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 箐箐得一品誥命封號

190 箐箐得一品誥命封號

“這麼快就走了?璟,聖皇明知道你也發病了,竟然連一句話都沒有帶給你,這實在是……”

南宮嘯羽扇輕搖,淡然一笑,看着牀榻上坐起來的北堂文璟。

北堂文璟卻沒有絲毫的在意,面容平靜,完全不爲所動。

相比之下,南宮嘯說出話卻沒有理,倒更顯尷尬!

牀榻上,赫連箐的身體沒有絲毫鬆動,南宮嘯笑着道:“璟王妃,這人都走了,你還不醒?!”

赫連箐不是不醒,而是剛纔玩了半天的牌局,這會兒身子卻是有些乏了。

她躺在牀上,不理會南宮嘯,腦袋往北堂文璟懷裡一歪,趴在他懷裡靜靜的閉上了眼睛。

“璟,她這是……”

“你還有事?!”北堂文璟看着南宮嘯,皺着眉頭,眼神變得無比的陰冷,手將懷裡赫連箐的容顏遮擋起來,不容許除了他以外的任何男人窺探赫連箐的睡顏。

南宮嘯瞧見他這副護犢子的動作,臉下一刻便沉了下來,手指着北堂文璟和赫連箐道:“璟,我不是這個意思,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我是那種……”

他還沒解釋完,北堂文璟一股風雷在臉上稍縱即逝,還未待南宮嘯消化乾淨,便只覺得胸口處迎來一股強勁之風,身體瞬間被巨力震出幾米開外,砰的一聲,撞擊開了房門,人也隨之飛出了房外!

“啊——痛死我了,璟,你怎麼能這樣對我,咳咳……疼死我了!”

“南宮公子,你沒事吧!”

“這不是南宮公子嗎?怎麼蓬頭垢面,你這是怎麼了?掉進泥塘去了吧!”

“你們,你們呢……”

……

房間裡總算是又安靜了下來,赫連箐靜靜的趴在北堂文璟的懷裡,脣角輕輕的揚起了一抹淡然的笑意。

北堂文璟懷裡太過溫暖,身上圍繞着淡淡的草藥香氣,赫連箐迷迷糊糊竟然睡着了。

待赫連箐睡着後,北堂文璟給她掩好了被角,走下牀榻,放下幔帳,一襲白衣似雪,衣袂飄飄,俊逸非凡。

“主上!”

“情形如何了?!”

“聖皇一方面來請王妃,另一方面着手另外尋覓能解蠱毒之人,可惜依舊無所獲,後宮、前朝甚至於街頭百姓都已經知道了聖皇中了蠱毒之事,這事情迅速的蔓延開,現下已經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皇后帶着墨王、慕容貴妃帶着琛王,剩下的諸位皇子公主也一併前往了盛德殿,此事宣揚開來更加刺激了聖皇,聖皇此時正在盛德殿內大發雷霆!”

無朝面容平靜,跪倒在地上,照實稟報。

“哼,吩咐下去,將盛京城內全部的大小大夫,全部秘密遣送,外來的大夫也不容許踏進盛京城內半步,本王倒是要看看,他還能蹦躂到什麼時候!”

北堂文璟嗜血的眸子裡閃爍着一絲陰毒,目光冰寒的盯着地上的無朝,無朝渾身顫抖了一下,立刻領命前去。

“父皇啊父皇,既然你看不起我家箐箐的醫術,覺得有她診治傷了你天聖皇朝帝君的臉面,那這一回兒,就讓天下之人看看,你這位身居高位,自傲清高的帝君是如何低聲下氣親自來求我家箐箐的!那場面絕對是空前絕後的盛舉啊——”

盛德殿內!

聖皇平放在龍榻之上,被折磨的已經瘦了兩圈,下頜骨凸出明顯,眼窩凹陷。

此時跪在他龍榻前的正是前往璟王妃請人的李公公,李公公跪在地板上,磕頭請罪,磕的腦袋撞擊在冰冷的石板上砰砰作響。

“皇上恕罪,皇上恕罪,這璟王妃如今遭歹徒所害,生死未卜,奴才沒有將璟王妃請來,奴才辦事不利啊!”

聖皇聞言,臉色變得更加蒼白,脣角抖動了幾下,腿已經痛的沒有了知覺。

“你說什麼?!天聖朝泱泱大國,竟然找不到一個可以治療蠱毒之人,璟王妃……璟王妃不成難道再沒有別人了?咳咳咳……”

“皇上,別說是治療蠱毒之人,就連盛京城內大大小小的大夫,如今都不知何故全部失去了蹤影,好像是……好似就像是被什麼人在背後操控似得,璟王妃懂得蠱毒卻也糟了毒手,現在城內的郎中大夫全部失蹤,外面的大夫一時半會也來不了,這可怎麼辦啊?!皇上——”

聖皇心下一陣恐慌,這件事情如此心思縝密的進行着,這就是想要他的命,肯定是玉秉承留下的後手,如今指望別人是不成了,既然璟王妃已經知道了此時的來龍去脈,也對蠱毒有一定的手段,指望別人還不如指望璟王妃。

“璟王妃情況如何了?!什麼時候能醒?你回來做什麼!不在那裡等着她醒了趕緊將她接進宮,你回來做什麼!狗奴才,連你也要跟我作對,你是不是想讓朕痛死!”

聖皇臉上充滿着濃濃的憤怒,他尖銳的下頜牙齒緊緊的挫咬着,眼睛裡的毒火像是錐子般狠狠的戳進了李公公的眼中,李公公嚇得渾身一軟,便癱坐在地上,哆嗦着道:“是,奴才這就去,這就去……”

“回來!”

李公公正連滾帶爬的往外跑,忽然被聖皇叫住,立刻回頭跪在地上:“皇上,奴才在!”

“去寶庫內挑選幾件珍貴物件一併帶去,就說是朕賜予璟王與璟王妃救駕有功,擬旨封璟王爲璟親王,王妃封爲一品誥名夫人……”

如今太子未定,朝中皇子有勢力者無非是琛王與墨王,這二位王爺一位是中宮之子,一位是寵妃之子,卻僅僅也是封了王,並沒有冊封親王銜,而璟王卻可一步登天,成爲本朝第一個冊封親王的王爺,剛剛大婚的璟王妃不僅成爲親王妃,而且還被授予一品誥名這等尊貴的身份!

李公公被聖皇的旨意震驚的嘴巴都忘記閉合了,這璟王夫妻二人這回算是撿了大便宜了!

只是這樣一來,這朝中風雲變幻無常,這聖上的旨意便是心中對諸位皇子的考量。

這回璟王榮升親王銜,與王妃一起晉升,正說明他在聖皇心中不可動搖的地位!

看來,這太子之爭,越演越烈!

“是,是……奴才這就去辦!”

李公公帶着這則旨意去了璟王府,這旨意還未宣讀,期間這則消息便已經擴散開來。

椒房殿內,皇后面目可怕的一把推翻了手中精緻的茶盞,滾燙的茶水被潑濺到旁邊的宮女身上,宮女疼的啊的尖叫一聲,這聲音尤爲刺耳,皇后心中怒火交加,手一揚,緊緊的揪住了那宮女的耳朵:“連你這個賤婢也敢跟本宮面前大吵大鬧,給本宮掌嘴!”

宮女耳朵被擰的又紅又腫,被皇后一腳踹翻在地,胸口疼痛難忍,卻不敢在發出一言。

恐惹禍上身,跪坐在地上,巴掌甩在她嬌嫩的臉頰上:“皇后娘娘恕罪,奴婢知錯了,皇后娘娘恕罪,奴婢知錯了,皇后……”

“閉嘴!”

皇后兇狠的瞪視着宮女,宮女緊閉着雙脣,手裡的動作卻沒有得到一絲一毫的變動,啪啪啪巴掌聲響徹整個椒房殿。

旁邊傳信的宮女正跪在地上,身體顫抖的厲害,就怕殃及池魚。

皇后陰沉着臉瞪視着那傳信的宮女:“皇上真的下了這樣的旨意?!”

“回稟皇后娘娘,此事千真萬確,此時李公公已經帶着旨意千萬了璟王府!”

“璟親王!哼,沒想到這些年只顧着提防慕容貴妃那母子二人,卻讓這個廢物的璟王佔得先機,實在是可惡!你先回去,有任何消息立刻來報!”

“是,皇后娘娘,奴婢告退!”

……

待那宮女退出去,皇后臉上立刻呈現出一絲詭異的冷笑:“看來,這個璟王妃是留不得了,先是勾引墨王,現如今不僅恢復了傾城之貌又救駕有功,本宮還不知道她竟然是這樣一個厲害的角色,自從有了她,那一無是處廢物一般的璟王便鹹魚翻身了,哼,欲要除去璟王,只能將這個妖女先除去,來人,你即刻便去丞相府走一趟,將此事稟明丞相!”

“是,皇后娘娘!”

李公公帶着聖旨與滿車的珍奇異寶浩浩蕩蕩的前往了璟王府,北堂文璟與赫連箐自然是早有耳聞。

此事二人正躺在文箐閣內的牀榻之上。

赫連箐睡得迷迷糊糊,一手打着哈欠一手揪着正在給自己穿鞋子的北堂文璟的髮絲:“小北北,你不是說要讓聖皇親自來請咱們?怎麼現在就讓我起牀,我不起我不起我不起……”

赫連箐踢打着鞋子,不配合的喊道。

北堂文璟嘆息一聲,雙手摟住赫連箐的腿,蹲在牀榻下,仰着臉衝着赫連箐溫潤如風般的笑道:“箐箐,你給他下的東西太厲害,他現在根本就動不得,如何前來璟王府親自請你?!既然他下了旨意,足可以看出誠意,你不是還要利用他除去玉尚書一家,這幾日已經拖得他夠慘了,他的病好了定然會將如今受了苦全部加註在玉尚書府內,那將軍府中那位嫡母……”

聖皇在利用他們,他們何嘗不是在利用聖皇?!

赫連箐一聽,果然像是打了雞血般立刻清醒過來,任由北堂文璟穿衣洗漱描眉梳鬢一氣呵成。

雖然她清醒過來,但卻依舊是身形虛弱,而且足足讓李公公在外等了幾個時辰後,方纔接見。

對於璟王昨日發病暈迷不醒,今日卻已經恢復如初,李公公早就見怪不怪了。

璟王所發之病往日亦是如此,不能按常理解釋。

赫連箐虛弱,是被人擡着小轎送入進宮的輦車,隨後夫妻二人,在盛京城所有百姓的注視下被送入皇宮!

進了宮,赫連箐下了輦車,又坐着小轎被送往盛德殿,北堂文璟坐着輪椅跟在一側,赫連箐傾斜着身子,趴伏在轎子上,虛弱的衝着北堂文璟說道:“北北,我暈轎子,害怕!”

北堂文璟還未有所動作,便見前方李公公立刻命人又準備了一頂小轎,與赫連箐的轎子並排同行,北堂文璟上了轎子,二人手牽着手,一路暢遊。

盛德殿門外,太后帶領皇后、慕容貴妃以及朝廷百官,後宮嬪妃紛紛到場。

“璟兒給皇祖母請安,給母后請安!”

“咳咳咳……給皇祖母請安……”赫連箐虛弱的張了張嘴,嬌喘的厲害,聲音如同蚊蠅般輕聲細語,夾雜着一絲絲沙啞和虛弱。

太后心裡記掛着聖皇,現如今見到赫連箐,宛若救星:“箐兒你這傷如何了?!”

“皇祖母,箐兒的傷不要緊,箐兒拼死也要救治父皇啊,父皇如何了?”

“好孩子,你可真是個好孩子,你這傷的嚴重,還憂心你父皇!”

赫連箐與北堂文璟坐在小轎之上,俯身看着下方的衆人,俯覽衆生般既興奮又刺激。

“箐兒先去看看父皇的病吧!”

赫連箐與北堂文璟二人被送進盛德殿,因爲蠱毒被列爲邪術,千變萬化,所以若不是能解蠱毒與養蠱蟲之人,旁人是近不的身,盛德殿的門在赫連箐與北堂文璟進去後,重新重重的關閉,將外間衆人阻隔在外。

殿內除了幾名太監與宮女,再無旁人。

這聖皇久居高位,沒想到犯病之後,身邊卻沒有個可以親近之人,也實在是可憐。

“老奴給璟親王,王妃請安!”

李公公打開了深黃色的幔帳,跪在地上:“璟王妃,您快去瞧瞧皇上吧,奴才走的時候皇上還好好的,這會兒已經……這會兒已經暈死過去了,璟王妃……”

“本王妃身體虛弱,有心無力,不過由本王妃指揮,你來查看父皇的傷勢!”

“什麼?!老奴?不行啊,璟王妃,奴才是個太監,是個下等人,怎麼能碰觸龍體啊,璟王妃還是換個……”

赫連箐就是因爲聖皇不屑她診治,所以如今纔要利用一個太監查看他的病情與龍體,龍體不準人碰?

她今天不僅碰了,還允許一個男不男女不女的傢伙去碰觸他,聖皇不是要龍威要臉面嗎?

這回就好好讓他長長臉面!

“混賬東西,如今這盛德殿內除了本王妃與王爺,就屬你的階級最高,怎麼?讓你給父皇上藥你還覺得委屈了不成?!難不成你是怕被蠱毒反噬?你口口聲聲說是爲了皇上,如今父皇處於危難之間,你卻推三阻四,這裡除了你還剩下誰?你連這點忙都不願意幫,簡直是辜負了父皇對你的信任!”

赫連箐這一頂大高帽子給李公公戴在頭上,李公公滿眼震驚,眼神晦暗,臉色蒼白,高聲呼喊:“王妃恕罪,老奴糊塗啊,您吩咐,老奴一定竭盡所能,一定好好的爲皇上效命!”

“很好,你命人先去找個大錘子來,記得一定是大錘子,鐵製的!再去後花園的湖內鑿幾塊冰塊用冷水浸泡端來!”

“是,老奴這就交代下去,準備好王妃所需的東西!”

李公公撩開幔帳去交代下面的人做事,赫連箐坐在轎子上與北堂文璟對視了一眼,二人齊齊的望向龍榻之上的聖皇,不由的撇着脣角笑了。

“箐箐,爲何要準備大錘子?大錘子是做什麼用的?”

北堂文璟衝着赫連箐笑着問道,充滿着疑惑。

赫連箐伸手在北堂文璟的臉頰上輕輕的揉弄了幾下:“天機不可泄露,等會你就知道了,你真的不心疼?!”

赫連箐指的是龍榻之人,雖然聖皇做錯了很多事,北堂文璟的母妃亦是被他逼死的,但是那畢竟是和被小北北有着血脈相連的親人,她這樣捉弄聖皇,不知道北堂文璟心中作何感想。

“心疼?!哼,他又何時心疼過我的感受,箐箐放心,你只管放手去做便是!”

他這話的意思便是站在赫連箐的戰線上,聖皇鄙視赫連箐,更加是看不起北堂文璟,最關鍵的是他逼死了北堂文璟的母妃,令小北北自小就失去了母愛。

而且小北北身上的蠱毒,她總覺得和這個聖皇脫不了關係,之所以這次要給他下蠱毒,除了是想教訓一番這個昏君外,赫連箐還要證實一番,將蠱毒下在聖皇身上,她是想要看看他到底能不能找到人解除他體內的蠱毒,若是能解除,那便說明他身邊真的養着一批飼養蠱蟲之人,小北北身上的蠱毒便找到了來源。

可惜……

這個聖皇竟然到頭來還是求在了她的門上,難道說給小北北身上下蠱的真的不是他?

若不是他那會是誰?!

赫連箐將此事隱瞞了北堂文璟,所以北堂文璟只認爲她給聖皇下蠱,是因爲聖皇嫌棄她是名女子,沒有重視她,卻不想她其實還有另外的原因,那原因是關係北堂文璟自身。

聖皇被蠱蟲鑽入的腿上已經被撕咬了好幾個黑洞,人也陷入了昏迷。

須臾,李公公命人將赫連箐所需用品全部備齊:“璟王妃,您吩咐的東西已經全部準備好了,您看看是否缺少?這接下來要如何做?”

“做得很好,東西沒有短缺!”

赫連箐坐在軟轎上,軟轎靠在龍榻旁邊的位置,李公公則站在她身邊,赫連箐從醫藥箱內取出了一根金針,遞給李公公:“咳咳咳……李公公啊,你先把這金針紮在父皇的這個位置,讓父皇先清醒過來!”

“啊?王妃,老奴哪裡會施針,這……這絕對不成,若是奴才扎錯了,這可是皇上啊,王妃饒命啊王妃!”

“李公公,你是不是不肯救治父皇啊!”

赫連箐手軟綿綿的垂了下來:“本王妃若是有力氣,哪裡還用得着你?你到底扎還是不扎,此刻皇上的命就在你的手中了!多耽擱一分,兇險便會危險一分,你若是不扎,那皇上的命可就……”

李公公被赫連箐幾句話給唬的一愣一愣的,渾身緊張,汗水撲哧撲哧的涌出,浸透了衣衫。

手裡捏着那根金針,手顫抖的像不是他的似得。

“快扎啊,還等什麼?!”

“扎,扎,奴才……奴才真的不行,王妃饒命啊,王妃……”

“你這般無用,要你何用,若是你不扎便直接推出去斬了吧!”

北堂文璟坐在一旁,目光炯炯的盯着李公公,乾咳幾聲,病態的聲音中卻夾雜着一絲決然的狠戾。

李公公還以爲是自己聽錯,側眸望去,便見北堂文璟又恢復了以往面無表情的淡然模樣,卻在此時朝着李公公微微的揚起了脣角,笑道:“李公公,父皇的命全捏在你的手中,你可千萬不能辜負了父皇對你的信任!”

“是,是……奴才一定盡心盡力,奴才這就扎,這就扎!”

他似乎是被璟王那抹若有似無的笑容給蠱惑,捏着手裡的金針,毫不留情狠狠的戳在了聖皇的人中穴上!

皇上嗷的一聲叫出聲,瞪着龍眼,眼中散發着逼人的寒芒,當看清對他下手之人是李公公後,衝着他中氣十足的吼道:“李德貴,你好大的狗膽!”

“醒了醒了,皇上恕罪啊皇上,皇上您終於醒了,這不是奴才要做的,是璟王妃吩咐奴才做的,皇上啊……”

“父皇您清醒過來了?!”

赫連箐問道。

聖皇聽到赫連箐的聲音,宛若得到了救贖般,看到了希望,他衝着赫連箐道:“璟王妃,朕……朕又被蠱毒所傷,你快救救朕,你快點……”

“父皇放心,箐兒一定會盡全力救治父皇的,李公公還不將父皇扶起來坐好!”

李公公領命立刻上前扶着聖皇坐了起來。

聖皇虛弱的靠在牀榻上:“朕這條腿都沒有知覺了,這可如何是好?!”

“哦,父皇,這蠱毒兇險異常,這腿已經被蠱蟲所噬咬,爲今之計,若是要保住這條腿,只能用刀子劃開取出蠱蟲,活絡體內筋脈,再以冰鎮之法驅除體內的餘毒方能得救!只不過這方法極爲兇險,又過於血腥殘忍,稍有不慎……”

“要動刀子?!”聖皇心頭涌上一陣恐懼,看向赫連箐,赫連箐知道他不信任自己,不屑於一個女子對他動刀,於是好心的提醒道:“父皇,我如今身體虛弱不宜主刀,小北北更是病發還未完全康復,只能有勞李公公着手了!”

“什麼?!你說讓李德貴?!”這個太監這個閹人,這怎麼能行?!

李公公聽到刀,更是嚇得跪地求饒:“王妃,奴才不行啊王妃您就饒了奴才吧,皇上,奴才實在是不敢,奴才……”

“哎……李公公你都不願意幫忙,這可真是令我爲難了!這裡除了你再無人可用,怎麼辦呢?若是你不同意,父皇的腿怕是片刻就要殘了,以後可只能在輪椅上度過了啊,父皇您可一定要三思啊!爲了保住您的腿一切要從大局出發,李公公剛纔扎針膽識過人,他是不二人選!”

赫連箐極力推薦,聖皇憂心他的腿真如同赫連箐所說,再不治療就會廢了,就會像北堂文璟那般只能在輪椅上度日。

“李德貴!”

“奴才在,皇上啊!”

“朕命令你一切要聽從璟王妃吩咐,如若抗旨不尊,即刻拖出去斬了!”

“皇上……皇上,奴才……奴才遵旨!”

赫連箐取出匕首,那匕首削鐵如泥,刀刃泛着冰冷的寒光。

將匕首交予李公公手中,李公公拿着匕首,臉上緊張的浸出了一層層汗珠,咬緊牙關,依照赫連箐所說在聖皇大腿根處狠狠的割下一刀。

“啊——”聖皇痛的撕心裂肺的大喊大叫起來。

腿根處的黑色血水迸射而出,赫連箐在一旁冷漠的指揮道:“這毒血內便有蠱蟲逃出,將這包藥粉散在上面!”

李公公手忙腳亂接過赫連箐的藥粉,一整包全部撒在了上面,剛緩過心神的聖皇又被這包藥刺激的呲牙咧嘴的直抽冷氣。

“李公公,用大錘子擊打父皇身體各處,用力,狠狠的敲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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