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神雲集,爲一統注入了新鮮血液。四大神在網文界縱橫多年,德高望重,書迷遍佈網絡每一角落。
擴容、擴容……一統不停的擴容,舊的服務器早已不堪重負,高級程序員也險些不堪重負。
升工資、升工資……一統的管理人員不斷的升工資、發季度獎金、月度獎金……若不是老會計的勸阻,立文可能連日度獎金也會發出來。
金滿屋、銀滿屋,原來書中果有黃金屋。
全體員工樂呵呵的埋怨:本以爲書站紅火了就可以過上“睡覺睡到自然醒,數錢數到手抽筋”的日子,現在數錢的確是數到手抽筋了,不過卻是“幹活幹到自然睡”……他們忙得站着也能打個盹。
立文很嚴肅的批判了這種懶惰思想,對大家要求得更加嚴格,接着樂呵呵的解析:從來沒有天上掉陷餅的事情,一分耕耘一分收穫,下層基礎有新的VIP制度爲後盾,上層建築有四大神的振臂高呼,我們纔有如今的好日子,大家務必努力工作,珍惜這來之不易的機會。
以前一統被人批評爲除了好書外什麼書都有,四神駐站後一統已發生了很大變化:既投新主,自當竭力,四神在保密期間已鉚足了勁,待四本凝聚了大神心血的書齊齊推出,網絡間一片叫好之聲。跳舞的《變臉武士》雖仍是以一個小人物的成長傳奇故事爲主線,但書中兼顧東方術法和魔法世界,在悲壯中加點真情,偶爾來些惡搞,渾不同於平凡少年只撿寶物的惡俗套路;千幻冰雲的《夢靈》真正打破網遊小說的條框,從遊戲外找出突破口來,作品在虛擬和現實間交替轉換,視角以及人物的刻畫非常到位;銀色拷拉的《嵐痕物語》則以異大陸爲背景,取材時不拘一格,介紹了讀者平時不怎麼在意的各種職業,開闢了網文題材的另一天地(作者注:這不是有變相廣告嫌疑,這的的確確是廣告。以上內容基本出自各書的《內容簡介》或《作品相關》,版權屬原作者所有);高江合人走的是都市路線,寫出的亦算得上是很了不起的作品。至此看不起一統的墨客騷人被迫改了口風:一統除了違禁書外什麼書都有,
立文很高興,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一統已發展得很象一個大超市了,既有新鮮肉也有罐頭肉,就看顧客喜歡吃什麼了。超市給立文帶來了可觀的收入,他慢慢付清了大胖寶馬的錢……作爲董事長兼總經理,他的收入是最高的,那輛車他開了很久,已完全熟悉性能,有了感情。而大胖……很早以前就已換上了一臺奔馳。
四大神抱着振興原創、濟世救文的心願,紆尊降貴來到一統,立文自然不能讓他們失望。經一段時間的接觸後,立文已摸準了這些大神的脾性,也得出了比廣告副總更高層次的結論:“認孫子”和“交朋友”是不成的,“談理想說抱負”纔是籠絡大神的唯一手段,因此他在JJ裡與寫都市言情的高江合人大嘆“長亭更短亭、何處是歸程?”,又與心憂天下的跳舞感詠“念天地之悠悠獨愴然而涕下,眼看扎伊爾又遇洪澇,噫,微誰與歸?”;再和寫網遊的千幻冰雲網上對戰魔獸:“老夫聊發少年狂……徵角號聲入夢來。”最後與同城市的銀色拷拉看《環球地理雜誌》:“世界之大,無奇不有,願以有生之年探尋無窮之險……。”把四尊大神籠絡得暈暈乎乎,大呼“知音難覓、無以爲報”,連最清醒的高江合人都忘記了鄙視一統的初衷。
敏茹很高興:“看,這纔是真正的YY嘛,其實YY沒啥的,都是讓人偷換概念才把YY的名聲累臭了。……寫書就好比烹飪,四大神的書也不是什麼特別創新的玩意兒,但他們是高手,自然就能做出精緻可口的佳餚來……。”她加強與四大神的聯繫,鼓勵四大神努力把搖擺中的一統引上正規書站的道路。四大神也不負所望,原有的書迷紛疊而至,每天以加速度的方式增加,慢慢把小張派別的讀者壓倒了下去。
敏茹更高興了,得出了結論:“YY應該是聯想,不能是亂想,只有大神們齊心合力,才能真正拯救網文!網絡上還有多尊神呢,咱們去把他們組織起來……。”
立文啞然失笑,誰來判定聯想與亂想的區別呢?標準是什麼呢?娛樂大衆有錯嗎?最多就是娛樂得好與不好的區別,如果上綱上線、提到道德層面,那就什麼話也不必說,什麼書也不用寫了,可見小女生就是小女生……,道:“這不是大鳴大放的年代了,一統爲網文創造了寬鬆的環境,這纔有今天百花齊放的局面,你不喜歡吃甜的也不能說甜東西會引發糖尿病而不讓別人吃啊,小張的書還是有很多人喜歡看的,特別是原來的那些讀者……。”
敏茹瞪起眼睛看他,說不出話來。
不過不知到底是不是小張有了丫頭後殺氣減少寫書差了,還是由於四神的讀者羣日增力量發生了變化,反正四神駐站後小張的星光一天比一天黯淡,立文覺得,可能小張的讀者已出現審美疲勞,正應了大胖審書的原則:“過猶不及”……,立文決定讓他光榮引退:“你去死好不?”
小張不願:“但教龍城飛將在,不使胡馬度陰山……我不信我拼不過幾位大神!”
立文低宣一聲佛號:“我佛慈悲,……無淨無垢,無死無生……。”
唸完後小張便死了,準確的說是“十早月”歸隱了,小張被立文一番勸說後退居幕後。立文的置諸死地而後生的計策也是由現實中得來的,大凡真正偉大的藝術家、文學家,活着的都過不上好日子,巴赫如是、凡高如是、王小波同樣如是……。
可是小張偏偏就打破了這種宿命:廣告副總把“十早月”功成身退的消息傳遍了整個網絡,說明小張的第二本書是“最後的著作”,沒看過小張作品的讀者提起了興趣、正追看的想起以後沒得看了嚎啕大哭、看膩了的拿出來再一次翻讀勾起塵封的記憶……,立文和小張算過,第二本雖然是最後一本,可稿費收入比第一本翻了一翻……。
小張往後的主要工作就是當總編了,這也一直是立文的心願。當總編短期內收入雖然比當紅作者低,但做得好的話那是長久飯碗。殺氣,虛無飄渺,不知何時會來,更不知何時會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