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奕兒,以你的名義給周昌侯送了信。讓他想辦法,不去接應平帝,斷了他們的支援,導致平帝戰死。”
“噗!”太后又吐出一口血來。
她一直以爲,哥哥一家是冤枉的。
她一直以爲是冤枉的!
是陸淵借題發揮。
所以這些年,她無所不用其極地對付陸淵。
原來,竟不是冤枉的?
竟真的是她哥哥害死了平帝?
……
“這些年,你爲了我兒子,和陸淵鬥得如火如荼,我們在旁邊看着,可真是精彩呀!哈哈哈!”顧紅妝很好笑地笑起來。
太后如墜冰窟,渾身冷到了極點,不斷搖頭:“不可能!這不可能!我要見奕兒,我要見他!他那樣孝順,那樣忠厚一個人,他從來不撒謊的,他是大瀚人人稱頌的賢王,他怎麼可能聯合你來利用我?就算他真的是你兒子,他也不會那樣做的,他不會的……”
門口人影流動,在夕陽的照耀下,頎長而俊逸。
太后擡頭看去,是她兒子……是劉奕。
“奕兒……”太后伸手。
“母后。”劉奕走過去,握住她的手。
“奕兒,你剛剛一直在外面嗎?你聽到顧紅妝的話了嗎?”
劉奕皺眉點頭。
“你親口告訴我,她在撒謊,是不是?你不是她兒子,你是我兒子,你沒有利用我,你沒有對不對?”
劉奕不說話。
“奕兒,奕兒啊,我纔是你親孃!你千萬別聽顧紅妝挑撥。”太后滿臉血淚着急地說。
“母后。”劉奕叫道。“這不重要了。”
“不重要?怎麼會不重要?誰是你親孃這種事,怎麼會不重要?”太后又尖叫。
“太皇太后已經下令……讓您病逝。”劉奕語氣沉痛地說。
太后看着劉奕的眼睛,他的語氣是沉痛的,但眼裡……卻並不見一絲沉痛之色。
不見一絲……其母將死的沉痛。
太后渾身一個激靈,驀然將手從劉奕手裡抽出來,說:“你不進宮去爲我分辨一下嗎?那不是我做的!是顧紅妝!剛纔她已經親口承認了!”
“母后,人證物證俱全,說什麼都不管用了,太皇太后沒有牽連到我和汝陽,只讓您病逝,這樣已經是最輕的了。”劉奕說。
“怎麼會不管用?她都自己親口承認了!難……難道,顧紅妝說的都是真的?你真的不是我兒子?是她的?這麼多年來,你只是在利用我這個太后的身份?”
劉奕沉默了一下,回答說:“您放心,您走以後,兒子會好生爲您捧靈盡孝的。”
太后渾身都哆嗦着,嘴脣也哆嗦着,突然就站起來,踉踉蹌蹌地往外跑:“我要去見太皇太后,我要去見她!”
然而,剛跑到門口,面前卻突然出現個人,乃是劉奕的長隨莊同,手裡捧着太皇太后賜下的那條白綾,舉到太后面前。
太后跟見到毒蛇一般,猛然後退一大步,叫道:“滾開!哀家要進宮!”
身後傳來劉奕聽起來爲難,卻又冷酷至極的聲音:“母后,那裡有凳子,您自己將白綾掛上去吧,太皇太后的命令是……今天日落之前,否則,忠誠王府以謀逆論處。這會,已經快要日落西山了。”