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華青笑道:“那,你那小師妹也喜歡你不?”
“她啊,只對我們大——”
“青翟。”陸淵打斷了他。“喝你的酒!”
“呵呵呵,來,小嫂子,繼續划拳!”莊青翟和她繼續劃。
這次,華青輸了。
莊青翟問了個跟她的一模一樣的問題:“你喜歡的男人叫什麼名字?”
陸淵看着她。
“我沒有喜歡的男人!”華青說。
莊青翟也“啪”地一下拍在桌子上:“還玩不玩啊?你都是我小嫂子了,也裝純潔?”
“你不信拉倒!真沒有!我只想找我爹,不想找男人……”她感覺頭暈,扶着桌子說。
“那我換一種問法,這個世上,誰是對你最好的男人?”
“對我最好,當然是……”
對她最好的,當然是她爹。
可是,她不能說啊!
剛剛她帶出一句來,自己無知無覺,此時特地要說她爹了,她還是有理智的。
“是誰?”莊青翟壞笑着問。
“對我最好的男人……我是個乞丐,從有記憶以來,見得最多的男人是揮手趕我走的,他們跟趕蒼蠅似的跟我說:去去去!臭要飯的,滾一邊去!還有就是搶地盤的,他們都好凶,跟要吃人一樣跟我說:你這臭丫頭竟敢跑我們地盤上來搶飯吃,想死?偶爾也會遇到好人,給我個大錢,能買個熱窩頭,就是對我好的了。”
莊青翟有些笑不出來了,看她的眼神有些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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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孩子,當真是個在乞丐堆里長大的……
“不過。”華青又說。“對我最好的,不是賞錢的,是他。”
“是誰?”莊青翟問。
陸淵目不轉睛地地看着她。
“我不知道他叫什麼,他受了傷,躲在破廟裡。我給他飯吃,他教我打狗棒法……我不捨得花錢,給他的飯菜很少,可是他每次都分給我一半,他說他不餓。實際上,我好幾次都聽到他肚子咕咕的叫。”
莊青翟看着面前這個趴在桌子上的半大孩子,眼神充滿着同情。
“那是太平道之亂的時候,食物是最珍貴的東西。”華青說着說着,就趴在了桌子上。“從來沒有人會把吃的分給我……他還給我洗臉、洗頭,說我是最漂亮的姑娘,他還跟我說,一定會來找我……可是……我等了三年,他也沒來……”
說到這裡,青兒終於睡過去了。
莊青翟本來想引着她說,陸淵是對她最好的男人。
結果,她卻說了另外一個人。
他有些抱歉地看向陸淵,卻發現,他的眼神極爲複雜,充滿着欣喜,溫柔,憐惜……
他是個腦子轉得快的,見此情形,當即反應過來,拍了下椅子背說:“我知道了,她說那個人,就是你對不對?”
陸淵沒回答。
“是你吧?”
“嗯。”陸淵回答。
“呵!那你有戲啊!你只要告訴她,你就是那個教他‘打狗棒法’的——話說好好的雲笈棒法,爲什麼被你取了個……這麼有內涵的名兒?”
“這個名字不好嗎?打狗是打狗,打人,也是打狗。”
“我去!你這一肚子壞水兒!”莊青翟笑道。“我說,你只要告訴她,你就是那個人,她還不馬上投入你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