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許廷梅看來,廉古六遭遇這麼嚴重的車禍,而且警察動用了很大力氣都沒有找到人,多半是凶多吉少,不知死在瀨溪河底哪個角落了。當然這些消息,是她從女兒胡月嘴中聽來的,而胡月,又是從劉翠玲那裡得知內情的。
胡月知道廉古六的本事,不會就這樣輕易掛掉的!廉古六之所以遇上這麼大的麻煩,一定是與歐陽貴端有關係。想到出事前一個星期,師弟將修造海厝山莊的重任全部交給自己,銀行卡什麼的都一併交給自己保管,當時自己雖有一點預感,但沒有想到,廉古六就是爲了撇開自己,獨自一個人去調查歐陽貴端。因此,纔會招來殺身之禍!
胡月念及至此,胸口又開始絞痛起來!
花臉貓駕車離開風語閣花圃後,徑直來到臥虎鎮,找賣種子化肥的那個瘦削的中年漢子,記得來時劉莽子打招呼,好像叫了一聲什麼廉醫生,這有些不搭界呀,一個醫生,賣的啥種子化肥?
花臉貓找到糧種商店,確認是這個地方後,便把車停了旁邊,也沒背胸包,只是把煙與打火機、手機啥的帶在身上,鎖好車門,往店裡走過去。
那瘦削的中年漢子,正坐在由一大堆糧包與肥料袋子圍着的簡陋辦公桌前,見花臉貓走進店鋪,從椅子上站起來,陪着笑問:“你好!買點啥?”
花臉貓愣住了,這漢子究竟何許人也?幹嘛笑容與聲調,是這樣的令自己魂不守舍?花臉貓這個時候,還不能知道,眼前這人,正是與他有着血脈親情的大伯——廉春雷!
花臉貓在想着陳醫生的事情,在埂河縣清泉鎮的瀨溪河邊,見到陳醫生時,自己也是如此,甚或更厲害!這次應該是第二次!
“你有什麼事嗎?”廉春雷見花臉貓這個神情,有些吃驚!但他猜不透花臉貓現在的內心活動,見花臉貓長得
不像善茬,於是小心翼翼地問道。
花臉貓從口袋裡掏出香菸,抽出一支,敬了給眼前這瘦削漢子,嘴裡說道:“我是劉莽子的朋友!我姓齊,剛纔從您店門前經過,見您這兒有肥料賣,所以過來瞧瞧。”
“哦!是劉莽子介紹過來的呀?!來!請坐!”瘦削漢子指着旁邊的木凳讓座。
“老闆怎麼稱呼?”花臉貓拿出打火機,要給瘦削漢子點菸,瘦削漢子客氣地拒絕了。
“不敢!我自己來!我姓廉,叫廉春雷。”叫廉春雷的中年漢子,有些拘謹地回答了說。顯然,花臉貓的恭敬態度,讓他有些受寵若驚!
“聽劉莽子叫你的時候,好像稱呼你廉醫生?”花臉貓調節氣氛,呵呵笑着說道:“你一個做醫生的,來賣種子化肥?”
“呵呵!什麼醫生喲?我就是做獸醫的!”廉春雷笑着說道:“平時這店子,都是我老婆在管,這些天我老婆去縣城搞餐館管理,丟下這一攤子不管了!我只好來守着。”
“哦!原來是這麼回事!我就說嘛,廉醫生做獸醫,應該搞獸藥銷售之類的,才專業對口噻!”花臉貓聊天說道。
“有啊!我在縣城獸藥批發市場,還有個門面,叫牧康獸藥,現在是我兒子在那裡打理!”廉春雷一聽,馬上接了花臉貓的話,說出自己另外的經營項目。
花臉貓與廉春雷,就這樣聊着天,很快便熟絡起來。廉春雷與花臉貓還談妥一筆生意,就是風語閣花圃栽植所需的花肥,由廉春雷負責提供,沒有現貨沒關係,進貨後,直接讓風語閣花圃胡修興他們,與花卉樹木等一併裝車,送往白楊縣的黃瓜山麻雀巖,雖說有些捨近求遠,但交給胡修興辦這件事,省心、放心,所謂一客不煩二主嘛!廉春雷聽得連連點頭應是!
花臉貓用自己的手機,先給
胡修興打了個電話,提出花肥採購的問題,指定由廉春雷負責提供,然後將手機遞了給廉春雷,讓他與胡修興說話。胡修興在電話裡聽花臉貓提出這個要求,先是一愣,待聽得話筒裡傳來廉春雷的聲音,這才釋然!既然人家認識,在這個大項目上,廉春雷要來喝一口湯,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當下便答應了。
花臉貓見時機成熟,裝作不經意地樣子,問道:“聽劉莽子他們說,你與廉古六比較熟悉?”
“你打聽廉古六幹啥子呢?”廉春雷奇怪面前這個大鬍子,怎麼對廉古六感興趣。
“是這樣的!前幾天我從白楊縣過來,在埂河清泉鎮那段瀨溪河邊,碰見了陳醫生,當時,她被毒蛇咬了,還差點被人搶劫!”花臉貓試探了說道。誰讓這兩個人給自己太過震撼的感覺呢?就不信他們之間,沒有聯繫!
廉春雷聽花臉貓這樣說,連忙問這陳醫生的長相及特徵。花臉貓說了一遍,然後拿出自己的手機,翻出標註是陳醫生的電話號碼,撥打了過去。
“陳醫生,您好!我是齊豐,還記得我嗎?”花臉貓不知爲何,對陳醫生講話,不自覺便用上了“您”字,態度甚是恭敬。
“當然記得!救命恩人嘛!齊兄弟,現在哪裡呀?”陳凡軒聽得花臉貓的聲音,非常高興。
“我在凡盛縣,在臥虎鎮廉老闆這裡。”花臉貓悄然摁下手機免提鍵,眼睛看着廉春雷,嘴上說道。
“哪個廉老闆?是不是叫廉春雷?”陳凡軒說道,在免提功能下,聲音讓廉春雷也聽了個清楚。
“你們認識呀?”花臉貓心中一塊石頭落了地,果然有聯繫。當下把手機遞給廉春雷,看他們怎麼說話。
“弟妹!是我,我是大哥!”廉春雷接過手機,一聽出陳凡軒的聲音,不由激動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