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楊蓉摸在自己小腹上的手一頓,擡頭,視線不帶任何情緒的落在楊母身上。
“沒有了?”她像是在學舌,跟着楊母唸了一遍,目光中有什麼在一瞬間熄滅了。
楊母點頭,帶着無奈的說道:“你昨天情緒太激動,孩子本來就不穩,就……流掉了。”
楊蓉摸在自己小腹上的手再次頓了一下,幾秒鐘,她又默默的收了回來。
嘴角帶笑的道:“也好,這樣也好。”
她笑的似乎挺開心的,轉頭看向楊母,輕聲道:“媽,我累了,我再睡會,您也回去吧,我沒事的,您不用在這兒守着我。”說完,也不給楊母說話的機會,閉上了眼睛。
說是沒事,可是真的沒事嗎?
知女莫若母,楊母對她的心中的痛感同深受,她含淚的在一坐下來,也沒有說什麼安慰的話,只是伸手輕輕的握住了她放在牀邊,狠狠捏着牀單的手,無聲的傳遞着她的心疼。
自己不要一個孩子,和自己沒有保護好一個孩子,讓她(他)離開了,這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
楊蓉這一刻的痛,幾乎讓她生不如死。
她死死的捏着牀單,捏到指甲都發白了,纔沒有讓自己哭出聲來。
哭,她有什麼資格哭呢?
一個沒保護好,另外一個也沒有了,這都是她這麼做媽媽的失職,沒有保護好他們啊。
這一個下午,楊蓉即使是一直閉着眼睛的,可是那些心痛的淚水早就沾溼了她鬢角的髮絲和腦後的枕頭。
外面楊父來了又走了,面上帶着沉痛與陰沉。
當年也是他不夠堅定,不然也不會發生現在這些事情。
——
辛曉天在昨晚上去白家,但還沒有到白家,就出了車禍。
他因爲心事重重,一路上狀態不好,出車禍的時候根本就沒有機會閃躲,雖然這車禍不嚴重,卻也讓他進了醫院。
在醫院檢查了一圈,確定沒事,只在腦門上貼了一個白色的繃帶就出來了,再次直奔白家。
到了白家,白家人正在吃早餐,看到一身血跡,滿身狼狽的辛曉天都震住了,白晴晴第一個鬼喊鬼叫的撲了過來。
“姐夫,你這是怎麼了啊?”
辛曉天臉上還有血,皺眉表現出厭惡的時候,表情顯得有點猙獰,他將撲上來的白晴晴毫不憐惜的推開,撞到了身後桌角。
白晴晴鬼哭狼嚎的叫:“啊……好疼啊……”眼淚汪汪的看着辛曉天,表情誇張極了:“姐夫,你怎麼這麼對晴晴啊。”
“媽媽,你沒事吧?”如夢琪從後面追上來,擔憂的將白晴晴扶起來,跟在她身後的還有白家兩老和辛家兄妹。
白梵瞪了眼自己不成器的女兒一眼後,目光又轉向辛曉天,關懷的問道:“曉天,你這是怎麼了?怎麼一身的血?”
白母更是擔憂的從浴室裡拿來了乾淨的毛巾,要幫辛曉天擦臉上的血跡。
但辛曉天不領情,他只看着白梵,問:“六年前的事情你告訴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