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蘇晚嘴角微微揚起了一抹冷意,然後優雅地擡起了手。
底下,服務生收到了指示,對着蘇暖陰陽怪氣地說:“好了,可以開始你的表演了。”
小賤人,今天就看你怎麼出醜了。
蘇暖渾身顫抖。
賤人。
簡直就是欺人太甚。
可是媽媽的病情已經非常嚴重了,是絕對不能再拖了。
她咬着牙關,一步步地走了過去,有如千斤重。
“咦,這是誰啊?”
“哦我認出來了,這不就是剛纔在門口和保安對罵的那個女人嗎?她來這裡幹什麼?”
……
衆人議論紛紛,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人給淹死。
蘇暖就在這樣的議論紛紛中,頂着所有人鄙夷和好奇的目光,一步步地走過去。
陸開心口彷彿被什麼敲打了一下,很難受。
“你這是在做什麼?”他質問蘇晚。
蘇晚淡淡一笑,沒心沒肺的樣子:“也沒有什麼,就是告訴你們,沒事千萬不要惹我,不然就是這樣的下場。”
“你……”
“你很想知道對不對?那也好,我現在就告訴你,她等會兒會朝我下跪。”
“什麼!”
陸開滿臉的不可置信。
蘇晚故作優雅地站着,落落大方地笑着,用口型對着蘇暖說——開始了,你知道該怎麼做。
服務生也在後面提醒着她:“哦對了,大小姐讓我說了,你表演的會真心,她就會越快讓莫醫生給你媽媽診治,孰輕孰重,你自己掂量着吧。”
這句話猶如壓死駱駝的一根稻草,讓蘇暖內心徹底崩潰了。
那個女人總是知道該怎樣打擊她。
媽媽是自己唯一的親人,如果失去了她,自己也不想活了。
蘇暖深呼吸了一口氣,心口彷彿在滴血。
當的一幕又要重演了嗎?
她閉着眼,屈辱的感覺不斷地從心底涌了上來,她被迫一點點地彎下脊樑骨,把自己的尊嚴一點點地踩在地上,任人碾碎。
“我蘇暖……”
膝蓋已經快要碰觸到地上了。
蘇晚看得那是快意不已,好啊,你這個賤人,今天總算讓你知道我的厲害了吧?繼續啊。
繼續跪啊。
就像當年你跪在我面前求我放過你媽一樣! 今天也是一樣!
蘇暖低着頭,長髮落了下來,遮住了她的半張臉。
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讓她挽回僅剩的自尊了。
現在的她彷彿被人扒光了衣服,丟在了熱鬧的大街上一樣,所有人都用審視的目光盯着她。
她再也壓抑不住,眼淚決堤了。
砰!
就在她要跪下的那一刻,現場的燈光都炸裂了。
砰砰。
一盞盞的,全都碎裂! 下一刻,他們就感覺有什麼強大的衝擊波襲來,整個人都被那股力道給帶倒在地了。
現場的叫聲此起彼伏。
蘇暖還沒有明白過來怎麼回事的時候,就被帶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別怕,我在這裡。”
聽到這道熟悉的聲音,一直強裝鎮定的她終於忍不住嚎啕啊哭了起來。
薄司夜低着頭,心疼地將她摟入懷中。
如果再來遲一秒,是不是她就要受辱了?
他微微擰起了眉心,溫柔地撫摸着她的長髮:“沒事了。”
“這是怎麼回事?”
蘇晚第一個從這場災難中醒來,她掃了過去,第一時間就發現了蘇暖身邊的那個男人。
“你是誰?這裡是私人宴會,沒有請柬不得入場!”
旁邊的服務生想要討好蘇晚,巴巴地過去了,凶神惡煞地問:“喂,你是誰啊?聽到我們大小姐說話了……”
薄司夜淡淡的一個眼神,就讓服務生旁邊的香檳臺瞬間炸裂了。
砰! 那些杯子直接炸裂,碎成了一片片的玻璃渣子,嗖嗖的朝着服務生飛過去。
“啊——”
服務生的臉上瞬間被碎片割得不像話,整張臉都是血紅一片。
大家看了都尖叫了起來。
“啊——”
蘇晚瞪大了眼睛,這算什麼?
這個男人是來砸場子的嗎?
“來人啊!”
不一會兒,保安就從四面八方地出來了,團團圍住了。
“你是什麼人?敢來砸場子,膽兒肥了?”
幾個保安以爲人多勢衆,一各個的都露出了蠻橫無理的樣子,妥妥的就是個惡霸模樣。
他們還齊刷刷地掏出了電擊.棍,一副隨時準備把人給擊倒的樣子。
蘇暖有些擔憂了。
怎麼說薄司夜是個外星人,面對這麼多地球上的人,萬一打不過,或者敗露了身份怎麼辦?
她的小心臟很緊張,輕輕地扯着他的袖子。
保安們就像惡犬一樣撲過來:“啊——”
那架勢簡直和抗日劇中那些無腦往前衝的日本人一毛一樣。
薄司夜優雅地攙扶着她起身,一個淡然的眼神過去了,整個會場開始地動山搖了起來。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他們都嚇傻了。
砰砰!
舞臺上最大的燈光開始劇烈地晃動着,不一會兒,就搖搖欲墜了下來。
蘇晚一擡頭,就見到那盞巨大的燈從天而降,而自己正好死不死地在燈的正下方。
她臉色煞白:“啊,救命啊!”
“沒有人能夠救的了你。”薄司夜微微眯眼,渾身散發着肅殺的氣息。
他一揮手,那盞燈就以光速墜落,一副正面要插.入她腦袋的架勢。
蘇晚嚇得尖叫連連,哪裡還有剛纔那麼拽的氣勢。
“啊啊,不要啊!”
蘇暖聽到這慘叫聲都有點嚇住了,我去,薄司夜不會玩出人命吧?
雖然他是個開掛的外星人,可是這樣當衆殺人也不好啊。
“薄司夜……”
滋——
原本要墜落的燈就這麼神奇地懸在了空中,被一根細到不行的繩子給牽引着,不偏不倚的,就正壓在蘇晚的鼻尖上,只要差一點點,就能掉下來把她砸個稀巴爛。
“蘇暖。”是薄司夜的聲音,“現在你想要怎麼對付那些欺負你的人?我都陪着你。”
蘇暖心裡一陣感動。
這是她差點就要經歷人生最屈辱的時刻後,聽過的最好聽的話了。
“真的什麼都可以?”她眼眸微微眯起,直勾勾地看着蘇晚。
“我的要求也不多,只要她體會體會我剛纔的感覺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