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重秋跌跌撞撞的摔倒在地上,連帶着他的臉也重重地磕在青石板上。
“疼!”他捂着臉,在地上掙扎着,扭的像一條被刺中肚子的毛毛蟲。
“活該!”許檸妍呸了一口。
什麼叫做作繭自縛,這就是作繭自縛!
戶部司主一看地上躺着的人,花紋蜀錦、雲紋靴子,還有掛在腰間的玉佩。
這不是任重秋還能是誰!!
總督大人怎麼被套麻袋了?
戶部司主看了一眼北漢邑王,又看了一下許檸妍。
灰溜溜的夾着尾巴做人,他可不想做那個爲南城總督出頭的憨貨。
“既然總督作惡多端被人抓起來,那就由戶部司主提審吧!”周梓年坐在高位上,氣勢迎面而來。
壓的戶部司主喘不過氣,冷汗涔涔。
“來人啊!準備提審!”戶部司主一拍醒木,看着鼻青臉腫的南城總督一時無話可說。
他也不知道有啥想說的。
只能在心裡默默感嘆: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
“堂下何人,所犯何罪!”他嚴厲的樣子裝的十分像,但是下一秒,南城總督任重秋的一個眼神,差點讓戶部司主端不住表情了。
“你竟然敢審問……”任重秋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許檸妍打斷。
“什麼總督!你也不認清楚你現在的身份?”許檸妍怒瞪了任重秋一眼,“謀害北漢邑王的王妃未遂,這是什麼罪!”
這是……
任重秋立馬噤聲了,他的頭像是被霜打過的茄子,無比難受的垂了下來。
“這是株連九族的大罪!”許檸妍補充道。
這句話傳到任重秋的耳朵裡,他覺得自己整個身子都在發抖,像被冰窖蓋住了空氣,他無法呼吸了。
株連九族……
難道他任家八十幾口人,都要毀在他任重秋的手裡了嗎???
他顫顫巍巍的跪在地上,拼命的磕頭,想要求的許檸妍原諒。
看他眼淚鼻涕一把抓的樣子,許檸妍皺起眉頭,怒斥:“多行不義必自斃懂嗎?”
戶部司主一聽這話,連忙端正了心態,冷靜又嚴肅的坐在那裡。
等到任重秋哭哭啼啼的嚎完,周梓年這纔給戶部司主遞了一個冰冷冷的眼神。
“來人啊!還不把總督關進天牢!”
很快,戶部司主就寫了一個彈劾南城總督的奏摺,命令手下快馬加鞭送到京城。
奏摺是戶部司主在周梓年的授意下寫的,迫於北漢邑王的氣場,戶部司主幾次拿着毛筆的手都不穩。
差點滴下墨團。
“株連九族,滿門抄斬懂嗎?”周梓年冷着臉,垂下了眸子。
“小的遵命。”戶部司主也不敢擦額頭上的汗珠,直接將周梓年的命令寫了上去。
等奏摺寫完之後,戶部司主跟在周梓年的身後。
“去找南城的縣令,讓他把近五年的稅務賬本都給本王搬過來。”
縣令哪敢不從啊!
他屁顛屁顛的搬出來南城的稅務賬本,一本一本攤在桌子上,等待周梓年的審閱。
這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
南城的稅務賬本竟然有如此多的貪污之事,驚的周梓年是氣得心口都在發疼。
“這個任重秋真的是好生大膽!一年貪污了100多萬兩雪花銀,她真的是好手段!10個頭都不夠他砍的!”
說完,周梓年命令侍衛嚴家看守任重秋,千萬不能讓他逃了。
侍衛連忙去天牢,開始一天12個時辰的看守。
任重秋頓時感覺自己無力迴天,連連在監獄裡面唉聲嘆氣。
“蒼天啊,爲什麼我會被抓起來!”他實在是無法接受那種從高高在上的總督大人到監獄裡的階下囚的這種巨大落差,他扶着柱子痛哭流涕。
但是他從來不後悔自己做了什麼,只是後悔他自己被抓了起來。
第二天,天剛亮的時候,阿飛就着急忙慌的找到了周梓年,說昨天他們幾個看守賬本的時候,突然有黑衣人襲擊。
現在這些賬本全被燒了,已經沒有任何證據了。
“他們好大的膽子,竟然敢燒賬本!”戶部司主一拍椅子,站了起來,怒斥道。
但是周梓年和許檸妍都沒有太驚訝。
這件事完全在他們的意料之中,算不上什麼值得驚訝的事情。
“來人,帶我去燒賬本的地方看一看。”周梓年命令他們帶他去放賬本的地方去查一查,看看有沒有什麼可用的信息。
“這些人連腳印都抹去了,看來是有備而來。”許檸妍觀察了一番之後說道。
這現在也沒有查出可用的消息,周梓年回頭看了一下。
發現戶部司主並沒有跟過來,心下疑惑不已。
過了大約一炷香的時間,戶部司主這才趕了過來,他告訴周梓年說:“趙輝剛接管了總督之位,現在也由趙輝來處理任重秋。”
“那真的是挺巧的呢。”許檸妍氣憤不平的說道。
周梓年知道這個事情並不簡單,而且他也明白任重秋其實是趙輝的一顆棋子。
因爲他查看賬本的時候發現任重秋貪污的數目不對。
雖然說任重秋是三年貪了200多萬兩雪花銀,但是實際上在他的府裡面抄出來的家產並沒有200多萬。
扣除他任重秋平時的花銷什麼的,這個少了150萬兩雪花銀。
當時周梓年就知道,趙輝其實是在利用任重秋這個棋子斂財。
當週梓年決定去找趙輝的時候,突然聽到手下來報,說是趙輝去了牢獄之中。
大事不好!!!
趙輝肯定是去讓任重秋改口或者是直接殺人滅口。
若是沒有了任重秋這個人證,那誰能證明這貪污的銀子是真的被用在了趙輝的身上呢?
於是周梓年拉着許檸妍也連忙快馬加鞭地趕到了監獄,正好看到趙輝帶着任重秋要離開。
“站住!你要把他帶到哪裡去?他可是重刑犯!要株連九族的那種!”周梓年一聲怒喝!
趙輝聽到之後,並沒有鬆開拉着任重秋的手銬,而是慢悠悠的行了一個禮,不疾不徐的說道。
“參加北漢邑王,卑職只是想提審任重秋。不知諸位有沒有時間可以一起去參加呢?”趙輝不緊不慢地說道。
他面色平淡,硬是沒有一點慌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