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他不相信。
她那麼溫柔善良,怎麼可能做出那樣的事情?
“高級黑,立即準備飛船,我要去地球!”
“是!”
總統冷喝道:“不準去!”
話音剛落,門外就涌出了N個黑衣人,把他團團圍住,那架勢是不讓他出去了。
薄司夜不爲所動,甚至連眉毛都沒有抖一下,而是語氣淡淡地問:“你們確定要阻攔我?”
“這……”
黑衣人說:“我們知道自己不是將軍的對手,但是我們只聽從於總統的命令,更何況現在夫人涉及到一樁殺人案件,就算將軍去了又能如何?難道一向正義的你還要我幫着夫人隱瞞證據嗎?”
薄司夜微微眯眼:“這是我的事情,她是我的妻子,我怎麼做還不需要你來過問,你要做的事情就是給我讓開,免得我生氣起來直接把你們抹殺了。”
這句話一點也不是威脅,而是陳述一個事實。
就憑着薄司夜的武力值,他完全可以做到。
黑衣人面面相覷。
而這時,有個長老叫了起來:“不好了,地球的警察也發現了,他們衝進去了。”
薄司夜一轉身,就見到那幫警察發現了蘇暖殺人的事情,一下衝了進去,把她用力地按倒在地。
他心裡一抽。
砰。
蘇暖直到被警察按在了地上,她才恢復過意識來。
“你們……”
“別動,你殺了人,我們現在正在逮捕你,你老實一點配合!”
殺人?
蘇暖緩緩地轉過了頭,赫然發現蘇晚滿臉是血地躺在地上,腦袋上被砸出了一個巨大的窟窿,血順着她的臉往下滑,看得觸目驚心。
她的兩隻眼睛睜的老大老大,彷彿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一樣。
已經一動不動了。
蘇暖心臟猛然一縮:“她是……”
“死了。”警察沒什麼溫度地說。
她當即意識到了什麼,這是她做的?
不。
不是的。
“不是我,我根本就沒有殺人!”
蘇暖用力地掙扎着,卻被警察死死地按住,一下銬上了鐐銬。
“你是現場唯一出現的人,所以是最大的嫌棄人,蘇暖小姐,從現在開始你就被監禁了,如果你還有什麼要說的話,就請你找律師吧。”
說着警察就把她壓到了一個黑暗的房間裡。
砰的一聲就關上門了。
蘇暖渾身一陣顫抖,怎麼會這樣?
她剛纔真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了,只覺得好像腦袋一片空白,可是當她醒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手裡拿着一根帶血的棍子,眼前的蘇晚就這麼血肉模糊地倒在自己的眼前。
她絕望地抓着自己的頭髮,不知道該怎麼辦。
——
蘇晚被害一事,很快就傳開了。
警察本來想要低調處理的,但是不知道怎麼的,那幫記者就像叮了雞蛋的蒼蠅一樣,不光到處報告,還寫的繪聲繪色,什麼監獄殺人案件,什麼密室追殺,什麼豪門姐妹相殘等等亂七八糟的。
警方一看着事態有點不受控制啊,那就乾脆召開一個記者發佈會吧,要大家想問的,想說的都說出來,接下去他們也好安安靜靜地處理這次案件。
本來這樣的事情警方的人出面就可以了,可不知道哪個沒有腦子的開了個腦洞,說把蘇暖也帶上。
於是就出現了破天荒的一幕,嫌棄人,警方,還有一幫記者和熱心市民都參與進來了。
簡直就是一鍋亂燉。
警方陳述完當天的情況後,就把現場交給記者了。
記者們嘰嘰喳喳的,激動極了。
之前這個蘇暖還是個被小三母女陷害的小可憐,一下就反轉成爲了殺人犯了。
我去。
這也太刺激了吧?
記者們那顆八卦的心也開始蠢蠢欲動了起來,一個勁地拿起了攝像機,一頓猛拍。
還是毫無顧忌的那一種。
蘇暖忙用手去擋住那些刺目的光線。
被關在小黑屋裡幾天,她的眼睛根本受不了這樣的強光,那些記者開的閃光燈對她來說無異於折磨。
其實她也覺得很奇怪,按照她現在的狀態,怎麼着也不可能出現在大庭廣衆之下,正常的思維不是應該要請個律師,然後辯解一下的嗎?
爲什麼警察會把她帶到這裡來?
她問過這個問題,得到的答案很敷衍:“別問了,總之就是上面的人。”
“上面的誰?”
“這也是你現在這個身份能問的?”
一句話就忽悠了過去。
蘇暖被自願地出現在這裡,她想過有可能是溫美芳,畢竟自己現在有嫌疑殺了她女兒。
可是環顧了一圈,半個人影也沒有見到。
她有點心緒不寧了,到底是誰?
背後到底是誰在策劃這一切?
刷。
一束刺目的燈光打過來。
蘇暖被刺的睜不開眼睛。
有個記者張口就來:“蘇暖,蘇晚是不是你殺的?據說蘇晚死的時候你就在現場,請問這點你要怎麼解釋?”
這句話引爆了全場的熱點,所有記者,只要手裡有話筒的就一個個瘋狂的採訪,而且說的話一句比一句難聽。
“不是你還能是誰啊?當時房間裡就你們兩個人,難道還有第三個人吧?”
“就是,你否認也沒有用的。”
“蘇暖啊蘇暖,真的想不到你會做出這樣的事情,虧的之前我們還同情你,原來你內心這樣邪惡啊。居然偷偷摸摸的進到了監獄裡殺人,幸虧當時有警察發現及時,不然你是不是就可以溜之大吉了?”
……
蘇暖渾身都在顫抖,被關在小黑屋裡壓抑着的心情在這個時候一下爆發了:“不……”
她深呼吸了一口氣,大聲喊道:“不是我——”
滋——
現場話筒都響起了刺耳的回聲。
她很絕望,雙眼空洞,眼淚刷刷地落下:“我真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當時只是想要去看看她在監獄裡掙扎的樣子,我沒有想要殺她……”
她也解釋不清楚:“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會這樣。”
只是一醒來,自己手裡就多了一樣兇器,然後蘇晚就倒在了血泊之中。
蘇暖反反覆覆地說着這句話,眼淚一直不停地留。
有些記者算是和蘇暖有點交情,也算是有點了解她:“可能真的有什麼誤會呢,她也不像是個會殺人的人啊。”
“可是那個兇器上就是她的指紋,這個怎麼解釋啊?”有人嘆氣。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都不知道該怎麼說纔好。
蘇暖擡頭,淚眼朦朧的,看着他們那樣都搖頭嘆氣的,甚至還有一些人用鄙夷的目光看着她。
那樣子似乎已經認定了她就是個殺人兇手。
她緊咬着嘴脣,只覺得現在孤立無援,彷彿被全世界拋棄了。
爲什麼。
她真的什麼都沒有做啊。
爲什麼要用這樣的眼神凌遲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