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傅酒向顧明霍夫人告別後,帶着小思與索菲約好了在軍事機場附近的碰面。
傅酒換回了一身旗袍,外面裹着一條毛裘,很是暖和,小思替傅酒看着行李。
索菲提着大小行李箱從遠處出現,二人一同進去,這是一個黃毛壯實的大兵走過來問道:“Excuse me, are you Madame Fu Jiu?”
傅酒聽懂了,她開口道:“yes,and this is my friend 。”
她指了指索菲,索菲朝着美國大兵做了個飛吻,大兵曖昧回她一個眼神。
“Please follow me. Your plane is this way.”大兵說道。
傅酒三人跟着大兵後面,走上了一架軍綠色軍用飛機。
“When do we leave?”傅酒問着大兵,大兵回答道:“Half an hour later。”
待大兵走後,傅酒迫不及待跟索菲說道:“怎麼樣?我剛剛那樣交流沒問題吧。”
索菲稱讚道:“很厲害!傅!你的口音很正呢!”
傅酒微微一笑,“那是老師教的好!”
飛機在空中航行了個把小時,終於到達了江城軍區。
傅酒一行人直接在飛機上睡着了,落了地後讓人給叫醒的。
“您好,少夫人,到江城了。”
傅酒慌忙醒過來,整理好自己的東西,和其他人準備出來。
傅酒第一個下飛機的,她的腳剛一踏地,便看見前方站着的軍裝男人。
濃黑的眉如兩把利劍一樣,斜斜的橫在髮鬢兩邊,一雙眼,宛若含着兩顆墨玉,漆黑的眸子像是黑曜石一般。
高挺的鼻樑,透着貴氣,抿着的嘴脣菲薄。
冷俊孤傲的臉龐,子夜寒星的眼眸,表面上沉寂平靜,背後卻藏着倔強和霸道,甚至隱隱夾雜着淡淡的憂鬱,冰冷明澈中略帶溫柔的眼神看着她。
霍御乾朝她走過來,軍裝下兩條腿筆直有力,見她目光撇開,霍御乾眉毛微微皺。
“回來了。”他淡淡道。
傅酒同樣是一臉淡漠,“嗯。”
兩人又是沒有話說後的一片寂靜,“哦,天哪,這就是傳說中的少帥!”索菲從身後冒出來,用着誇張的語氣說道。
繼而,臉上有露出深意的笑容,“傅!你果然沒騙我,你的丈夫真的是非常帥氣!handsome!”索菲朝着傅酒比了一個大拇指稱讚。7氛沒有那麼尷尬了。
“這是索菲,荷蘭人,是我的英文老師。”傅酒主動介紹道,完她又補一句,“我把她帶來民國,你不會介意吧。”
霍御乾挑眉一笑,“自然不會,本帥會親自幫這個遠方客人找個住處。”
“普通小一點就好。”索菲開着玩笑說着。
霍御乾將視線停留在傅酒身上,仔細打量她。
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
她秀美的娥眉淡淡的蹙着,在她細緻的臉蛋上掃出淺淺的憂慮,讓她原本美得出奇的容貌更添了一份我見猶憐的心動。
一頭烏亮濃厚的美髮,像黑色的瀑布從頭頂傾瀉而下,它不柔軟,嫵媚,但健美,灑脫,有一種極樸素而自然的魅力。
白裡透紅的肌膚,因塗上淡淡的胭脂,越顯得嬌豔欲滴,如成熟後的仙桃,想讓人咬上一口,看看是不是會滴出水來。
旗袍下隱隱約約顯出的優美身材,長流之下的墨發,被銀色的淡雅髮簪隨意挽起半縷。
嘴角淡雅一笑,臉上未有一絲胭脂,深暗的眸子宛如黑洞,深不見底,讓人猜想不出任何心思。
臉頰比走的時候要胖了些,霍御乾看到這,嘴角露出一絲笑容。
“上車吧。”霍御乾親自開車來了,不過只讓傅酒上了其他人做了劉副官開來的車,索菲坐在副駕駛上,對身旁這個中國男子充滿了興趣,“喂,你叫什麼?”索菲露出玩味的眸子。
“劉子易。”劉副官淡淡答道,他看了這外國女人後就沒再看第二眼,因爲實在沒有好奇和興趣。
“你是什麼官呀,在那少帥身旁做什麼?”索菲繼續問道。
“副官。”劉副官目視前方,開口吐出兩字。
“就是小跟班嘍!”索菲打趣道,劉副官專心開車不再與她回話,索菲覺着無趣,歪頭倚在玻璃窗上看着外面的景色。
濃蔭的老法桐,白色的歐式建築旁突然又變成了中式的建築,藍磚牆,紅瓦頂,松木樑,風格迥異卻放在一起又顯得如此和諧。
街上走過去的人羣,有人穿着西裝,有人穿着中山服,有的女人穿着旗袍妖嬈多姿走過去,吸引一衆男人的目光,有的女子穿着精緻美麗的洋裙擦肩而過,引得青年頻頻回頭。
現代與古代的相遇,中式與西式的碰撞,卻又很和諧的在一起。
這就是她爲什麼喜歡這個古老神秘的國家。
霍御乾開着車,眸子淡淡一撇傅酒,“奶奶怎麼樣了?”他開口問道。
“醫生說情況一直很穩定,假以時日,會有一天醒過來的。”傅酒說道。
“前一段時間與韓軍作戰你可知?”霍御乾繼續問道。
“我知道,沒有什麼重大損失吧?”傅酒反問道。
“沒有,這一戰很成功!”霍御乾緊閉的脣角邊,閃現出深沉莫測的笑意。
傅酒聞言不語,她歪頭看向外面,天空,無雲的地方,已是深藍。轉眼間,這圓東西從底部開始泛出微紅,輕輕地,比天上的雲絲還要淡。此時太陽的周圍,被雲霞披上了一層彩色的餘暉。
夕陽西下,大地沐浴在餘輝的彩霞中,人們三三兩兩地在街道上漫步,晚風徐徐地拂送來一陣陣花木夾雜的幽香,使人心曠神怡,更覺夕陽無限好。
傅酒打開車窗,猛吸了一口氣,只覺心裡暢意十分。
霍御乾撇眼見她這般,終於緩了一口氣,現在的傅酒,不在像離開前那副陰沉沉的,而是逐漸在恢復以前的樣子了。
不過他還是無法放心,還是得找一個時間去帶她看看心理醫生,他清楚孩子的事情對她的打擊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