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楊蓉的性子,看似柔,其實很堅韌,這麼多年她隱忍,是爲了他,可是現在他讓她這麼失望,他知道,只怕……
想到這種可能性,辛曉天連回去的勇氣都沒有了,更加沒有勇氣去面對楊蓉。
害怕失去,太害怕失去了。
一個大男人在自己面前流淚,白父心中動容,卻還是不肯鬆口,他拍了拍辛曉天的肩膀,站了起來,走到書桌後面想了幾分鐘後,轉頭又看回去。
“曉天,我先把梓文叫進來,六年前的事情他不可能知道,這其中一定是有誤會,等下你不要太激動,你放心,等到誤會解開,我親自陪你去楊蓉面前解釋。”
辛曉天不說話,沉默以對,白父就當他是答應了。
白父將辛梓文叫進來,辛梓文進來前,冷冷的看了辛曉天一眼,走到白父面前,很恭敬的喊道:“外公,您找我什麼事情。”
“梓文,你之前說的六年前的事情是怎麼回事,你是怎麼知道旭日埡的事情的?”白父開門見山的問,視線鎖定在辛梓文臉上,不放過他面上的任何一絲表情。
聽到旭日埡三個字,辛梓文看向辛曉天的視線更加不屑了,他嗤笑着問:“怎麼,你開始向外公告狀了?辛曉天,你就這麼一點能耐嗎?”
“辛梓文,你這是什麼態度!趕緊給你爸道歉。”白父再次怒喝出聲,怎麼也沒想到辛梓文對辛曉天的態度竟然這麼惡劣。
“我就是這麼個態度,他也不配當我父親!”辛梓文轉頭,冷哼:“他受得住就受,受不住也得受,這全是他欠我媽的!”
“不配?”聽到這兩個字,辛曉天有了反應,他擡起頭,看向面前的清俊少年,眼角的淚水都還沒幹,可嘴角的冷笑比他更嘲諷:“你以爲我真的願意當嗎?”
“你什麼意思?”辛梓文皺眉,從這一句話中就聽出了辛曉天的畫外之音。
“咳……”旁邊白父急忙咳嗽一聲,打斷兩人的話,生怕辛曉天一個衝動就把什麼都說開了,他看向辛梓文,轉移話題的問道:“梓文,你到底知道些什麼?你告訴外公,你和你爸之間肯定是有誤會。”
“誤會?什麼誤會,白字黑字的,我能誤會什麼?”辛梓文反問,他似乎是不想和辛曉天,白父在這個問題上糾結,轉身出了書房,不到一分鐘又回來了,手上還拿着一個黑色的匣子。
匣子很精美,是金屬的,上面刷着白漆,但匣子周圍卻有很多劃痕,將漂亮的漆都劃掉了不少。
辛梓文將匣子打開,拿出一本已經看上去很陳舊的筆記本,走到辛曉天面前,居高臨下的看着他:“我是不是誤會了你,這個上面白紙黑字寫的一清二楚,看完了,你再和我說說這個誤會怎麼解。”
辛曉天蹙眉,神色莫名的將辛梓文遞來的筆記本打開。
翻開第一頁,就看到兩排娟秀的小字,分別是時間和署名,時間是六年前,署名是白瑩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