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一個細節,都不要放過。”
看來,小王妃這樣對待顏小萱,必然另有原因,萬祁陽必須弄明白。
“遵命。”莫恆領命而去,萬千疑慮在他心裡,這顏二小姐一直都在顏府,身世清明,背景也明白,要查的話,恐怕估計費時費力。
此時,小師雄坐在地上,玩着琉璃球,道:“祁陽,她的手,不像豆腐。”
上次不開心咬了她一口,呸呸呸,那肉都不像先生的肉肉那麼嫩的。
“叫爹。”萬祁陽無語地道。
“哥哥。”不料,小師雄側過腦袋,拒絕了,隨即又在他的臉上,“啵”了一口。
小師雄笑眯眯地一笑,捏了捏萬祁陽的臉:“哥哥,豆腐,吃豆腐。”
哭笑不得的萬祁陽,唯有隨這娃娃捏了。這畫面,真是父慈子“孝”啊!
“咚咚。”顏蝶陌等了那麼久,還不見小師雄出來,便敲門了。
“進來。”
“吱呀。”顏蝶陌推開門,小師雄跑着,前去迎接她。娃娃這活潑的模樣,讓夫妻倆相視一笑,的確可愛。
可是,就在這時,跑到一半的小師雄,突然停住了腳步。他小小的身體,整個都僵住了,像是突然被人按了暫停鍵一樣。
繼而,小師雄開始猛烈的抽搐,那雙大眼睛一瞪,“咚”就摔倒在了地上。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三秒的時間,一個活潑可愛的娃娃,就暈倒在了地上。
萬祁陽大驚,立刻衝上去,將小師雄抱了起來,搖着他道:“睚兒?睚兒?”
可那小臉如同一張白紙,白得像粉刷過的一樣,氣息也極其微弱。
所有人都被萬祁陽清了出去,高雲鶴被急召,他爲娃娃把完脈,站了起來,望着萬祁陽道:“王爺,他真的是魂吧?”
之前,容非子一而再地來找皇長孫,被萬祁陽應付了過去。後來容非子雖然再也沒有找過孩子的麻煩,可高雲鶴已經認定,這娃娃是魂了。只是萬祁陽不說,他也不好問。今日皇長孫情況詭異,想瞞他的話,恐怕也不妥了。
顏蝶陌點點頭:“是的。雲鶴,師雄到底怎麼了?”
高雲鶴暗自嘆了一口氣,他陪了這個魂這麼久,也沒人怕他被嚇死。
他整理了一下思路,剛巧,昨晚看的資料派上了用場。當日高雲鶴也目睹了小師雄吸血的場景,眼下這情況,該是這樣了。
他摸了摸小師雄的額頭,道:“皇長孫四肢冰冷,額頭髮燙。估計是因爲皇長孫這段時間,沒有吸食太子的血,所以就這樣了。”
“我的可以嗎?”萬祁陽立刻問道。
高雲鶴搖搖頭:“根據容國的養魂資料,只有他吸食的第一個人的血,纔可以。”
萬泓淵。
顏蝶陌的臉一白:“不吸食會怎樣?”
高雲鶴爲小師雄蓋上被子,道:“魂飛魄散。”
魂飛魄散,相當於灰飛煙滅,是徹徹底底的死亡。
顏蝶陌倒吸一口涼氣,望了望那張可愛的小臉,剛纔他還嫩嫩地喊着姑娘,如今卻這般沉寂地睡着。眼淚在她的眼眶中打轉,她抓起萬祁陽的手:“王爺,想想辦法。”
“別太擔心。”萬祁陽摟着她肩膀,低聲道。
“興許容三皇子,能幫上忙。”高雲鶴提議道,畢竟容非子是容國的人, 對魂這事,也瞭解得更多。
萬祁陽點點頭,宣來裘天錦,將隨身玉佩和一封書信交給了他:“去容國的皇城,拿出玉佩,容非子自會相見。”
“老將一定不負所托!”
馬匹“噠噠”地從玲瓏大殿出發,直奔容國的皇城。隨着小師雄的重度昏迷,玲瓏大殿沒了生氣,顏蝶陌守在他的身邊,寸步不離。她的心,難受死了。
她望着娃娃長長的睫毛,喃喃道:“裘爹爹,你一定要快點。”
她摸了摸孩子的手臂,真的好冰涼。等等, 他的手指,怎麼發紫了?
“祁陽!祁陽!”顏蝶陌驚得大呼了起來。
此時,正端藥進來的高雲鶴,趕緊上前, 道:“王妃,何事?”
“雲鶴,你快看!”
顏蝶陌擡起小師雄的手臂,他的肢體末端開始青紫,像是血氣不通,堵塞在那裡了一樣。
高雲鶴放下湯藥,皺着眉頭道:“等到裘前輩回來,恐怕來不及了。”
顏蝶陌立刻站起來,道:“我去一趟皇城!”
“王妃不要衝動!”高雲鶴一驚,站起來道。
要拿到萬泓淵的血,又是一番惡戰啊!上次皇長孫傷了皇后,孩子被放過了,憤懣的皇后一定恨得咬牙切齒。如今顏蝶陌前去,簡直就是自投羅網!
“裘爹爹最快也要半個月後纔回來,到時候萬師雄早就沒了!”
說罷,她衝到大門就要走了。一隻大手,猛地將她拽了回來,她“咚”地撞入了一個人的懷裡。
“小王妃不要胡來,我自有辦法。”萬祁陽望着她道,眸裡都是冷光。
“你去?不行!”她咬着牙,拼命地搖頭。
“來人。”萬祁陽一身冷喝,顏家侍衛聽命。
“祁陽,不要。”顏蝶陌含淚搖搖頭。
“鎖住她。”
“是!”只見數十個侍衛,化作黑煙,數十股黑煙化成巨龍,將顏蝶陌猛地困在其中。
“咻咻咻咻!”顏蝶陌左顧右盼,什麼都看不清楚!此時萬祁陽已經離開了!她不斷地衝撞包圍,可是撞來撞去,只撞到空氣,人還是在原地。
“祁陽!”南音山下, 顏蝶陌的喊聲,驚起了一樹的飛鳥。
斗轉星移,日落月升,這太子宮的暮色,萬泓淵多少有點看膩了。此時,顏小萱前來複命:“殿下,裘天錦的嘴牢得很,寒暄了一個晚上,什麼有用的信息都沒得到。”
“辛苦了,過來。”萬泓淵對着她招招手。
顏小萱坐在他身邊,那手輕輕地替她捋順鬢角的髮絲:“以後你還是別這麼奔波了。”
“小萱累點沒關係,只是幫不上太子,我……”她低下頭,幫不上忙也就算了,還被那個小屁孩暗罵不是姑娘。
“沒事。”萬泓淵握着她的手,搖搖頭道。
此時,門外忽然傳來通報:“太子,流翠樓的齊媽媽求見。”
“進。”萬泓淵冷冷地道,今日不是彙報的時間,這老鴇來這裡作甚?
人未到,聲先到。
“哎喲,許久沒來,這門衛小哥又帥了。”齊媽媽扭着腰走了進來,行了禮之後,望着顏小萱笑了笑。
“哼。”顏小萱扭過頭,這老鴇,平日裡有什麼姑娘都介紹給太子,讓她吃了不少醋。
“啓稟太子殿下,今日老奴在大街上,見到一個絕色美女,料想太子一定喜歡,便帶了進來。”
齊媽媽的話一出,顏小萱的臉色都變了,太子雖然一向喜愛美色,可對她一直沒變,於是她也沒介意,如今倒好,又來了一個。
萬泓淵一笑,這齊媽媽今天可真有興致:“讓她進來。”
“啪啪!”齊媽媽拍了拍手掌,一個身穿紅紗衣的美女,慢條斯理地走了進來,蒙着面紗的臉,能看出那雙眼睛帶着驚慌。
可美人身子修長窈窕,身高雖然和男子不分上下,可形體凹凸有致,面如凝脂,眉目如畫,的確上品。
萬泓淵拍了拍顏小萱的手,道:“小萱,你先回去吧。明天我去找你。”
“是。”她咬了咬牙,瞪了一臉那女子,便和齊媽媽退下了。
“奴婢見過太子殿下。”這嬌弱的聲音裡,還帶着一絲顫抖。
萬泓淵站了起來,笑了:“你害怕什麼?人人都說我儒雅有禮,姑娘實在不要太驚慌,我很溫柔的。”
說罷,他伸出手,就要摘掉她的面紗,想要一睹芳容。
不料,那女子閃了閃,把頭扭到一邊去,低着頭道:“ 太子,奴婢惶恐。”
有意思,萬泓淵眉眼一笑,還有女人敢躲開他的手。
“姑娘,既然你能來我這裡,想必也是願意與我一夜**的,不如,我們先去沐浴?”
這下,美人點點頭,紅紗下的臉,更加地通紅了。
嘴上說不要不要,身體還是蠻誠實的。萬泓淵冷笑一聲,女人都這個德性。
他牽起她的手,挽着她往浴池走去。多少女人,曾秘密地送到這個浴池,與他一夜風流,第二天就被他拋棄。對於這些女人, 萬泓淵從來沒疼惜過。
而眼前這個欲拒還迎的美人,倒是讓萬泓淵來了幾分興致:“美人的芳名是?”
那雙美麗的大眼睛閃了閃,道:“太子何苦問名字,過了今夜,第二天恐怕就忘了奴婢了。”
萬泓淵大笑,指了指她:“有趣,第一次遇到這麼有自知之明的人。真想納你爲妾了。”
此時,浴池的水蒸氣,在浴池上不停地飄着,整得雲裡霧裡一樣。萬泓淵解開衣衫,走入了池內,而那美人望着這麼大的浴池有點呆。
“太子還是背過身去,奴婢纔好脫衣服。”她低頭,望着他道。
“好。”萬泓淵倒是爽快。只聽那美人身上的珠釵作響,一會兒後,浴池的池水擾動,料想那美人已經下了水,他便轉過身來了。
“美人,可以摘面紗了。”萬泓淵小麥色的手,再次要摘了她的面紗。
“太子,討厭。”那女子退後一步,所幸水蒸氣夠大,看不見她的臉紅。那上了濃妝的大眼,嫵媚地望着太子,她扭着身子,妖嬈地步步後退。
真是嫵媚如絲,欲拒還迎。令萬泓淵恨不得一口咬下去。
而紅紗下,那莫恆的臉,欲哭無淚。
王爺啊王爺!你這是什麼餿主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