像是被發現似的被人用東西蓋住,枕頭裡的血,整個枕頭都被丟在窗外,這就是說,何元清其實也畏懼這些東西,要不然不會壓住住這些東西。
畏懼?他到底是什麼東西?
沈一歡偷了一件何元清的衣服,我倆打算晚上能個幻燈片,其實啓動幻燈片頭髮是最好的東西,但我們在房間裡沒有找到一根頭髮,所以只能藉着衣服來啓動,只是不知道衣服能不能行,反正我是沒弄過。
“你搞得定?”我指着地上的衣服。
“搞不定。”
“搞不定你還偷。”
一拳揍上沈一歡的腦袋,我真的是跟她一起就會變得暴力。
因爲你跟這個人在一起,必定暴力。
搞不定還偷人衣服,我還以爲她能搞定呢!真是夠了。
“給人送回去吧!”我踢着衣服。
“我纔不。”沈一歡又給踢了回來。
“你偷的你不送回去。”在踢一腳。
“我纔不要。”沈一歡直接給踢出窗口。
“啊……衣服。”我跑到窗口,低頭一看,就看到何元清站在下面……
這人怎麼會在這裡,而且那件衣服剛好落在他的手裡,下面的何元清一擡頭,剛好和我的視線對個正着,一閃尷尬,我連忙把腦子收了回去
。
這下死了,偷了人家衣服不說,還給人丟出去,丟出去不說,還讓原主撿個正着,還真是沒有比這個更丟臉的事了。
“何元清在下面。”我跑回來說着,“怎麼辦?剛纔他看到我了?”
“怕啥!”沈一歡換上睡衣,“大不了等下他找來,我就說是我拿的,怎麼他還能爲了一件衣服吃了我不成,還……”
‘咚咚咚……’
門外的敲門聲,沈一歡還沒穿好的睡衣卡在身上,我倆對視一眼,心知肚明的知道外面是誰。
沈一歡一拉衣服,轉身就去開門,那架勢,真真的帥呆了。
“幹嘛!”
剛打開的門,就聽到沈一歡吃了槍藥的聲音。
“喂喂喂……你進入房間都不帶打招呼的,你……”
“你丟下去的。”
沈一歡着急的語氣,下一刻,何元清拿着那件衣服到我面前,伸手的衣服,金邊眼鏡後算計的眼神,“我能請你解釋一下,爲什麼我的衣服會從這裡被你丟出去嗎?”
那件衣服……
“是她偷得,也是她踢出去的。”我毫義氣的指向沈一歡。
“她?”何元清連頭都沒轉動的說着,嘴角揚起的一笑,邪魅,“那爲什麼是你站在陽臺上,我還以爲你是喜歡我,所以纔會偷了我的衣服……”
尼瑪!
何元清的自戀已經無敵了,我以爲我自戀沒想到他更自戀,這樣下去我根本就鬥不過這麼不要臉的人,當下從牀上站了起來,板着臉我懶得跟他廢話,“既然你覺得是我丟的,就是我丟的吧!懶得跟你太多廢話,一歡我回去睡覺了
。”
說着我就走了出去,沒有再給何元清一個眼神。
這個人,如果不是林飛媽同學的兒子,如果我不是念在他可憐,我真的不介意送他去趟地獄。
路過何元清的時候,我味道一股清香,這種香很淡卻也很是熟悉,不是現在人工的化學產品,倒像是開在忘川旁的彼岸花……以以反圾。
奇怪,我一邊想着一邊走回房間。
房間裡張林飛還在電腦前鼓搗着什麼,我坐在他的身邊,看不懂的東西,我想起上次閻王給我的東西,戳着張林飛的腰,我說到,“上次那個藥,你有沒有幫我給肥蟲。”
“給了。”
“那他什麼反應?”我眼睛明亮。
張林飛停止着手上的動作,皺着眉頭想一想後……“沒看出來。”
“額……”
也是,肥蟲那張蟲子臉,也真的不是那麼容易看的出來的,所以張林飛這樣說也對。
“那我們找個時間去看看,我好想知道肥蟲變成人了,會是什麼樣子?”我一臉的期待,卻沒注意到張林飛打量的目光。
我爬上牀,張林飛還在處理文件,所以我抱着被子只能自己先睡,只是我睡着後,竟然走到另一個世界……
逆流的忘川河,鬼門關依然大開,一艘艘飄在上面的小船,依然承載着人死了以後的魂魄,只是不同的是,開放在忘川河邊的彼岸花卻不見了……
怎麼回事,我跳上一艘小船,飄進鬼門關,直闖閻王殿。
閻王殿裡沒想到會看到王維安,他和閻王站在幻鏡前面,兩人同時皺眉,偶爾配合的幾句話,不知道在商議什麼。
“小樂,你怎麼下來了?”
閻王一回頭,我走到他們中間,看着幻鏡,沒想到幻鏡裡出現的盡然是何元清的臉……
“你們在看何元清?”我問
。
對於這兩個幾個月沒見的人,我是一點都不想念,再加上剛纔閻王說我怎麼下來的了,看來我會來到這裡不是他們搞得鬼。
既然他們沒有搞鬼,我也沒有想要下來,那麼我會出現在這裡,必然是有人的可以安排,當時我在張家,沒有外人的張家,能有這種能力的除了沈一歡就是何元清,沈一歡肯定是不可能,那麼就剩何元清了……
他到底是什麼人,到底又想要做什麼。
“這人是什麼身份?”我指着幻鏡裡的何元清,問着他們二人。
王維安看了一眼幻鏡,突然一笑,“如果我說我們也不知道這人來歷,你會相信嗎?”
“我信。”我說。
王維安的話,我的確是卡帶幾秒,雖然這話王維安是笑着說的,但是不知道爲什麼我就是相信。
王維安的脣角揚起一笑,突然覺得這個陰晴不定的男人,比起何元清來說要好多了,最起碼這人想做什麼就做,不是何元清那種不擇手段。
我一笑,看着幻鏡,幻鏡裡的何元清帶着金邊眼鏡,溫文爾雅的笑,怎麼看怎麼不舒服。
“小樂,這人不簡單,在我們還沒有調查清楚之前,你不要輕舉妄動。”閻王突然一說,“這人一直在隱藏實力,所以現在我和魔王也不知道他的能力到底有多少,你現在沒了家仙保護,千萬要小心。”
“這個我知道。”點頭,突然想到什麼似的一問,“對了,外面的彼岸花怎麼都沒了,上次我來的時候還開的很豔呀!”
“彼岸花是以鮮血灌溉,至於外面的彼岸花是在一個月前突然枯萎。”
“跟何元清有關。”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