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程歸一照常和我做公交上學, 完全拋棄了他的自行車。恰逢是星期五,車子上的人不是很多,還有座位, 我靠裡坐, 程歸一靠外坐, 風景一一而過, 程歸一依舊是睡覺, 然後無意列外的靠到我的肩上,我有時想,他時不時故意的, 經過昨晚一事,完全可以肯定是小電影看多了, 沒睡好, 變態。
和蘭思事無鉅細的說了昨晚的事, 蘭思一臉驚訝兼不敢相信,“竟然看那變態的東西, 真是人不可貌相。”
我猛點頭。
杜家浩從外面走來,正好聽到,忙問,“啥變態的東西,誰看的啊?”
程歸一此時不在, 要不然聽到得跳起來。蘭思一聯想這個杜家浩和程歸一那麼熟, 保不齊的也看過, 頓時就鄙夷的看着杜家浩道, “程歸一啊, 你肯定也看過。”
杜家浩一愣,之後苦着臉說, “我,真沒看。”
“不信。”
杜家浩垮下臉,一臉正義道,“我絕對沒看過,我以我的人格發誓。”
“不聽不聽,王八唸經。”
我偷笑。有氣息從耳邊拂過,回頭一看,程歸一正站在後面,此刻靠近我,吐息道,“笑什麼?”
杜家浩一見他,立馬大叫,“你看看你做的好事,連帶着敗壞我的名聲。”
“好事?”程歸一看我,仔細一想就知道了所謂何事,又見杜家浩如此說,笑而不語。杜家浩看着覺得滲人的慌,抖抖肩,做了個鬼臉。
蘭思本來是側坐對着杜家浩的,見程歸一回了座位,才轉回身。我也把身體擺正,後面的程歸一拽拽我的馬尾,氣呼呼的回頭,他一臉笑意,“下次我們一起看啊。”
杜家浩接道,“你把持的住?”
程歸一凌厲的眼神甩過去,後者乖乖閉嘴。我倒是聽明白了,這麼污的話題是如何一本正經說出來的,回他一個白眼,“你自己慢慢看吧。”
程歸一似是而非,勾脣一笑,“自己看會少了好多樂趣的,冉冉陪我一起看唄。”
略帶撒嬌的語氣,雷到我了。蘭思和杜家浩也驚的張大了嘴,不可置信。蘭思看看我,再看程歸一,不確定道,“你喊她冉冉?”要知道,連蘭思都沒如此親密的喊我小名,可想而知。
“不然,喊泠泠?”程歸一改口。
我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不想去看程歸一,奈何無處遁形。杜家浩看了我們半響,問道,“所以,到底應該叫什麼?”
這完全不是稱呼的問題,關鍵是……“冉冉或是泠泠是你的喊的嗎?”蘭思問。
“取名不就是喊的。”末了,還看向我,眨眼道,“是吧,冉冉。”
我點頭也不是,不點頭也不是。
杜家浩捧着臉,“既然歸一都喊安美人冉冉了,那麼……”稍作停頓,故作嬌羞繼而道,“班長,我能稱呼你爲思思嗎?”
回答他的是一記鐵拳。
天黑的早,不過六點左右,天都全數黑了,今日又是我和蘭思做值日,慣例一起倒垃圾,沒有遇上上回的事。蘭思家近可以步行回去,我與她相反,搭乘公交回去,路燈一盞一盞的亮起來,車子上人少的很,我坐在最後一排,車子開開停停,形形色色的人上上下下,耳機裡是舒緩的輕音樂,景色一一晃過,難得的安寧時間。
下一站,上了個認識的人,舒雪。
紅色大衣配v領白色毛衣,精緻的妝容,披散的大波浪卷,隨意的站在那,都讓人呼吸一窒,難以自持。
我沒喊她,怕她看到我,還把頭給低了下去。前座是兩個中年大叔,見舒雪上車,就不懷好意的盯着看,舒雪的胸脯很是傲人,車子的晃動帶動胸部的抖動,兩個人眼睛都看直了。我厭惡的看着他們,卻也覺得舒雪太容易引人犯罪了,上次在美術課上,明知道程俊一是男人,還穿着低胸裝有意無意的蹭上去,真是羞死人。
過了幾站,舒雪下了車,那兩個大叔也竊竊私語一番,跟着下了車,透過車窗我看到那兩人跟在舒雪身後,我心裡直打鼓,別是動了壞心思,眼見車子就要開出站牌,我大喊,“我要下車。”
快速往舒雪走的方向走,不遠處就看到前方的舒雪,和尾隨的兩個大叔,悄悄的跟上,路燈越來越少,漸漸的就剩下路邊商鋪的燈還亮着,走了大概十幾分鍾,舒雪還沒有停下的意思。
大叔怕是等不及了,大步緊追上去,正好此路段沒什麼人,又黑不溜秋,旁邊正好有一個綠化帶,可謂天時地利。
“喲,小姑娘,一個人啊。”大叔上前搭話,舒雪不理他們,繞過他們繼續走,其中一個攔住她,輕佻道,“陪哥們去耍耍,保你□□。”
“就你們?”舒雪不屑。大叔們臉上掛不住,二話不說就拖着舒雪往綠化帶走,窩在後面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乾着急,又不敢上前。沒想到過了一會,就見那兩人嗷嗷抱着頭跑的飛快,一眨眼就不見了。看向綠化帶,舒雪手裡抓着一隻高跟鞋,收回踢高的長腿。
我去,高手!
“誰在那裡?”舒雪發現了我。
“舒老師,是我。”我走進她,她看清後,眉頭微皺,我估計是想不起來,解釋道,“我是程俊一的同學。”
舒雪想了會,問道,“你怎麼在這?”
“我見那兩猥瑣男跟着你,不放心跟過來看看,沒想到舒老師還是練家子。”
“皮毛而已。”舒雪道,“這麼晚了,你怎麼回去,要不去我家,就在前面。”
本想回絕,想了想還是答應了,我想了解她。跟着她走到了一個小區,這裡不是上次程俊一帶我去還作業的地方,我很疑惑,舒雪回過頭道,“你叫什麼?”
“安全的安,三點水的泠,冉冉物華休的冉,安泠冉。”
“舒服的舒,晚來天欲雪的雪,舒雪。”
這是我們正式的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