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陽光覆蓋的房間內,兩個女人窩在牀上,手裡捧着電腦,看着上面的資料。
“霍華德三世,與他的競爭對手艾德蒙,擁有英國僅存的兩個世襲爵位。除英女王和王子親王之外,就是他們兩個最厲害了。兩個人同樣也是生意上的強敵,幾年間,矛盾不斷。”
粟原澤美靜靜的說着,“霍華德能請出彌亞來,八成了是爲了對付這個艾德蒙。”
凌菲的眉頭緊緊鎖着,想了下,“那我們就從他的敵人下手,想辦法接觸艾德蒙!”
“爲什麼不是霍華德?”
“一來,我實在是信不過嚴詩詩;二來,人們往往是關注敵人勝過朋友。”她篤定一笑,“而且,彌亞絕不會親自動手去對付他的。”
“呵呵,你是想引葉啓軒出來?”
“他實在是不瞭解開賽車的女人,乖乖等待可不是我的作風。”
“好,”粟原澤美對她的話沒有異議,“那我們就先調查艾德蒙,然後想辦法混到他身邊!”
“咚咚咚”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凌菲跳下牀,拉開門,愣了下,“小白?”
粟原澤美挑挑眉梢,不着痕跡的把電腦關上。
宥瀾夜大步走進來,眉頭緊蹙着,“菲菲,你怎麼突然回來了呢?爲什麼不打個招呼,我好讓人去接你。”
“哎呀,這裡我比你還熟好不好?”凌菲讓進他。
“夜少,”粟原澤美客氣的打招呼,笑着說,“最近心情不好,想讓姐姐帶我出來散散心。”
宥瀾夜精眸掃過她們,闔了下,未透分毫眸中情緒。
他沒說話,直接拉着凌菲的手就往外走。
“喂,幹嘛?”凌菲被動的由他拖着,回頭看向澤美,後者對她聳聳肩。
宥瀾夜的手勁很大,拉着凌菲一路走下樓,然後直接把她塞進汽車裡,不由分說的發動了車子。
“小白!”凌菲扭頭狠狠瞪他,“你是在發脾氣嗎?”
“對!”宥瀾夜的車子急馳在愛丁堡的公路上,飛一般,像似在發泄。
“你還不肯放手嗎?爲了他你還想做些什麼!” 他俊美如畫的面容,被怒火吞沒了。他在質問,他在憤怒!他氣,氣這個女人不懂得保護自己!
“知不知道,你還沒跑到彌亞跟前,你連命都沒有了!”
凌菲突然安靜了下來,她側過頭,完全無視他的飆怒。
“如果你是要勸我,那就可以停下來歇一歇了。”
宥瀾夜的臉色難看得嚇人,他一個急轉彎,把車子停在路邊,倏地轉過身,狠狠的抱住了她,“怎麼樣你才能忘了他?告訴我,怎樣你才能忘記他?”他的聲音慢慢變得無力,手臂卻緊緊的收着。生怕,這一刻的失去,就會是永遠。
凌菲咬着脣,推開了他,目光中的不可動搖,讓他絕望。
“小白,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我也知道這裡有多危險。但是,要我放手那是絕對不可能!就算所有人都拋棄了他,我也不會!”
她毫不猶豫的推開車門,這邊剛下去,另一邊宥瀾夜已經率先繞過去,將她禁錮在手臂與車之間,咄咄逼人的漂亮眸子盯緊她,“這一次,說什麼我也不會再縱容你!我可以看着你愛別的男人,可以看着你爲他牽腸掛肚,但我絕不會看着你去送死!”
說完,又要將她塞進車裡,凌菲這回真的怒了,她揮手就是一拳,宥瀾夜毫無防備,臉上捱了個結結實實。
“放開我!”
“不放!”
“放開!”
“死也不放!”
人來人往的異國街頭,兩人激烈的爭吵着,凌菲不管不顧,朝着他的腹部又是一拳,她下手很重,宥瀾夜悶哼一聲,沒還手,只是拼命把她鎖在懷裡,“凌菲,你醒醒吧,沒人能從彌亞手裡搶走任何東西!你靠近他,只有死!葉啓軒很清楚,所以,他一直不想你受到傷害,你爲什麼還要堅持?!”
“我是傻瓜,我是笨蛋,我他媽的腦子短路了,行了吧?!”
凌菲大叫着,還要再動手,身體已經被宥瀾夜完全治了住。下一瞬,他已經吻上了她的吻,吻得那樣心痛,那樣用力,好像,只有這樣才能讓她感受到,他有多愛,愛得心都在疼。
“唔……”凌菲咪起眼睛,擡手就是一巴掌。
宥瀾夜的頭歪在一側,略長的頭髮蓋住他的雙眼。
“宥瀾夜,我不是任何人的誰,別想左右我,我有我的堅持。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是抱歉,我做不到。”
轉身,淹沒在人羣中。
慢慢的,他擡起頭,眼睛裡涌動着莫名的情潮,“菲菲,只要你肯回頭看看,你就會發現,我一直,一直都在你身後……爲什麼,你就是不肯回頭呢?”
凌菲低着頭,慢慢朝着家的方向往回走。腳上還穿着臥室的拖鞋,每走一步,就像赤着腳踩在堅硬的地面一樣,硌得腳生疼。
擡起手,看着那顆鑽戒,她笑了,
葉啓軒,你所有的決定都是錯的,從你選擇這個叫凌菲的女人那天開始,你就錯了。現在,你更是錯得離譜。這個女人,一旦認準了,那就不是你能掌控的了。
疲憊的走回去,有氣無力的對着裡面喊一聲,“小美,我回來了。”
澤美從房間裡走出來,倚靠在門邊,晃了晃手裡的兩張請柬,“夜少剛剛派人送過來的。”
“這是什麼?”凌菲疑惑的接過來。
“艾德蒙舉辦的舞會邀請函。”
凌菲怔了下,看着兩張精美的邀請函,眼瞼微斂。
澤美還想再問話,看出了她的意興闌珊,笑笑,拍拍她的肩,“舞會是晚上八點,我去準備禮服,你睡一會吧。”
“嗯,”她悶悶的應着,轉身回了房,躺在大牀上,慢慢閉上眼睛。胸口堵得厲害,她從來不知道什麼叫後悔,可是,想到小白剛纔的神情……
哎,她是不是太沖動呢?爲什麼總覺得好像是欺負了小孩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