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寵醫妃之病王太腹黑
翌日清晨,北堂文璟替赫連箐掩好了被角,穿戴整齊,打開房門,準備親自去給赫連箐準備早膳。
門被打開,迎面而來的便是自己貼身護衛聽風,聽風臉色凝重,見到北堂文璟後,立刻回覆道:“主子爺,不好了,鳳麟國宮中生變,睿親王得知您此刻在此,派人前來接應,人現在已經在門外等候多時!”
“宮中生變?!”北堂文璟站在房門外,目光銳利,思量一番道:“知道了,讓他們先在外等候……”
宮中生變,恐怕此事與這幾日的紫薰公主比武招親脫不了干係。
這事兒怕只有見到了舅舅才能瞭解清楚,眼下,他瞅了瞅剛被他關閉的房門,現在這個時辰,赫連箐睡得正熟,如果此時叫醒她,肯定是……
北堂文璟嘆了口氣,輕手輕腳的重新回到房中,將牀上的赫連箐用錦被一裹,沒有叫醒她,而是直接卷着被子抱着送上了馬車。
“車慢一些,別顛簸了王妃!”
“是,主子爺!”
……
睿親王府!
北堂文璟一行人到了之後被好生安置了下來,鳳睿淵此刻正在書房與衆親信密謀要事。
北堂文璟抱着赫連箐直接進了廂房,房間的角落圓几上,燃着淡淡的薰香,清新怡人,嫋嫋香氣自爐中升騰,慢慢飄散,燻人欲醉。
剛將赫連箐安置在牀榻之上,北堂文璟剛鬆手,牀上的赫連箐便睜開了惺忪的水眸。
眼睛眨了眨,眼中看不到陌生的環境,直接瞅見了覆蓋在她眼前北堂文璟那張英俊帥氣的臉龐。
“什麼時辰了?!”
她最近嗜睡的厲害,如果不是因爲肚子餓,她倒是想要這樣在牀上睡上一整日。
北堂文璟目光寵溺的看着她,手撫摸在她光潔的臉頰上,輕柔的笑着說道:“是不是餓了?我們已經在睿親王府中,你如果是想要吃什麼好吃的,都可以說!”
“不是在農舍?!”
“箐箐,你已經睡了很久了!知道你醒來會餓,所以早就溫好了你喜歡喝的海鮮粥,先起來洗漱喝一碗,填填肚子,我讓睿親王府中的廚子給你做幾樣你平日裡愛吃的,好不好?!”
“哦,好……原來是到了舅舅的府中!”赫連箐喃喃的嘀咕了一聲,腦袋歪在北堂文璟的胸口,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
她這是還沒有睡醒,北堂文璟就這樣抱着她,在牀上又膩歪了一會兒,怕她餓得很了傷到身體,北堂文璟勸說着,這纔將人給勸醒了。
北堂文璟親自爲她洗漱了一番,赫連箐懶洋洋的坐在他的腿上,桌子上盛放着一碗海鮮粥,還有幾樣府中新做的點心。
赫連箐聞着那盤水晶餃子特別有食慾,連吃了五六個,又被北堂文璟一勺勺的喂着喝了一碗海鮮粥,心滿意足的趴在他懷裡:“真好吃,吃飽了!”
“真的吃飽了?”
北堂文璟說道。
“恩恩……”
赫連箐儘管嘴裡還饞的緊,那雙美麗的眸子一直往桌子上瞄,但是肚子確實是吃不進了,所以只能哀怨的瞪視着那些點心。
“等會若是餓了,隨時給你準備吃的,這裡是舅舅府中,不是外面,比較方便一些。”
“哦,對,你不提醒我,我倒是忘記了,這裡是親王府要什麼沒有啊,對了,舅舅人呢?!”
赫連箐俏麗的聲音動聽迷人,笑着仰着頭看着北堂文璟說道。
北堂文璟眉頭一挑:“在書房密謀,說是宮中生變,怕我們在路上耽擱出事,所以連夜派了親兵護送我們來這裡,他也太小瞧了我,哼!”
“舅舅這是關心你,你這孩子少傲嬌,心裡明明很感動的!”
赫連箐用手指戳了戳北堂文璟的胸口,北堂文璟皺了皺眉,心裡雖然既不願意承認這一點,但是卻並沒有開口反駁箐箐的話。
“宮中生變,那你外公是不是會有危險?!本來是想要來借勢,卻沒想到……”
赫連箐眸子微微一閃,盡是複雜的神色。
北堂文璟捧起她的臉,細細的用指腹碾磨片刻:“別擔心,鳳麟國亂了對我們不是更有益處?!”
赫連箐微微皺了皺眉頭,眯着眼看向北堂文璟:“你是說,此刻鳳麟國亂,是因爲我們的關係?”
“你覺得這事情會那麼巧?我們沒有來之前,鳳麟國好好的,爲何我們人剛出了天聖朝,前往鳳麟國,鳳麟國便立刻出事?!”
“是天聖有人與鳳麟國相互勾結,所以他們的目的很明顯,已經知道你之前是僞裝,現在也猜出了你來此的目的,所以他們先下手爲強,先行控制了鳳麟國,準備來個兩面夾擊,依你看,天聖的內應會是誰?是墨王還是琛王?!”
赫連箐問道。
北堂文璟眉峰一挑,笑道:“我猜都不是!”
“都不是?那會……”
“北堂墨夜與北堂琛年紀尚輕,根據我這幾年的線報,他們即便有心與鳳麟國勾結,也並無人脈下手,所以……”
北堂文璟眸色一眯,脣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冷笑。
赫連箐一怔,立刻會意道:“你的意思是說,能有本事攪亂鳳麟國的那人,是聖皇?!”
“哼,當年我母妃之死我一直懷疑並不簡單,果然鳳麟國有人與他勾結,那……”
“知道這次引發宮亂之人是誰嗎?!”
赫連箐目光一凜,正色道。
還未待北堂文璟開口,房門處便傳來一聲性感低沉的男音:“小箐箐,小北北,舅舅來看你們了!”
“額……”赫連箐與北堂文璟同時擡頭望去,便看到衣袂飄飄面容妖孽的鳳睿淵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
鳳睿淵毫無不客氣的坐在二人對面,目光落在了赫連箐身上:“我們家小北北真是長大了都會照顧人了呢!”
赫連箐低頭看了一眼她與北堂文璟之間此時曖昧的姿勢,有些不自然的挪動了幾下身子,準備從北堂文璟身上下來。
沒想到腰部卻被北堂文璟摟的更緊,北堂文璟溫潤如陽笑着說道:“睿親王好大的威風!”
“呵呵,小箐箐你可千萬別亂動,不然小北北生舅舅的氣,可就麻煩了!”
北堂文璟狠狠的瞪視了他一眼:“閉嘴!”
“好,閉嘴!這麼多好吃的,本王正好餓得緊,你們吃過了吧,剩下的本王不客氣了!”
“舅舅,這個時辰你還沒吃?!”
赫連箐望着他,有些詫異的問道。
“還不是因爲鳳睿靈那臭丫頭!”
“咦?鳳睿靈,那是誰?”
赫連箐看向鳳睿淵,又眨着眼睛看了看身旁抿着脣角,眉眼陰冷的北堂文璟。
“就是鳳鳴軒的母親,本王的胞妹,也是北北的……”
“我可不認識那人,她和我沒有任何關係!”
北堂文璟沒有等鳳睿淵說完,便出聲打斷了他的話。
鳳睿淵眉頭一挑,不在意的笑笑:“也是,你只要認識舅舅就可以了,這裡的人除了父皇,你的外公和我,你不必認識過多的人!”
赫連箐掃了一眼北堂文璟的表情,目光一黯。
按照剛纔鳳睿淵的話,那鳳睿靈該是北北的姑姑,也就是北北母妃的妹妹纔對。
北北是知道那個女人的存在,可是卻一直沒有和她提及,剛纔北北說母妃的死因,如果說聖皇與鳳麟國的人勾結,如今在宮內興風作浪的便是鳳睿靈,那麼聖皇和鳳睿靈應該是有所牽連的。
難道說——
應該不會吧?!
聖皇與鳳睿靈難道是那種關係?
那鳳鳴軒……
“現在宮中的情勢如何?!”北堂文璟問道。
鳳睿淵啄了一口茶水,將茶盞放在手中把玩道:“鳳睿靈爲自己的女兒紫薰搞了一個比武招親,其實是爲了成功將支持她的個地方的武士以正當的理由召回京城,如今那些人已經進了京,此時宮內完全被鳳睿靈控制,父皇他……”
“擒賊先擒王,現在時局亂成這樣,如果我記得不錯,鳳鳴軒可是一直粘着舅舅的,難道他現在也聽從他母親的話,也成了亂臣賊子了?”
“箐箐!”鳳睿淵目光沉了沉,警告的看着她。
鳳鳴軒是他的親外甥,是他一手看護着長大的,雖然這次犯事的是鳳鳴軒的母親,但是這件事情從頭到尾他都是瞞着他的。
況且,鳳睿靈似乎也從未將黨爭這些事貫徹給他知曉,鳳睿靈暗自培養的只有她的女兒紫薰,對於鳳鳴軒,從小便被冷待,倒是很粘他這個舅舅。
“他該不會是還不知道他母親犯下的事吧?舅舅可真是疼他,這個時候外面都翻了天了,舅舅還能將人護在府中,兩耳不聞窗外事,明軒有你這個舅舅,倒是他的福氣了!”
“他與這件事情無關,這件事情……”
“舅舅既然認爲無關,那便無關,只是我不希望他的存在會傷及到北北,這一點還希望舅舅能保證!不然……若是有一天他的存在傷到了北北,我是絕對不會手下留情的!”
赫連箐目光落在鳳睿淵手裡的茶盞上,笑着眯起了眼眸。
鳳睿淵一怔,撇了撇妖孽的脣角,笑道:“知道了,舅舅保證,他只是舅舅的好外甥,舅舅一輩子都會看護着他,他的存在不會傷害你家北北!”
“那我便什麼都不問了!舅舅想必還有要事,我們就不留舅舅了!”
鳳睿淵看了看屬於自己府邸的屋子,無奈的搖頭,站起來:“好,你們先住在這裡,等解決了鳳睿靈,自然會讓你們見鳳皇。”
“舅舅不需要我們幫忙嗎?!”
“哦?小箐箐想幫忙?”鳳睿淵轉頭看向她,眼睛裡閃爍着一絲狡黠的光。
“舅舅來這裡,不就是爲了藉助我們的勢力?宮中此刻怕是被圍得固若金湯,連只蒼蠅都飛不進去,我可不認爲舅舅剛剛是來找我和北北喝茶聊天的。”
“呵呵,箐箐,你真是聰明,要說征戰沙場,那舅舅自然不在話下,可如今鳳睿靈控制了皇宮,父皇也被她拿捏在手中,天聖朝此時又傳出出兵來犯的消息,簡直是內憂外患,你們來可幫了舅舅大忙了!”
赫連箐撇了撇北堂文璟,兩個人對視了一眼,北堂文璟淡淡的開口說道:“如果我們幫忙解決了宮中的麻煩,舅舅可否也答應我一件事?!”
“行,別說是一件了,千八百件都行,你知道你外公一直以來都希望你來繼承鳳麟國的國君之位,到時候……”
“我不要鳳麟國,我要的是天聖朝,那本來就該是我的,是我母妃的!是他欠我們母子的,我一定要親手奪回來!”
北堂文璟眉眼一冷,嗓音低沉,渾身散發着陰冷的氣場。
鳳睿淵立刻點頭道:“沒問題,只要解決了此刻的麻煩,你讓舅舅派多少人馬助你都成,也是該讓他爲妹妹償命了!”
“好,一言爲定!”
……
此時的宮內!
皇上所在的昭陽宮,門從外面被推開,一道英姿颯爽的身影緩緩走進來。
“父皇?!”
躺在龍榻上的鳳皇聽到這個聲音後,緊擰着眉峰,不想看到此人,但是這人卻在下一刻出現在他身旁:“父皇,你醒了?御膳房剛做好的蔘湯,靈兒特意給您端來,您喝一些吧。”
鳳皇眯着冷冽的眸子,看向眼前的鳳睿靈:“靈兒,難得你還有這樣的心思,是怕朕死了拿不到玉璽,沒辦法號令文武百官,所以想要對朕軟硬兼施?!”
“父皇,你可真是冤枉靈兒了,靈兒可是什麼都沒做呢,靈兒一心一意來伺候父皇,聽說父皇病重,這才一直在宮中守護,父皇卻聽信小人讒言,以爲女兒對您意圖不軌,試圖弒君弒父?父皇,您這樣想,可真是傷了靈兒的心……”
鳳睿靈臉上閃過一絲落寞的哀愁,嘆了口氣道:“父皇,您還是喝一些吧,不然身體撐不住!”
“你出去吧,朕沒病,朕的身體朕自己清楚的很,朕現在不想看到你,出去——”
鳳皇蹙了蹙眉頭,眼睛閉合起來,不再看鳳睿靈。
鳳睿靈冷眼斜視着躺在龍榻上的鳳皇,淡淡的道:“父皇該不是還在等五皇姐遺留在天聖朝的那個外孫吧?!”
鳳皇聽到她的話,本閉合的雙眸瞬間睜開了,怒視着她道:“你到底想要說什麼?!你別以爲當年你做的那些事情朕就不知道,你五皇姐到底是怎麼死的,你心裡一清二楚!朕一直認爲你年紀輕不懂事,可是這麼多年過去了,你卻沒有絲毫悔改之心,如今與那個畜生狼狽爲奸,現在更是想要爲了那個畜生,做出弒父弒君這種大逆不道的舉動,你——咳咳咳……”
“原來父皇一直以來都一清二楚,呵呵,當年送五皇姐去天聖的難道不是父皇你自己嗎?五皇姐命喪天聖朝,這件事情難道和父皇沒有一點關係嗎?既然你知道當年五皇姐的死因蹊蹺,與靈兒有關,那爲何當時沒有替五皇姐主持公道,呵呵……父皇你就承認了吧,你是心虛,你不敢,你害怕,因爲五皇姐是被你逼去天聖朝的,你也是害死她的那個罪魁禍首!”
“你——咳咳……”
鳳皇猛然擡頭瞪視着鳳睿靈。
鳳睿靈聲音冷若寒冰:“父皇,怎麼了,戳到你心窩上了?你也會疼?當初你明知道明明知道靈兒喜歡他,可是你卻將五皇姐送去了天聖,爲什麼啊,我也是你的女兒,我難道就不該有追求幸福的權利?!她根本不愛他啊,你送五皇姐去了還不是一個死!”
“你給朕閉嘴!”
鳳皇怒火攻心,一口黑血噴了出來。
鳳睿靈見狀,不緊不慢的取出錦帕:“父皇,你別激動,你病重,還是不要操心國事,好好的頤養天年吧!”
“你——你——”
“你們好好侍候着!”
“是,公主殿下!”
……
鳳睿靈譏諷的揚起了脣角,冷笑着轉身就走。
鳳皇聲音冰若寒蟬:“鳳睿靈,你這逆子!你……咳咳咳……”
“哼,父皇還是好好修養吧!”
鳳睿靈離開了昭陽殿,鳳皇胸中的怒火越燒越濃,目光憤怒的快要噴出火來:“全部給朕滾出去!”
“皇上,公主殿下吩咐,要寸步不離皇上身邊,奴才們不敢違抗!”
“你們,朕是皇上,朕讓你們滾!你們敢抗旨不從,全部拖出去斬了!”
“皇上別動氣,氣壞了身子公主殿下要怪罪奴才們,公主殿下也是一片孝心啊!”
爲首的宦官勸說道,招呼了底下的宮人們全部退至廊下,隨後譏諷的對龍榻上的鳳皇說道:“皇上,奴才們可是聽了皇上的話全部退出去,若夜裡皇上有個什麼需要照應的地方,奴才們隔着遠,聽不到,有照顧不周的地方,還望皇上恕罪了!”
“你,你一個宦官竟然敢……咳咳咳……”
鳳皇氣急,手顫抖的指着那名宮人,宦官撇了撇脣角,一扭頭,不理會鳳皇的憤怒,直接出了昭陽殿。
門哐噹一聲從外面重重的關閉,鳳皇氣得胸口不停的起伏,攤在龍榻上的身體近乎呈現僵硬狀態。
鳳睿靈離開昭陽殿,便吩咐人各個宮殿搜尋玉璽與兵符的下落。
她知道鳳皇的脾性,若是硬逼他就範那是難於登天,只要找到玉璽與兵符,逼迫他不得不就範。
同一時間,本固若金湯的宮殿上方,三個身影如同幽靈鬼魅般穿梭在黑夜中。
三人速度快如閃電,守城侍衛與宮中侍從竟是全部都沒有發現。
昭陽殿內,鳳皇面色黑沉如墨,得知鳳睿靈大肆在宮內搜索,雖然對外並沒有闡明搜索何物,但是他已然是心知肚明,那個女人,肯定是在找尋玉璽與兵符。
沒有玉璽與兵符,她與天聖那個畜生想要掌控鳳麟國,就是癡人說夢。
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
不過,被自己的女兒這樣背叛,鳳皇一下子衰老了幾歲,連說話都有些不利索。
此時,他腦海裡一直回想着那個被他親手斷送幸福的女兒,還有那個在天聖朝受盡欺凌的外孫,不知道有生之年,還能不能親眼看到他一眼,是他對不起他啊!
吱嘎——
鳳皇閉着眼睛,淚水從眼瞼處淌了下來,聽到有腳步聲,以爲是鳳睿靈再次來羞辱他,立刻擦拭了眼角的淚痕,怒喝一聲:“鳳睿靈,你還敢出現在朕面前,滾出去,朕不想看到你!”
“父皇,是兒臣!”
鳳睿淵首先一步上前,看到龍榻上癱臥的鳳皇,臉色瞬間黑沉下來:“鳳睿靈實在是太過分了,怎麼能如此對父皇?!”
“淵兒,淵兒,你從天聖回來了?那……”
“父皇放寬心,之後的事情交由兒臣來做,對了,您看兒臣將誰帶來了!”
“這是……”
鳳皇深深的呼吸,目光凝滯,盯着站在自己一米開外的北堂文璟。
“你是五兒的孩子嗎?”
北堂文璟修長的身形筆直堅挺的站在那裡,聽到鳳皇有些激動的說着不太完整的話,神色沒有絲毫異樣。
手裡牽着赫連箐,赫連箐有些尷尬的推了他一把,北堂文璟以爲赫連箐哪裡不舒服,立刻緊張兮兮的扭頭看向她,聲音極盡溫柔的問道:“箐箐,你哪裡不舒服?”
赫連箐恨恨的瞪了他一眼,手在他後腰上大力的擰了一把,示意他說話。
北堂文璟乾咳一聲,冷漠的神色終於鬆動,對鳳皇說道:“見過鳳皇!”
“你……好孩子,朕是你外公,你跟朕無需這麼客套,你是叫北北吧……”
北堂文璟聞言,眉頭一挑,看向旁邊一副幸災樂禍的鳳睿淵,鳳睿淵立刻點頭道:“是啊,父皇,這孩子就是五皇姐的孩子,叫文璟!”
“哦,聽你舅舅一直說起你,你舅舅平日裡都是叫你北北,朕倒是將你真正的名字給忘記了,人老了就是不中用了!”
“外公,你別這樣說,其實小北北也是非常想念您的呢!”
赫連箐見北堂文璟不說話,知道他這是彆扭了,所以她代替北堂文璟說道。
“這個就是箐箐吧!”
“是我,外公!”
赫連箐這聲外公叫的順溜,倒是緩解了之前場面的尷尬,鳳皇看得出來,這個外孫對他的王妃極爲寵愛,雖然他還不能像赫連箐這樣叫他外公,但是隻要有赫連箐在,相信他們之間的隔閡不久也會消除。
“你們如何進來?鳳睿靈掌握了宮中禁軍,這宮內非常危險,你們快些離開!”
鳳皇催促道:“淵兒,這是玉璽與兵符,你帶着文璟與箐箐,趕緊離宮,不用管朕!”
鳳皇在龍榻內側的牆壁處擡手輕輕一敲,那裡便凹陷下去一塊,出現了一個暗格。
暗格內取出來的正是鳳睿靈苦苦尋找的兵符與玉璽。
“這……父皇請放心,鳳睿靈成不了事,這一次我們進宮一則是來探望父皇安好,二則就是爲了從內部瓦解鳳睿靈的守衛,父皇今夜便隨着兒臣一同離開皇宮,鳳睿靈想要皇宮,那便給她一座空城好了!”
聽完鳳睿淵的話,鳳皇一時間陷入沉思:“淵兒,你的想法是好的,但是如今朕的身體……你們兩個帶着箐箐又要帶着一個殘廢的朕,目標太大,很難脫身……”
“外公,你放心好了,我可沒有讓他們帶着,我自己輕功好着呢,北北,去背上咱外公,咱出宮去!”
赫連箐將自家男人毫不憐惜的往前一推,北堂文璟腳步一頓,擡眸看向赫連箐。
赫連箐朝着他努努嘴,北堂文璟完全抵抗不住自家王妃的攻勢,只能乖乖就範。
背起還在發愣的鳳皇:“走吧!時間太久,以免鳳睿靈生疑,外面那些人撐不了多久!”
“好,走!”
北堂文璟緊緊的靠在赫連箐身邊,赫連箐看到他爲難的神色,笑着說道:“不用擔心我,我全身上下都是毒,想要抓我毒也毒死他們了,再說,這不是還有邪皇嗎?!”
“可你的身體……總之你不能離開我,箐箐……”
北堂文璟跟在赫連箐身後喃喃的囑咐着。
赫連箐好不容易碰上這種大場面,興奮極了,纔不理會北堂文璟的警告。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不能離開你的視線範圍之內,要安全的出宮,知道了知道了!”
四人按照原路線出宮,在臨出宮的那一刻,赫連箐從荷包內取出了邪皇,笑嘻嘻的點着邪皇乾癟的肚皮道:“你主人我在宮內給你藏了好多好吃的,自己去找,明日再來找你,去吧!”
邪皇不願離開箐箐,小屁股在箐箐的手掌內一點點的挪動着。
赫連箐正苦口婆心得和這小東西交心:“你乖乖的啊,不然我可不來找你了,你不聽話以後休想讓我給你找好吃的,餓死你得了!現在主人我要你幫忙,你這樣拖拖拉拉的,是不是不想幫忙,恩?再這樣不聽話我可要生氣了!”
“箐箐,快走!”
北堂文璟見赫連箐在身後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盤算什麼,出聲詢問道。
赫連箐將黏糊在她掌心的邪皇拋物線般的往皇宮的空中一拋——
隨後轉過頭,笑靨如花的道:“啊?我什麼都沒做,我這就跟上來了,走吧!”
……
與此同時。
天聖朝——
墨王府與琛王府的大門被侍衛大力的從外撞開。
穿着鎧甲的禁軍侍衛包圍了兩座府邸。
不多時,北堂墨夜與北堂琛同時被壓制進宮。
御書房內,聖皇高高的坐在首座之上,銳利的眸光掃視在北堂墨夜與北堂琛兩位皇子的身上。
“父皇,爲何要抓兒臣,父皇?”
北堂琛不明所以,不斷的喊冤。
而在一旁的北堂墨夜似乎早就得到了消息,此刻看起來鎮定自若,看向聖皇的目光一凝,脣角微微上揚,勾起了一抹譏諷的冷笑。
“爲何要抓你們?!你們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在府中密謀謀反,若不是你們府中的人走漏了風聲,現在被抓起來當做階下囚的人就是朕了,朕待你們不薄啊,你們卻……”
“父皇,兒臣是冤枉的,父皇,您一定不能聽信小人讒言,父皇!”北堂琛在被抓之前,正在府中聽鼓舞助興,根本不曾有什麼密謀造反一說。
一定是抓錯了,對,父皇一定是聽信了讒言,他什麼都沒有做,爲何要抓他?!
一定是……
“父皇,肯定是墨王,這件事情一定是墨王做的,兒臣真的是被冤枉的,兒臣沒有密謀造反,父皇,您一定要相信兒臣!”
聖皇目光透過他射向他身後的神情自若的北堂墨夜身上,比起北堂琛,北堂墨夜這個兒子更加令他忌憚。
“墨王,你有何話要說?!”
“呵呵,欲加之罪,不管兒臣怎麼解釋,都沒用,父皇想要兒臣生便生,要兒臣死便死,兒臣無話可說!”
“混賬,好一個無話可說!難不成還是朕冤枉了你們不成!?”
聖皇目光寒冷如冰,凌厲的瞪視着他怒喝道。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可是父皇,兒臣不僅僅是您的臣子還是您的兒子,父皇如何能忍心,虎毒不食子啊,父皇,到今時今日,兒臣纔看明白,兒臣與琛王,不,這天聖朝的諸多皇子全部加起來,分量恐怕都不足一個鳳鳴軒吧!”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聖皇大怒,像是被戳中了心事,臉色黑沉如墨,可怕異常。
“胡說?!以往我一直認爲兒臣與琛王是最得父皇寵愛的,母后與貴妃更是爲了太子之位後宮之主鬥得你死我活,兩大世家明爭暗鬥,最後呢……呵呵,最後我們這些人全部給鳳鳴軒做了踏腳石罷了,你只是爲了給他創造一個天下太平的盛世環境,讓他做一個安享富貴的天子罷了,我們這些人,全都是傻子!誰會料想到,那遠在萬里之外的鳳麟國內,那個叫鳳鳴軒的人才是你一直想要力捧的天子!”
北堂墨夜狂笑一聲,目光清冷的看着聖皇。
“父皇,兒臣說的沒錯吧?!現在鳳麟國大亂,還不是因爲你知道了北堂文璟是僞裝的殘廢,他去了鳳麟國,必然會得到睿親王與鳳皇的支持,你害怕他搶奪了鳳鳴軒的一切,這樣這些年你的心思便落了空!所以纔會現在急於控制鳳麟國,急於要將我們幾個阻礙他的兒子除去,再過幾天,等一切塵埃落地,您那遠在天邊的好兒子就要回來了,您開心嗎?!”
“什麼?怎麼會這樣?不可能的!這不是真的,父皇,您說句話啊……”
北堂琛不敢置信的看着聖皇,不能承受住這一打擊,身體癱軟在地上喃喃的說着:“不可能的,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這都是假的,四弟你怎麼能胡說八道,你瘋了不成?那鳳鳴軒明明是鳳麟國的世子,與天聖有什麼關係?!不會的不會的……”
“三哥,有沒有關係父皇心裡最清楚,當初鳳麟國派來的五公主,也就是北堂文璟的母妃,那根本不是父皇所愛,父皇一直喜歡的女人怕是另有其人吧,就是鳳鳴軒的母親鳳睿靈!這些年,父皇您可將我們當成傻子一樣的玩,我們都是傻子,哈哈哈……”
聖皇眸眼微眯,手腕一翻,打翻了御桌上的硯臺:“好大的膽子,朕的事情何時輪到你來插嘴,你在府中密謀造反,此事人贓俱獲,不容你來狡辯,來人啊!”
“屬下在!”
“將墨王與琛王這兩個逆子打入死牢!”
“是!”
“父皇,父皇,我可是你最喜歡的兒子啊,父皇,你怎麼能這樣對我,父皇啊……母妃,母妃救救我,母妃救命啊,母妃……”
北堂琛被拖出御書房,此時皇后與貴妃得到消息紛紛趕來,看到自己的兒子被強行拖走,貴妃身子一下子踉蹌了幾步:“怎麼回事?琛兒,琛兒,到底出了什麼事?!”
“夜兒,怎麼回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皇后抓着北堂墨夜的胳膊,阻止道。
北堂墨夜看到這兩個深宮中一直爭鬥的女人,笑着撫摸着皇后略有些發白的鬢角:“母后,不值得的,裡面的那個男人何德何能,讓你爲他耗盡了畢生,母后啊,他不愛你,他從來愛的都不是你,呵呵,我們這一羣人都是傻子,傻子啊,那個人愛着的人是鳳麟國的鳳睿靈,他看重的兒子是那個女人的兒子,你們這些年來都是爲他人做了嫁衣,呵呵……”
“什麼?鳳睿靈,那個女人……那個女人,咳咳咳……”
北堂墨夜與北堂琛被拖出去,皇后慌神間,貴妃已經衝進了御書房。
不久,裡面便傳出了打罵的叫嚷聲,貴妃哭嚎陣陣,最終被侍衛去掉了妃冠,打入了冷宮!
皇后愣愣的看着那扇門,腳步頓住,渾身僵硬,再也沒有勇氣踏進去。
她腦海裡唯有北堂墨夜臨走之時的囑咐:“好好待自己,那個男人不值得!”
是啊,不值得,她這麼多年,和貴妃鬥,和後宮的女人鬥,到頭來,終究是夢一場,還賠了自己最疼愛的兒子。
夜兒啊……
是母后對不起你,如果不是母后逼迫你,你本就不向往這個皇位,如果不是母后當日逼迫你,說不定你已經隱居山林,最後也不會落得這樣一個悲慘的下場。
“娘娘?皇后娘娘,咱們還進去嗎?!”
“進去?進去做什麼?本宮是後宮之主,就算是死也要有尊嚴!”
“娘娘,您這都說的什麼話?怎麼能有輕生的念頭,您快想想辦法吧,救出墨王纔是要緊!”
“救不出來了,呵呵,本宮也想救夜兒,可是……本宮無能爲力,如今丞相府權勢被皇上抽乾剝淨,現在本宮獨木難支,自身難保,如何去救夜兒呢!也好,這樣也好……”
皇后擡頭看了看巍峨皇宮上空的蔚藍一角,一抹晶瑩從她的眼瞼滑落……
翌日——
牢中傳出消息,墨王琛王自縊!
宮中,皇后縊!
貴妃在得到消息後,人瞬間瘋傻……
……
“這聖皇看不出來,心狠手辣竟然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不放過!”
睿王府內,赫連箐正臥在榻上,旁邊給她剝葡萄的北堂文璟,熟稔的將葡萄塞進她的口中。
隨後笑道:“順他者昌逆他者亡,他心裡這些年的執念爲了鳳鳴軒爲了他最疼愛的兒子做盡錯事,卻殊不知鳳鳴軒根本不知道他是他的生父,那鳳睿靈對鳳鳴軒自小便冷落,如果不是舅舅將人帶進府中看護,人早就死了,虧的他還以爲鳳鳴軒是被鳳睿靈好生看護着長大的!真是好笑,鳳鳴軒吃喝玩樂被舅舅慣養成了紈絝,對做皇帝根本沒有興趣!”
“是啊,說起來這聖皇也是悲哀的,以爲自己心愛的女人會善待他的兒子,可是這個女人的心腸歹毒,她要的可不僅僅是愛情,愛情與她是踏腳石,她要的是整個天下,唯我獨尊!真是夠有野心的,可是聖皇卻被她矇騙了!”
“今日進宮嗎?!”
北堂文璟問道。
赫連箐道:“你若不想讓我去我便不去,不過這件事情怕也不是你我可以做決定的!”
“你身體還不穩定,我希望你……鳳睿靈根本不知道你的存在!”
北堂文璟勸說着。
“她會不知道?我們在天聖鬧出那樣大的動靜,她這個野心家能不清楚?她恐怕還想着挾持我逼迫你就範,從而逼着鳳皇交出玉璽與兵符呢!”
……
兩個人話音未落,門口藍雪便跑了進來:“主子王爺不好了,有一大批的官兵來圍剿睿王府,將睿王府團團包圍,說是要請睿親王與主子王爺一起進宮!”
北堂文璟與赫連箐對視一眼,赫連箐抿着脣角笑道:“看吧,我說什麼來着,這動作夠快的!”
“她若是敢傷害你,我一定要讓她死無葬身之地!”
“這還用你說,她如果敢傷害我,你肯定要滅了她的,我還是很放心的!”
“恩……”
睿親王府門口站着手持利刃的皇城禁軍營的士兵。
他們二人出來的時候,鳳睿淵正坐在馬車內,悠閒自得的衝着二人打招呼:“出來了?小箐箐小北北,來跟舅舅坐一輛馬車,舅舅帶你們去皇宮一日遊!”
“切……”赫連箐慵懶的瞪了他一眼:“還一日遊,沒有我們,你恐怕游進去就出不來了!”
“小箐箐,你這樣說可真是傷舅舅的心!”
“你還有心嗎?!”北堂文璟幫襯着說道。
鳳睿淵氣急敗壞的道:“你們兩個,哎,還是小軒軒好玩,那孩子多聽話啊,不過……”
“你該不會是昨晚直接將人給迷暈了,這會兒沒粘着你,還在睡?!”
赫連箐饒有興趣的問道。
“哎……不想讓他……”
“舅舅,這是怎麼回事?!舅舅你去哪裡,你出去玩怎麼不叫我?!”
穿着一襲紅色衣袍的男輕俊美男子身形一閃,人已經窩在了鳳睿淵的懷裡,扯着鳳睿淵的衣袍:“舅舅,我也去,帶小軒軒一起去吧,好大的陣勢,是要去哪裡?!”
鳳睿淵有些驚詫的瞪視着他:“你不是……”
“舅舅別瞞着我了,這幾日府中氣氛詭異,我都察覺出來了,舅舅雖然不告訴我,但是我還是知道了,是不是我母親她……我不放心你,自然是要陪着你一起去的!”
“你……哎,罷了,想去就去吧,到時候你母親若是說出一些難聽的話,你可不要鬧纔是,舅舅和你說過,你只是舅舅的,別的什麼人都不要管!”
“我本來就只有舅舅!”
幾人來到皇宮外,從馬車上下來。
站在宮門外,赫連箐擡頭看着巍峨的皇宮,大門微閉着,只開了其中一小扇。
門口站着一大批面容冷峻的御林軍,將他們四人團團位置,密不透風。
幾人進去之後,鳳睿靈坐在朝堂的龍椅上,氣勢非凡。
“來了?!”
“靈兒,你就這麼想要坐上這把龍椅?這對你真的就那麼重要?!”
鳳睿淵無奈的搖了搖頭,面容凝重的問道。
“鳳睿淵,你懂什麼?你是我弟弟,你既然沒有爭奪之意,那就交出兵符與玉璽,我可以讓你陪着父皇終老,你不是想要當孝子嗎?那我便成全了你如何?!”
“母親,你……”
鳳鳴軒見不得有人對鳳睿淵兇,立刻維護道。
“你給我閉嘴,這裡沒有你說話的份兒!滾一邊去!”
“母親,你,你不能兇我舅舅!”
鳳鳴軒倔強的梗着脖子對鳳睿靈吼道。
鳳睿靈蹙了蹙眉頭,瞥了瞥脣角,譏諷道:“舅舅舅舅,你就知道舅舅,你眼睛裡還有我這個母親嗎?!來人——”
“靈兒何必動怒,他年紀還小,你這樣會嚇壞了他,小軒軒不許插嘴,剛纔舅舅是怎麼和你說的?你是怎麼答應舅舅的?!”
“可是……舅舅……”這個女人兇你!
鳳鳴軒嘟着小嘴撇了撇,將身子藏在了鳳睿淵身後,冷哼哼道。
“這位便是五皇姐的兒子吧,叫……北堂文璟,呵呵,真是個不錯的名字!你是他的王妃?”
“你也別拐彎抹角了,想必你早就查清楚我們的身份,你有什麼話大家不妨直說!”
赫連箐揚了揚嘴角,笑着依偎在北堂文璟的身側說道。
鳳睿靈面色瞬間難看,目光一閃,說道:“也是,聽說你將立足百年的將軍府不費一兵一卒瓦解了,那可是你的孃家,心思毒辣果然是不同尋常的女子!”
“呵呵,比不過你,厚顏無恥與姐姐爭寵,利用男人兒子上位,喪盡天良,弒君弒父,密謀造反,此等亂臣賊子,實在是天理難容,怎麼不一記響雷劈了你呢?!”
“你——好一個伶牙俐齒的臭丫頭!”
鳳睿靈被她幾句話激怒,從龍椅上站起來,手指着赫連箐道:“別以爲我不知道,老皇帝將兵符與玉璽交給你們了,現在父皇人在你們手中,可是你們人在宮中,這皇宮內都是我的人,只要我一聲令下,你們……”
“哦?那你就叫你的人出來,我看看?”
赫連箐無所謂的聳聳肩笑着說道。
北堂文璟與鳳睿淵跟着幫腔道:“就是,叫出來看看!”
“你們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來人啊——”
“報——稟報公主,大事不好了!”
“什麼事?說!”
“公主,宮中的侍衛軍不知爲何,全部暈死過去,現在宮中無一人可用啊,公主怎麼辦?!”
“什麼?!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那可是三萬禁軍,怎麼可能?!一定不會的,這……是你們,是你們動的手腳!”
鳳睿靈承受不住這種從高位瞬間墜落的打擊,身體一顫摔倒在地上。
“你們,一定是你們,你們到底將他們怎麼了?!”
“哦,沒什麼?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邪皇啊!就是蠱王,昨晚我不小心將它遺落在皇宮裡了,它很調皮的,吃過的東西碰過的東西,如果被人碰到,那毒就直接浸入人的體內,沒有我的解藥,人是不會清醒的,不好意思,都是我的錯,這會兒讓你這樣尷尬,連一個人都叫不出來,你是不是特別難過傷心,想要掐死我?!”
“你,赫連箐,你這個妖女!我——噗——”
鳳睿靈被激的一口血噴了出來。
“母親……”
鳳鳴軒小心翼翼的湊到她面前,想要攙扶她,卻被她一把推開:“滾開,不要碰我!”
“母親……”
“我倒是奇怪了,既然他是你和你心愛的男人生下的孩子,你爲何會對他這種態度?答案只有一個,那就是他根本不是你兒子吧!”
“你胡說什麼?!”
赫連箐的猜測一說出,衆人皆驚。
看到鳳睿靈驚慌失措的臉,鳳睿淵立刻怒道:“鳳睿靈,這到底是不是真的?難道說小軒軒……”
“舅舅……”鳳鳴軒紅着眼眶撲到鳳睿淵的懷裡,鳳睿淵抱着他哄道:“別怕,不是和你說過了,不管發生任何事情,你只是舅舅的,別怕!”
“恩恩……”
“哈哈哈,哈哈哈,這個廢物,他怎麼會是我的兒子,沒錯,他不是我的兒子,我的兒子一生下來就死了,早就死了,他只不過是我撿來的罷了!聖皇一直以爲他是他的親子,想要爲他掃平一切阻礙讓他登基稱帝,可是,這根本不是他的兒子,哈哈……我是利用了他,利用了聖皇的感情,我要當這個世界的主宰,我要當女皇,我要讓你們所有渺小的人全部唯我獨尊!哈哈哈……”
“你簡直是喪心病狂了!”
鳳睿淵聲音清冷,面色凝重:“你做出這麼多喪心病狂的事情,哎……畢竟你是我妹妹,你……”
“嘔~”
“母親?!”
鳳睿淵原本打算饒了鳳睿靈一命,卻沒想到鳳睿靈開始頻頻吐血,赫連箐目光閃了閃:“她是中毒了!”
“中毒?!”
“是啊,中毒了,毒火攻心,沒救了,好好準備後事吧舅舅,我要去找我兒子了!”
赫連箐牽着北堂文璟的手,離開了大殿,去宮中找尋邪皇。
“母親,母親,你別死啊……”
“傻子,傻子……我這樣待你,你卻……以後,要聽你舅舅的話,知道了嗎?!我不是個好母親,我對不……”
鳳睿靈還未說完,人已經斷氣了。
“我到底是誰的孩子?嗚嗚嗚……母親你別死,你告訴我,我到底是誰的孩子?”
“小軒軒……舅舅在這裡,別怕……”
……
三年後——
縹緲峰紫雲山!
穿着淡藍色羅裙大腹便便的女子拾階而上:“哼!真是煩死了,每天讓我待在房中,我憋悶死了!”
“箐箐,你慢點,等等我……”
北堂文璟穿着一襲白衣錦袍,身後揹着一個揹簍,裡面裝着箐箐平日裡喜歡的吃喝,手裡拎着可摺疊的軟榻,胸口掛着溫熱的蔘湯罐子。
“等你幹嘛?!等你讓你氣我!我不就是想出來走走,你非不準,哼!”
“祖宗,我沒有不準,這不是要等我準備好這些……”
“你少強詞奪理,人家藍雪和藍衣現在都懷了身孕了,她們現在想吃什麼想去哪裡玩,閻日和聽風都是言聽計從,我又不是第一胎了,偏偏你,還這樣氣我,哼!你再這樣,就滾回皇宮去做你的皇帝去,省的一天到晚舅舅飛鴿傳書來這裡找人!”
赫連箐一跺腳,北堂文璟立刻將軟榻放在地上:“來來,累着了吧,坐一會兒,別生氣,沒不讓你出來,等過幾年麟兒長大了讓他這個太子早點主事,咱們就隱居山林,你想去哪裡我都陪好不好?!”
“哼,這還差不多,我……額……”
赫連箐臉色驟然一白,肚子抽痛幾下:“北北,我……”
“怎麼了?怎麼臉色這麼難看,哪裡不舒服?!”
“我肚子好痛……我好像……好像要生了,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