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狠狠皺眉,他沒想到秦柔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起身快步走到女人面前,半蹲下,看着那落淚的雙眼,他覺得有些自己有些瘋了。
明明是早就做好了想法,不再因爲江茴的事情有任何情緒,卻一再的讓眼前的女人受委屈。
他伸出手輕輕擦拭去女人眼角的淚珠,臉上帶着一絲歉意張口。
“對不起,小柔,是我太自大了,情緒被人帶着跑,答應你的沒有做到,你想要什麼你說,我來補償你。”
補償?
秦柔沒想到竟然這麼容易,面上雖然表現出來,其實心裡早就開心的像朵花一樣,滿心的都是愉悅。
“我沒有什麼想要的,現在我也是你的沈太太了,也和HOSHI解約了,以後就不會和江茴有工作上的衝突了,所以只要你對我好就行了。”
說話間,她還揚起手上的戒指朝着男人晃了晃,眼角還帶着點淚意,帶着點嬌羞的笑着。
眼中的女人此刻和高中時候那個影子重疊在一起,沈念有些看癡了,一時間有些愣住。
“怎麼了,幹嘛發呆。”
秦柔知道自己這樣的殺傷力有多大,趕忙趁熱打鐵,一隻手就抓上了男人的手臂不住的搖晃着。
“沒有,只是突然想起在高中時候的你,好像也是這樣。”
沈念咳嗽了一聲,掩飾住自己剛剛走神的尷尬,手臂上傳來的溫柔觸感讓他有些夢迴當年。
“高中時候的你嗎?”
秦柔像是想到什麼好笑的事情,嘴角都勾出一道淺淺的弧度。
“那時候的你可是出了名的刺頭,獨行俠,我經常在三樓的陽臺上看書,每天下午一擡頭就能看見你在籃球場上一個人打球,喂就總在想,爲什麼這麼帥的一個男孩子總是自己孤零零的一個人呢。”
爲了勾起面前男人的回憶,產生共鳴,她伸出手輕輕的揉了揉沈念低垂在自己面前的腦袋,這是當年,她經常對他做的動作。
“後來你和別人發生衝突,我才知道,原來這個看起來冷冰冰的男孩子,正在經歷着青春期最難的時刻。”
沈念想起自己高中時候的衝動模樣,嘴角不禁揚起,確實,那時候的自己正如秦柔所言,是個刺頭,也是個不知道怎麼與人相處的青澀小男孩。
在面對校園暴力,家長敲詐的時候,是秦柔一身白裙,挺身而出幫自己作證,纔會讓爺爺沒有賠償那70W的天價,看着秦柔的眼神也更多了幾分溫柔。
“是你當時把我從漩渦里拉出來,一路陪我走到今天,是我這幾年虧欠你太多。”
腦海中不時地閃過這五年的片段,江茴的帶着笑意的臉,大雨中孤零零坐在公交站臺的狼狽,談判桌上的啞口無言,發佈會後臺的臉色蒼白,急救室門口的那一跪,爺爺去世前的崩潰,還有今天還手鐲時眼中的譏諷。
是的,自己忘記了,自己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鵪鶉身上,忘記了誰纔是陪着他走到今天的人。
“所以,可不可以答應我,不要再跟江茴有任何牽扯。”
秦柔眼神中有些膽怯,還有一絲猶豫,滿懷期待的看着人。
沈念眼中的柔和讓她更加確認,自己還是和當年一樣,可以一下子撫平他心中的情緒,自己的地位並沒有被撼動,正在一步步重回巔峰。
男人的嗓音有些低沉,沙啞,像是剛剛抽了太多煙之後的疲憊,緩緩的應答。
“好。我答應你,以後和她就是陌生人。”
他竟然已經絲毫不覺得說出這句話有多麼難了,也許早就在江茴今天把玉鐲從手上取下說出不想讓於青蓮誤會的那一刻,就放下了吧。
“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
秦柔趕忙一把摟緊男人,緊緊貼住他的胸口,聽着他的心跳,嘴角勾勒出一抹得意的笑。
江茴這個賤人,終於徹徹底底的消失在他們倆的世界裡了。
沈夫人這個位置,她秦柔終於坐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