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茴本能地往後縮了縮,打算離這個瘟神遠一點,但是剛剛一動,手腕上的力度變便再次加大。
疼痛感緩緩襲來,她不用看也知道自己的手腕多半是淤青了。
她心裡有些發慌,三年前的記憶緩緩涌上心頭,喉間的窒息感好像就在昨天,“對不起,我有要緊事……”
話還沒說完,沈凱的手就搭在了兩人糾纏的手上,擋在她的面前,直接對上沈唸的雙眼。
“鬆開,江小姐已經說了不想跟你喝酒,你要是再這樣我報警了。”
他不是李康那種沒腦子的人,一眼就認出來眼前的男人是誰。
雖然不想多管閒事,但是看見江茴被逼的手足無措,一直往後退,心中的保護欲油然而生,一咬牙站了出來。
就算是沈念也不可能當着酒吧這麼多人的面,真的對他做點什麼。
沈念猛然鬆開了手,慢步走到沈凱面前,居高臨下地看着他。
他身姿挺拔,又比沈凱高出半個頭,一身黑色西裝更顯得優雅,周圍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都聚集到他們倆身上。
“你爸沈萬從沒有教你多管閒事麼?還是你覺得你有這個能力插手我的事情?”
男人的聲音帶着一點低沉和酒後的沙啞,但其中的陰利讓本來還想上前勸兩句的安然立馬坐會了原地。
江茴手被鬆開,疼痛感更深,擡起手來一看,果然是已經被男人勒出了淤青。
但是沈凱本來就是爲了自己出頭,她剛想開口替他說兩句話,卻被安然一把摁在沙發上,緊緊捂住了嘴巴。
“你千萬別替沈凱說話,你再替他說話,他今天估計連酒吧的門都出不去。”
安然是聰明人,一眼就能看出來,沈念剛剛心情還不錯,但是沈凱幫小茴說話之後,整個人狀態都不對了。
沈凱整個人被男人的氣勢狠狠壓住,但是江茴就坐在旁邊,酒吧有這麼多人看着,也只能是硬着頭皮回答。
“有沒有能力,那是我的事情,跟我爸沒有關係。”
江茴心裡咯噔一下,有些不安的看着面前對峙的兩人。
沈唸的手段她很清楚,沈凱雖然家庭情況也是不錯,但絕對不可能和沈念相提並論。
雖然都是出來玩的,凡事都是圖個開心,但是以瘟神的脾氣,他要是不高興了,絕對會連着沈凱家裡生意一塊遷怒,自己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沈念視線越過面前站着的男人,直直的看向坐在沙發上的江茴,看見她眼中的擔心和猶豫,眼神陡然一轉,伸出手拍了拍沈凱的肩膀,帶着威脅的意味開口。
“我給你3秒鐘時間考慮,需要繼續擋在我面前,還是明天等着你家公司破產的消息。”
聲音不大,卻讓桌上的人聽了個清清楚楚。
李康雖然衝動又上頭,這時候都突然明白過來,眼前的這個男人絕對不是什麼好惹的主,自己剛剛竟然還跟他稱兄道弟。
他端着酒杯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有些後怕,剛剛還想在桌上這麼多人面前爭點面子的念頭,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沈凱後背繃的筆直,額頭卻因爲沈唸的這一句話瞬間冒出冷汗,他雙拳緊緊握住,知道他從來不會開玩笑,也是在動真格。
僵持了一會兒,還是緩緩地讓開了路。
“謝謝,看來沈萬從教出了一個聰明的兒子。”
沈念優雅的沖人一點頭,一屁股坐在了江茴的旁邊,長腿一邁,搭在桌上,整個人姿態放鬆又慵懶,好像一隻等待狩獵的獵豹。
目光緩緩從桌上幾個人掃過,最後落在了低頭不語的李康身上,舉起手中的酒杯,就沖人擡了擡下巴。
“你剛剛不是要跟我稱兄道弟嗎?來吧,我給你這個機會。”
被點到名的李康此時腸子都要悔青了,真想抽自己打兩個嘴巴子,但是這次此時又是騎虎難下,趕忙端着酒杯就站了起來,恭恭敬敬地走到男人面前一鞠躬。
“不好意思,沈總,我沒見過什麼世面,沒認出來您,要是知道是您的話,我絕對半句話都不說。”
桌上一片安靜,甚至連剛剛最爲活躍的安然摟緊江茴的雙手此時也是有些顫抖,心裡生出一股後悔。
剛剛她就不應該和李康打這個賭,動這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