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見凌皇,參見凌皇妃!”喜娘們戰戰兢兢地跪在了地上,一個個嚇得大氣不敢出,全都垂着腦袋,生怕我們看她們。
我奇怪道:“新嫁娘呢?”
該來的還是來了,喜娘們緊緊皺了下眼睛,小聲道:“啓稟凌皇妃,新娘子和新郎官約架去了,我們想要勸也勸不下來啊……”
“什麼?約架?”我不敢置信地張大了嘴,同時下意識地想要拿起手上的蘋果咬,猛然間又想起來這是留給金子的,吃不得。
喜娘們愁眉苦臉地說道:“是啊是啊,我們天剛亮便等在這裡了,但新娘子卻只穿了嫁衣,怎麼都不肯上妝,說等她比武完了再說。”
另一個喜娘接話道:“我們幾個勸得嘴角都要起泡了,可是新娘子愣着一點都聽不進去,非要和新郎官打架,新郎官也是一樣……”
我打斷了喜娘滔滔不絕的說辭問道:“他們去哪兒了?”
喜娘道:“說是在梅花林裡頭!”
我立即興奮地拉住三皇叔的胳膊道:“走,我們瞧熱鬧去!”
三皇叔下意識地看向我高高隆起的小腹,正要拒絕,我沉下了臉不滿地看着他,他沒辦法,只能點頭道:“本皇抱你去!”
我還沒反應過來三皇叔已經托住了我的腰將我打橫抱起,懷孕以後我重了不少,三皇叔抱着我的時候胳膊上的肌肉繃得非常緊。
我摟住他的脖頸,戳着他的臉頰問道:“我重嗎?”
三皇叔一邊穩步朝外邁去,一邊道:“你就是本皇所有的家當,你說重不重?”
我笑着朝他哼了一聲道:“好啊,你現在已經會拐着彎地嫌棄我重了,真是越來越討厭了!”
三皇叔輕笑道:“你討厭本皇沒關係,只要本皇喜歡你就夠了!”
正說話間,我們已經來到了長壽殿外的梅花林,梅花林中兩道大紅色的身影正在交纏着,一道道的劍氣和爆喝聲從裡面傳來。
林外是一大堆快要急瘋的紅影和白城護衛,今天是大喜的日子,所以她們的身上也全都穿着紅色的衣服,但臉上卻是愁容滿面。
“少主,少夫人,別打了,再打就要誤了時辰了,快住手啊,你們已經打了一個時辰了!”白城護衛已經急得是團團轉了。
“是啊首領,快點收手吧,今天可是您的大喜日子,怎麼能和新郎官打架呢?”紅影也很急。
然而梅花林裡的兩位正主卻一點也不着急,他們兩人一劍一笛,打得是不亦樂乎。
我和三皇叔上前,我奇怪地問道:“他們兩人爲什麼打架?”
紅影沒好氣地轉頭,一看到是我立馬跪在地上行禮,焦急地說道:“回稟皇妃,首領說她要嫁的男人一定要在武藝上超過她,否則她不甘心!”
白城護衛們也跪在地上道:“凌皇妃,您可得幫幫我們少城主啊,他爲了少夫人用了亡命的陣法,還害得自己好長一段時間沒有武功,對少夫人是真的非常非常用心了啊!”
白城護衛們都是老大粗,不怎麼會講話,只能一個勁地誇自己的少主,可誇了兩句就詞窮了,場面落得有些尷尬。
見我不說話,白城護衛急得是滿頭大汗:“凌皇妃,您是瞭解我們少
主的,他就是一根筋通到底的人。他既然認定了少夫人就非少夫人不娶了,今天要是打不贏少夫人,那這婚事可如何是好啊!您就幫幫他吧,求您了!”
我看了一眼正在交手的兩人,輕笑道:“你們放心,他們兩個好着呢!”
跪在地上的紅影和白城護衛們交換了一個眼神,然後又看向身後,地上全是被劍氣和笛音擊落的梅花,還有不少梅樹枝。
兩邊的人都是滿臉狐疑地看着我,都打成這樣了,還好着呢?
我看向三皇叔,三皇叔只瞥了一眼便道:“不會誤了吉時!”
衆人一臉目瞪口呆地看着我們,心道我們夫妻的心可真大,人家都打得難捨難分了,一時半會兒根本就分不了勝負,我們不幫忙也就算了,還在這裡看熱鬧!
白城護衛沒好氣地嘆了口氣,他們不敢得罪三皇叔,更不敢得罪我,只能自認倒黴地站起身繼續勸金子饒了白子墨。
我擡手製止了他,朝前指了指道:“你們看,白子墨的嘴角是帶着笑的,金子的也是,顯然他們打得很開心。”
我又指着金子的劍法道:“以金子的武功修爲來說,她完全可以一劍擊破白子墨的防守,可是她卻沒有這麼做,而是給白子墨充足的時間擺陣法,說明她在讓着白子墨。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他們兩個應該是爲了緩解成婚的緊張感纔會有此約定。”
想當初我和三皇叔成婚的時候,我是相當得緊張,整個人都是懵的,就連一向沉穩的三皇叔也在婚禮當天出了小錯,所以我想金子也是一樣的。
但圍在這裡白着急的衆人都不明白這種感受,他們黑着臉瞪着白子墨和金子,心道,感情這兩個傢伙是在這兒秀恩愛呢?
他們不知道關愛單身狗,從我做起,人人有責嗎?真是太過分了!
紅影沒好氣地朝着自家的首領啐了一口道:“首領,您就別裝了,快點下來把親成了,然後就是入洞房了,您不是一直擔心白城少主不夠強壯嗎?他現在能夠和您對抗那麼久,足見內力很不錯,應該很持久!”
紅影的高密讓金子在半空中一個趔趄,險些栽下來。
這時,白城護衛也涼涼地開口道:“少城主,您昨天不是一直急着入洞房,還讓屬下們幫您買了那麼多小人書學習,這會兒該理論聯繫實際了,您怎麼不動了?”
白子墨的手一抖,玉笛差點脫手而出,他的臉頰通紅一片惱怒道:“閉嘴,誰讓你們說話了!”
白城護衛攤手道:“誤了吉時就不能洞房了,少主,您還是麻溜着輸了吧!”
我聽到這話忍不住笑出了聲,懸在半空中的白子墨又氣又羞,連着說了三遍閉嘴,白城護衛才嘟囔了一句丟人,然後沉默着看着自家的主子。
一旁的紅影也催促着金子,兩人實在是耐不住底下的話語,都收了武器落到地上。
因爲新嫁娘和新郎官在未拜堂之前是不能見面的,所以兩人還在臉上戴了個面具,我看着白子墨臉上的豬頭面具,笑得更加歡脫。
我伸手戳了戳那面具,發現它竟然還是個軟面具,不由笑得更加大聲:“白子墨,這玩意兒簡直是爲你量身打造的啊!”
白子墨沒好氣地看着我道
:“要不是你攪局,本公子都要贏她了!”
“是嗎?”我挑了挑眉道,“你贏了我家金子準備如何啊?”
白子墨一愣道:“自然是好好對她,把……把她當寶貝一般地疼着!”
白子墨越說聲音越小,雖然有面具遮着,可是還是能夠看到白子墨的臉上已經通紅了一片,一旁的金子也是如此。
我正要說話,喜娘已經追到了梅花林了:“哎喲,兩位祖宗哪!你們還成不成親了?”
白子墨和金子想也沒想脫口道:“當然要成親了!”
這默契引得衆人一陣偷笑,兩人的臉頰又紅了一層,喜娘連忙抓住金子的手腕把她往裡拖:“那還不快點打扮?吉時就要到了,再不打扮就來不及了!”
金子全身僵硬地被喜娘們拖着走,她猛地轉頭看向我,下意識地喊道:“皇妃!”
我淺笑着看着她:“你是不是還有話想要問白子墨?”
金子的眸子中露出一絲詫異,然後她堅定地點了點頭,喜娘只好停下腳步。
金子快步走到白子墨跟前,我明顯看到白子墨的身子僵硬了,就連呼吸都緩了下來,他的喉結不停地滾動着,顯然非常緊張和擔心。
白城護衛們也都睜大着眼睛看着金子,娘啊,這緊要關頭,這姑奶奶可千萬不要悔婚啊!
所有人都一臉緊張地看着金子,金子反而不再緊張,她微笑着望向白子墨問道:“娘娘腔,你還有最後半個時辰,現在後悔還來得及,你要後悔嗎?”
這下衆人齊刷刷的眼神全都掃向了白子墨,白子墨似乎是沒有料到金子會問這麼一個問題,一時間有些傻愣愣地站在原地。
這下衆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紅影們不由擔憂,白城少主不會覺得她們首領太野蠻,不要她了吧?那真是丟臉丟大發了!
就在我們以爲白子墨會說不後悔,會一直堅定地走下去等等煽情的話語,結果白子墨脫口而出一句:“本公子要跟你洞房,你想抵賴不成?”
衆人一陣狂暈,我捂着嘴脣笑得合不攏嘴,金子完全沒料到白子墨會說這麼一句話,條件反射而地直接一拳打在了白子墨的肩膀上。
白子墨哎呀一聲朝後倒去,幸虧白城護衛反應及時,一把扶住了他,這才避免他出洋相。
金子朝白子墨哼了一聲,然後就跟着喜娘走了,白子墨還傻不拉幾地抓着白城護衛一臉害怕地問道:“她不會真的想要抵賴吧?”
白城護衛像看白癡一樣看着自己的主子,人都說陷入愛情的男女會降到孩童一般的智商,爲什麼他們覺得自家主子是完全沒有智商呢?那腦袋瓜簡直跟長得玩兒似得。
白城護衛三三兩兩簇擁着白子墨朝喜堂走去,一邊寬慰他,讓他安心拜堂。
我和三皇叔也跟着往喜堂的方向走,可剛動了一下,我突然感覺肚子一陣抽搐,我倒吸了口涼氣。
三皇叔立即抓住我的手問道:“怎麼了?是不是今日累着了?”
我正要說話,突然發現肚子又不痛了,我有些怔怔地撫了撫自己的小腹。
剛纔那感覺好奇怪啊,但爲了不讓三皇叔擔心,我微笑道:“可能是吧,今日起得比較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