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快看!沈耀沈耀!”麗麗瘋狂拽着霍楚玉的胳膊。
霍楚玉臉上不適,尷尬的隨着她笑笑,目光不經意間撇過去對上那雙深海般藍色的雙眸,她心裡一慌連忙移開視線。
沈耀面無表情,隨着身旁三兩人走着,那兩人不知在聊什麼,沈耀良久嗯一聲或接一句話。
看着對面走過來黑髮女孩,他眼神不受控制就看過去了。
那是兩年前,他隨母親賽琳娜去江城遊玩,沈耀興致缺缺,不論賽琳娜夫人如何邀約,他都是每日睡在酒店不分黑白。
偏偏這一日,他竟突發奇想隨着賽琳娜夫人去了江河畔,這裡自然景觀保留的完整,一直吸引了大量遊玩的人。
沒想到來到江河畔,也就是一條大河,好看的花草而已。
賽琳娜夫人氣惱自己一個人獨自去欣賞,沈耀不屑一顧,自己找了一個草叢拔高的地方隨意一趟。
聞着青草的香氣,土地的芬芳,沈耀舒服的閉上眼睛。
“楚玉,爲什麼非要來這裡畫草啊……”女孩疑惑道。
一聲如同黃鶯般清脆的女聲傳進沈耀的呃耳朵裡,“怎麼了?大家都去寫生江河,那我畫江河畔的草又怎麼了?不是一樣都符合主題嘛。”
女孩猶豫道:“可是……”
霍楚玉蠻橫的語氣道:“可是什麼可是,不就是一條河嘛,有什麼好畫的!”
閉着眼睛的沈耀不經意嘴角上揚,他不想打草驚蛇,就繼續在那躺了。
過了片刻,霍楚玉滿臉尷尬的看着畫布上一根一根的綠色槓槓,有些惱羞成怒,“不畫了不畫了!”
她原本就畫技不好,偏偏美術課要來寫生。
女孩安慰她,“楚玉,其實挺好看的。”
霍楚玉從小就驕橫慣了,這種畫作交上去,豈不是丟了她軍閥大小姐的臉!
她蹭的站起來,臉上通紅,“我要回去了!”
女孩指着畫架,急忙道:“誒?畫架還沒拿!”
霍楚玉背影揮揮手,“不要了!”
女孩嘆了一口氣,連忙追上去。
人聲漸遠,沈耀坐起身後臉上帶着淺淺笑意,好久沒有碰見這麼好玩的女孩了。
他拍拍身上的草渣,從草叢後面走出來,走到原木色框架前,一副畫布上畫着滑稽的綠草,沈耀“噗”的一聲笑出來,還以爲她多厲害呢……
他雙手插兜,姿態肆意朝着外面走去。
有一所女校的學生在寫生,沈耀就認爲剛剛那名叫楚玉的女孩,一定也是這所女校的學生。
他緩緩繞着河邊走,因着特殊的樣貌,他從小就在別人的千言萬語中長大。
“快看,那裡有一個雜種人。”女人低聲,還是被他耳尖地聽到。
雜種人!他從小聽到大,甚至都快習慣了,然而在此聽到,他不悅的皺眉睥睨那個婦女。
婦女接受到他狠厲的目光,嚇住了,不敢再去看他。
“楚玉!”女聲一聲呼喚,楚玉正好誒一聲,沈耀連忙轉頭看過去。
不遠處,站着一位藍衣黑裙學生裝的少女,一頭油亮烏黑的長髮,臉頰白皙透着粉嫩,笑起來一雙小梨渦,她就猶如人世間的水蜜桃般甜美。
沈耀渙散的瞳孔逐漸聚焦,他回過神來,女孩已經消失了。
在那之後,沈耀派人去調查楚
衆女眷在堂屋等了半天,午膳時間到了,也沒人敢進去。
“給他們端點進去吧,不能這麼一直不吃東西啊。”三姨太擔憂道。
五姨太點點頭,“讓酒兒送進去大抵沒問題。”
傅酒也沒什麼異議,飯菜送過來的時候,小思就端起盤子,隨着她去書房。
傅酒擡手扣門,“午膳送過來了,我可以進去嗎?”
裡面傳來霍御乾的聲音,“進來。”
傅酒面上一喜,接過來小思手裡的托盤,小思騰出手給她推開門。
書房內,有一巨大的書架,擺着一整面牆的書籍,古今中外俱全。
中式的實木傢俱,給這書房添了一股嚴謹肅穆之氣。
書桌兩面分別坐着霍大帥和霍御乾,霍大帥低着頭看着手裡的牛皮紙檔案,霍御乾此刻擡眸注視着她。
“你什麼時候來的?”他淡淡道。
“今早兒。”傅酒低聲細語,將手裡的托盤放在一旁的小桌子上。
近了些,傅酒纔看清他眸裡的血絲,眉宇帶着疲倦。
無法控制的心疼,傅酒咬着內脣,撇開眼不去看他。
“吃點吧,聽五姨說您二人從昨夜都爲吃東西。”傅酒對霍大帥說,她知道,江城大抵是出了大事情。
霍大帥心不在焉點點頭,傅酒知趣要退下,霍御乾突然道:“在府裡多留會兒,我有事情找你。”
傅酒點點頭,便出去了。
下午的時間,霍大帥父子才從書房出來,二人都是疲倦極了。
霍御乾繞到堂屋,叫走了傅酒。
他在前面走着,傅酒靜靜在後面跟着,時不/
莫名其妙就跟着他來到了醇苑,到底是從小生活的院子,一進去就感受到一股親切感。
霍御乾徑直走到內屋裡,連軍靴都不脫直接躺下閉目。
傅酒略些詫異,不是說有事情嗎?
她站在原地愣一會,上前走了走,低聲道:“還有事情嗎?”
霍御乾沒有睜眼,薄脣輕啓,“我好累了,本帥沒醒之前你不許走。”
說完,又翻了一個身,傅酒無奈地看着他的背影,竟在一旁坐下了。
她突然希望時間就這樣停在這一刻,燈光溫暖,氣氛融合。
如果……沒有西娜,那麼此刻她和霍御乾是會是一對相敬如賓的夫妻嗎?
“霍御乾……”傅酒低聲喚道,見他沒反應,看來是真累極了,片刻就睡過去了。
她只是個普通女人,是在傳統觀念下長大的女孩,她沒有受過新式的教育,她也不會說一口流利的外語。
對待感情,也是這麼的無助,愛了便是愛了,她放不下霍御乾,或許就從一開始就沒放下過。
既然她無法控制自己的感情,那麼自己就儘可能的不要觸犯到道德層面。
西娜纔是他的合法妻子,自己只是沒有名分的外室,說難聽點就是姨太太。
傅酒從一開始就無法接受這樣的事情,在得知西娜懷孕後,她更加不想破壞到一個即將成形的家庭。
西娜對不起,我也只是一個女人而已。
傅酒心裡念道,慢慢起身走到牀邊,坐在一旁靜靜地看着霍御乾的睡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