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5、大結局(下)
“嗯……”傅明煙在男人逐漸幽深的目光之中低下頭,“我騙你吶。”
其實,她根本就沒來大姨媽只不過那天突然小內內上蘸了血,她以爲是來了大姨媽,而且,腹部一直有些不舒服,她當時真的以爲自己是生理期來了。
沒想到去醫院查的時候,竟然是……有了……因爲胎兒不穩,所以內褲上落了血,她當時懵了,心裡也有些害怕。
因爲當時的事情比較多,她那幾天也刻意的拒絕男人,一直到後來她才哄他說是拉大姨媽了,因爲按照時間,確實是要來大姨媽了,所以,男人也沒有多問鈐。
她也不想讓他擔心。
男人沉默着,沒有出聲。
傅明煙擡眸看着他抿着脣的樣子,輕輕出聲,“你別生氣了。”
她以爲他生氣了。
“我錯了,我不該騙你的。”
薄寒生一直看着她,黑眸裡面閃過一抹光亮,“傻瓜,我沒生氣,這麼高興的事情,我怎麼會生氣。”
傅明煙錘了他的肩膀一下,“我還以爲你不高興呢。”
薄寒生將她抱起來,放在牀上,手掌放在她的腹部,脣角劃過一絲笑意,“你說,是男孩還是女孩。”
傅明煙伸手,將他的手拍掉,“這才幾周,怎麼會看得出是男孩女孩,等月份大一點纔看得出來。”
男人躺倒她身側,將她攬進懷裡,“我喜歡女孩。”
傅明煙一挑眉,這還挑!“我喜歡男孩。”
………
傅明煙第二天早上下了樓,就看見沈輕梅一臉笑意盈盈的樣子,甚至看着她只穿了一件毛衣,還拿了一件外套給她披在肩膀上。
看這樣子。
傅明煙就知道了
她懷孕的消息,估計都知道了。
吃完了飯,傅明煙到沙發上坐着看書,才翻了幾頁,就有傭人走過來,“少夫人,這是夫人特地讓廚房的阿姨給你做的。”
傅明煙看見的是一碗冒着熱氣的濃湯,很香,但是她剛剛吃完早飯,不想喝。
傭人看她的樣子,“少夫人,這是夫人早上六點的時候就吩咐了廚房做的,燉了整整四個小時,而且,阿姨把油都撇走了,不油膩的。”
傅明煙只好道,“你放桌子上吧,等會我就喝。”
傭人還不忘叮囑,“那少夫人,你一定要記得喝。”
男人在三樓的書房。
傅明煙看着傭人離開後就端着雞湯上了三樓,來到男人的書房,敲了敲門,然後走進去。
薄寒生正坐在真皮沙發上看報紙,雙腿優雅交疊,室內溫度剛剛好,他只穿了一件白色的襯衣,衣袖恰到好處的挽到小臂,沒有打領帶,領口處隨意的解開了兩顆衣釦。
隨意又性感,
看着傅明煙來了,他站起身來,走上前,傅明煙直接將托盤塞到他手裡,“喝吧。”
然後越過他來到沙發上坐下,“你知道的,我從不喜歡喝這些東西。”
男人笑着將托盤放到桌子上,坐在她身邊,看着她微微皺着眉的樣子,“她也是爲你好,懷了身孕,補一補。”
“我懷繁希還有小七的時候,也沒見每天吃這些,喝這些,而且,營養也跟上了,俗話說一回生二回熟,我這都是第三回了,我還能不知道嗎?我真的是不喜歡喝這些油膩的。”
男人突然沉下聲音,“對不起。”
傅明煙瞅着他,“幹嘛突然這麼說。”
他的嗓音微微的沙啞,“你懷小七的時候,我沒能在你身邊……沒能給小七還有繁希一個完整的家。”
傅明煙抿着脣,眼眶一酸,男人將她擁入懷裡,“不會了,我會一直一直的陪在你身邊,一輩子,兩輩子,三輩子……永遠……”
…………
婚禮提前了,老爺子書房的燈亮了一晚上,薄寒生出來的時候告訴她,婚禮提前。
老爺子知道自己又得了曾孫,一天高興的合不攏嘴,出去約老朋友釣魚的時候,十句話八句話都是我孫媳婦又懷孕了。
惹得那些老朋友一個個面上祝賀,但是心裡帶着怨氣回家。
婚禮提前了半個月。
傅明煙沒想到的是整個婚禮的操辦過程竟然是沈輕梅着手的。
傅明煙看着沈輕梅這幾天忙碌的樣子,一會去酒店一會去一些珠寶店裡,細心的思考到每一處。
忙的不行,尤其是沈輕梅在和薄寒生交談關於婚禮的事情的時候,薄寒生雖然對他當年沈輕梅拋棄他的事情耿耿於懷,大概是看着沈輕梅這幾天的忙碌,態度也不算冷淡。
傅明煙看着沈輕梅里裡外外的樣子,還有她們母子之間僵硬的話語,心裡也不是很舒服,但是她又不能干涉他們之間的問題。
她瞭解薄寒生,這件事情,就像卡在他喉嚨的一根魚刺,拔不出來,只能隨着時間慢慢的磨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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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明煙原本的意思,只想想辦的低調一點。
請一些親戚朋友就好。
但是老爺子去張羅起來,一定要把婚禮辦的隆重,極致的奢華。
看着老爺子心裡高興,傅明煙也就同意了。
上午的時候,薄寒生帶着她去了婚紗店。
從法國定製了兩套婚紗,還有一套刺繡精緻紅色的婚服。
傅明煙先和他照了一張中式的結婚照,男人穿着一身中山裝,梳的大背頭,完整的露出英俊出挑的輪廓。
傅明煙第一次看見他這樣的打扮,比起之前的一身西裝革履,更有一番書卷優雅的氣息,五官更加的深邃,棱角分明。
傅明煙穿着一身紅色的手工刺繡的婚服,領口處盤着平安結,頭髮高高的綰起,帶着厚重的金色鳳冠,白皙的面容被這一身紅色襯得格外的妖豔。
薄寒生怔了怔,然後大步走過去。
緊緊的攥着她的手。
這家婚紗店在華城很有名氣,但是這一個月之內被男人包了場,對外不營業,現在只有工作人員在忙碌着。
傅明煙感覺到一道道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頭,“我這樣是不是不好看啊。”
她的五官太妖豔,偏西方化的那種,上了妝之後更加的容顏璀璨,不太適合這種中式的婚服。
“沒有。”他嗓音沉沉,視線一直沒有離開她,“很好看。”
拍了中式的婚紗照之後,又穿上婚紗,照了一組。
一直忙活到下午三點,才走出婚紗店。
喜帖已經出來了。
喜帖上的婚紗照按照男人的意思,用了那張中式的,照片上,女子的容顏掩映在鳳冠垂下的流蘇下,男人英俊的臉上帶着一抹笑意。
書房裡開着燈。
男人修長的手指拿着鋼筆,正在在喜帖上書寫賓客的姓名。
傅明煙看着名單上上竟然有季涼崢,喬寰宇,還有慕學長的名字……
她涼涼的瞥了一眼男人,心機真重!
故意炫耀~
傅明煙坐在男人旁邊,一起寫着,也不知道阿縈最近情況怎麼樣了,這幾天比較忙,上一次通話還是在大半個月之前,那時候因爲白修染病情惡化,她跟阿縈沒說幾句阿縈那端就匆匆的掛了。
寫完賓客的名字,傅明煙走出書房,她的手機放在臥室裡了。
回到臥室拿了手機,她就給阿縈撥了一個電話。
一連撥了三次那端才接通。
阿縈的知道她要和薄寒生舉辦婚禮的時候,聲音疲憊帶着高興,“真的嗎?我現在恨不得馬上飛過去找你。”
傅明煙詢問了白修染的情況。
阿縈低下了聲音,“已經脫離了危險,但是醫生說了,不要把所有的希望寄託在手術上,我害怕……”
“阿縈,你要相信,會有奇蹟的。”
“嗯,對,會有奇蹟的。”
回到書房的時候,男人的手邊上還放着一摞喜帖。
傅明煙幫他到了一杯水,“怎麼還有這麼多沒寫的。”
薄寒生從名單上勾勒出這些人的名字,“這些都是爺爺的朋友。”
傅明煙看着名單上面的名字,知道這次婚禮就算是她在想低調也低調不了了,上面幾乎都是大人物的名字,還有上城的陸司令。
她坐下,幫他一起寫着。
一直到晚上十一點的時候,還沒有寫完,薄寒生讓她先睡。
也不知道是不是懷了寶寶的緣故,晚上一過十點,她就犯困,所以她乖乖的聽了男人的話。
出了書房的門她來到兩個小傢伙的臥室,輕輕的推開門,看着兩個小傢伙睡得正香,她纔回到臥室休息。
……
第二天喜帖送出去之前,傅明煙來到男人的書房,從一摞喜帖中找到給季涼崢的那一張,偷偷的抽了出來。
季涼崢對她很好,在她孤身一人不知所措的時候陪在她身邊,是她辜負了他。
男人打開門,看着傅明煙站在書桌旁邊,手裡捏着一份喜帖。
傅明煙聽到開門聲,轉過身還沒來得及將手裡的喜帖藏起來,她也不知道怎麼了,下意識的就想藏起來。
她將手放到背後,“你怎麼過來了。”
薄寒生看到了她的小動作,“我醒來看見你不在,我想你應該在來書房了。”
傅明煙將手中的喜帖放在桌子上,“我只是不想……”
他走過來,目光落在喜帖上面的名字上,笑了笑,擁住她,“好了,我知道,下去吃飯吧。”
下樓梯的時候,傅明煙看着男人沉默,“你真的生氣了,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知道,馬上就快要到婚禮了。”
傅明煙扯着男人的衣袖,輕輕道,“我只是不想麻煩他,感覺,挺對不起他的。”
“我知道,我們之間,不需要解釋。”
傅明煙因爲男人這一句話心裡有些酸澀,她攬着男人的脖頸,在他的臉頰輕輕的親了一下。
沒想到男人卻扣住她的肩膀,不讓她離開,耳邊傳來他低沉的嗓音,“就這麼一下,把我打發了。”
傅明煙看着他,“那你想怎麼樣。”
醫生說了,她這一胎不穩,所以,男人一直沒有碰她。
薄寒生看着她仰起臉,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鬆開她,握住她的手,“下樓吃飯。”
小七嚷着讓她抱着,傅明煙彎下腰還沒來得及抱着小七,男人就先她一步將小七抱起來,小七咯咯笑,攬着薄寒生的脖頸,喊着‘爸爸’
薄寒生看着她,“不準抱小七,小七最近沉了不少。”
傅明煙笑笑,“沒事的。”不過,她對男人的後半句話很贊同,小七卻是沉了。
所以,她嚴肅的看着小七,“小七,你以後晚上不準再吃甜食了知道嗎?”
小七看着薄寒生,然後又看了看傅明煙,認真的眨着眼睛,“那,晚上奶奶給我做的小餅乾可以嗎?”
傅明煙搖頭。
小七委屈的‘哦’了一聲。
小七是個閒不住的性子,今天是週三,繁希上學去了,小七在薄寒生的懷裡帶了一會就跳了下來,領着‘美人’去花園玩去了。
傅明煙開始和男人商量着關於小七的名字問題。
她想的那些,都被自己給否決了。
薄寒生說,“要不然,就不要改了吧,我覺得現在這個很好,換個姓就好了。”
杭淑淑,薄淑淑?
傅明煙搖頭,“不行,一定得改。”
最後,名字還是男人給起的。
叫搖光。
按照男人的說法,“我和你生的女兒,完全就是繼承了我們兩個身上的優點。”
的確,美人搖光。
給小七落戶口的時候,是用來她的姓氏,盛,盛搖光。
她明白男人的意思,但是還是問他,“爲什麼。”
男人只是笑了一下,風輕雲淡的說,“你不覺得盛搖光比較好聽嗎?
………
離婚禮還有三天。
她覺得她這個新娘最閒,因爲婚禮是沈輕梅忙活着,平時沒事的時候就和寧臻逛街,寧臻拉着她在商廈珠寶區逛了一圈。
最後挑了兩串石榴石的手鍊,一串給她戴上,一串自己帶着。
知道她懷了寶寶的時候,直接拉着她光婦嬰區。
傅明煙看着她手裡拿着一件嬰兒的小衣服,說道,“先別看這些了,孩子的性別還沒確定呢。”
寧臻將兩件衣服都拿在手裡,“那就兩件都買了。”
傅明煙看着寧臻,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小臻,你真的不打算,讓顧涼之知道安安的事情嗎?”
寧臻脣角的笑容一凝,將卡拿出來遞給導購,然後嗓音緩緩淡淡的說,“讓他知道做什麼,我們馬上就要離婚了。”
傅明煙淡淡道,“其實,你不一定要和他離婚的,你明明……”
導購微笑着走過來,遞上卡和購物袋,“這位小姐,你的卡請收好。”
寧臻接過,“兩個人要是都累了,不如其中有一個人先放手,安安就當是六年前那一晚上醉酒留下的一場夢吧。”
走出商廈,她看着白雲遮蔽的天空,苦澀的一笑,“你們都說他喜歡我,但是我見到的只有圍在他身邊,形形色色的女人。”
傅明煙輕輕的抱住寧臻,拍着她的背脊,“小臻……”
…………
按照習俗,新娘子前一天是不能見新郎的,寧臻直接把她接到寧家,按照寧臻的話,我媽就是你媽,我家就是你家。
以前在瀾城的時候,她就經常去寧家,有時候晚上直接和寧臻一起睡,寧媽媽對她也很好,一直相認她做乾女兒,秦端眉也高興的同意,只是因爲她家勢的原因,不願意讓別人說寧家攀比盛家所以纔沒有認。
寧媽媽將別墅佈置的很喜慶,面上帶着笑容,彷彿真的是嫁女兒一般。
當她晚上,她睡不着,越睡不着越想薄寒生,想小七還有繁希。
寧臻和她躺在牀上,聊天聊到大半夜。
寧臻之前偷偷的把她的手機給藏了起來,傅明煙找了半天,看着寧臻在偷笑,直接一個枕頭扔過去。
寧臻找出手機,但是沒有給她,“着急了?”
傅明煙,“把手機給我。”
寧臻‘嘖嘖’了兩聲,“新娘子大晚上的不睡覺,在讓我猜猜,是不是在等電話啊。”
寧臻走到窗前,打開窗戶,看着窗外,故意誇張道,“哎呀,還真的停了一輛車啊,讓我看看這個車牌號,是薄家的車唉,你說是不是薄寒生來了。”
傅明煙走過去,看着窗外,漆黑色的夜幕下,果然停着一輛車,光線昏暗,她根本就看不清。
只能看見,伸在車窗外的一隻手。
手指修長,指尖點點星火。
傅明煙探出頭,看着那一雙手,真的是他。
他來了多久了。
傅明煙回頭看了看時間,都已經快十一點了。
耳邊響起寧臻的話。
“啊,手機上十五個未接來電,兩個是阿縈的,十三個是薄寒生的,還有九條短信。”
傅明煙搶過手機,翻開看着,然後瞪了寧臻一眼,匆匆的往臥室外面走。
寧臻衝着她背影喊,“你放心,我媽媽睡了,而且我媽媽睡得很熟的,我這就會自己的臥室,把這間臥室留給你們!”
……
傅明煙打開門,匆匆的往那輛黑色的賓利走去。
透過車窗,男人看見她,將手中的煙捻滅,打開車門走下去,直接抱住她,還未等她出聲就低頭吻着她。
脣齒間有菸草味。
還有淡淡的酒精味。男人鬆開她,就這麼一直看着她。
傅明煙被男人濃烈的目光看着有些臉紅,想着剛剛的深吻,微微的推了他一下,擡眸看着二樓的臥室方向,寧臻果然趴在窗戶上看着。
她低喊,“寧臻。”
寧臻縮了縮頭,一溜煙的走了。
男人伸手,摸着她的髮絲,“我給你打電話你怎麼不接。”
“我的手機在小臻哪裡,你什麼時候來的,是不是等久了,不是說新婚前一天不能見面的嗎?”
“那是說的新婚,咱們都老夫老妻了,要不是你懷裡寶寶,我真想……”
傅明煙打斷了男人粗啞的嗓音,耳邊像是着了火一般的滾燙,“想什麼!醫生說了我這一胎不穩,不能劇烈運動。”
男人淡淡的嘆了一口氣,脫下西裝披在她的肩膀上,擁着她上了車,車內暖氣開的很足,傅明煙覺得有些熱,就想把男人的那件西裝脫了。
但是他不讓。
傅明煙看着他,問道,“你喝酒了?”
他淡淡道,“剛剛陪顧涼之喝了點,他心情不好,我陪他喝了一點。”
她不高興了,“那你還敢開車。”
“我高興。”空氣裡除了暖意就只有男人身上的氣息,越發的迫近,她呼吸都被包圍了,他湊近,“我忍不住想來找你,真希望這幾個小時快點過去。”
傅明煙笑着倚着男人的肩膀,聽着男人的嗓音,慢慢的覺得有些困了,就這麼睡着了。
男人將後座放平,將暖氣開大一點,拿出一條薄被給她蓋着。
漆黑色的眸一瞬不瞬的看着他,知道有了睏意,才攬着她慢慢的闔上眸。
……
傅明煙第二天醒來是因爲有人在敲着車窗。
她看着車窗外面寧臻的臉,還有她帶着笑意的樣子,一瞬間的清醒了。
推了推身邊還在沉睡的男人,打開車門看着寧臻,“現在幾點了。”
她昨晚竟然在車裡睡着了。
寧臻往車內瞅了瞅,“昨晚沒幹啥吧。”
天色還昏沉,應該也就是凌晨四五點的樣子,她才鬆了一口氣,“沒有,我就是困了,睡了一小會。”
寧臻指着手腕上的表,“你這一小會可是四個小時啊。”
傅明煙拿出手機,已經四點半了,還好寧臻來叫她,要不然,一睜眼天亮了,還真是………
男人整理好禮衣服,從車上下來,寧臻看着他倆衣服上的褶皺,攤攤手“我先回客廳,等會化妝師估計就來了,而且,我媽等會估計就醒了。”
傅明煙催着薄寒生快走,他大半夜的來寧家門口,她也真是腦袋發暈,竟然和他在車裡睡着了,一直到現在。
薄寒生抱住她,狠狠的親了親才驅車離開。
……
清晨的光微微的亮。
傅明煙吃了早飯之後就回到臥室。
寧臻敲了敲門走進了,手裡端着一碗小米粥,放在她面前的桌子上,傅明煙道,“我吃早飯了呀。”
寧臻說,“你別看這只是一碗小米粥,這個米湯可是用枸杞,紅棗還有一些滋補的中藥熬得,咱媽早上特地爲你熬得,我已經給你放涼了,現在溫度剛剛好,你快先喝了,今天上午,有你忙的了。”
化妝師過了一會就來了。
傅明煙已經換好了婚紗,因爲懷了寶寶的原因,她只讓化妝師給畫了一個淡妝,但是依然美豔奪目。
化妝師滿意的看着傅明煙,發光的眼神如同再看一件完美的藝術品。
寧臻嘖嘖的感嘆,“都說新娘子是最美的,果然。”
從半開着的車窗外可以聽見外面傳來車輛鳴笛的聲音,傅明煙走到窗外,看着寧家外面聚集的轎車。
寧臻打趣道,“你別看了,薄寒生還沒來呢,來的都是親戚,而且啊,薄寒生就算來了,估計也上不了這個樓,我家那些姐妹可都在樓梯口等着呢。”
傅明煙笑了笑,“小臻,別讓那些姐妹爲難他。”
“那可不行,寧家嫁女兒就得按照寧家的規矩來,我非得讓薄寒生喊我一聲姐姐。”
傅明煙實在是想不出來男人冷漠着一張臉喊這羣小姑娘‘姐姐’的樣子,“好寧臻,你別爲難他,好寧臻。”
寧臻走到沙發上坐下,對她搖搖頭,“撒嬌對我這一招不好使。”
敲門聲想起了,寧臻起身,走到臥室門前打開門,來人是杭景縈和盛晚然還有傅明月。
傅明煙走過去,看着阿縈消瘦蒼白的身影,難受的厲害,抱着阿縈,“我還以爲你不來了,你來華城也不和我說一聲,我真的以爲你不來了,你最近怎麼樣,怎麼會瘦的這麼厲害,擔心死我了。”
“我沒事。”杭景縈拍了拍她的背脊,鬆開她,從包裡拿出一個錦盒,傅明煙打開,裡面是一條粉珍珠項鍊。
做工別緻,一顆一顆圓潤泛着光澤。
一看便是價值不菲。
傅明煙看着阿縈,“我不要,太貴重了,你怎麼買這麼貴重的東西。”
阿縈瞟了她一眼,“你以爲我傻啊。”
傅明煙因爲這句話心裡微微的送了一口氣,這纔是她認識的阿縈。
阿縈翻了個白煙,說,“這是越離的母親聽說我要來參加你的婚禮,而且,喜帖沒有請她,她又想來又沒臉,只好讓我把這個送給你,還說是什麼一番心意。不過啊她這次想巴結薄家真的是下了血本,聽說,這條珍珠項鍊一顆珍珠都是四位數。”
寧臻咋舌,伸手挑起珍珠項鍊,“還真是。”
盛晚然帶着念晚來的,念晚高興的看着她,“煙姨姨,你今天真漂亮。”
傅明月笑了,“小丫頭真會說話。”
傅明煙笑着摸了摸念晚的頭,幾個人在臥室裡聊着。
大約九點半的時候,就聽見一陣陣的腳步聲傳來,窗外傳來鞭炮的聲音。
傅明煙站起身,又被寧臻給按下,“急什麼,他也上不來。”
她無奈的輕笑,“寧臻。”
盛晚然掩着脣,“寧臻,你可別急壞了大哥,我可是看着大哥身後跟着顧涼之。”她看着傅明煙說道,“姐,不用擔心,寧家的小姐妹再厲害,你可別忘了,溫淼和顧涼之可都跟在大哥身後,還怕大哥上不來?”
傅明煙垂下頭笑道,“我呀,倒不是怕他一時半會的上不來,我就是,實在是想象不到,他對着那一羣小姑娘喊姐姐的樣子。”
寧臻一拍桌子,“咱下去看啊。”
說完就拉着傅明煙的手,四個人一同下了樓,在樓梯口的拐角處往外探着身。
……
寧家這一羣小姑娘真心厲害。
顧涼之擦了擦額頭的汗,回頭看着自己身後一臉沉默淡然的男人,心裡吐血,明明是他結婚,可是打前鋒的竟然是自己!
他這還鬱悶着呢。
鬱悶歸鬱悶,兄弟的忙得幫啊。
“格外姐姐,就讓一下吧,改明個,我請幾位姐姐喝茶。”
一姑娘掩脣笑着,“喝什麼茶啊,你不也我們寧家的姑爺,想上樓,難道喝杯茶就解決了嗎?”
另一姑娘道,“是讓你喊姐姐了,我們可把話說清楚了,誰喊姐姐,誰上去娶煙妹子,顧涼之,你要是喊姐姐,難道你上去。”
‘我可不敢……’顧涼之心裡說了一句,而身後男人的氣息越來越沉。
溫淼站在男人身後,扶了扶眼鏡笑着對堵在前面的幾位姑娘說,“這位小姐,可單身?”
那個最小的女子一怔,看着溫淼斯文優雅的臉,臉上一熱,點了點頭。
“這位小姐,我們出去聊會天吧。”溫淼極爲紳士的伸手,在幾個姑娘的鬨笑中,那個女子臉紅的點頭,倒是沒有伸手,而是捂着臉先一步下了樓梯。
溫森給了薄寒生一個‘剩下靠你們了,老子只能搞定一個’的表情,下了樓。
那幾個寧家姑娘依然不依不饒的讓薄寒生喊‘姐姐。’
一口一個‘妹夫’喊着。
薄寒生擡手,擦了擦額角的汗,饒是顧涼之把寧媽媽搬來了,寧家的幾位姐妹也絲毫不讓。
傅明煙看的着急,“寧臻,你倒是讓姑娘們讓他上來吧。”
寧臻笑道,“急啥,娶你,喊聲姐姐怎麼了。”
說着,一甩頭髮,走了下去。
顧涼之眼尖的看到寧臻下來,說道,“寧臻,讓小姐妹們快放大哥進去吧。”
寧臻一翻白眼,“管你什麼事。”
走到薄寒生面前,用下巴指了指樓梯拐角的位置,“我可告訴你啊,你媳婦可在上面看着,咱們認識這麼多年了,我就給你幾分面子,不用喊她們姐姐了,喊我一聲姐,我就讓你上去。”
樓上,傅明煙扶額,果然。
盛晚然快要笑出聲了。
然後,卻聽到一道低沉的嗓音,很淡,“臻姐。”
然後是寧臻誇大的高分貝的那一聲,“唉。”
………
傅明煙失笑,回到臥室,傅明月,盛晚然和杭景縈自動的走到樓下忙活和招待客人。
幾秒鐘後,男人打開臥室的門走進了,什麼也沒說話,直接抱住她。
低低的輕嘆一聲。
傅明煙笑出聲,“被一羣小姑娘圍着讓你喊姐姐,是什麼感覺。”
她十分了解男人的脾氣秉性,估計也是人生頭一遭,而且,竟然真的喊了寧臻姐姐,,
“什麼感覺,什麼感覺也沒有娶你重要,終於上來了。”
薄寒生抱着她在一羣歡笑之中走下樓梯。
傅明煙透過男人的臂彎,看着身後的十幾輛名貴的婚車,還有寧家門口圍在一起歡笑的人羣。
她彎起脣角,眨了眨眼,看着寧媽媽眼底閃爍着淚光,她也差點哭了。
男人將她放進車內,身後楷了一下她的眼角,“哭什麼。”
“我高興。”
“我今天,也很高興。。”
……
華都酒店早在一個月之前,就被薄家包了,因爲賓客太多,最大的宴廳都放不開,所以開了兩個宴廳,正正二百桌。
這場婚禮,小到一副碗筷都是極具的奢侈昂貴。
不論是舉辦方的身份地位,還是到來的賓客,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十二點的時候。
在司儀的聲音落下之後,宴廳的大門打開,傅明煙看着紅毯另一端的男人,一襲黑色的禮服,身姿筆挺,今天的他格外的英俊,目光深沉凝視着她。
在那一端,等她。
傅明煙緩緩的走過去。
身後,是念晚還有繁希兩位小花童,花瓣從空中灑落,面前的頭紗遮住了她眼底閃爍的淚光。
薄老爺子的那一桌歡聲笑語,老爺子感嘆了一聲,“終於塵埃落定了。”然後端起酒杯,“來,今天咱幾個老兄弟,喝。”
薄寒生一直看着她,直到她走到他的身邊。
她今天格外的漂亮,穿着婚紗,和當年不一樣,他終於給了她一個圓滿的婚禮。
他的腦海間是一片白光,他忘了自己做了什麼動作,忘了自己說了什麼話,所有的聲音他都聽不見。
她仰起頭,笑意盈盈,“我願意。”
他終於尋找到了自己的聲音,第一次,他眼眶有些發熱,將戒指戴在她的手上。
低下頭,吻住了她的脣瓣。
說了兩句話。
“我願意。”
“我愛你。”
---題外話---
姑娘們,明天寫點老薄番外甜蜜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