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姚沉默了一下,說:“是,是我。尊上那時候深陷情障,天劫已至,我迫不得已,只好那樣做了。”
“我爲何什麼都想不起來了?”陸淵問。
夙姚搖頭:“我也不知什麼原因。大約……這是你化神的代價吧!”
陸淵沒說話。
他轉身回了暫住的宮殿。
他雖代天帝處理政事,但是,並未住到天帝的宮殿裡去,仍然住在他往常住的客殿裡。
一進去,他就愣了。
他的牀上,躺着一個人。
蓋着他的被子,睡得很熟。
是青華。
陸淵站在那足足十幾息,擡步朝她走去。
她怎麼敢跑到這裡來睡覺?
還睡得這般熟?
上輩子他跟異族打過交道。
異族的能力是極爲可怕的。
他必須要消除這些紫瞳人的威脅。
別到時候別來個內外夾攻,那就很被動了。
所以,這個紫瞳人的首領,他必須控制起來。
他對她緩緩伸出手去。
他的神力無聲無息地將她包圍住。
她毫無所覺,還在沉睡着。
她的眉宇間有疲憊虛弱之色,但她睡得很沉,很安心,彷彿這個牀,就是她的安樂窩,她可以放心大膽地在這裡睡覺……
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手又漸漸地收了回來。
……
青兒難得睡了個好覺。
一覺醒來,她舒舒服服地伸了個懶腰,然後就看到了陸淵那張黑沉沉的臉。
他好像一夜沒睡似的,眼神幽怨得像被搶了窩的灌灌鳥。
“夫君,早!”青兒衝他笑了一下。
“睡醒了?”陸淵問。
“嗯,這牀上有你的氣息,我睡得可好了!”青兒說。
陸淵驀然出手,又制住了她。
“誒?怎麼了嘛?好好的怎麼又動手?”青兒也不掙扎,問他道。
“你們是什麼人?是異族提前埋伏進來的內應嗎?”陸淵問。
“不是。”青兒說。
“那你們是怎麼來的?”
“這個,說來話長,你要聽一聽嗎?”
“你說。”
“我突然很想吃碧茶果。”青兒砸吧砸吧嘴說。“好想念那香香甜甜的味道,夫君給我弄點來吧!”
陸淵沉着臉說:“別叫我夫君。”
“你我是結了夫妻契約的,不叫你夫君叫什麼?”
“我不記得你了。”陸淵說。
“我知道。”青兒說。“但是,你不記得,並不能抹殺你是我夫君的事實啊?”
陸淵覺得,好像她說得也有些道理,便不打算與她爭論了,傳音出去說:“來人。拿着碧茶果來。”
“是。”外面有值守的天官應了。
不一會,響起了敲門聲。
陸淵大袖一揮,將她隱了,開門拿了果子進來,遞給她。
“幫我削皮。”青兒坐在牀上,翹着二郎腿,斜着他說。
碧茶果是一種特別狡猾的仙果,它的皮很難削。
“你別太過份!”陸淵瞪着她。
“你知道嗎?其實,我懷了你的孩子。”青兒正色說。“你給你孩子的娘削個皮,並不過份吧?”
陸淵面色一變:“真的?”
“這還能說着玩?”
陸淵抓住她的手腕,用血脈追蹤術一探……
然後他很氣憤地將她的手丟開,一字一句地問:“哪裡有孩子?你肚子里根本沒有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