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該看的也看到了

楚蕭正要出門,聽到隔壁的響動,擔心文悅出事,踱步到她門口,正要敲門,卻發現門自己開了,然後就看見露出雪白小腿,光着腳丫,外袍溼溼貼在身上的文悅正背對着站在門口。

楚蕭正要不聲不響地離開,不想文悅突然轉過頭來,驚駭地盯着自己。她雖然沒有回身,但因爲身高差距,他還是看見她若隱若現的粉紅肚兜,以及被熱水蒸騰得粉粉嫩嫩的脖子。

“你,爲什麼會在這裡?”僵持半晌,文悅乾巴巴地張嘴,“都看到了?”

“唔。”

文悅暴怒,“唔是什麼意思,到底是看到了還是沒有看到?”天啊,雖然她背對着他,但是她的外袍因爲腰帶掉了的緣故,全部敞開,露出粉紅的小肚兜了啊混蛋!

楚蕭上下掃視了一眼,淡淡地說,“該看到的,都看到了,不該看到的,也看到了。”

“死混蛋,滾!”文悅“砰”地一腳踢上房門,突然又“砰”地一下拉開,在楚蕭面無表情的注視下火速將放在門口的乾淨衣服取了進來,再“砰”地一聲關上房門。

該死的混蛋,什麼叫做不該看到的也看到了,他假裝什麼都沒有看到會死嗎?!

文悅窩了滿肚子火,一邊在心裡扎楚蕭小人,一邊換衣服,剛纔那個好聽的女聲又傳了來,“小姐,你要的飯菜來了!”

不就是被臭男人看了兩眼嗎,不氣,不氣!文悅深呼吸,然後緩緩說道,“進來吧。”

女子低低的應了一聲。

推門聲過後,一個眉目清秀的姑娘捧着食盤進了房間。

文悅拉了拉身上的新衣服,好奇地問道,“你們客棧居然有女子當店小二,還爲客人提供新衣服?”

女子笑着搖搖頭,“並非如此,小女子是客棧老闆的女兒,是隔壁公子叫來專門伺候小姐的,衣服也是他吩咐小女子爲小姐買的。”

楚蕭會這麼好心?文悅只當他腦袋被門夾了!搖了搖頭,也不再多說什麼,拿起筷子吃起飯來,折騰這麼久,她也確實餓了。

草草用過晚飯,文悅就百無聊賴地躺在牀上等待夜幕的降臨,她知道,會有人趁夜來找她。

也不知等到什麼時候,文悅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直到大街上打更的鑼響,才把她從睡夢中驚醒。睜眼一看,如水月色鋪滿半個房間,一道黑影正立在窗前。

文悅忙翻身躍起,光着腳丫就跑到黑影面前,驚喜地叫道,“三哥,你總算來了!”

扮作跑堂小三的驚雷,甚是無奈地笑了笑,“等了兩天,你們可算來了!”

與她結拜的三兄弟裡,驚雷輕功是最好的,如果有他接應,想要逃走,應該沒有問題,文悅明亮的眼裡全是喜悅的光芒,語氣無比雀躍,“三哥,我們快走吧!”說完拉着他就走,爲了這一刻,她可是和衣而睡,隨時準備行動!

驚雷站在原地不動,從懷裡掏出一封信,遞到她面前,“四妹,殿下吩咐我把這封信交給你。”

文悅連忙把信塞到懷中,拉起他的衣袖道,“三哥,再不走就來不及啦!”楚蕭他們一行三人,都是絕頂高手,如果磨蹭太久,一定會被他們發現的!

驚雷無奈的嘆口氣,“四妹,我的任務,只是送信。”

只是送信,意思就是不帶她走了?這麼多日都白等了?

文悅心裡五味雜陳,“爲什麼不帶我走?是齊逸軒的意思嗎?”齊逸軒明明知道她被擄走,卻不將她救回,到底打的是什麼主意?

“確實是殿下的意思,殿下還說,如果你不想雲公子有事,就必須跟着二皇子去楚國。”驚雷交待完這句話,由從懷中掏出一件東西,塞到文悅手中,叮囑道,“四妹,不要擔心,三哥會在暗中保護你的!”

如果不想師兄有事,就必須去楚國,這是什麼邏輯?難道楚蕭抓自己,是爲了牽制師兄麼?如果是這樣,那自己更不能去楚國了,她不想成爲師兄的負擔!

文悅神色堅定,“三哥,你必須帶我走!”

“對不起,四妹!”驚雷說完這句話,就避開文悅的阻攔,趕緊使用輕功離開了,就像是怕她纏着自己一般。

文悅想要追着出去,卻聽到輕輕的敲門聲,“文小姐,你還好吧?”

是無影的聲音。

文悅從窗戶上跳回房中,翻了個白眼,“我能有什麼事啊,大晚上的,都被你吵醒了!”

“沒事就好,屬下剛纔發現一名刺客,擔心小姐受驚,所以過來問問,還望小姐見諒。”

“行了,我沒事,你回去休息吧。”

逃跑的事情,只能暫時擱下,文悅一邊往牀邊走,一邊攤開一直緊握的左手,手掌上躺着的是驚雷剛纔塞給她的東西。一塊雞心形狀,通體血紅的玉石在月光下閃着詭異的紅光,看起來價值非凡,雖然不明白驚雷爲什麼給她這個,她還是細心地裝到荷包的夾層裡,和楚蕭送給她的滄海之淚放在一處。

文悅從懷中取出齊逸軒帶給她的信,信上只有簡單的幾個字,“一切小心,有事血玉”,她不甘心的翻到背面——空無一字!

文悅氣結,這個人明知道自己被楚蕭劫走,既不解釋原因,也不說明打算,什麼叫‘有事血玉’?

血玉?難道那塊血色的玉石就是血玉?文悅狐疑地掏出玉石細看,通體血色,倒是與名字很相符合,難道齊逸軒的意思是,讓自己碰到麻煩,就帶着這塊玉石,自然就能找到人幫忙?

正思索着,窗戶處突然想起細微的聲音,文悅迅速閃身,躲到幔帳後面,幾在同時,窗戶無聲無息地開了,一條黑影跳了進來,黑衣人先是打量四周,見一片寂靜,這才從腰間抽出一把匕首,刀鋒在月光下寒光閃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