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到外間,一邊磨藥,一邊聽着裡面的動靜,神醫已經扒掉了白子墨所有的衣物,給他用酒擦拭了一遍身子,可是效果並不明顯。
我磨好藥粉,又兌了一些疏風去熱的藥材,神醫出來將藥端了進去,他快速地給白子墨喂下。
中藥見效慢,藥效要發揮作用需要至少半個多小時,神醫便繼續給白子墨用酒擦拭身子,可還是沒有太多的作用。
我吩咐黑影再去買一些烈酒來,我搬來很多燭火,將碗挨個疊在一起,一點一點萃取酒精。
酒精很容易揮發,每次萃取都需要花費很大的精力,不過好在醫用酒精所需的濃度不是很高,所以沒多久,我就萃取了小半碗的酒精。
神醫用酒精擦拭着白子墨的身子,此時藥效也漸漸發揮出來了,白子墨的燒退了不少,可人還是昏昏沉沉地睡着。
神醫又給他下了一次針,才終於將他的高燒給退去了一小半。
這麼一折騰,天就亮了,金子在外面焦急地走來走去,煮好的玉米粥也熱了不知道幾回。
她特別想衝進來看看情況,可是又知道自己幫不上什麼忙,所以只能站在門口乾着急。
神醫準備了藥浴,他和另外兩個黑影合力,將白子墨擡進了藥浴中,浸泡了一個時辰後,我又喂白子墨服下一碗藥,白子墨的情況纔算徹底控制住了。
我和神醫都鬆了口氣,神醫的臉色很不好看,他和我一樣沒有武功,又要夜以繼日地照顧傷患,比我辛苦很多。
我拍了拍神醫一頓一頓,打着瞌睡的腦袋道:“師傅,您去睡一會兒吧,白城少主這裡有我,不會有大礙的!”
神醫不放心地把了白子墨的脈,確定白子墨已經好了不少後,才點頭道:“那就辛苦你了,老夫就在外間,有事你喊老夫一聲就好了!”
本來我還要勸神醫回房間好好睡一覺,但神醫嚴詞拒絕了,他說自己當大夫多年,已經習慣了,沒所謂的,稍微合一下眼睛就好了。
我也就不再堅持,等神醫走後不久,白子墨就醒了。
他看到我的時候很驚訝,脫口就說:“怎麼是你在這兒?男人婆呢?”
我朝他翻了個白眼道:“白城少主,你要是想泡妞呢,我建議你最好不要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畢竟妞就在外面,你泡與不泡,人家一直就在那兒,可是你的小命可不一樣,你要是再這麼折騰下去,恐怕你會英年早逝啊……”
白子墨的高燒雖然退了不少,但人還是發着燒的,只是沒有那
麼嚴重,不過也足夠他難受一陣子的了。
因爲發燒脫水,他的聲音聽起來有點乾澀:“本公子不用你管!”
我站起身倒了一杯水,遞給他,白子墨卻是傲嬌地側過臉,不接我的水。
我冷哼一聲,咕嚕咕嚕毫不客氣地當着他的面將水喝光了。
白子墨氣惱道:“喂,凌皇妃,你太過分了吧,這杯水你不是要倒給本公子喝的嗎,怎麼自己喝了?”
我將杯子重重地放在一旁,說道:“你以爲本皇妃很閒嗎,跑這兒來熱臉貼冷屁股!我告訴你,你最好給我老老實實地調養身子,別再瞎折騰了,否則到了北疆,你還是這麼硬撐,我可不保證我會來得及救你!”
白子墨扁了兩下嘴道:“本公子說了,本公子的死活用不着你管!”
我看着白子墨,終於明白金子爲什麼一看到他就請他吃骨折大餐,因爲他這個樣子實在是太欠扁了,要不是看他剛醒,還虛弱得很,不然我早上去打他兩拳了。
“如果不是金子來求我,你以爲我會整夜不合眼,跑來這裡受罪?”我氣憤地瞪着他。
既然不能打,就用眼神殺死他算了。
白子墨卻完全不在乎我的怒火,他扯開一個清秀的笑容道:“是男人婆求你的?哈哈,本公子就知道男人婆的心裡是有本公子的!”
我眼波流轉道:“不過可惜,很快就沒有了!”
“啊?”白子墨驚得差點跳起來,“爲什麼?本公子要纔有才,要貌有貌,雖然白城比不上凌皇府富貴,可是她如果肯跟着本公子,本公子也不會委屈她,讓她當個少主夫人,還是很輕鬆的啊!”
我搖了搖頭,卻是拿過桌上的碗,吹滅了蠟燭,準備往外走。
白子墨連忙叫住我:“凌皇妃,你說話不能說一半啊,這不是要急死人嗎?”
我停下腳步,轉身看着他道:“很簡單啊,我把金子嫁出去不就行了嗎?北疆那麼大,比你長得俊朗,武功高強的青年才俊,一抓一大把,金子何苦要和你這個病秧子在一塊兒?”
“你……”白子墨氣得臉色鐵青,“你纔是病秧子!本公子的身子好得很!”
我朝白子墨勾了勾手指道:“好啊,那你倒是站起來和我比試比試啊,你知道的,我不會武功,現在你也沒有武功,很公平!”
白子墨還真的想要掙扎着爬起來,奈何他實在太虛弱,怎麼都爬不起來,他氣喘吁吁地說道:“本公子念你是女子,不和你計較,哼!”
我
看着白子墨依然嘴硬的樣子,冷下了臉道:“白子墨,我勸你多練練武功,少打些亂七八糟的歪主意,任何一個女子都喜歡坦誠的男子,因爲那樣的男子能給人一種靠譜的感覺。你要是真的喜歡金子,就好好想想金子喜歡什麼,再想辦法投其所好吧!”
白子墨看了我一會兒,我知道他已經將我的話聽進去了,可是他還是死要面子地嘴硬道:“你當本公子傻嗎,你說的,本公子都知道,本公子用不着你教!你還是多想想怎麼生個小凌皇吧!”
我笑了起來,露出兩排森冷的小白牙道:“好啊,那我就先扎死你再說!”
白子墨立即扯過了被子,蓋住自己道:“喂,凌皇妃,你別太過分啊!”
我依然微笑:“你不是讓我多想想怎麼生小凌皇嗎?我想你應該看過醫書,大夫都說女子要保持身心愉悅才能生出健康的寶寶,本皇妃現在看到你就心煩氣亂,不如你犧牲一下,讓本皇妃扎兩針開心開心,等本皇妃心情愉悅了,自然就懷上啦!”
說着,我將碗放在一旁的桌子上,隨手拿了兩根銀針朝白子墨走去。
白子墨是體會過我的銀針術的,他立馬嚇得哆嗦了起來:“凌皇妃……本公子是說着玩的,你別介意,更別當真啊!醫書上也有很多說法都是不正確的,你可千萬不要亂來啊!”
見我並不打算收手,白子墨連忙叫道:“凌皇妃,你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要和我這個未來家屬計較了!本公子保證,以後一定會好好對待金子的!”
我挑了挑眉道:“還是算了,反正你這樣沒腦子的人,到了北疆也肯定被人構陷死了。哎,你早晚都要死,不如還是在死前做點好事吧,來來來,讓本皇妃扎兩針!”
說着,我就拿着銀針對着白子墨的肚子扎去,白子墨嚇得連滾帶爬地抱着被子滾下了牀榻,一個勁地討好道:“不會的,本公子會陣法,還會勤練武藝,到了北疆,本公子一切都聽凌皇妃的安排!”
“哦,是嗎?可是我不相信啊,怎麼把,要不你發個誓吧!”我朝白子墨擡了擡下巴。
白子墨連忙舉起手發了誓,白子墨是個信守諾言的人,他一旦發誓就會做到誓言的內容,我心滿意足地將銀針重新別回了腰間的軟布條上。
白子墨狠狠鬆了口氣,他嚥了咽口水道:“不過有一個問題本公子很不解,希望凌皇妃能夠替本公子解答,金子爲什麼會叫金子,這是她的本名嗎?本公子以後和她成了親,宴請四方的時候,總不能在請帖上寫上金子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