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臉貓開車,很快便來到了臥虎鎮。那臨街的店面,青石板鋪就的街道,就像某個電影上出現過的情景,既那麼的熟悉,又是如此的陌生!街面不算寬闊,來來往往的鎮上居民,帶給花臉貓的視覺衝擊,就好像穿越到了記憶中某個特定的畫面,而自己,就是他們中的一份子。
這種感覺,讓花臉貓感到很溫馨,也很親切,他堅定地相信,這臥虎鎮,一定與他有着某種密切的聯繫!他決定,待身邊事了,他要來這鎮上,租一間房子,每天裡啥也不做,就與這些鎮上居民,聊天喝茶,混得熟了,總有找回自己的那一天!
出了臥虎鎮,往右邊岔路行得兩、三分鐘,來到一橋上。不知爲何,花臉貓突然感到心悸,人特別的不舒服!花臉貓心中一動,看見旁邊有個很小的洗車場,便將車右拐進去,停在洗車場的院壩內。
一個小胖子懶洋洋地走過來,問道:“洗車?”
“只洗外面就行!”花臉貓想到後備廂放有金條,下車後將車上鎖,對小胖子說道。
“十塊!”小胖子還是懶洋洋地說話。
“洗完給錢?還是現在給錢?”花臉貓問。
那小胖子看了一眼花臉貓,心下微感愕然,答道:“洗完後給錢!”
這時,旁邊一個洗車的工人走過來,盯了花臉貓一眼,對小胖子說道:“白胖,讓我來洗吧!你不舒服,就先休息一下!”
“沒事!一起幹吧!”叫白胖的洗車工,扯過一根水管,開始往哈弗H6車身上澆水。
“你們這叫圖強洗車場啊?”花臉貓看着二層樓房上面掛着的一塊大招牌,沒話找話。
“我說這位大叔,這麼大五個字,你不認識呀?”正在洗車的工人,不爽花臉貓問話,出言嗆道。
“黑子!別那樣說話!”那叫白胖的,趕緊出言勸阻,又對花臉貓笑着說:“我這兄弟受刺激了,請別見怪!”
“沒事!那座橋叫什麼名字?”花臉貓寬容地笑了笑,用手一指剛纔經過的大橋,問白胖說道。
“雙鹿橋!”白胖答應過,便專心洗車,不理花臉貓了。
花臉貓頗感無趣,趁白胖與黑子洗車的當兒,在院子周圍轉悠,記憶中是不是也有這樣的情景呢?花臉貓還真是拿不準了!
正在洗車的白胖,看了一眼遠處的花臉貓,湊近黑子,低聲說道:“黑子,你看看,這個人像誰
?”
黑子拿眼瞧了幾眼,繼續低頭洗車!
“我在給你說話呢!”白胖抱怨地說道。
“誰也不像!”黑子一邊幹活,一邊回答。
“難道你沒有發現,這個人很像六哥嗎?”白胖故作神秘地說道。
“你拉倒吧!”黑子突然發火了說道:“六哥有這麼老這麼醜嗎?”
“說得也是!六哥也沒有這麼高這麼壯!”白胖深以爲然,接着說道:“我就是感覺像而已!”
“那是你想六哥,想得走火入魔了!隨隨便便一個人,你也會認爲是六哥!”黑子不屑地說道。
也不知道花臉貓究竟聽沒聽到黑子與白胖的對話,車洗好後,只見他走過來,遞給白胖十元紙幣,又抽出兩支中華香菸,分別散發給白胖與黑子,然後說道:“你們說的六哥,是不是叫廉古六?”
白胖與黑子對視一眼,驚愕地問:“你怎麼知道?”
“你們凡盛縣有個司機叫陸興,有一次我坐他的車,他曾經對我說起過廉古六。”花臉貓說道:“而且,他也認爲,我與廉古六長得挺像!”
“你拉倒吧!就你這樣子,還與我們六哥長得像?別侮辱了我六哥好不好?!”黑子把花臉貓敬了給他的中華煙,一下扔在地上,一副公雞幹架的樣子,氣勢洶洶站在花臉貓面前。
白胖趕緊拉住黑子,陪着笑臉對花臉貓說道:“對不起!對不起!”
花臉貓感到莫明其妙,當下拉開車門,坐進駕駛位,發動哈弗H6,在駕車駛出圖強洗車場的時候,從半降下的車窗對白胖與黑子喊道:“下次我還要來!”
“歡迎過來照顧生意!”白胖招手,笑着應道。
“人家可沒有說是過來洗車!”黑子沒好氣地對白胖說道:“有可能是再來添堵的!”
花臉貓開車在凡盛縣城轉悠,真有點不捨離去。他感到,這座小縣城,他居然是那麼的熟悉,以至很多地方,當他心裡想到的時候,開車過去查證,果然是有這麼一個地方!那些街道,那些巷弄,那些似在夢中出現過的商鋪飯店......夠了!這些足夠了!這比那什麼渝州汽車站,甚或那什麼華江區中醫院,給自己的震撼都要多得多!
花臉貓相信,這纔是自己失憶前居住的地方!那些熟悉的鄉音,熟悉的街道巷尾,沒有比這更讓自己抑制不住的心跳了!先前決定在臥虎鎮租房,
現在他決定在凡盛縣城租房,他知道,他離丟失的記憶,越來越近,離自己記不得的親朋好友,越來越近!
還要去渝州市華江區嗎?當然要去!花臉貓在心裡大聲說道!那裡租下的公寓,還有半個月纔到期,裡面的衣櫃裡,還放有近十萬元的西服呢!再說了,車子後備廂裡的44根金條,不是還要找“天虹黃金”的胡總脫手嗎?
花臉貓告誡自己,越是激動的時刻,越是要冷靜!自己現在這個樣子,只怕是讓別人認不出了!既然有兩個以上的人,都對自己提到廉古六了,那麼,這個廉古六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自己可得好好留意一番了!如果這廉古六是一個壞蛋惡人,或者十足的地痞流氓,那就拉倒吧!自己可不願意做回去,變成這樣一個社會渣滓!如果廉古六是一個玉樹臨風,人見人愛的小帥哥......算了!也拉倒吧!自己現在這個模樣,疤痕遍佈,滿臉虯髯,就一中年醜陋大叔!
花臉貓駕車進入凡盛高速,往渝州方向駛去,車開到半路,接到一個電話,花臉貓的手機與車載藍牙功能是連接了的。
摁下方向盤上面的藍牙電話,一個女聲在車廂內響起:“你好!是齊豐嗎?”
“是我!你是陳醫生?”花臉貓聽出這聲音,正是被毒蛇咬傷了腳的那個女司機。
“呵呵!你的耳朵倒是挺好使的!”陳醫生在電話裡笑着說:“這是我的新手機,剛買好就給你打電話。”
“謝謝!”花臉貓似有感動,稍作停頓,開口稱謝。
“你是在開車嗎?”陳醫生問道。
“是的!我在高速公路上,去渝州市。”花臉貓答道。
“啊?那就不說了!開車要注意安全!有空多聯繫!再見!”陳醫生聽得花臉貓在開車,也不問個清楚,急急忙忙便掛掉電話。
咦?這陳醫生咋回事?難道國產車比合資車要差許多嗎?許你標緻408有藍牙免提功能,就不許我哈弗H6也有呀?
這陳醫生也是關心則亂,一番好心,被花臉貓曲解成對自主品牌車輛的蔑視。
陳醫生打來的這個電話,讓花臉貓心情大好,在凡盛縣圖強洗車場因爲黑子的一點不愉快,煙消雲散!他想打開車載音樂聽聽歌曲,卻想起只有一張長城公司免費贈送的CD,那些勁爆的樂曲不爲花臉貓喜歡,率性張開大嘴,自己清唱還不怎麼熟練的《黑色星期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