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什麼妖術!?”趙懿大驚。刺殺案件幹了這麼多年,還沒碰見過這種事。
準確來說是很詭異。因爲他手中的冷劍忽然不聽使喚,劍鋒直接朝他轉來,直勾勾杵着他的眼珠子。差一分、一毫,便能直接刺穿趙懿的眼睛。
許檸妍雙手互相撣了撣灰塵,趙懿杵在原地不敢亂動,本能的往後縮脖子,看着許檸妍的眼神終於帶起意思驚恐。
“本以爲你真心悔過,沒想到你甘願當走狗,也不願意做個人。”
“我有苦衷!!”
許檸妍笑道:“趙懿,人活在這個世上,都有苦衷的。我不想聽你的理由,我只問你一句話,周梓年落水的事,是不是跟你有關?”
“與我何干!”
“不然呢?我要去找人幫忙,你剛好就出現了,明顯在背後目睹一切。”許檸妍步步緊逼過去,讓趙懿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恐慌。她逼問道:“你只需要告訴我,水面下有什麼秘密。”
趙懿閉口不言,就是不願意說出實情。
看來嘴巴還挺嚴實的。
許檸妍沒有留情,眼簾微微一擡,趙懿的右手飛速濺出一抹血腥,斑駁灑落在一旁的白牆上,看起來刺眼極了。
趙懿吃疼一聲,忍不住捂着手臂連連後退幾步,狠狠撞在了一堆竹簍上。巷子內的高杆悉數倒落,製造出了不小的噪音。
等趙懿再次反應過來時,此時的佩劍,已經懸在他頭頂。
隨時能給趙懿致命一擊,讓他現場就去見閻羅王。
“我說……”
趙懿不敢跟自己的命作對!
“地底下有個龍宮,機關開啓後,便可從密道進入。”
如此說來,周梓年和周梓喻許久沒有從水面中浮現出來,或許是因爲找到了龍宮的入口。
“這件事有誰知道?”許檸妍的眼神鋒利,比那殺人的匕首還要恐怖,貌似隨時要把人攔腰斬斷。
趙懿嘶嘶倒抽冷氣,已經顧不得疼痛了。
“這湖心亭建造之初,便是爲了儲存重要東西。只有少數人知道……”
平常看起來就是一面普通的鏡湖,然而等機關開啓,湖中心就會捲起漩渦,也就是剛纔許檸妍看見的那一幕。
許檸妍當下就有了新的主意。
她肯定不會對周梓年見死不救,不過話說回來,趙懿只是個天菱閣小小殺手,爲什麼知道這麼多事。
趙懿在疼痛中冷笑一聲,捏緊了拳頭,“凡是天菱閣殺手,身上都有秘密。”
“這麼說來,你還暫時不能死。”
許檸妍一把提起了趙懿的後領,把人連拖帶拽到了附近的醫館。
一進門,便讓郎中給趙懿療傷。
此情此景,顯得許檸妍有點像個女魔頭,一衆郎中大氣都不敢喘一聲,只希望趕緊給病人處理好傷口後送走他們。
付錢的時候,許檸妍直接從趙懿的腰間扯下荷包。
趙懿無語地看着她:“……你傷了我,不應該是你掏醫藥費嗎?!”
許檸妍笑道:“你想得美,是你自己作死!”
外面的天色漸漸黑沉下來。
街上的人也逐漸變少,到最後只有三三兩兩。許檸妍看準時機,拉着趙懿,重新來到了湖心亭附近。
就站在岸邊,腳下的這面湖水倒映着黑暗,依稀能瞥見波光粼粼的樣子。但是在巨大、無邊無際的湖面中,他們顯得渺小,這種心裡上的差距還有壓抑感,不禁讓人想往後退縮。
趙懿不明白許檸妍帶自己重新回來這裡幹什麼。
“你熟悉龍宮的結構?”
趙懿直接搖頭,忽然明白這個女人要幹什麼了……
“那我就不管了。下去之後,我要你找到開關,然後打開龍宮的入口,我要救周梓年出來。”
趙懿一臉震愕地看着她。
“不行麼?我可以給你加錢。”軟的不行就來硬的。
然而對趙懿來說,這根本就不是錢不錢的問題了,這是趕着上去送死!
龍宮裡雖然藏着秘密,但還有各式各樣的機關,僅憑他一個人,根本闖不過去。
許檸妍趁着趙懿沒有反應過來,直接在後面,把人一腳踹下去。
趙懿頓時落水。
而她也跟着一起跳了下去——
不一會,岸上便有人搖頭惋惜:“嘖,嘖嘖,這年頭居然還有人跳湖殉情!”
……
進入水裡後,許檸妍感覺周圍皮膚被寒冷包裹着,這種溫度是在刺骨。
她水性還不錯,跟着趙懿一起游到中部,看見幾朵蓮花盛放在中央。
趙懿嗆了好幾口水,猛地浮出水面。不知不覺,兩人竟然離岸上那麼遠了。
“你踹我下來也沒用,我只知道下面有個龍宮,根本就不清楚開關在哪裡!”
不管趙懿之前是不是在算計他們,但這一刻的害怕是真的,總覺得水底下隨時會有水怪躥上來吃人。
許檸妍看着那幾朵搖曳在水面上的荷花,感覺到了異樣。
荷花怎麼會長在這裡。無人栽種,自生自滅?
她敢斷定,開關應該在這。
許檸妍指了個方向,趙懿趨於她的威嚴和厲害,不得不從,費盡千辛萬苦游到了前面,正要摘下那荷花。突然,兩人能感覺到腳下的水在劇烈浮動起來。
不好!
早上那一幕又要重現了!
這必定是有人觸碰了開關,纔會出現現在這種局面。
正好在幫他們。
接着,周圍的水開始變得激烈,不斷拍打在兩人身上。許檸妍感覺天昏地暗,身體像是在三百六十度沒有重力的空間站中旋轉,好在這湖下面還是很乾淨,沒有異物衝撞,否則他們現在早就頭破血流。
兩人被水捲了下去,而後,湖面上重新恢復了平靜,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許檸妍再次睜開眼,還在水裡漂浮,當即抓着眼前的石壁慢慢鑽了進去,石門重開,阻隔了外面的一切水壓。
兩人趴在地上吐水。
前方一陣異響傳來。
許檸妍瞬間將趙懿推出去,“你給我擋着。”
趙懿:“……”拿他當擋箭牌。不過,趙懿還是拔出了腰間的佩劍,對準了前方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