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驚,震驚,震撼!
在王庭前面發生的事,真可謂一波三折。
從太陽王的墮落,到王子的認慫,再到希爾瓦娜斯的抗爭和失敗,最後是杜克驀然出現,一反世人想象地以輝月之力擊潰了墮落太陽王的攻擊,其場景之震撼,讓每一個精靈都有種目不暇接,連透氣都不敢的緊張感。
誰都想說句‘不可能’!
畢竟直到這一刻,杜克身上縈繞着的依然是輝月級的氣息,或許已經是真正意義上的輝月巔峰,但古往今來,多少天賦驚人的強者最終在無情的歲月面前,倒在了曦日這條看似就差那麼一點,實則無比高聳險峻的門檻前。
唯有阿納斯特里安才隱隱意識到,杜克幹了什麼?
“你……你……你竊取了法力地脈!?”充滿顫音的話語,道出了事情的真相。
什麼!?
杜克竟然可以使用太陽井的力量?
這怎麼可能?
太陽井的使用方法,一直是逐日者王家的不傳之秘。哪怕是銀月議會的議員,也只懂得皮毛。爲什麼杜克一個連高等精靈都不是的外人可以調用太陽井的威能?
要知道,這根本不存在泄密的可能!
杜克泡走的風行者姐妹,僅僅是遊俠,不是高階法師。而杜克當年拿的,也就區區一冊修煉【鳳凰烈焰】魔法迴路的入門手札。
誰都不會想到,杜克這妖孽一樣的傢伙,竟然可以用系統精靈,憑着對【鳳凰烈焰】的瞭解,逆向破解了太陽井法力地脈的控制密碼?
阿納斯特里安簡直要瘋了!
杜克昂首挺胸,臉上充滿着自信:“竊取?我怎麼記得,是你的父親達斯雷瑪偷走了一瓶從伊利丹手上沒收而來的永恆之水,纔打造了太陽井?更何況,你若是你父親的靈魂還在注視着奎爾薩拉斯,他一定會被你的墮落,被你企圖玷污太陽井的可怕想法而震驚吧!”
“你……”阿納斯特里安肺都快氣炸了。
“太陽井是屬於奎爾多雷的。我只不過借用一下,用來消滅你這個褻瀆了神聖生命的惡徒而已。”杜克這番話,很明顯安撫了有點不安的高等精靈們。
也讓那些喜愛森林,熱愛生命的遊俠們對杜克大有好感。
有時候,杜克也巴不得自己是個大魔頭,那麼做什麼事都會簡單暴力很多。
可惜,聯盟兼容幷包的大方向不容破壞。
一如在太陽王沒有墮落之前,他根本沒資格插手精靈王國。
聯盟,只是聯盟,不是聯邦。聯邦是一個統一的國家,只有一個老大。而聯盟僅僅是一大堆平等的王國和勢力,爲抗擊邪惡和毀滅組建的聯合體。
如果今天杜克無視了別國的主權,肆意幹掉了他們的國王,強迫一個種族或者國家加入聯盟,那麼這就意味着聯盟的變質,必定會遭到各國國王的死命反對,也不可能有日後那個強盛的聯盟了。
當然,若是一國國王跳到跟聯盟對立的邪惡陣營,那就另當別論了……
杜克轉頭,望向震驚莫名的希爾瓦娜斯,露出一個有點不好意思的表情:“抱歉,我必須先獲得太陽井的控制權,纔有能力來救你和你的同胞。”
隨即,杜克一揮手,剛剛壓制哈杜倫和洛瑟瑪的魔法大手被立即打碎,消散在風中。
下一秒,在銀月城西方對開的海面上,突然響起一陣連綿不斷的大炮轟鳴聲。
炮擊聲是如此巨大,彷彿要將萬里之內每一塊雲朵都吹散,要把整個天穹都掀翻似的。
如此密集,如此狂暴的炮擊,在這個世界上只有一支艦隊可以做到——由庫爾提拉斯和暴風王國聯合組建的聯合艦隊!
太陽王驚駭欲絕:“你們的軍隊不是往南了嗎?”
杜克的臉上浮現出得計的微笑:“那只是‘你們’以爲罷了。”
至此,杜克的謀劃全部浮上水面了。
雖說這不是典型的蚌殼相爭漁翁得利,但杜克顯然是讓血色十字軍團佯裝往南支援銀鬆森林,實則在海上繞了一圈,然後早早地潛伏在奎爾薩拉斯西面對開的海域上。
因爲精靈的防守的重點集中在南部的陸路,竟然沒誰發現,在海面上集結了如此龐大的軍勢。
在太陽王墮落倒戈的當兒,杜克再無顧忌,果斷讓這支有史以來最龐大、總艦數高達四位數的艦隊,向剛剛登陸不久的天災軍團發動攻擊。
杜克這一手,不可謂不辛辣。
在這支艦隊中,的確沒有足以跟阿爾薩斯匹敵的強者。問題是【霜之哀傷】的魔力也不是無窮無盡的,在杜克獲得太陽井部分控制權的當下,阿爾薩斯若是敢全力迎擊聯盟艦隊,杜克就有把握趁機取得太陽井全部控制權,讓二傻子吃不了兜着走。
此時此刻,在位於東部王國最北的奎爾丹納斯島上,阿爾薩斯臉色發黑。
如豪雨一般的炮彈落在天災軍團頭上,他根本毫無辦法。剛剛驅使石像鬼軍團飛過去,馬上就被鷹巢山的獅鷲騎士擋住,雙方在大海上空激烈交戰。在數量上石像鬼有優勢,但質量卻是獅鷲完勝。怎麼看,一時半刻都無法阻擋這支順風高速襲來的艦隊。
“安東尼達斯!”老牌曦日法師,已經是阿爾薩斯最後的底牌了。
然而大巫妖剛坐着骸骨獅鷲飛上天空,就碰上了一個難纏的對手——克拉蘇斯。
這位肯瑞託議員此刻不是以高等精靈的模樣出現,他恢復了自己原本的巨龍模樣。
平心而論,一條不到萬年的壯年紅龍,還不是大巫妖的對手。
但基於對魔法的瞭解,還有仗着巨龍天生的皮粗肉厚、魔法抗性驚人,克拉蘇斯愣是跟安東尼達斯打了個平手。
何況克拉蘇斯牢記着杜克的吩咐:“不要跟安東尼達斯硬拼,也不要死保某條船,你只要纏着他十分鐘,最多二十分鐘,我就可以趕來收拾他。”
克拉蘇斯如同一隻煩人的大號紅色蒼蠅,仗着高速高抗性飛來飛去,不時就給安東尼達斯來一下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