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
是蘇澈產生的錯覺麼?
爲什麼他覺得在慕予清嘲笑阮白也是拖油瓶後,車廂內好不容不易消散的緊張氣氛,又危險的劍張跋扈起來,到處都充斥着冰冷殺伐的陰冷氣勢。
蘇澈只覺得頭皮發麻,後背一陣陣的發涼和冒冷汗,致使他下意識的又回頭看了一眼臉色陰沉到極致,一雙黑眸危險眯起卻仍舊不動聲色的偉岸男人。
要不,他再問問需不需要他下去?
可眼瞧着他家總裁陰鷙到可怖的臉,和渾身散發着凜冽氣息像是要把人給凍僵似的,蘇澈緊張的嚥了口口水,小心翼翼的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腦海裡只冒出三個字來。
那就是,他不敢。
要不,他還是再觀望觀望,時刻準備着下去算了。
這樣的情況下蘇澈真不敢問,待在顧北執身邊這麼多年,他能不知道顧北執臉上越是淡漠的沒有任何表情,越是沉默的不說話,那他就是真的動怒生氣了。
莫予清完全是踩在顧北執的底線上蹦迪,只是令蘇澈不明白的是,顧北執分明已經那麼生氣,臉色也陰沉到了谷底,爲什麼還能淡定如斯的坐在這不動。
他是還在等什麼嗎?
身爲下屬他的頂頭上司沒命令,蘇澈也只能靜觀其變的繼續觀望下去。
...
拖油瓶?
這臭女人竟然敢罵她是拖油瓶?
好嘛。
好的狠啊。
今天這個女人已經成功的把她激怒了。
既然她不想走,非要留下來激怒她,那她就成全她。
感同身受的顧譽煜瞧見莫予清罵她也是拖油瓶,小奶娃子一下就生氣了,遠遠比罵他自己還要來的生氣動怒,他瞬間收起傷心和難過,掙扎着從張媽懷裡掙脫出來,鼓着腮幫子指着莫予清生氣的罵道。
“你就是個壞女人,我討厭你,非常非常的討厭你。”
莫予清不屑的冷哼一聲,對顧譽煜的話壓根不在意,她冷冷的瞥了他一眼道。
“你不喜歡我,我還不喜歡你呢,你不過就是個拖油瓶,我要你喜歡我?”
要不是爲了接近顧北執,她剛剛能虛假着嘴臉去討好他麼?
“你嘴巴給我放乾淨點,昨晚是吞糞還是吞抹布了,口氣這麼重的到處噴糞,我給你臉了是吧?”
老虎不發威,真拿她當病貓啊。
接下來就看她的表演吧。
阮白活絡下筋骨,大大的眼睛瞪着到處噴糞的女人,話卻是對顧譽煜和張媽說的。
“小煜煜,你別聽她滿嘴噴糞的到處放屁,你不是拖油瓶,你現在先跟張媽進屋去,讓我來好好的會會這個女人,張媽,你把小煜煜帶進去,免得我一會施展不開手誤傷了你們。”
末了,她神色不屑的對莫予清冷哼道。
“老阿姨,我叫你滾,你非不滾非要留下來挨我的揍是吧,既然你有這麼賤的要求,那我今天就成全你,一會看我怎麼打的你滿地找牙。
好讓你知道知道什麼叫禍從口出,禍不單行。”
莫予清看她假模假式的模樣差點當場笑出聲來,她嘲諷的看向她道。
“你覺得你在這裝裝樣子就能嚇唬到我,我現在不管你是誰,但我希望你腦子要拎清楚,我可是顧老夫人派來的人,你現在是要跟顧老夫人作對,要對她不敬麼?”
她就不信她搬出顧老夫人來,這小丫頭片子還敢亂來。
莫予清沒把阮白給說怕,倒是把顧譽煜給說擔心了,他現在倒不是怕顧老夫人,他現在是怕阮白會受到任何的傷害,他果斷的搖搖頭,一臉認真格外有義氣道。
“小白姐姐,煜煜不走,煜煜要和小白姐姐一起同仇敵愾,一起好好的教訓這個壞女人,煜煜也要出一份力。”
“有義氣。”
阮白讚許他一聲,但她根本不需要顧譽煜的幫忙,她旋即又吩咐道。
“小煜煜,你先躲一邊去,讓小白姐姐先來。”
“嗯,小白姐姐,你加油,一定要打到這個女人滿地找牙,以後再也不敢來咱們家。”
顧譽煜重重的點點頭,像是把自己的生死都交給了阮白似的。
阮白不屑一顧的笑笑,自信滿滿道。
“那是當然的,簡直是小菜一碟。”
末了,她對着拿着雞毛當令箭的莫予清道。
“今天不管是顧老夫人,李老夫人,毛老夫人,王老夫人,還是陸老夫人,我告訴你今天就是你老母來了也不好使,我今天不打的你滿地找牙,我就不叫阮白。”
阮白做完熱身運動就想動手。
莫予清見她是動真格的,臉色明顯微微的變了,可她到底看起來比她小很多,單從氣勢上她就不能怕她,她面目猙獰的威脅道。
“你敢動我一下試試?”
“你看我敢不敢?”
阮白不屑的反脣相譏,這女人真以爲她是被嚇大的什麼都不敢做麼,當初在陸家除了陸老夫人,也有不少人在暗地裡罵她是拖油瓶。
她仗着陸南城對她的寵愛,哪次不是把暗地裡罵她的人打的滿地找牙,痛哭流涕,她能怕她?
現在的莫予清對阮白來說,她就是貼着林曼婷臉的討厭女人,她就是要好好的揍她一頓來出出氣。
阮白揮舞着拳頭,幾乎想也不想的一拳打在莫予清欠揍的臉上。
莫予清哪裡想到阮白是真的要打她,以爲她只是隨便說說的,眼瞅着她的拳頭對準備她的臉來,她嚇得花容失色,趕忙踩着高跟鞋身形狼狽的往旁邊一躲,氣的面目猙獰道。
“你算個什麼東西也敢對我動手動腳,你要是再敢對我胡來,信不信我去顧老夫人那邊告你一狀,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去她的顧老夫人。
阮白壓根就不認識好吧,就算認識她也照打不誤,她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再次揮拳想要打她,但視線不經意的瞥向遠處時,她突然臉色微微變得停下了所有的舉動。
差點狼狽的還要逃竄的莫予清見她不動,真以爲是她的話起了作用,她又免不了開始囂張起來,雙手環胸的冷笑道。
“怎麼,你現在終於知道怕了,早幹嘛去了?”
害怕?
她阮白是知道害怕兩個字是怎麼寫的人麼?
她天不怕,地不怕好嘛。
這女人是猴子派來逗比搞笑的麼。
大白天的在那說什麼胡話呢?
阮白不耐煩的斜了她一眼,在那猛翻白眼,又在注意到不遠處的景象時,她腦海裡突然靈光乍現,冒出一條絕妙好計策來。
所謂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誅人者,人死而心能恆立,誅其心者,心死則人形俱滅。
殺人誅心纔是最高的境界。
阮白望着不遠處怪怪又神秘的一笑,旋即,她故作害怕的回過身來面朝莫予清,後怕的擰緊秀眉,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一臉害怕道。
“你這麼說,我真的是好怕怕哦。”
莫予清沒注意她是假裝的,也沒注意到她臉上搞怪的表情,害怕裝的是入木三分,氣焰越發乖張囂張,在那趾高氣昂道。
“既然你現在知道害怕了,那你還不快帶着這個小拖油瓶給我滾開,讓我進去。”
別說莫予清,就是連顧譽煜也以爲阮白是真的害怕了,他一夫當勇的站出來,小小的身板保護欲極強的對阮白說道。
“小白姐姐,你別輕易被這個壞女人給嚇到,煜煜會保護你,絕不讓她傷害你半分的,就是告訴老宅的奶奶煜煜也不怕。”
“小拖油瓶,你在那...。”
“小拖油瓶,嘖嘖嘖...,這位老阿姨,你是把拖油瓶三個字當成口頭禪來使了麼?左一句拖油瓶,右一句拖油瓶,在你眼裡是不是看誰都像拖油瓶,就你自己不是拖油瓶?
我現在真的很想知道,你說要是顧大叔知道你喊他最寶貝的兒子是拖油瓶,你說他會有什麼反應,是任由你繼續胡來,還是把你從這邊趕出去,亦或者是打出去呢?
那樣一來,你想做這家女主人的夢豈不是破滅了?”
不等她叫囂完,阮白不緊不慢,思維邏輯清晰的在那跟她權衡利弊,直接拿顧北執來壓她,畢竟剛剛她要是動手打她,不過是讓她肉疼而已,一陣子就過了。
但提到顧北執和她最想要的東西,事情可就不一樣了。
莫予清也很快反應阮白是在耍着她玩,她氣急敗壞道。
“你威脅我,想要拿阿執來壓我,你覺得他會相信你說的話嗎?”
阮白失笑道。
“顧大叔,他相不相信我的話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罵他兒子是拖油瓶的事,現在可不止我一個人能聽到,張媽,小煜煜,你們也聽到了對吧?”
顧譽煜重重的點點頭,率先回應道。
“嗯,小煜煜聽到了,還聽得非常的清楚呢。”
“是的,我也聽到了,要一會先生回來我會如實告訴他的。”
阮白的話一呼百應,就像她是這個家的女主人一樣,看的莫予清格外的不舒服和不爽,但也別以爲她這樣就怕了,她冷笑一聲道。
“黃毛丫頭,你以爲你這麼說我就會害怕了?他們其中一個不過是個家裡的傭人,一個只不過是個孩子,只要我堅持說我沒說過。
你覺得阿執真會對我怎麼樣嗎?”
她是在逗她麼?
阮白訕笑一聲,故意故佈疑陣道。
“那如果,是顧大叔他親耳聽到你這麼說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