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奕臣把電話遞給夏心悠,他冷下臉,心裡頗有些不是滋味。他的小公主這麼快就被這個女人收買了?以往小公主打電話給他,都是依依不捨的耍賴皮不掛斷電話,現在打過來,開口閉口都是悠悠!
夏心悠翻了一個白眼,這種醋也吃?
她接過電話,瞥了莫奕臣一眼,柔聲道:“薇薇,你粑粑最近更年期——”
“夏心悠!”莫奕臣警告的眯了眯眼。
夏心悠膽怯的後退一步,捂着電話,挑釁的橫了他一眼,繼續對電話裡面的莫薇薇道:“薇薇,你和爺爺在美國那邊玩的開心嗎?哦,好啦,我知道的,放心,你粑粑沒有欺負我。”
又講了十幾分鐘的電話,莫奕臣冷着臉把手機拿了過來,又跟薇薇說了幾句,掛斷後,對夏心悠道:“我明天要去法國出差,順道去美國把薇薇接回來。”
夏心悠從剛纔起就在想着陳旭的事,她心不在焉的點了點頭,“嗯。”
莫奕臣開了門,坐在沙發上,慵懶的把身子向後靠了靠,看着夏心悠空洞的瞳眸,突然開口道:“你也和我一起去。”
“什麼?你剛纔說什麼?”夏心悠回過神來。
莫奕臣薄脣不悅的抿了抿,“你和我一起去法國。”
“我不去!”夏心悠一口拒絕,好不容易等到莫奕臣出差了,她又恢復了自由,她纔不要和他每天二十四小時形影不離的在一起呢!
莫奕臣黑眸裡浮現出一抹戲謔,他凝視着夏心悠,嘴角邪魅的一笑,緩緩的道:“你真的不去?你之前告訴我說,你十八歲以前都生活在法國,你難道就不想回去看一看?說不定有助於幫助找回你失去的記憶。”
夏心悠猶豫了……莫奕臣的確說出她心裡的想法,可是,她不會說法語啊!她也奇怪過,既然爸爸說她從小在法國長大,就算後來出車禍失憶,可也不至於連最基本的語言能力都喪失了……只能說,老天對她太過苛刻!
“可是,你去是有公事辦,我去,做什麼呢?我在法國,一個人都不認識,一句法語都不會,連最基本的生存能力都沒有。”夏心悠的顧慮不是沒有道理滴。
在中國,莫奕臣都敢無所不用其極的欺負她,她仗着自己有幾分底氣,還能反駁回嘴,偶爾捉弄一下他,可是如果真的去了法國,他要是發起火來,直接把她丟到法國不管不問了……那她豈不是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了!
莫奕臣心想,這樣纔好呢!
他嘴角抽動着一抹好看的弧度,黑眸凝視着夏心悠,薄脣輕吐,“度蜜月。這次法國之行,就當是我們婚後的第一次度蜜月旅行。”
夏心悠狐疑的瞅着他,這人會這麼好心?
果然,莫奕臣的下一句話就是,“外面的記者媒體一直都對我的私生活非常感興趣,還懷疑我們的感情不穩定,這次度蜜月,正好堵住那些閒言閒語的嘴。”
夏心悠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鄙視的白了莫奕臣一眼,幽幽的道:“你還真是無利不起早啊!”
莫奕臣不置可否,站了起來,微笑道:“明早前,你要幫我把行李收拾好。”
夏心悠撇了撇嘴,最後在莫奕臣威脅奸險的目光下,灰頭土臉的去了房間收拾行李。她坐在牀上,正疊着襯衣,突然手機響了。
是一條短信,陳旭發給她的。
“悠悠,我爲我今天的唐突向你說一聲抱歉。”
她愣了愣,本想回一條短信,但是想了想,還是直接把陳旭發給她的短信刪除了。她坐在牀畔,尤自出神。
再經歷了陸子熙那樣的事情後,她已經不想再輕易的嘗試去接受另一份感情。她和陳旭在一起的時候,的確很開心,但是這份的開心的基礎,並不是愛情。她把陳旭當成一個好朋友,好哥們,僅此而已。
“你的魂哪兒去了?”莫奕臣覷了夏心悠一眼,見她又在出神,臉色沉了沉,突然勾脣冷冷的道:“你在想什麼?”
“沒什麼。”夏心悠低着頭,她快速的把行李給整理好了,懨懨的皺眉道:“我困了,睡覺吧。”
莫奕臣沒有說話,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們就一直睡一張牀,不過是蓋兩牀不同的被子,楚河漢界,界限分明,誰也不碰誰。
第二天,夏心悠先去學校跟教授請了假後,回來和莫奕臣一起出發。她以爲應該要去機場,沒想到莫奕臣竟然把車開到了離家不遠的一處空地上。
“你把車開到這裡來做什麼?”夏心悠奇怪的道。
莫奕臣看向她,似乎覺得她這個問題問的太傻,帶着她往前走了幾步,莞爾道:“我們做私人噴射機去。”
天,他竟然有自己的噴射機!
夏心悠咋舌,直到坐上了噴射機,才後知後覺的問道:“從這兒到法國,要坐多長時間?”
莫奕臣淡淡道:“七八個小時。”
“真快!”夏心悠讚道。
她睏倦的耷拉着眼皮,坐在莫奕臣的旁邊,小雞啄米一樣的點頭,好幾次都差點把頭撞到了椅子上。
莫奕臣把正在看的筆記本電腦收了起來,對她道:“你要是困,就睡一覺。”
“嗯嗯。”夏心悠點了點頭,她把椅子往下靠了一點,閉上了眼睛。
一會兒後,夏心悠便熟睡過去,她的睡姿一向不好,以前在家裡的時候,每天早上起牀,胳膊和腿從來都是搭在莫奕臣的身上的,現在到了飛機上,她坐着睡,竟然也能把頭和胳膊全部都搭在他的身上!
莫奕臣苦笑不得的看着抱着自己的那雙細胳膊,無可奈何的舒了一口氣,拿過一條毯子,替夏心悠蓋上。
他仔細凝視着靠在他肩膀上的那張小臉,白皙的臉頰上充盈着稚氣和活潑,濃密的眼睫下垂,在眼窩處落下一片厚重的陰影,像是蝴蝶的翅。
他微微勾脣,這丫頭昨晚不知道瞎想些什麼心思去了,今天竟然睡的這麼熟。
夏心悠一覺睡醒,睜開眼的時候,已經身處法國。
五星級飯店的總統套房,低調奢華,處處都透着精緻的奢靡。她皺着眉頭,從牀上坐了起來。因爲剛剛睡醒的原因,眸子裡蒙上一層淺淺的霧氣,清澈水潤,晶瑩剔透。
夏心悠飄忽的眸光從整個房間裡掃過,卻並沒有看見莫奕臣的身影,她撇撇嘴,起牀穿衣,梳洗下樓。
套房的玄關處留了一張小紙條,夏心悠拿起看,是莫奕臣的字跡:老實呆在房間裡,餓了就打電話給客房服務,我已經點好餐。
他知道她不會說法語,如果下樓去餐廳,又是一陣尷尬……
夏心悠心裡涌上一股,又甜又氣的矛盾情緒。這人真是煩,明明知道她不會說法語,也不知道給她留個翻譯啥的……
他讓她老老實實的呆在房間裡不出去,她就要乖乖聽話?
他是吃定了她“膽小怕事,不敢出門!”
夏心悠一想起莫奕臣那副欠扁的笑容,就恨的牙齒癢癢的!
不讓她出門?哼,她還偏偏就要一個人出門!
夏心悠換了一身黃色吊帶裙,戴上一頂夏日清涼的草帽,從房間裡走了出來。他們入住的這間飯店就在埃菲爾鐵塔附近,沿着河流建造,中世紀的古堡建築,白色的圓頂,紅色的教堂,處處都透着法國巴黎獨有的浪漫氣息。
如果和自己心目中的白馬王子一起來法國巴黎度蜜月,那該是多麼的幸福?想必每一個少女年輕時都有這樣的夢想……
夏心悠不敢做夢,她走到餐廳外的露天藤椅上坐下,舒爽的微風吹起她長長的裙襬,翩翩起舞,連鼻翼間的空氣都是浪漫優雅的。
她撐着下巴,淺淺的眸光裡帶着某種落寞,她靜坐了一會兒,有服務員上前,用純正的法語問道:“小姐,請問您現在需要點餐嗎?”
夏心悠疑惑的皺眉,她臉色尷尬的紅了紅,抱着僥倖的心理用英語回答道:“謝謝,我現在暫時不需要。”
服務員並不懂英語,但是Thanks這個英語單詞他還是可以聽懂的,他猜測出了這位美麗小姐的意思,微笑的點了點頭,轉身離去。
夏心悠吁了一口氣,她剛纔還真擔心自己鬧出笑話來!
兩分鐘,那位服務員又走了回來,他手上端着一杯香檳和一塊小蛋糕,放到夏心悠面前後,微笑着用法語道:“這是送給你的,美麗的小姐。”
夏心悠聽不懂,她訕訕的笑了兩聲,用英語說:“我沒有點餐呀,你是不是搞錯了?”
“我的女伴讓我替她對你說一聲謝謝。”
一道低沉含笑的男聲傳了過來,莫奕臣微笑的對服務員用熟練的法語說了一遍,轉眸看向夏心悠,黑色眼眸裡閃過一抹驚豔的讚歎。
黃色吊帶裙,露出凹凸好看的鎖骨、白皙的毫無瑕疵的肩部,往下是垂落的兩條玉臂,彷如被牛奶侵泡過一樣,白皙瑩潤,吹彈可破。
夏心悠一雙水眸瞪的老大,她氣呼呼的看着莫奕臣俊俏臉頰上的戲謔表情,猛地把頭一扭,站起來就要走。
莫奕臣及時的拽住他,俊美無雙的俊顏上因爲笑靨,柔和了不少,也妖孽迷人了不少。他在夏心悠耳邊曖昧的吐了一口氣,聲音輕的幾乎讓人聽不清的,大白天的,莫名性感的叫人心頭一熱,臉頰上火燒火燎的,“寶貝,我都來了,你還去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