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這裡有人!”
有人發現了這間簡陋的矮房,叫着光頭男人。
“在哪?”光頭扛着衝鋒槍就大步走過來,看一眼門上那把生了鏽的門鎖,端着槍對準它“砰砰”幾聲,就打開了門。
幾個人叫囂着衝了進去,卻都詭異收住了腳,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
屋子裡,芯怡睜大雙眼,眉頭微蹙着,瞳仁裡好像掀起漩渦的深海,幽暗,猛烈。凡是接觸到她的目光,所有人就像被定格一樣。
“怎麼了?都愣在這裡幹什麼?”光頭警惕的朝裡張望着,看到手下們的樣子,他握緊手裡的槍,朝後退了幾步。
就在芯怡使用催眠術的時候,一根細小的銀針,從外突然射進來。
因爲無法分心,芯怡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脖子上一陣又痛又麻的感覺傳來,她的臉色變了下,身子晃了晃,趕緊伸手把脖子上的針拔了下來,可就在這個功夫,那些人已經醒了過來。
這時,光頭衝了進來,“快給我抓住這個女人!”
芯怡全身沒力,眉頭緊緊皺着,暗自咒罵了一句,想也知道這是誰做的好事。 怪只怪,自己太大意!
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她就被這幫人按了住。
光頭走過來,色咪咪的視線掃過她,用槍柄挑起她的下巴,“剛纔的女人就是你吧。誰讓你來殺我的?說!”
芯怡只是瞟過他一眼,嘴角嘲弄的揚起,又無力的耷拉下腦袋,眼皮越來越沉重,如果不是靠她頑強的意識支撐,這會早就倒了下去。
“呵呵,夠硬,老子就喜歡這樣的女人!”光頭狎笑着,還故意在她的胸部上抹了一把,朝旁邊的人吩咐一聲,“帶回去,咱們有的是時間,可以慢慢的跟她聊聊。”
芯怡的意識一直都很模糊,斷斷續續的畫面晃過眼前,她只知道,自己被要暗殺的目標抓了住,至於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她已經無暇顧及那麼多了。
不遠處,六釵悠然的倚在牆邊,看着光頭等人拖着芯怡走出來,得意的揚起嘴畔。
那根針,可不只是麻醉那麼簡單……
回到密宗,六釵徑直走進林大叔的書房。
林大叔擡起頭,面無表情的問,“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都已經辦妥了,請林大叔放心。”六釵恭敬的回答。
林大叔坐直身子,一手撫着長滿胡茬的下巴,“那就好,記住,千萬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尤其是瞳月!”
“是,”
“你下去吧。”
六釵剛出去,關大叔就從旁邊的側門裡走了出來,輕輕嘆息道,“哎,我們這樣做是不是有點太殘忍了?”
林大叔掃他一眼,“這是讓她消失的最自然的方式,沒人會懷疑。不要忘了她的爸爸媽媽是怎麼死的。對於密宗來說,芯怡的存在就像一顆定時炸彈,隨時都會爆炸,早晚會連累到瞳月。”
關大叔垂下眸,沉吟了下,說,“芯怡這孩子也的確是可憐,如果,她始終都是阿顏,那麼,我們也不需要這麼爲難了。”
“事實是,她一直都是芯怡。”
關大叔擡起頭,擰着眉問,“那我們要怎麼向阿月和夜少交待呢?”
林大叔冷靜的開口,“我不信你看不出來,夜少根本就不想娶她,所以,我們不需要跟他交待什麼。至於阿月……如果被這點事就能影響到,那他也不配成爲密宗的首領。”
關大叔見他說得堅持,而自己也確實沒有什麼好主意,只能無奈的搖搖頭。不管是芯怡還是阿顏,都是他們看着長大的,說到底心裡還是有些愧疚。
六釵走出來後,八釵立即迎了上來,“六姐,怎麼樣?”
“哼,她別想再回來!”六釵邊走邊心情大好的說,“林大叔的命令,只是讓我故意失手,讓那個女人被擒。”
八釵急問道,“結果呢?”
“結果?”六釵陰冷的笑笑,“我纔不會讓她這麼舒服呢!說不定這會,她正躺在某個男人的懷裡搖尾乞憐呢。”
兩人誰都沒有發現她們身後那道慢慢離去的身影。
本來應該遲些回來的瞳月,卻突然出現在兩位大叔跟前,身邊是忠心耿耿的影魘。
“阿月?你怎麼回來了?”關大叔有些詫異的說,“那邊的事解決了嗎?”
瞳月的臉色有些難看,搖了搖頭,“沒有,”
林大叔的眉頭攏了起來,“那你回來幹什麼?”
瞳月並不答話,淡漠的臉龐慢慢升騰出一絲怒氣,“芯怡呢?”
關大叔怔了下,然後趕緊說,“芯怡?阿月,你怎麼……”
“你們明明就已經知道了,不用再僞裝了。”瞳月冷漠的目光,似劍般冰冷,充滿肅殺之氣,“爲什麼就是容不下芯怡?她受的苦還不夠嗎?你們究竟想把她怎麼樣?”
“放肆!”林大叔猛地一拍桌子,喝道,“這就是你對待長輩的態度嗎?”
瞳月逐字逐句的說,“我只想知道,芯怡現在在哪?”
“你——”林大叔還要再訓話,被關大叔制止了,“阿月,你不要忘了你的責任。芯怡的事情,我們自會處理。”
“處理?”瞳月冷冷的瞅着他們,“想怎麼處理她?借用出任務的機會,解決掉她嗎?”
兩人一怔,不自然的別開臉。
瞳月深吸一口氣,“看來,我不用再問什麼了。”
轉身,就要往外走。
“這就是密宗嗎?對外人狠決無情,對自己人,同樣冰冷到可怕。這種組織的首領,不做也罷。”
林大叔暴怒的一吼,“阿月,你給我回來!”
迴應他的,只有房門摔上的聲音。
宥瀾夜的眉頭已經攏成了一線,喬始終都站在客廳,看着他坐立不安,一會站在窗前望着外面的景色發會呆,一會又不耐的樓上樓下跑個幾趟。
喬知道,夜少之所以反常,那是因爲芯怡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