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墨長這麼大還是頭一次被人親,他不知道應該用怎麼樣的心情來面對雙眼緊閉的接觸。
要說美好和甘甜,可這藥汁那麼苦,他完全體會不到傳說中的甘甜迷人。
要說討厭,可對方的脣畔柔柔軟軟的,還帶着一份小心翼翼,碰到他的時候,還有那麼一點小微顫,着實讓他心猿意馬起來。
然而不知道爲什麼白子墨的腦海中突然想到了金子和二十九之前的話,我們凌皇府的護衛都是相親相愛,互相上的……
他的整顆心都提了起來,蒼天啊,大地啊,不會是凌皇府的護衛在照顧他吧?
這麼一想,白子墨整個人都不淡定了,他猛地睜開眼睛看向正貼在他脣畔上佔他便宜的人。
但因爲嘴對嘴喂藥,距離實在是太近,白子墨哪怕變成一對鬥雞眼也沒看清對方是誰。
直到金子鬆開白子墨,白子墨纔看清竟然是金子在親他,他震驚地睜大了雙眼看着她。
金子歪着頭道:“咦,娘娘腔,你醒了?”
白子墨脫口而出:“沒有,你現在看到的不過是假象!”
說着,白子墨就“咻”地一下閉上了眼睛,他突然感覺自己嘴裡的藥汁竟然莫名其妙地變甜了,甜得他嘴角彎彎,心肝兒都快飛起來了。
天哪,男人婆竟然……竟然吻他了耶!
相比較白子墨的小鹿亂撞,想入非非,外加在粉紅的泡沫海洋中幻想和遨遊,金子則顯得冷靜多了。她本來想一掌打在白子墨身上的,可是想到白子墨怎麼說也是病人,只好輕輕推了推他:“喂,娘娘腔,你別裝死啊,你既然醒了,就自己喝藥吧,這藥汁苦死了,我可不想再餵給你喝了!”
白子墨睜開一隻眼睛,紅着一張臉道:“不要嘛,就要你餵給本公子喝!”
金子被白子墨這嬌羞而突然溫柔的語調給雷得差點一巴掌送白子墨歸西:“娘娘腔,你給我正常點,快起來把藥喝了!外面還有一大堆的事情等着我去辦,快起來!”
白子墨睜開另一隻眼睛,嘟着嘴,可憐兮兮地看着金子:“可是本公子現在沒有武功……”
金子看着白子墨這副模樣,只感覺渾身上下都不舒服,她下意識地往旁邊挪了挪,離白子墨更遠了一些:“喝藥和有沒有武功有什麼關係?”
白子墨咬着小嘴脣,偷偷看一下金子,金子被白子墨的眼神給嚇到,頓時有了一種如芒在背的錯覺:“又怎麼了?”
白子墨小小聲地開口,眼睛還十分嬌羞地往右下角撇着:“哎呀
,本公子也不知道!”
金子聽到白子墨這麼說話,只感覺自己的手特別癢,好想……打人!
她強自忍着將白子墨一掌劈了的衝動,將藥碗端到白子墨的面前道:“別鬧了,快喝,喝完好好休息,神醫說你過幾天就會慢慢恢復的!”
白子墨眨巴了兩下眼睛,兩隻青蔥般的小玉手攥着被子,攪和來攪和去,就是不端藥碗,只輕聲應了一聲:“哦!”
金子擡了擡下巴:“那你還不快點喝藥?”
白子墨兩眼定定地看着兇巴巴的金子,突然伸手握住了她另一隻手,而後眉眼間綻放了如鬱金香般的笑意:“可是本公子怕這藥不管用,怎麼辦?”
金子被白子墨柔和而又溫情四射的笑意給震撼住了,她猛地感覺自己的小心臟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給撞了一下,一下一下,突然跳得快了起來。
金子眨巴了兩下眼睛,搖了搖自己的腦袋,平復了一下心緒,淡淡道:“放心吧,凌皇府的神醫很厲害的,況且明日上午,四隊人馬就會和我們集合。你既然因爲我受了傷,就跟着我們一起走吧,我會一路保護你的。你要知道北疆王不是什麼好人,不會善待你的,但是我們主子不一樣……”
金子只要一講到三皇叔的好,那絕對是開了水龍頭,完全收不住嘴,在她心裡,她最崇拜的人就是三皇叔,她最大的心願就是有一天在武功修爲上能夠超過三皇叔。
可以說,三皇叔就是她的偶像,所以她嘰裡呱啦地不停地講着三皇叔的厲害之處,希望能夠幫三皇叔將白子墨收入麾下,爲成就大業增添更有利的臂膀。
然而白子墨卻是一直迷迷糊糊地笑着,他的耳朵就如一臺能夠自動過濾的機器,過濾掉那些他不願意聽的話,留下那些他喜歡的話。
他略有些癡癡呆呆地笑着,他的那顆小心臟就像一根雪糕,在烈日的照耀下,一點一點融化着。
哦……男人婆說讓他跟她一起走耶,這是不是就是書中所說的,兩情相悅時,私奔最上成?
哦……男人婆還說會保護他耶,人們都說男人在遇到自己喜歡的人時,就會油然而生一股保護欲,這是天生的,但他沒想到女人也會有。
這是不是說明男人婆是很喜歡他的?
看吧看吧,男人婆再彪悍,武功再高強,不照樣拜倒在他的魅力之下了?
白子墨越笑越開心,那些什麼三皇叔很牛叉,是世上最好的主子之類的話,他一個字都沒聽見。
而金子看到白子墨的笑容,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她在心裡暗暗給自己鼓掌。
都說皇妃的口才好,其實我金子的口才也不錯嘛,看吧,白子墨不就聽得很有興趣,準備笑着加入我們的陣營了嗎?
兩個人完全是在想着風馬牛不相及的事,可是圍繞在兩人之間的氣氛卻是出奇得好。
最後,金子說得口乾舌燥,她下意識地端起藥碗,將傷藥當成了白開水,打算潤潤喉,可是一入口就是滿嘴的苦澀。
白子墨立即睜大了雙眼看着金子,他主動往前湊了一點,他以爲金子又要親他了。
沒成想,金子“噗”地一口,將滿嘴的藥汁悉數噴在了白子墨的臉上。
金子不停地吐着舌頭:“媽呀,太苦了!我真是糊塗了,怎麼把藥當成水了!”
說完這話,金子立即意識到自己犯了錯,她縮着脖子看向被藥汁洗禮的白子墨,連忙愧疚地道歉:“抱歉啊,娘娘腔,你沒事吧?”
金子也顧不上嘴裡的苦澀了,連忙擡着袖子給白子墨擦臉。
藥汁順着白子墨的鼻尖滴在了他的胸口上,他吸了吸鼻子,萬分委屈地睜開了眼皮,瞅着金子。
金子被他瞅得更加愧疚,她放下藥碗,左右看了一圈,隨手拿過一旁的白布替白子墨擦拭:“你可千萬別哭啊,我一會兒再給你熬一碗藥就是了。”
白子墨還是委委屈屈地瞅着她,金子給他擦完臉,滿懷抱歉道:“好了好了,你要是嫌藥苦,我再給你買串糖葫蘆,當是賠罪,成不?”
白子墨眼波流轉,身子悄悄地靠近金子:“糖葫蘆?”
金子點頭道:“是啊,你別再鬧了,好好養傷,我還得處理很多事,等你好了,咱倆再比試吧!”
金子說完就打算溜走,她總感覺白子墨病了以後就很不正常。
白子墨一把抓住金子的手,嘟着嘴道:“可是本公子現在就想吃!”
金子無奈地攤手:“可是我現在還沒買啊!”
白子墨又委委屈屈地看着金子:“那你就是在騙本公子咯!”
金子長長嘆了口氣,從袖子裡翻出五個銅錢:“怎麼騙你了,這不是銀子都準備好了嗎?”
“太遠了,本公子看不見!你靠近一點!”白子墨嚥了咽口水道。
金子依言坐到了白子墨的跟前,再次拿出銅錢,正要說話,白子墨突然抓住金子的肩膀,將她整個人掰向自己。
同時,他也不知道自己哪裡來的力氣,竟然直挺挺地坐起來,朝着金子嘟起了嘴:“哦,本公子的糖葫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